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妈推门的那一刻,我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周妈,辛苦你了,还是我来吧。”
周妈也是个明白人,毕竟这有关先生的秘密,自己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她微微往后退了几步:“那太太,我就先回去了。”
我微微点了点头,等周妈走远了,手才颤抖地握住了门把。我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推开了那扇门,那扇令我熟悉不已的房门。
其实,在周妈开门的那一刻,我就认出来了。
这是一扇白色与绿色交织的实木门,透露这一股清新自然,与别墅里黑白配的简约风格格不入。
里面没有开灯,还是一片漆黑,我凭着记忆,在左手边地墙上随手一按,卧室里的灯光果然亮了起来。
那一刻,我以为自己该有的情绪都通通消失掉了,可当我真正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只余下那死一般的寂静,与我强烈的心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就这么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浅绿色的碎花墙纸搭配碎花窗帘,奶白色的高背床,小巧精致的天使台灯,靠窗处仍然是一个休闲椅和小方几,再往里,轻质的窗帘随风而动,盈盈起舞,露出了那摆着几盆玉簪、丹药花、千叶木的阳台,它们被打理的很漂亮,甚至比一年前更精致与繁茂。
我的眼眶渐渐红了,泪不知什么时候落了下来,但我仍没有出声,唯有那颗抽搐的心,在一下一下疯狂地跳着。
这里的一切都和当年一样,就连梳妆台上的化妆品,都一件不多一件不少,就像它的主人,从未离开过一样。
我缓缓伸出那颤抖却有力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摆在梳妆台桌面上的那把梳子,虽然以时隔一年,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这是你为我第一次梳头用的那把梳子。
我眼角的泪缓缓淌了下来,可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
还记得那时的我烫了个爆炸头,你却还恶劣地笑我赚到了。
对了,当时的你是怎么说的来着?
“你看啊,你只花了200块钱,就做了一个250的发型,这你还不是赚了。”
“靠,你个王八蛋!”
“别别,我错了。”
我缓缓地将那把梳子抱进了怀里,就像抱着你那样,想着想着,我蹭了蹭眼角的泪,又开始笑了。
你呀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啊,让我哭的人是你,让我笑的人也是你,现在让我又哭又笑的还是你。
可世间能让我这样的,也独独唯有你一个了。
这是白黎的卧室,但更准确的说,这应该是一个高度还原的卧室,里面的一切都与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但唯独在床头柜的旁边,多出来一个保险箱。
鬼使神差般,我觉得那里一定装着霍连琼的心,我突然很想打开它,从他的心里,找出那所有迟到了一年的真相。
我如试运气一般,随意地输入了白黎的生日,果然,保险箱应声而开。
我的大脑在短短的几秒之内,想了很多,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里面会有它。
那鲜红地一片狠狠地刺痛了我的双眼,那上面还染着我的鲜血,还系这我临死前的执念。
我一遍遍地摩挲着这身红衣,眼中的泪就这么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逐渐模糊了我的视线。
拿起了这身衣裳,我才发现,衣服下面还有一张照片,一枚戒指,和一个黑色笔记本。
我赶紧擦了擦眼前的泪,才看清,那是一张结婚照,霍连琼一身黑色的西装,是一年前他和穆然婚礼上的那件。
而当我看到他旁边的新娘的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狠狠地哭出了声音,豆大的泪珠就这么汹猛地涌了出来。
透过我眼前模糊的泪水,我还是依稀可以看到,站在他旁边的新娘,赫然不是穆然,而是一张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照片的背面,还歪歪扭扭的写了四个字——吾妻白黎。
我用手用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霍连琼,你个笨蛋,!谁让你把我私底下yy我和你结婚了啊,还把我p得这么丑!”
我就这么哭了一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又笑了起来。
想和我结婚,怎么也要有点诚意吧。
在古希腊传说中,情侣都将戒指套在对方的无名指上,因为他们相信那儿有一根血管直通心脏,所以,戒指被认为是用心的承诺,爱情的血脉。
闪闪发光又不失内敛,清雅又不失高贵,戒指的内圈里,还刻着一个h&b,我双手捧着那枚不知道几克拉的钻戒,就这么呵呵地傻笑着。。
阿修,原来这就是你让我坚持等待的真相啊,你果然没骗我,这真相,真的好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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