叶渣子
想从他嘴里抽回手,指尖却被他咬着,挣脱不得。
路卿咬住唇畔,不行,解药给了阿湛,她好像又有些发晕发软了。
他牙齿稍稍松开了,路卿立即缩回手,可是解药还留在他口中。
既然他不嫌弃自己的口水,那就一起吧。
路卿俯身,含住了他的唇,小舌滑入,想把叶子捞回来含会,他伸手将她压进怀里,双唇贴得更紧密了。
一片小小银叶,在他们俩之间搅拌来搅拌去,最后都搅碎了。
不知道咽下去有没有毒,既然他们没将它做成药丸子,应该是有毒的。
路卿怕阿湛吞下去,急忙探进他口中,将叶渣子都卷了过来,想起身将叶子吐出来。
他却按住她后脑勺不让她离开,来来回回十来次,路卿舌头都快麻了,不得已牙齿咬住他舌尖,他吃痛,这才缓缓的松开手。
路卿立马将碎的不能再碎的叶渣子吐了出来,看向他的时候,他双眼蒙起水雾瞧着她,很是委屈的模样。
“”
这时里屋响起凄惨的嘶吼,“啊!我的脸!我的脸!”
屋子被阿湛设了结界,一直站在屋外进不来的茯苓,在结界一撤的时候,跌了进来。
她提剑急冲冲的跑进来,看了眼床上坐着的俩人,头也不回的跑进了里屋。
芜华披头散发,整张脸被自己蒙住,倒在地上不停的发抖。
“城主?”茯苓蹲了下来。
“他!他!他!”芜华一提到他,就全身发抖,恐惧阴寒之气将她淹没,“琼霄珠,琼霄珠!”
茯苓看向芜华的脖颈处,挂着的琼霄珠不见了。
“城主!你将珠子给他了?!”
芜华脑子已经不清醒了,“杀,杀,去杀了他们!”
茯苓目光冷气逼人,握紧剑要起身。
芜华突然扑过来抱住了她的脚,牙齿打颤,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不去,不能去!阿苓会死的!”
她一想起那场面,就犹如身临无间地狱。
她将中毒的阿湛扶上床,他双目紧闭,口中却一直喊着什么。
芜华靠近,只听他一直念着“路卿”的名字。
她微微皱眉,路卿就是方才的女子罢?
她伸手,轻轻滑过他俊美的脸庞,靠近他耳边,学着路卿的嗓音,轻轻回了声,“我在。”
他睁开了眼睛,从初初的温煦,霎时转变成冰寒森森。
惊得她要起身,他已伸手拽下了她领口的珠子。
她伸手要去夺,他却笑了笑,明明他生得如此好看,这个笑,却让她从头冷到脚底,像是溺进了千年寒潭,潭底漆黑无光,只有无边无际的寒冷侵体。
只见他手掌合拢,“咔咔”几声,坚硬无比的琼霄珠,此刻在他手里,像一枚鸡蛋一样,碎了一地。
茯苓微微叹气,伸手,温柔的将芜华凌乱的长发理到耳后,尔后将她抱进怀中,“不怕,我在。”
芜华疯了。
路卿探进脑袋,茯苓抬眼,如果眼神能杀人,路卿已经被她戳成筛子了。
“滚。”她低低吼了句。
路卿远远的站着,小声对她道了句谢。
茯苓大将军喜欢芜华城主,整个不归城的人都知道,唯独芜华不知道。
只要是芜华喜欢的,她都会心甘情愿的替她取来。
不知为何,茯苓这次累了。
可能是她要为了他,连琼霄珠都不要了,不归城也不要了,那么,茯苓肯定也不要了。
那怎么行?
茯苓眉眼弯弯,将怀里的人儿搂得更紧了,芜华你,怎能捡了我,又不要我呢。
所以,路卿想要解药,那便给她吧。
琼霄珠没了,便没了吧。
不归城变空城,又如何?
你的容颜不复再,又如何?
茯苓却一直都在啊。
“你们走吧,”茯苓将怀里睡着人儿的泪痕轻轻拭去,“如今没了琼霄珠,去了那里,只有死路,即便”
茯苓看了路卿身后的男子一眼,即便,你是魔尊。
能将琼霄珠如此轻易销毁的,天上地下没有几人,所以茯苓才会如此猜测。
路卿再次对茯苓轻轻道了声谢,拉起身后的阿湛走了。
此时府外的不归城已经乱套了,哀嚎嘶吼声此起彼伏。
没了琼霄珠镇城,一些小魔小妖被阵法波及,痛苦得像要被撕裂了一般,看得路卿心惊肉跳的。
她急忙拉着阿湛上了马车,让小粽马跑城外去。
路卿紧紧捏着阿湛的手,为何,她什么感觉都没有?
她指甲用力掐进自己手心,嘶,痛觉还在
路卿看向阿湛,他面色平静。
阵法对凡人不会有伤害,路卿稍稍放宽了心。
见他唇角勾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好似还蛮开心。
也不知道他开心些什么,差点被色女生吞活剥了,还开心?
好在他捏爆了她的珠子
捏爆好厉害,琼霄珠可是仙物
路卿看向他另一只垂下的手,血已经干了,可是瞧着鲜血淋漓,委实吓人,“我帮你清理。”
他乖乖的将手递给她。
路卿从发间取下一钗子,细细的将他手心里的碎片挑出来。
挑出一粒,她便轻轻呼一呼,生怕弄疼了他。
他靠在车厢上,马儿跑得很快,风从外面灌进来,有些冷,握着他的小手,却十分暖和,这般想着,他微微阖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