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似飞微楞,道:“王潋烟?你去哪了?”
江翰栖对他的出现有些懵,和尚说他不知去向,怎的突然又出现了?
江翰栖道:“你什么意思?”
王潋烟打开手中的扇子,扇了扇,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道:“你可知,南安城是何人所屠?”
江翰栖道:“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这与你何干?又与我父亲何干?若怨灵还在外边等着我去帮他呢!让开!”
王潋烟摇摇头,看着江似飞,道:“啧!哎呀~你们瞒他,可瞒的真好!你现在这个样子,可真像个傻白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被所有人当成小姑娘一样,保护的严严实实的!还要去救那个杀人凶手!”忽的,他合上扇子,眼神变得尖锐,泛起杀意,道:“明明,你也是那个杀人凶手!”
“住口!”
江似飞起身怒吼一句,震的王潋烟有些耳膜疼,他眉头一皱,双指一并,一道黑光直射江似飞天灵盖。
这道黑光钻进他体内,直直的把江似飞,刚刚站起来的身体,给按下去了。
江翰栖愣神之间反应过来,这个王潋烟,法术明明了得,为何那日在百晓司,会不敌落花门的门生?
他是装的!?
江翰栖提着刀,略带审视的眼神,看向他,道:“放开他!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
王潋烟微微一笑,打开手上的扇子,轻轻一摇,那微风拂起他的发丝,淡风轻的模样,好像刚刚的杀气,不是他散发出来的,道:“阳龙氏,嫡系宗亲,前族长,王夜笙,幺子,王潋烟!别来无恙啊!小爵爷!”
看着眼前这个一字一句,做着自我介绍的男人,江翰栖的大脑中突然浮现,很久以前,一个小小孩童,他站在自己面前,骄傲的介绍自己,旁边还有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孩,二人说想要和自己交朋友,却被自己一把推开,毫不留情的拒绝。
这是以前的记忆?
可他……并未感到头疼?
难道是因为……不重要?
江翰栖愣神之间,王潋烟的眼神开始变化,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刚刚的尖锐,再到现在的暴虐。
他带着怒意,咆哮而起,道:“所有人都不愿意你记起来,他们是为了保护你,可我不一样,我巴不得你想起来!让你再一次承受那蚀骨之痛!”
“二十四年前,你被册立皇储,江川侯为了保你,将你送进王密家,然后,你这一送就是十年!你在王密身边长大,他授你法术,教你武功,育你圣贤,你一天到晚,屁颠颠的跟在王密身后。”
“从小你就眼比天高,从不屑与我们这些世家子弟玩耍,除了王密,谁也看不上。却不想,你在十三岁时,迷上了春华楼那卑贱的妖姬!更是为那妖姬大打出手,为此伤了一名朝廷命官!”
“江川侯北境征战归来,此事被他知晓,见你流连青楼,将你逮回侯爵府,此后,你为了见那妖姬一面,大闹侯爵府,逃离了淮北。你回了南安,毁了春华楼,放出那妖姬,而那妖姬,将你砍伤,夺门而去。”
说到这里,江翰栖的眼神,有些呆滞,这不是数日前,常栖楼那个说书先生说的故事吗?
江翰栖愣愣道:“风姬子?”
王潋烟见他的表情,忽的,咧嘴一笑,表情有些疯狂,道:“对!风姬子!那个妖姬确实是祸国殃民的姿色!我见过!说起来,你对外宣称,和王密嫡妹的缘分就是这般结下的!”
“她救了你,然后,你助她找回了家人,最后,被皇上赐了婚。当年你二人的婚礼,成了南安城最大的喜事!全族的人,包括外出的,全回了南安城,可是大婚当日,你们侯爵府,前来送亲的十万将士,全数化作枯骨,屠杀了整座南安城!那枯骨大军,放出了青楼里困住的所有妖怪,将现场布置成妖怪屠戮的场面。”
说到这里,王潋烟身上的杀意更甚,继续道:“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清楚?因为我当时就在现场!我亲眼看着那迎亲的队伍变成人骨僵尸,我看着江家军杀人不眨眼,我看着他们把南安城的妖怪全部放出来,我看着我的父母,八位兄长,都被你们江家军的僵尸杀死!”
王潋烟越说越激动,突然他顿住了,诡异一笑,止住了话。
听到这里,江翰栖开始身体冰冷,手脚僵硬,脑袋里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往事,他艰难的转过头,看向江似飞,道:“这些,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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