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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止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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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四月十八一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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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李见榕是在尤柯的推搡中醒的。

    她昨日劳身劳心,本就睡得晚,想事情想到快天亮,此时尤柯推着裹着自己的辈子,动作与当日自己叫醒她时如出一辙。

    “父亲都快下朝了!太阳都晒屁股了!你怎么还睡着!”尤柯扯下杯子,不让她捂耳朵,左相逃婚归来,终于上朝,父亲终于是轻松了些,能按时下朝了,“一会儿一起用午膳啦!”

    也就刘氏不怕麻烦,别家府里都是自己吃自己的,否则每间房都设一个小厨房做什么呢?就这位主母这么注重家庭氛围。

    “我自己吃不行嘛!”李见榕眼睛还没睁开,倒是开始穿衣裳了。

    “老娘就是个爱新鲜的,你不知道,左相不在,父亲忙了三年,第一次午膳能回家用,可不吃的隆重点儿吗?”尤柯踩在门槛上催她。

    又是左相,都怪左相!睡这么晚起这么早都因为他!

    李见榕悲愤的喷了一口水,漱口完毕。

    一家子吃完午膳,尤长书让李见榕去了书房。

    “你认识颜相?”尤长书面对聪明人不拐弯。就跟那日直接一句“毒是为父下的”一样,语不惊人死不休。

    想必死后自重生以来,神经锻炼的很结实,这次李见榕只是愣了愣,道“一面之缘。”

    尤长书点点头,有些犹豫,张张口,又什么都没说。

    “父亲,可是有事要问?直说无妨。”刚刚在用午膳时尤长书就有些沉默,不知什么事能让他烦忧之情写在脸上。

    尤相咳了一下,道“你是不是与颜相四月十八约在了一品楼?”

    ??

    李见榕愣了,什么约?

    见女儿神色茫然,带着困惑,他叹了口气“他与为父同朝为官,下朝时托了为父带话,说他心领好意…不会去赴约。”

    ??李见榕哑口无言,谁让他赴约了?!搞得好像他们俩有些什么一样!

    尤相见女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是受了委屈,叹了口气,“颜相年少早慧,冠绝京城,早年属意他的女子就不少,如今没了与公主的婚事,想与之结亲的府邸也不少,这些为父都明白。”

    他看了一眼女儿,尽量让语气更温和些“昭儿生的美,又如此聪慧,识大体懂礼仪,不必痴心于这一人,早日…早日放下为好。咱们相府的女儿愁什么嫁,对不对?”

    谁约他了?谁属意他了?谁愁嫁了!?

    按父亲这个有三分表一分的性子,谁知道颜徴都说了些什么胡话!

    李见榕一想起那张无害的脸干那些事,气的说不出话,吃了黄连一样。虽说她心里反应了过来,这是告诉她四月十八去一品楼,但一定要用这个法子吗?

    “女…女儿知道了。”李见榕咬牙切齿。

    “嗯……”尤长书点了点头。

    “父亲今日就是为了这件事烦忧?”李见榕问。

    尤长书一愣,自己的担忧都写在脸上了吗,他摇摇头,“不,宫里的事。”

    “宫里?陛下?”

    尤长书点点头,他本很少与孩子谈论正事,连尤轻扬都聊得少,但这个女儿格外聪慧,陛下的心思有时都能说出一二。他道,“陛下今日称病没有上朝,昨日呈上去的折子今日也没有朱批,想必病了有些时日。估计是公主殿下故去,伤了心。”

    李见榕心里焦急,但知道不能表露,“陛下称病?那太医也没法子吗?”

    尤长书摇头,“这是心病,解铃还须系铃人,除非玄阳公主能回来,否则心病如何能医呢?”

    宫里的太医不知换了几批,连年老的太后都跑去了宗庙抄经祈福,愣是一点好转都没有。

    李见榕皱着眉想了想,有了一绝妙的法子。

    “女儿在湖州时跟随母亲学医,知道心病也是有的治的。”

    尤长书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啊,你母亲的医术出自医宗!这…真有办法?”

    “父亲信不过女儿,还信不过医宗寺术吗?”李见榕自信的笑笑,“方子都记着呢!”

    若天下医宗都信不过,这世上也没医生能信了。尤长书欣喜的松了口气,皱了一早上的眉头终于解开了。“如何才能医治?可需随为父进宫面圣?”

    李见榕想了想,此时万不可行差踏错一步。

    如果自己现在就进宫行医,的确能名扬一时,但自己根基尚浅,朝堂之上势力人脉繁杂,敌我都还分不清楚,此时冒头不是好事。

    虽十分想见一面父皇,但长久的守在父皇身边更重要。

    “明早上朝,父亲探望时可替女儿带进去一碗药,保证药到病除。”

    既是臣子送药,虽说能经手太医,但大臣也是要担着风险的。尤相瞧了一眼李见榕那绝美的脸上一抹从容的淡笑,顿时放下了心,“好。”

    既然是心病,那母亲在时亲手作的羹汤,那一样的菜肴一样的味道,可以缓解一二吧。

    李见榕想起了前几日父亲交给自己处理的打探到的一些盛亲王门下的动作,心道,不仅如此,这装药的盒子还要明明白白的落上药膳房的款。

    李见榕出了书房,只见软青站的老远,不禁笑了出来。

    她走了过去,“我若还是要防着你,为何不干脆就带湖绿澈蓝过来?”

    软青一愣,说好听点,她只是武功好,行事上向来主子如何吩咐自己如何行事,大人让她监视尤昭一举一动,她即使不想也照做。现在她只听李见榕调遣,她不愿自己知道她的事情,她便管住自己的耳朵,离得远远的。

    李见榕见这人转不过来弯,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我现在信你,若有事必定第一个喊你,你离我那么远,如何救我?”

    这话直白,软青懂了。勾着嘴角轻快的跟了上去。

    “四月十八,你跟我去趟一品楼。”李见榕走在走廊上,随意道。

    软青听这话的意思是只带自己一个,有些开心小姐还用她,又道,“四月十八?那日去一品楼人可能会有些多。”

    一品楼菜色多,老板会经营,还开在闹市,尤其是节假日,逛京城逛长安街的不管是外地人还是本地人,都要去一趟这看起来最气派的酒楼吃点什么。

    但很不幸,她李见榕长在深宫,唯一知道的两个节日就是祭祀和过年。

    “四月十八很热闹吗?”

    许是长在湖州不太了解吧,软青道,“上元节,晚上有灯会,还有面具卖。”

    软青描述什么向来实在,但李见榕点点头,知道应该是个热闹的人多眼杂的时候,自己届时带个面具,的确方便交易。。

    可以看花灯哎,以前只有小鑫子见过,还给自己做了一盏十分别致的莲花灯,现在不知京城里,长安街上有没有的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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