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叶
路卿听过这个珠子,当初陵游小友想拿,化作夜合君的模样与芜华促膝长谈了好久。
就在芜华要将他扑倒之际,陵游再也忍不住,跳起来溜走了。
芜华自那后便对夜合念念不忘,全城搜查,人是找到了,却是个快岔气的。
于是乎,陵游小友没有得到珠子,带着夜合君死扛渡过不川州。
路卿惆怅了,有珠子自然是好的,但是让她卖掉阿湛,她可是千百个不愿意的。
没了他,今后的日子便少了许多美食。
路卿又看了阿湛一眼,明明长得平平无奇,为何她们就是盯上他了?
她不晓得的是,阿湛已撤了幻面障,未防任何人,独独防着她。
“破珠子有什么好稀罕的!”路卿拉着阿湛往外走,“你自己留着吧。”
只听身后传来一阵轻笑,“中了我的毒,你们还想去哪儿?”
路卿脚步一顿,“什么毒?”
芜华轻轻拂袖,扬起一阵淡淡的幽香,“不川州的,情瘴。”
她有琼霄珠护体,那儿的瘴气自然伤不了她,路卿看向茯苓,她应是服了解药,所以也
无大碍。
“你想怎样?”路卿此时看着芜华都是带着重影的,她晃了晃脑袋。
阿湛最近好虚弱,此时他已靠在了她肩头,路卿紧了紧手心里他的手。
“我想如何?”芜华浅浅一笑,“小妹妹,我想帮你尝一尝你郎君滋味,可好?”
她男女之事懂得最多,他们之间是不是夫妻,她一眼便能看穿。
芜华抚掌笑得肆意。
“臭不要脸!”路卿想朝她吐口唾沫,却觉着身上的阿湛气息变得灼热非常,凉凉的唇滑过她的脖颈,她全身战栗而起。
芜华见他毒性开始发作,向一旁的茯苓使了个眼色。
茯苓便将路卿拎小鸡似的拎起,路卿的手还紧紧抓着阿湛的手不放,茯苓抬手在路卿手背上猛地一砍。
路卿一阵刺痛,松开了手,迷迷糊糊中,看见那一抹雾蓝撞进芜华的怀里。
茯苓带着路卿出去了。
路卿极力挣扎着,茯苓将她手腕紧紧箍着,将她往外拽。
直至两人精疲力尽,路卿没了力气,她体内好似燃着一把火炬,烧得她滚烫。
她想贴一块冰凉的地方,她双眸含水,看向了茯苓。
路卿转身抱住了茯苓,茯苓身上还算冰凉,小脸在她脖颈处轻轻蹭了蹭,“好舒服”
茯苓整个人僵住了,此时的路卿就像只温顺的猫咪,挂在她身上。
直至路卿的手要探进她衣领里,茯苓猛地按住了她的手。
“做什么!”她低低吼道。
路卿脸在茯苓脸上贴着,断断续续的回答,“里面,冰冰的,更舒服”
茯苓松开了箍着路卿手腕的手,正要将她推开,她的后颈突地抵着一个尖锐的东西。
路卿抬起头,额间冒着密密的细汗,她的青剑正抵在茯苓的后颈,她咬破下唇,极力隐忍,“把解药,交出来。”
“凭你?”凭你也敢威胁我?茯苓冷眼看向她。
“就凭我。”这边说着,剑尖往前多刺了一分,茯苓的后颈瞬间冒出了血珠。
路卿握剑的手在发颤,她快要撑不住了,唇边溢出血腥,她舔了舔,一字一顿,“解,药。”
路卿耗不起,剑又往里刺了一寸,血从剑尖溢出,单手紧紧拽着她的衣领,决然道,“
不给,杀了你,再去杀她。”
茯苓叹了一声,没想到,竟会栽在一个丫头片子手里。
“张嘴。”
路卿抬起头来,茯苓将一片银白的叶子塞进她的嘴里。
“含着。”
路卿含在嘴里,清清凉凉,脑子立刻清明起来,只是还有些头重脚轻,路卿站直,将青剑横在她脖子上,“再给我一片。”
“我就一片。”还是城主给的。
“你”路卿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你含过了?”
“”你这是在嫌弃我口水?茯苓两眼一翻,“我嘴里还有一片。”
路卿想扒开她嘴抠出来,可是,阿湛同学应该会更嫌弃,罢了。
路卿转身就往琉璃宫跑去,跌跌撞撞的,茯苓回过神来,她已经跑开十几米外了。
“”她的轻功完全不亚于自己,茯苓迅速跟了上去。
阿湛,你千万不能有事!
路卿提着剑,一脚踹开门,往里奔去,“阿湛!”
屋内雪白轻纱随风浮动,恍恍惚惚,飘飘渺渺,恍若仙境之地。
待她看到地上满是血迹时,她腿软了软,一层层的拨开纱幔,瞧见了榻上躺着那抹雾蓝色。
路卿跑了过去,他一只手挂在床沿,鲜血从他指尖滑落,一滴滴的落在白毯上,雪白的毯子被染得红艳。
“阿湛!”路卿捧起他的手,他心里扎满了细碎的玻璃渣子,他好像捏碎了什么。
“阿湛?”路卿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阿湛睁开眼,幽沉冰寒,“路卿?”
“是我。”路卿被他的眼神看得心尖颤了颤,他听到她的回答,眼神霎时柔了下来,温润似朗月。
路卿稍稍放下心来,“我找着解药了,”她将含在嘴里的银叶吐了出来,“别嫌弃哈。”
阿湛张开嘴,路卿递了上前,他含住了银叶,亦含住了她的指尖。
路卿的指尖酥酥麻麻的,好似有几股电流,“咻咻”的窜到了她的心脏,身子顿时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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