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宁听她这么说,反而莞尔一笑。
春彩哭丧着脸:“小姐,那个于益现在明目张胆和二姨娘串通在一起了,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院子的。”
谢嘉宁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脸蛋:“我犯得着怕他吗?”
春彩听得一愣。
事实上,的确是不必害怕的。
那日归还宝物事件之后,芙蓉园内的下人已收敛了惰性,开始老实做事。尤其是管家徐行来过之后,那些个下人对着谢嘉宁都毕恭毕敬的。
为何害怕于益呢?
愣了一会儿,春彩没方才那么低落,却还是极为忧愁的模样:“奴婢是担心他们联手出损招。”
她是见识过二姨娘手段的,二小姐才十四岁,能撑得住吗?她不放心。
谢嘉宁笑了:“在你的印象里,二姨娘的手段如何?”
“狠毒。”
“那春彩你知道该怎么对付这样的人吗?”
春彩直觉地摇了摇头。
谢嘉宁粲然一笑:“比她更狠毒就行了啊。”
春彩微怔。
谢嘉宁笑着摆了摆手:“好了,你去忙吧。我看会儿书。”
春彩乖顺地听了自家小姐的话。
她退下后,谢嘉宁抽出了书架上的书,看得很是投入。
门外一个擦拭花瓶的丫鬟频频望了她好几眼。待得夜幕四垂,小丫鬟蹑手蹑脚地出了芙蓉院,进了陈氏的织绫院。
陈氏这两日一直犯头疼,正斜靠在榻上养神。
于益站在一边。他生得眉清目秀,甚至算得上俊俏,年仅十六的小丫鬟不由多瞧了他一眼。
于益却认为小丫鬟在看他的伤。他和那些人打架时候得的旧伤没好,又添新伤,左边面颊上五指巴掌印尤为显眼,是气急的陈氏扇的。
虽说对陈氏也有埋怨,但耻辱更甚,对芙蓉院的仇恨也更是滔天。
眼下无法对芙蓉院做什么,他把那些火气都发泄到了小丫鬟的身上。
“东看西看的,没点规矩!”于益怒斥她,“叫你去盯着二小姐,要是瞧不出什么有用的,便死了算了!”
小丫鬟听得一怔,忙不迭“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陈氏终于掀开了眼皮,瞥向于益时神情很不善:“吵吵嚷嚷的做什么?”
于益这才肯勉强收敛。
陈氏看向那小丫鬟:“今日徐管家怎么会去芙蓉院?是不是芙蕖那贱婢去请的?”
“回二姨娘的话,早上芙蕖并未出芙蓉院,是……是徐管家自行到的。”
“这倒是怪事。我家容儿被陷害了要罚抄佛经,他问也不问,谢嘉宁什么事都没有,他倒是眼巴巴凑上去了。”陈氏不悦。
于益便冷哼了一声:“这个徐管家,说不定就是站在芙蓉院那边的,他也不是什么善茬。”
陈氏没理会他,示意小丫鬟继续往下说。
小丫鬟便道:“当时……徐管家问二小姐,该如何罚这院子里的人……二小姐说她不知道,要问芙蕖。”
陈氏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
在她想来,院中奴仆趁主子不在犯下这等事,她必得会重重责罚。谢嘉宁却什么都不懂。
看来,她实在蠢笨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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