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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贬王爷命犯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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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去官府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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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月锦三人趴在涉水城官府的围墙上,默默地等待着下方巡逻守卫去往别处,或交接班的时机。

    时机一到,三人各显身手,一同移动到了官府一间厢房的屋顶上。

    “所以我堂堂一个王爷,到底为什么要跟着你们来打劫官府?”

    祖君见的脸黑了一半,几乎是从牙缝里将这一句只能用轻音说出来的话强行挤出来。

    他扭头瞪向身旁的二人,只见月锦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下方的守卫布局分析着路线。

    而作为最初提议人的飘摇倚风则越过月锦趴着的身躯,有恃无恐地冲他做鬼脸,一副成功将他拉上了贼船的得意模样,欠揍地很。

    等待了片刻也没人愿意搭理他,祖君见心中对飘摇倚风的怨气更重了。

    月锦夹在两个斗气的大男人之间,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将注意力放在此次艰巨的任务上。

    飘摇倚风本就是个侠盗,在发觉自己给三个人买了赶路的马匹没了银两之后,果断决定顺路来涉水城劫上一笔。

    她本来也不同意飘摇倚风的点子,但根据后者的情报以及城中的风声,里头的这位城官田不易的确是贪污受贿的惯犯。

    今年六月环城的涉水河发大水淹没了不少农家的房屋和良田,附近的村落也受到波及。朝廷发下的赈灾款被他吞去十之有八,还不愿减少受灾民众的征税。

    民声哀怨却不敢明言,敢说他坏话的都被抓起来打了板子,受了几日牢狱之苦。

    了解到这些,月锦心中的正义感不由升起,决心让这位狗官将不该吞下去的钱财吐出些来。

    “他们换班了,我们赶紧找钱库。”

    低低地出声提醒,月锦率先动了,三两步翻下屋顶,落在屋檐下光线昏暗的廊柱旁。

    飘摇倚风紧随其后,祖君见心中不愿,身体却也利索地跟了下去。

    小心潜行了半刻钟,三人摸索着寻到钱库所在,翻窗跳了进去。

    “这田狗官昧下来的银子可真是不少啊!我们今个儿晚上只劫他两麻袋是不是太少了?我应该再多带一个麻袋的,让小锦背个小一点的,哎呀失策!”

    飘摇倚风兴奋的声音差点没压住,一边从怀里摸出一个麻袋扔给始终臭着脸的祖君见,随后又摸出一个一样大的快乐地双手“铲”白银进去。

    祖君见闻言,朝他投来鄙夷的目光,同时踹了他一脚。

    飘摇倚风不屑地翻白眼——踢我又怎么样?你自己不也在装银两吗?搞得好像现在谁比谁高贵多少一样!

    负责望风的月锦将门开了一条缝守着,无语地看着二人的互动,视野默默地转向了门外。

    待二人装填完毕,三人原路返回,从窗户将两个麻袋运了出去。

    临走之前,飘摇倚风还特意用剑在进门正对的墙上刻了一个大大的“风”字。

    有惊无险地出了官府,三人分成两组,只留下所劫银两中够三人到达安禁城的小部分,其余的都乘着夜色,分发给了城中部分较为穷苦的平民百姓。

    第二天天明,意料之中的,全城都炸开了锅。

    “小二,今天有什么好事发生吗?怎么大家都很高兴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涉水城从天上掉馅饼了呢。”

    坐在客栈里点了几个小菜一股清酒,飘摇倚风明知故问,装作一副十分好奇的模样,朝着端上菜来的伙计询问。

    伙计一听,干瘦的面上当即笑开了花,随即又收敛了脸色,凑到飘摇倚风身侧煞有介事地道。

    “哎呀客官您不知道,昨夜里有侠盗劫把官府给劫了,分了不少人银子呢!咱们涉水城里的百姓对这田官员早有怨气,听到这事儿啊,大家伙都高兴!”

    心中暗爽不形于色,飘摇倚风换了一脸惊讶,又接着问道。

    “哟!那你知道那侠盗是谁吗?”

    “听人说……好像叫什么风吧,具体的我也不是很了解,我这忙得很都是听别人说的,客官您要是感兴趣,可以上栏那去,官府好像把悬赏贴出来了,有一百两银子呢!”

    说完,伙计冲三人笑了笑,将方才端菜防烫用的抹布“啪”得一声甩到肩上,小跑着到另一桌添茶去了。

    虽然没有如愿听到伙计成功说出自己的名号,飘摇倚风心中还是很满意的,低声喃喃。

    “原来劫一次官府涨这么多赏银吗?原来我的悬赏才三十两,一下子多了七十两,有进步!好事儿!”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高兴的?”祖君见冷漠地泼冷水。

    飘摇倚风也不跟他一般见识,悠然自得得夹菜入嘴,反讥道。

    “你这个王爷又是被贬又是被疯狂暗杀,现在还跟我是同犯,吃着你口中不屑的方式得来的钱财吃着早饭,想到这件事我一样高兴得很。”

    “哼。”

    祖君见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月锦的注意点则全程都在飘摇倚风和祖君见二人的脸上,来回观摩欣赏,不亦乐乎。

    因为侠盗的身份不宜暴露,在今天早上之前,飘摇倚风都戴着黑狐面具。

    如今他收好伪装的道具露出真容,那双被面具遮去的桃花眼立刻显出真颜色,将他好看的容颜更添了几分媚色。

    而祖君见同样也是俊俏的花季美男,只不过他常年冷着脸喜怒不形于色,那双星灿的瞳子透着冷意,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铁血味,好似个禁欲的将军。

    二人各有千秋,隐藏着看美男爱好的月锦一本满足。

    饭后,三人回城外将藏起来的马匹牵进涉水城。应飘摇倚风之意特意路过城中告示栏之后,赶往下一个城池。

    路上,沉默着思索了良久的祖君见对飘摇倚风提出了询问。

    “你是孤儿吗?为什么做侠盗?”

    “我是不是孤儿都与你无关,江湖人不像你们朝廷,相互之间从不问出身,看对眼了管你原来是什么身份,都是好兄弟。”

    听着祖君见的前一个问题,飘摇倚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至于后一个,他反问。

    “说起来你是不是都觉得一件事情非黑即白,凡事都要分出个对错是非来?”

    “不分对错,如何治国为官?人人都感情用事随心所欲的话,这国家还有王法吗?平民百姓都不会问你这样的蠢问题。”

    “那你觉得暗杀组织的存在到底是错是对呢?他们接任务不分贵贱,钱到位了,善人也杀,朝廷处理不了的贪官也杀。”

    飘摇倚风的语气变得严肃,他望着祖君见,却不奢望能立刻得到回答,他接着道。

    “王法固然要遵守,但朝廷这个正面组织无法处理的灰色地带,也需要有人去做。如果有一天我被抓了我也不会怨恨朝廷,但在那之前我也会竭尽全力逃走。不过,你应该不是为了这种事情觉得反感吧?”

    “你只是觉得和一个窃贼同行不符合你高贵的身份,觉得很丢人罢了。”

    丢下这句话,飘摇倚风一踢马肚跑到了队伍最前面,只留给祖君见一个腰杆挺直的背影。

    月锦上前与祖君见同行,见他陷入了沉思中,于是便追上了飘摇倚风。

    夜里三人在一座寺院中借宿,祖君见翻来覆去睡不着,思量再三,敲开了月锦的房门。

    “陪我聊会天吧。”

    说完这句话,祖君见自顾自上了屋顶。月锦醒了醒神,也跟了上去,坐在他身侧。

    今夜的晚空高而少,月色正好。

    秋日的晚风掺杂着阵阵凉意,月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抱着双腿将身体缩成一团。

    她正思考着用什么话开头,余光却见祖君见一言不发站起了身,紧接着又翻了下去,留她一人在原地满头疑惑。

    好在她正犹豫着要不要也下去的时候,祖君见再次出现在视野,上前将刚拿出来的棉被盖在了她背上。

    月锦心中有些惊讶于祖君见的体贴,连忙用被子将自己裹成糯米粽。事后又觉不妥,扭过头问他。

    “你冷不冷?要不我们一起盖吧?”

    “无妨。”祖君见摇摇头,“原先冬雪夜练武的时候挨过不少冻,现在这种程度的寒冷并不算什么。”

    “难怪你体格这么好。”

    月锦喃喃着,不由想起初见祖君见的那日他遍体鳞伤的模样,若是换了普通人,早就撑不住倒下了。

    “你觉得我很在意自己的身份吗?”

    祖君见绕开月锦的夸奖,向她提出疑问。

    后者思索片刻,答他,“这个问题你自己应该比我更清楚。不过在我看来,你们两个只是因为双方立场的不同觉得别扭罢了。”

    祖君见望着远处,沉默了一会儿,又道。

    “他来历不明,我很难相信他。”

    “那我也来历不明,只是恰巧出手救了你,这么巧合的事情也有可能是我为了接近你故意这么做的。你怎么这么相信我,还肯跟我谈心?”

    面对月锦直言不讳的提问,祖君见脑海中闪过母妃的身影,又想起她干净清澈的眼瞳,最终只道。

    “……我不知道。”

    意味不明的四个字。但月锦回想起祖君见杀人时果断利落的模样,不难联想出他可能曾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心头不由有些心疼。

    “也可能跟你的经历有关吧,总之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要理清楚,作为一起上路的同伴,多交付一些信任和宽容也是允许的。”

    “我明白了。”

    祖君见点点头,说完,他看了眼身侧的月锦,忽然伸手将裹着棉被的她抱起。

    “怎么了?”

    忽然感觉到自己悬空了,月锦惊叫一声,想伸出手来却发觉被棉被禁锢了四肢。为了心理上能稳住身形不滚下去,她下意识将头靠在了祖君见胸口。

    “回去了。”

    祖君见冷淡地回答。随即带着她轻巧地落到地面上,又亲自将她放回了床榻。

    接着,在月锦异常困惑的目光中,他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带上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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