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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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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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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山山脚下,清晨,有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一座独栋小院也迎来新的一天,一辆龙马车停在院门前,正当玉儿与月儿搀扶着小姐上了车厢,玉儿也上去要搀扶月儿时,余光扫见转角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这里走来。

    一脚踏在车案上被玉儿牵着的手停了下来,也不再作上车姿势,而是斜过身子呆呆看了几秒,玉儿也好奇看什么呢,脑袋也露出龙马车厢后方,顺着月儿的目光望了过去。

    “三…公子回来了。”

    安遥听见这个消息即刻走下龙马车,在车厢边等候着安子幕的到来,这时安子卿一行人从相反的方向走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几位打理事物的氏族管事。

    这时安子幕已经与安子卿相对停留在安遥面前,一副审视而又带着讥讽的调调说着:“瞧瞧这是谁回来了,我这好表弟三番两次玩失踪,作为哥哥姐姐可是茶不思饭不想担心着呢!”

    “那还要多谢大哥了,小弟在山中遇见了点事儿,喏!那里,”说着墨遥向上方飞殿后山的方向指了指:“有位姑娘好巧不巧把小弟打晕了几日,那位姑娘还说要养小弟几日,盛情难却,昏昏沉沉的也就下不了山了。”

    “有这么巧,怎的好事天天就围着……”

    说完,转而不在理会安子卿,看着平淡等待他的姐姐,说了句让安遥本想教训一下的想法,瞬间融化的话语:“让你担心了吧,这次真的是意外,回来的路上不曾想被一条鱼给揍了。”

    安子卿本想为不尊兄长发牢骚,却听的这样一句:“哦?鱼?”在联想到那日辰婉儿遮遮掩掩显得很紧张的样子,一位姑娘,一条鱼,时间地点倒也对得上,天底下真有这么巧的事?管他呢,人为利己者活,当做充耳不闻就好,哪能事事都让你占了便宜。

    “回来就好。”

    ******

    月笙歌,心难醉

    似细雨,绵绵若情丝……记忆如华。

    流传在世间的乐曲传唱了千年,艺术总归能够以各种方式传承下去,或在街边嬉闹的孩童口中,或在各个牌楼中传唱……

    龙马车行驶到外门如小镇规模的建筑群外,天已将近暮色,安子幕初次参加天奕论道会的原因,一路上月儿和玉儿又很憧憬的概括了七七八八,自然是满心期待今夜这个节庆的开始会有怎样的精彩活动。

    外围街道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传来摊户的叫卖声,夕阳染红霞,映照在行人身上形成独有的暖红色调,余辉与清暗交错,这时行走在道路上多会给人一种行走在阳间鬼市的错觉。因为大街上不管是摊户、孩童、公子、修士,少多数人掺杂其中,都带着一副图画呆板的面具来往在街道闹市之间,不由心生错觉,衬托出一种诡异的气氛。

    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复古宏伟的建筑张杨着只属于尨鼎宗的魅力,街道两边建筑里有乐坊,酒楼,论道堂,甲胄丹品坊,也有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摊位的小商贩贩卖商品,最为重要还有尨鼎宗开设的拍卖楼。

    街道建筑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尾广场,街上行人不断,偶尔有挑担赶路的,有驾龙马送货的,一些路口还堆放着货物,加售短缺物资。

    竹节琵琶古筝曲,不时从一些人气满满的曲楼、酒楼隐约传出街道。这些曲子戏调未必是最好听的,但绝对是在这时为数不多的娱乐用来消遣时光,让人暂时忘记心灵深处的空虚,或者逃避、或麻木。

    安子幕路过街上一座茶楼时仔细聆,乐曲多元灵动,韵律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整个外门商道都沉浸在夕阳红霞中,现在各处有趣的活动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彰显它开始前的魅力。

    中原道,明印路,清圆广场,此处三大主干街道上都有当地商户或官府所筹备的表演活动。此时各家各户挑起灯烛,大街小巷,家家户户门外的灯笼都已经点亮,灯笼要持续亮上一夜,夜不关外门,今晚外门也是敞开的。

    安子幕早早与安遥安子卿他们分开了,留下他和月儿在繁闹的明印路街道上逛街、本来想去清圆广场那边观看隆重的以武论道,但他见惯了了打打杀杀,这时目光居然被街道一旁的幻灵化物的杂耍表演吸引,于是停在一面摊位上仔细观看起来。

    原来元气体脉的运用不仅仅体现在战斗中,牵引灵元竟然也能让水、火、沙、凝聚幻化成控制者想要的形状,并且加以组合运用后,以娱乐的方式表演出来,不得不说对于元气还可以带给人们快乐,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此时街边一张宽有一米五,长有近两米的平案上,一罐清水化作一颗大水珠,随着幻灵牵线人无形的元力在指间摆动,最后变化幻凝成的水龙正在摊案上来回游动。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摊主能将元力控制得如此得心应手,自问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幻化效果。

    这倒是与《化灵》法相似。

    ……

    “冰糖葫芦累……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芦……”

    安子幕从来没有吃过冰糖葫芦,拿上一串尝一颗酸甜可口,回头找小丫鬟付钱时,却发现身后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可是发誓过的,喂,你是怎么搞得,得意忘形了。

    一声抱怨后留下摊主与安子幕大眼瞪小眼,一个大男人身上都没有现钱,糖葫芦已经咬了一口总不会吐出一个完整的,呆在原地看着卖冰糖葫芦的大叔又相当尴尬,本想看看身上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先抵押在小摊贩那里,一会儿找到小姑娘再换回抵押物。

    可是摸索半天,身上只有一个刻有阵纹的吊坠玉佩,还在时明时暗的闪闪发亮,此时焦急着并未多想,就将玉佩抵押了出去。

    转身没入人群中寻找去了。

    现在街道上人流量就像赶集会一样,在拥挤的人群中,你来我往难免会有分散,月儿见驯兽人调教一只萌兽看得高兴,一回头少爷没了,本想去找,可人生地不熟的,想了想还是在原地等一会儿为好,尨鼎宗地势复杂,不熟悉地形,如果两人都走散总归很难再次相遇。

    就在月儿等待的同时,又向方才那表演幻灵化物故事的桌案摊位看去。这些人身上有江林艺人独有的气质,这种气质可以说成是不怯场,而又总能带领观众进入他要表演的故事情节中,能讲好一个引人入胜故事,对于个人的叙述演绎而言是很一种好的能力。

    这次,以方才年长男人为首,又有两个像是徒弟的年轻男子加入幻灵表演,桌案左侧,妇人踩在木敦上高于在场其他人,有点鹤立鸡群的意味,并且手中还拿着一颗隐刻纹理的海螺,当她说话时声音放大了好几倍。

    这个世界许多奇妙的事情总能勾起人们的好奇心,海螺当做扩音器的为了不使其失真需要通过繁复的计算设计,而这颗碗大的海螺上也有某种形式的纹路,这个世界的学者智慧无可限量,万洲世也有它的爱因斯坦和爱迪生。

    摊台上。

    故事所呈现出的幻灵画面是两军对战,其中一方是用土人幻化而成,另一方是用水人幻化而成,还有一些城墙机械都有实质的道具代替,分别由摊主与两名弟子分工维持。

    随着妇人绘声绘色的描述与画面的呈现,陆陆续续吸引来许多路客,这方空间仿佛充满凝聚力的沉默,无视人群远近的吵杂。

    进入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当禹江还只是一条波澜壮阔的江河时,那时昆仑国还是一个伴山依江而生的富足国家,国民过着安居乐业,男耕女织的安逸生活。

    可是突然有一天,城墙在迎来一群不速之客,那是一支令人望而生畏的强大军队,这支军队有强大而又可怕的机关道战器,踏足之处总是无往不胜。

    昆仑国主,四代君主周庄带领他的子民共同抵抗敌军来袭,但是…敌军犹如一头凶恶的杀神荒兽,拥有实力非常强大的军事力量,这支军队更有三头凶猛而庞大的机关兽……

    (一个小男孩得意道:“我知道,那是麒麟尊。”)

    面对如此强敌,国王需要有同样强大的实力与之抗衡……

    (另一个小孩急切道:“我知道,是鐏钵上刻画的大鱼。”)

    (妇人和蔼笑语,望了望被父亲架在肩上的孩子。)

    没错,君王周庄召唤出生活在禹江中的神兽—鲲鹏,传说鲲鹏入水则化鲲,出水即化鹏,鹏展翅遮下半边禹江……

    ……

    看一眼摊案上用水幻化成的大鱼在摊主以灵元牵引的手指间来回盘旋游动,故事中,最后战果双方都损失惨重,周庄驾驭鲲鹏发射水弹冲散土人,土人又出动机关兽朱鸟在空中牵制鲲鹏,地面军队发射铁索勾爪抓捕鲲鹏,后而水鱼终于支撑不住,化为一滩水与那些土人冲刷在一起。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故事,月儿与其他大多数小孩子一样,把整个故事都观赏完,但总觉对鲲鹏这种生物有很强烈的好奇心,毕竟这种传说中的生物是否存在,或许只有仙人能才有机会目睹吧!

    月儿只当闲余时间在《山海经》中看过一遍其中异兽,当时还在想这些奇珍异兽大抵都是虚幻出来的生物,里面提到九岐:行龙、凤鸟、蛟蛇、鬼蜮、麒麟、祥泽、夔牛、鸿福,这九种传说中的生物,据说其中有六仙人们都承认它们的存在。

    “总算找到你了,这次可不能弄丢了。”

    月儿正想着来了兴致,却听见身后少爷的声音,随之而来的便是小丫鬟羞的低下头,像个邻家女孩一般,任由少爷牵着自己温暖的小手。

    “让开,让开”,后方有人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大声呼喊着,来往不明所以行人纷纷侧目,安子幕也回头沿人群看去,便见人群都分成了两道,那是一对八人排成一队向这里走来……原本就不宽敞街道这时变得更加拥挤,在逐渐拥挤人群里烦躁渐重,安子幕拉着月儿转了一个圈,不知所措中竟然到了少爷怀里,比他动作更快的是群众的脚步,刚才还拥堵的人群瞬间开辟出一条路来,供来人行过。推搡拥嚷都令安子幕与紧紧搂在怀中的月儿很不舒服,瞬间变被四处挤来挤去的人群,推了后去。

    放眼开拓道路后行走过的队伍,为首一人印象中见过一面却也想不起来,可他路过时身后用剑挑着的凶兽可是记忆犹新,再有身后岩甲作证,让他想起那位温柔而又冷漠的离宛幼……玉佩亮了!

    “嗷!那快玉佩呢,她在附近……”

    “少爷谁在附近。”此时没人在意护在怀中的月儿红着脸,身子也热了起来。

    待到队伍路过后,卢家,安家,贺兰家,与其余势力,从酒楼,乐坊,拍卖行,街道,从各个角度纷纷注意到满载而归的巡逻小队,其中队伍后方,那些与世有牵连,出生贫苦的人,其中就有安路安管事,紧跟其后响应着英雄的口号……

    悦楼中,安子卿在五层楼上居高临下:“哎,尨鼎宗又要扬名了。”

    人群中的安子幕运用他这双天生的紫眸灵视过往队伍,却意外发现队伍中最后那人,剑上挑着人头的那个人,为何别人散发出的都是三花聚顶的阳火神元,而他与那包裹一层的头颅却是幽森青气……事有蹊跷。。

    而那人在与他目光平行时,那团笼罩在神元的青气头颅转头诡异的盯着他笑了……

    “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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