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姜桓依旧感觉到有些心有余悸。
无他，时运坛竟然对章太师的杀机毫无反应，这说明此人气运屏障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若是有一日章太师反目，想要反手杀人，姜桓疏忽之下，甚至连防范的手段都没有。
一回家，姜桓就闷闷不乐地搁在书房里看着自己从修行到现在一来得到的各自技能，可是一时竟然想不出有什么简单又有效的手段可以让他预防此事。
混沌之中，模模糊糊一阵感应，似乎叶红妆悄悄跑到了他身后。
见姜桓一副脸黑的模样，叶红妆也不管他是不是不开心，直接嘿地一声拍他后背一把，让他反应清楚过来。
“干嘛。”姜桓不满地问道：“闲得慌吗？”
“吃不吃？”叶红妆丢了一盘肉饼在桌上，也不管姜桓，自己拿起一个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没心情。”姜桓没搭理她。
“你是在太师那儿吃了亏？”叶红妆被姜桓怼了也不恼，坐在姜桓对面一边吃一边饶有兴趣地问道。
“吃什么亏，不就是章惇老匹夫仗着权势欺负我这小喽喽吗！还刀斧手，我怕你个刀斧手？”姜桓愤愤不平地说道。
刀斧手，他不甚害怕，可是一想到自己明明伪装的这么好，却还差点被章惇撞破，就心里冒出无端火气。
这就和刘备被曹操无缘无故来了一个煮酒论英雄一样莫名其妙，原有轨迹被打破，只得流亡。
“那说明章太师确实是个狠人。”叶红妆点了点头，十分赞同。
“呵，他不就是活得久，地位混的高吗，他这老东西，我……”姜桓想了半天，却说不出什么狠话，只好放弃。
见姜桓已经词穷，知道他确实吃了不小亏，叶红妆没有在嘲笑他。
“那你有想过日后要做什么吗？”叶红妆意有所指的问道。
“是位极人臣，掌控朝纲，还是割据一地，偏安一方？”叶红妆问道：“或者不求仕途，逍遥天下？又或者混迹红尘，游戏人生？”
姜桓一抬眼，这是叶红妆能够问出来的话？
恍惚之间，叶红妆的形象不知何时淡去，不似人影，甚至隐隐约约已经认不出是什么人了。
“我的志向？”
姜桓一思考这个问题，世界忽然就稍作变化，房间，人影，全部消失，只剩姜桓孤零零一个人。
姜桓茫然：这是哪里？
是梦境里面吗？我在做梦吗？
可是恍惚之间，姜桓看见天上淡淡一轮明月，照耀一方。
还有一条江水，静静在他眼前流淌。
“这是……”
姜桓四顾，才发现这是什么地方，有些明悟过来。
这不是外界，正是自己识海！
自己怎么会到这里？可是又与以往不同，识海似乎有了些许变化。
这是……
姜桓看着眼前这一轮明月，若有所悟：这就是自己得来的一轮天命？
天命照耀，时时刻刻将自己的灵性洗涤，但是又会带走什么。
河流是时运坛和那气运所化，是姜桓一身气运变化的依据。
“河流自远方而来，多是虚无缥缈，这是说明，如今我的气运以名气为主。”姜桓明悟，心情渐渐放松。
“而者汇入河流，这是我本身位份，不大，却胜在稳固。”
“当日所见，章逸夫老师气运犹如亭亭华盖，这就是气运化形而外显。”
“若望气士观我，那便是见月而知其主。”
姜桓此时明白了，气运也有天地人，或许可以这么来称呼。
天道气运，乃是天命，或化太阳，或化明月，或化星辰。
地道气运，也是“帝道”气运，生于大地之上，有各自形态，这是来自王朝。
人道气运，也是本命气运，或由出生，或由地位，或由修为决定来自本源。
所以修仙修仙，不过是独修人道气运而已？
最求帝业，不过是求地命而已？
那天命……
姜桓沉默。
天命，可遇不可求么？
姜桓思考自己的道理，按理来说，他在这三条路上都有建树，且获得了最难得到的天命，完全不必担忧。
可是实际上不是这样的，他如今所有的地位和实力都不是多么强，仅仅依靠他人。
当然，也没有那种完完全全凭借一人之力天下无敌的那种人，就连皇帝都有诸多掣肘，不可肆意行事。
但是未来道路混沌，纵使如今局势大好，也需要姜桓仔细挑选唯一的道路，否则三条可能都走不到最后。
也就是说，自己的目标是什么呢？
刚刚叶红妆问的，其实不是叶红妆，是他潜意识幻化出来的形象，所谓的“心声”。
位极人臣？割据一方？逍遥自在？
甚至窥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姜桓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他的路，究竟在哪里呢？
姜桓闭上双眼，不必多想，这个问题，他早已经有了答案。
……
“姜桓！”这次真的是叶红妆，让姜桓奇怪的是，她手里端着的确实是几个大饼。
难不成老子做了个预知梦？
姜桓一阵吐槽。
“一回来就睡，累坏了吧，我给你弄了点吃的。”叶红妆笑眯眯地。
姜桓疑神疑鬼：“你是不是在做梦？”
叶红妆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说话的？我看你是没睡醒吧！”
看来是她……
姜桓低下头，这之前自己竟然模模糊糊就睡着了，还真是意料之外。
难道是太累了？姜桓摇摇头，不去想这些问题。
“这次科举，我要拿状元。”姜桓难得地认真起来。这是他做出的决意。
叶红妆好奇地看着姜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受气了？”
“无他，此事乃天命之易也。”姜桓看向窗外气运长龙，这是王朝气运汇聚在京城的形貌，这就是人间的气运，他不过池底一蛙，想要飞身入天，想要一窥上境！
雪见好奇地看着自家有干劲的少爷，只是以她一向的性子没有多问，不过是目光多了几分柔和。。
正是有了如此决意，姜桓身上那一缕天命终于化成一条鲤鱼，越入河中。
鲤而蛇，蛇而蛟，蛟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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