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心里抵触当中呢他的脸颊和他的唇都碰上了她的脸，闪电一样履行了一个仪式，舒晴知道这是他们民族的礼节，对亲人才有的。
但她宁愿这是他有意安慰她的，她两手攀上了他的颈，每次和他见面都被这张脸上的唇吸引到。
霎时间，他动作有些重地打翻了她做的那盘炒饭，‘哗啦’一声倾倒在地板的瓷砖上，那些狼藉不堪没有被她看到她已经被他抱了出去。他的唇覆盖上她的，四目相对之间顷刻相牵引。
他的动作有些野蛮而贪婪，抱起她奔向他的屋子，里间一个雪白纱帐的床上他丢下了她。
呼吸交织中都是他的气息，她不敢设想这就是当初的那个男孩，那个她收留过的小可怜，他的动作带有侵略性地钳住她双手。
而她在迷醉当中猛然像被雷击一样，挣脱开他的手，他只好停止动作两手支撑在床沿上，蓝眼睛显得迷蒙。
不，是她诱惑的他。人家是当她是一位很受重视的亲人才对她行贴面礼的。
“对不起！我误会你的意思了。”舒晴走到里间他的卧室门口，心跳着。
“不是你的错，我也喜欢你！”他听她这样说原本紧蹦的表情放松了，他把手放到膝盖上换了个坐姿。
无地自容啊！她出来了。
好在整个四合院里就他们两人，她坐到沙发上脑袋里温度稍微冷却过后恢复清醒，她没有后悔吻他，他毕竟长大成人了，不再是当初那个白嫩嫩的奶油小娃。他性感又感性，还那么轰动地唱歌献给他，活到二十七岁有几个人愿意为她这样父母不疼爱的女生做这些呢？她从这一刻默默承认她喜欢他。
她打开度娘浏览了几个忧郁症的专业解析，她知道刚才的那一场吻也是他收获的一份心理能量。
重度忧郁症患者如果长期在孤独的环境中压抑住情绪，那等于慢性自杀。舒晴成长轨迹中也曾忧郁过，也压抑过还在十一岁时候撞墙自杀过，那都是父母带给他的严厉管教后遗症导致的。
想着想着她看见他走出来了，重新绽放一个笑望了他一眼。
他大方地坐过来侧面和她相对，这沙发是仿照六十年代的面包形沙发，很宽敞，下面应该是钢丝和弹簧支撑着的。
“刚才你在厨房做饭，我就想起来我们一起跳华尔兹的那一首曲子，那家琴行是我老师的，他以为你是我女朋友他就把琴借给我了！”男人带着腼腆的笑。
“借？那我把我借给你当女朋友好了！”舒晴打趣他。
她脸上妆还是早上化的，脸颊上胭脂本来是桃色，现在有些潮红浮现上来引得他频频看她的脸。
他把两手按在小小铁桌上凝着她问：“你男朋友他，对你好吗？你们打算以后怎么办？”
“我和他之间是该有个了断了，但其实也没有必要在意什么，他年后就回去莫斯科了，我呢，打算从此蒸发在京城。”她坦率地告诉他。
和眼前的人说真话不累，舒晴略带着哭笑把身子挺直了些，这沙发弹力好到上下摇摆起来还把她吓了一跳，按住胸口深呼吸了下心神稳住了。
“那你呢？谈过几次恋爱？哦，对不起！我又忘了你也是一次。”舒晴有意这样问，她想看看他的反应。
还好，靠近他十五公分距离的男人笑得双眸迷离，屋里灯光被他精心调制过了，昏黄而浮华，室内一个立式的旋转电暖气吹着暖风让她双腿保持不冷。
“她没有你坚强也没有你善良，因为她的侧脸和你很像我就喜欢上了她，后来她忽然就离开哈萨克去了彼得堡，我是很伤心但那都过去了！我无法找到代替她的人，但我遇到了你，如果你喜欢我就请给我机会吧！”他长腿一屈，将他两手攥住她的手。
她没有拒绝，但她缓缓地抽开了他的手让他坐回他的位子。
“承诺太累，我们不要那么轻率好吗？我是喜欢你的，但请给我一些时间把我的未来规划好，你，也不要再忧郁了好好唱歌创作曲子我等你的好消息！”
“你说的话我都听着，谢谢你的支持！舒晴，你要好好的。”他伸手捧了一下她的脸。
感觉到时间差不多，舒晴就打算离开了。
她心里总是酝酿这一句话总结个人的，她认为她的性格是一半海水一半火焰，感觉来了就不费时思量。
她起身走出来的时候卷发男人有些不舍得，他跟出来送她，她划开手机屏幕看到朱晓俊的十几通信息和通话邀请，他现在就在她的住处等她。
这怎么办？大晚上的难不成要花钱去外面住？她没那么阔绰到外面住宿是为了躲前男友。
巴特儿发现了她的犹豫，上来圈住她一半的腰，她的双颊迅速潮红，不远处路灯下一对情侣正吻得昏天黑地的，他问她：“怎么了？”
“他在我那里，我现在还不能回去，讨厌看到他。”舒晴慢慢地松开他的手说。
“那你要在我那里吗？妲瑞亚的房间。”他很识趣地退后了半步。
“那就感谢了！”她快步先走着，到了四合院在他打开屋门之后闪身入内锁门，坐在沙发上小睡起来。
门外的男人忽然感觉娇小的她还真是可爱好笑，尤其是那张精致的脸庞今天化妆之后更完美，他此刻回味着她的吻开始洗漱入寝。
舒晴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换了秋衣秋裤盖了羊毛毯子睡着了，半夜起来看微信，朱晓俊留了语音信息。语气中显得捶胸顿足的，还是为了被人误会和娜他里亚有暧昧的事儿，他亲妈都认了他那些朋友自然也这么认为的。
“喂！舒晴，你要作证我是一个正人君子，我柳下惠作怀不乱啊我。”
“舒晴，你的机票等咱们登机后再升舱你和我一起坐商务舱，旅途不短，也需要一个多小时呢！”
第二天，舒晴老早就起床出来，回到她的住处，整理好自己的门面到老师家里聚餐，老师很看好舒晴的工作能力。可是舒晴有些不想继续待在京城了，她在阳台对老师说：“张老师，我想回老家找工作，因为感情出了问题，谈崩了！”
“啊！这个呀，话说不要勉强自己的内心，你的事情老师一直很关心，你也别把感情当什么大磨难。那是缘分，可遇不可求。你老家的工作机会肯定没有京城里多，虽然我不否认我们这行业竞争也是白热化的。”
老师叹息，惊讶之余还安慰她指导她，人家一位资深美女到了六十岁还不结婚一定是有人家的坚持，这个坚持是舒晴的指标。
“我回老家再思考一下，不管在哪里，只要老师需要我就回来！”舒晴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下午出门走路又遇见巴特儿，他身穿黑白格子衬衫黑军靴牛仔裤，正好和舒晴不约而同地凑成了一个系列，因为她穿了黑白格子铺毛的中长外套也是军靴配帽，帅气利落不羁又带着文化潮流气息。
他靠近她把他那略翘的下巴抵到她帽子上。
“明天你就要回家过年了！我说不定会去狐狸坡的，我打算背包搭乘长途班车去，昨晚上网看过了，那里还有地方住宿的。”
“你最好别一个人去，你找宣文老师和你一起吧！”
一个忧郁症患者就这么想去体验当初他遇难的地方吗？舒晴知道他最近情况好了些，但他一个人也是不妥当。
小公寓里
舒晴躺在床上计算着日子，今天二月十一日，二月十四日情人节，往年的那一天舒晴会收到朱晓俊的节日礼物，可是她今年只想在那天躲开他。十八日农历除夕，舒晴订的回程机票是二月二十六日的，今年她给自己的假期和往年一样长，但她没有度假的心情，只有顺理成章地与那人分手。分手以后，她就成了单身自由人了。
行李收拾了两个箱子，一大一小，还有一个大行李包全是衣服，箱子里是托运的包装食品礼品。
傍晚七点，舒晴在优酷上追了一部时装剧，追完了就给姥姥一个问候的电话。
“姥姥，想我不？”
“想哇！我想我外孙女赶紧回来吃我做的野菜饺子，还要记得把外孙女婿也带来吆！”
舒晴知道姥姥说的是朱晓俊，可她早就把姥姥当成她生命的一部分了，她低声撒娇：“那，姥姥我要是给你带一个新的，你愿意请他吃你做的菜吗？”
“啥呀！别胡说，和晓俊好好地。”
“那您还记得当年我们收留的那个哈萨克小孩巴特儿吗？我见到他了！”
“啊？他现在好不好？什么样子了？帅吗？”姥姥的声音先是有些意外，看来她老人家也好奇呢。
“他说他会来金州，我找个机会把他带来！但您记得哦，别给我妈说。”舒晴说完就后悔了，可她心里已经这样决定了就不想改变。
“恩！那你记得来时候穿暖和，天冷。”姥姥永远都是在她慈爱的叮咛当中免不了担忧孙女的吃和穿。
“明天您就先到我妈那儿等我，下午玲玲接我，大概到家四点半！”
舒晴给玲玲打了好几次微信的电话无人接听，最后还是拨打了她的手机。
“喂！玲玲，忙不忙啊？”
“舒晴！明天接你对不对？你的事情我能不记得吗？正巧这两天都是我轮班飞金州到蜀都，我会在机场内等你一个小时的。”玲玲显然才回到住所有些疲惫。
“是！和往年一样，今年他还是和我同一班飞回来。”舒晴语气有些轻松地说。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你难道要和他继续走下去吗？”玲玲有些严肃起来。
“当然不是，就当是一场缓慢的终结，就用我这次过年的时间和他公开摊牌吧！因为我和他认识的早，两家人又是认识的。”
玲玲不想听她后面那些絮叨，不耐烦地说：“我赞成你的摊牌，如果没有胆量摊牌就记得把我带上，我反正最擅长分手了。快则三分钟，慢则三天那还得看对方是否有品。有品格有耐心的我也会预留些时间给对方的，你的朱晓俊占有了你那么长的年华，就不知道你怎么打发他。”
玲玲一说起感情的观点她有她的很多想法和总结，她高中谈了一场同桌的恋爱，到了大学，喜欢她的男生如果她不喜欢她就会躲的远远的，甚至不惜转校。拿她的话说，女人无法做到一开始的主动那就在相处的阶段把眼睛擦亮了主动观察主动选择去留，切，就要切得干干净净的。
现在，她最好的朋友，远方亲戚被困在迟迟不见结果的感情里她最有资格提醒她。
舒晴在这个冬天里格外的想念金州的山水金州的美食，就上次和玲玲聊到房价的事儿突然她问她：“你附近的房子建筑质量好不好？这次回去我想找中介的看看房子了！”
“太好了！你有这想法算是理财观念的加强。”玲玲显得有些吃惊，但她知道这对舒晴来说是一个好的转折。
“能被你肯定我的理财观念进步就是今年最大的荣耀啦！”舒晴会心地一笑。她算很会花钱的人，主要是购买美妆用品和衣服，钱存不了多少。
“等你回来咱们慢慢说，就你总是租房子也不是个长久之计，按我的想法就是，安居乐业比快乐恋爱实际的多！”
“那你说，我现在抛下京城的一切，啊不！我是指人际关系。”
“回来吧！现在回来金州创业的人很多。”玲玲直率地接上她的话。
“玲玲，我怕的你知道，主要是我家人是一团吵闹的不讲理的人。再就是我怕行业需求单调，而我的人际在金州很薄弱。”
“人际！我们狐狸坡狐氏一族就不弱了，你大舅那里就够了，工商金融教育文化各大群体他现在都吃得开。我妈中秋节在家族宴会上和你舅舅一说她退休后闲得慌，你舅立刻说他会为我妈安排，结果在一个月内他就找了一份企业会计的职位给我妈，月薪四千五还五险一金呢。我妈说，她这为人堂嫂的初到金州早就该找你舅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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