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宁同芙蕖吵了一架。
吵架原因不外乎兰夜斗巧一事。芙蕖提议的那些,谢嘉宁一概不满意。此事引得旁人议论纷纷。
“过去殷夫人不会做,芙蕖姑娘也跟着不会了。后来殷夫人不在了,二小姐从未参加过乞巧兰夜,这是头一回要参加,不会做是自然的。”
“想必二小姐是想在兰夜讨得老爷的欢心。可这实属难事。”
“但倘若能助小姐一力,必得小姐重用!”
“……”
奴仆阿根将他们的对话一一记在心中。他也没什么主意,但在他的印象里,于益倒是有些实在的本事。
故而,他私下偷偷同于益见了一面:“我想帮助二小姐在兰夜得胜。以后要是我得了二小姐的重用,也会照拂你。”
于益笑笑:“好啊。”
按照于益的指示,阿根到了谢嘉宁的面前提议:“二小姐,兰夜斗巧,做绳花是最好了。梁太后当年每个兰夜,都是做的绳花,都能得先帝尤其的垂爱。”
他心有忐忑,谢嘉宁却稍加忖度,同意了。
这令阿根心中雀跃。
此后数日,谢嘉宁疏远芙蕖,对阿根予以重用。
这一切令春彩很是忧心。趁着旁侧无人,她向谢嘉宁轻声道:“小姐,那个阿根可不是什么忠厚的仆人!前些时日,我还见着他和于益碰面说话呢!”
谢嘉宁正端坐在书桌前看书,视线落在手中书页上:“别这么说,阿根他人挺好的。”
春彩一听就很生气:“小姐,你这是被猪油蒙蔽了心!阿根哪里是什么好人,他一定在和于益密谋着什么!”
这是她在相府沉浮多年得出的某种经验性直觉。
谢嘉宁却明显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一笑置之,继续专心看她的书。
春彩恨铁不成钢,却终究不好多说什么。
芙蕖内敛,对此不置一词。而大泽和石灰竟斗胆同谢嘉宁说了些话,希望她不要做绳花。而这出乎了她的预料。
不过,谢嘉宁油盐不进,一意孤行。
乞巧节前一日,梨树下,谢嘉宁向阿根问:“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当初背叛我、和二姨娘串通搬空我这芙蓉院的,就是芙蕖?”
“奴才不敢欺骗小姐,并且奴才已有证据了。”
谢嘉宁皱着眉头:“那你去把证据拿给我。”
阿根顺从地应声:“是。”
谢嘉宁又微笑了一下:“阿根,还好有你对我忠心耿耿。”
阿根有些受宠若惊:“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谢嘉宁目送阿根离开院子。出院门前,阿根停下脚步回头看,谢嘉宁一手托腮,露出友好信任的笑容,并且挥了挥手。
等阿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谢嘉宁很轻地眯了一下眼睛。
这一幕,阿根没能瞧见。
但迎门进来的林泉看得一清二楚。
布置好碗筷后,谢嘉宁向林泉道:“我的戏台已搭建好。明日有一件事,我要交给你来做。”
林泉挑起了眉:“于益同我是故交,他背弃小姐,小姐却信任我,这是个什么道理?”
谢嘉宁看了他一眼,坦然道:“你长得好看。”
林泉失笑,谢嘉宁又压低了嗓音,补充说道:“何况,不正是你主动举荐,来为我送饭的吗?林泉,我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我们各取所需,正好。”
林泉笑意不减:“小姐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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