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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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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出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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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老夫人进宫的第二天,王皇后一大早上,就招了曹大家的两个双胞胎妹妹进宫,皇帝当天就招幸了她们。下午王皇后就下了懿旨,册封了她们两个为贵人。随后,皇帝一连两个月,都没能赶在早朝前从床上爬起来,也就都没能赶上早朝!

    君王不早朝的期间,皇帝突然想起来,想当初,在兰苑可是幸过几个美人儿的,就让王皇后一并接进宫里来,然而,这件事不凑巧,就被郑德妃给听到了,挺着大肚子进宫的玉奴,进宫当天晚上,就因为血崩不幸身亡。

    紧接着,为了安抚陷入哀恸的皇帝,也是为了让再次被禁足的郑德妃能安心养胎,王皇后在袁敏行尽心竭力的辅佐帮助下,为皇帝举行了一次盛大的选秀,皇帝的后宫,真正的做到了百花齐放,令皇帝目不暇接!

    重阳节过后,时间就像是飞一样的划过,眼看着就要到了荣宝儿出阁的日子,出嫁前一天,天刚蒙蒙亮,凤翔侯府给荣宝儿准备的陪嫁,就陆续的往出抬了,也没有绕城一周那么招摇,只是流水一样,络绎不绝的抬往袁敏行买的,落在荣宝儿名下的新宅子。

    头一抬,放在明面上的,是李太后赏赐的一对羊脂白玉如意,箱子里还装着李太后赏赐的其他首饰,比如全套宫样赤金点翠头面,全套羊脂白玉头面等等。第二抬,则是王皇后赏赐的一对碧玉如意,还有赤金嵌彩宝头面等等。往后,才是荣曜和荣高氏给荣宝儿的陪嫁。

    也不知道一百二十抬嫁妆里,究竟装了多少好东西,反正看着那不小心被碰掉了盖子的箱子里,满满的华贵衣料都插不下手去。在阳光下,那些金线银线绣的花,都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抬着嫁妆的,都是精壮的汉子,而且每一抬都由四个人来抬,秋风已凉,那四个人穿着夹衣,竟然都还额头冒汗,围观的人们,纷纷交头接耳,猜测那嫁妆箱子的斤两究竟有多重。

    天色还没黑下来,蓬莱和荣宝儿的舅母,就带着郑嬷嬷和翠衣,去新宅子里铺床,屋里黄花梨的家具已经都安置好了,郑嬷嬷跟翠衣,按着荣宝儿的习惯,将全新的被褥铺陈好,又仔细看过屋里的摆设,确保都是按照,荣宝儿的喜好习惯摆设的,才满意的回了凤翔侯府。

    当天晚上,才定更天,荣宝儿就被荣高氏看着喝了热羊奶,也不让她回去小院子里睡,就让她在正院梢间里,跟着自己睡。荣曜则睡在次间里,两个小的,被高卢氏给带去了东厢房。

    “宝儿,娘真是舍不得你!”荣高氏把荣宝儿拉进被窝里搂着,借着夜色掩护,偷偷的流眼泪。“你刚出生的时候,小小的一团,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红红皱皱的,当时娘还嫌弃你丑来着,你怎么这么快就长大了呢?”

    尽管荣高氏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语气尽量的平和,可是荣宝儿还是听出了不同,伸手在荣高氏的脸上摸了一把,摸到了满手的眼泪,荣宝儿心里也跟着酸涩起来,眼眶也热热的。

    “我也舍不得娘和爹,要不然,我就不嫁人了,就在家里陪着您跟爹,好不好?”荣宝儿也假装轻松的回答。

    “净胡说,哄娘开心也不这么个哄法!你不嫁人,将来爹跟娘都老了,你弟弟承袭了爵位,你一个人怎么过日子?”荣高氏觉得鼻子有点堵,强笑着说。

    “那我就替弟弟看孩子呗!”荣宝儿把手帕摸出来,塞进了荣高氏的手里,“您跟爹还年轻着呢,连清虚道爷年纪一半都不到,清虚道爷身体都还健朗,您跟爹也不会比他差的!”

    “你这张嘴,真是会哄人!”荣高氏用帕子擦了眼泪,又擤了鼻涕,长出了一口气。“以后你就要自己支撑起一个家了,爹娘不能在你身边,及时的给你遮风挡雨,娘还是觉得不放心你!”

    “娘,那你跟爹,搬到新宅子里住着,也能看着我,多好!”

    “又说傻话,哪有老丈人和丈母娘,搬到新婚女婿家里住着的道理?”荣高氏拍了荣宝儿一下,有了些笑意。

    “娘,我是真心的,我”荣宝儿忽然就呜咽起来,被荣高氏抱着,两只手楼住荣高氏,嚎啕大哭。

    “宝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哭了?”次间的荣曜也是一直辗转反侧睡不着,听着梢间的母女俩窃窃私语,心里也是酸软的,这会儿又听见了荣宝儿哭,立刻跳起来,连鞋都没穿,就跑进了梢间。

    在梢间床上陪着的寿嬷嬷,赶紧下地点灯,荣曜坐在炕沿上,拍着荣宝儿,看着荣高氏也搂着荣宝儿哭,忍不住自己也哽咽起来,真是舍不得她嫁人啊!一家三口就这么哭了一刻钟,寿嬷嬷才敢上前,抹着眼泪劝他们。

    “明天就是大姑娘的大喜日子,今天可不能再哭了,要是眼睛肿了,明天就不好看了!”寿嬷嬷忙着开了屋门,叫小丫头打了冷水,拧了手帕子进来,给一家三口敷眼睛,荣曜要往次间去,被荣宝儿拉住了袖子。

    “爹,您就跟我们一块儿敷了眼睛,然后再回去睡吧!”荣宝儿鼻子堵得厉害,而且还在抽噎着,荣曜差点又掉下眼泪。

    “好,都听我闺女的!”荣曜在荣高氏身边躺下,跟她共枕一个枕头,声音也是有些哑。

    一家三口,就这样眼睛上盖着冷帕子,并排躺着,荣宝儿就听着荣曜,故意讲一些她小时候的事情,来逗自己开心,荣宝儿也就时不时的抗议一两声,也是为了哄荣曜和荣高氏开心。

    “二更天了,宝儿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荣曜觉得眼皮轻松了不少,不再那么涨涨的,睁不开眼睛似的,就起身要回次间去。寿嬷嬷早就拿了荣曜的鞋过来,蹲下伺候他穿。

    “好,爹也早点休息!”荣宝儿还被荣高氏搂着,娘俩今晚就打算睡一个被窝了。

    寿嬷嬷端着灯,等荣曜在次间里躺好了,才回来,吹了灯,在床上和衣躺好。荣宝儿跟荣高氏没有再说话,娘俩就这样依偎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次间的荣曜,可是一直睁眼到天亮。

    五更天,郑嬷嬷就在外头拍门了,寿嬷嬷立刻就起来,去开了门,回来伺候荣宝儿和荣高氏起身,荣高氏披着衣服,看着郑嬷嬷给荣宝儿简单拢了头发,又用线绞着开脸,然后用剥了皮的温热煮蛋,在荣宝儿脸上滚着,是为了镇定肌肤。

    忙完了之后,郑嬷嬷却不急着给荣宝儿梳头,全福人还没来呢,这些事情都得由那个提前请好的,公婆爹娘健在,膝下还要儿女双全的,有福气的夫人来做,才能带给新嫁娘好运气。

    荣宝儿被推去尽间里,用准备好的热水,洗了澡,穿好了中衣,披散着头发出来,荣曜跟荣高氏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一处,低声商量着什么,荣高氏看样子有点迟疑,可是荣曜却异常的坚定。

    “爹,娘,你们在说什么?”荣宝儿坐在梳妆台前,让翠衣给她绞干头发。

    “没什么,你今天不能吃燕窝粥,小解不方便!娘让人煮了黑芝麻的热汤圆,你先垫垫!”荣高氏话音未落,玉竹就捧了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三碗汤圆。

    “是酒酿汤圆!”荣宝儿几乎都要欢呼了,“真好吃!”

    “没心没肺!”荣高氏看荣宝儿耍宝,故意装着嗔道。

    荣曜也不开口,低着头只顾着吃汤圆,荣宝儿在灯光下,隐约看到了有泪珠,掉进了荣曜捧着的汤圆碗里。荣宝儿登时也装不下去了,也闷声吃汤圆,眼泪也滴进了碗里。

    天色未明,全福人就到了,对于荣宝儿竟然穿着一身正红的喜服,呆了片刻,才给荣宝儿化了雪白,血红的浓妆。荣宝儿都不敢往铜镜里看自己的脸。全福夫人随后一边跟着喜娘唱喜歌,一边用象牙梳子给荣宝儿梳了头发,戴上了凤冠。

    这边喜娘还没来得及喝口水,袁敏行接亲的队伍,就浩浩荡荡的来了。连喜娘都在心里说,“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心急的新郎!”

    为了给荣宝儿壮声势,荣宝儿的舅母,把娘家的女孩子都叫来了,等于就是给荣宝儿做伴娘的,再加上自告奋勇的许家二姑娘和三姑娘,一屋子十几个过了豆蔻的少女们,想出了许多古怪的招数,来为难荣家新女婿,袁敏行。

    “真是热闹!”荣曜和荣高氏坐在明间,手牵着手,看着小姑娘们笑闹,荣高氏把头歪在荣曜的肩膀上,微微的笑了。

    原本以为,原来跟荣宝儿玩儿的好的那些闺秀们,接到请帖,多少也会来几个人,没想到她们竟然同时病倒了,不能前来参加荣宝儿的婚礼,看来荣宝儿初回家的时候,就说什么不愿意,跟她们继续往来,就是看明白了她们的心。这样也好,荣宝儿对她们没有期待,现在也就不会觉得伤心。

    袁敏行的迎亲队伍里,除了表兄弟们,还有不少京城的贵胄子弟,论起吃喝玩乐,那都是行家,小姑娘的小把戏,他们轻而易举的就能破解,可是为了小姑娘们的颜面,还是努力装作绞尽脑汁的模样,来逗她们开心。

    至于袁敏行的爹和庶兄,则是四更天的时候,被什么人从被窝里扒出来,请到了新开的酒楼里,吃免费的酒席吃得烂醉如泥,估计一天之内,是没办法清醒过来的。

    好不容易过关的袁敏行,终于敲开了正院的门,跟荣宝儿一起,跪在荣曜和荣高氏的面前,听他们的谆谆教诲,袁敏行还郑重的表示,一定会牢记岳父母大人的教导,好好跟荣宝儿夫妻和美的过日子。

    在门外听全场的钱家大哥,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嘲笑袁敏行,荣曜和荣高氏的话,分明是在教导女儿,要贤良淑德,好好跟袁敏行过日子的,怎么变成了袁敏行跳出来,自愿接受教育了呢?

    在凤翔侯府吃了酒宴,袁敏行洋洋得意的,将荣宝儿背出了凤翔侯府,送上了花轿,自己则骑上了高头大马,正要带着迎亲队伍赶赴新宅,却吃惊的发现,凤翔侯夫人的马车缓缓跟了过来,荣曜则骑着马,跟在马车旁边。

    “岳父?您这是?”袁敏行赶紧滚下马,跑过去牵着荣曜的马缰绳,仰着头问。

    “我姑娘出嫁,我们夫妻送送她,顺便观个礼!你可允许?”荣曜笑呵呵的回答。

    “岳父母生养了宝儿,当然要接受我们两人的叩拜礼!”袁敏行脑子反应的多快,立刻就将荣曜口里的‘观礼’,说成了去坐着接受他们两人的叩拜!态度不但诚恳,还带着实心实意的欢喜。

    被袁敏行严肃认真的警告过的轿夫们,一点都没敢耍花样,老老实实的把荣宝儿平平安安的送到了新宅子,让吃过苦头的钱家长孙媳妇,王旭媳妇,以及蓬莱,心里各种的羡慕,嫉妒,恨!

    经过了袁敏行的踢轿门,荣宝儿就被袁敏行亲手搀扶着,下了轿子,也不用结了花球的红绸子,袁敏行一直扶着被盖头盖着,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荣宝儿,跨过了马鞍,过了火盆,踩着大红的毡毯,一路进了用来当做喜堂的,二进院子明间里。

    钱家老太爷和钱家老夫人已经在明间里等着了,老夫人看着荣宝儿,竟然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惊讶的低呼,“怎么竟然是一身的正红?”

    “这多好,看着端庄又喜庆!这才是当家夫人的样子!”钱老太爷立刻把话给圆了回来,跟着看见荣曜和荣高氏手拉手,跟在袁敏行和荣宝儿身后,也走了进来,钱老太爷立刻吩咐儿子,钱家大爷在上首两边各加上一只椅子,就笑着迎了上去,“亲家来的正好,咱们一块儿,坐下受他们小夫妻两个的礼!”

    “这,不大好吧?”尽管荣曜就是这么打算的,可是当着外人的面,总是还要推拒一下的。“我们只是宝儿的娘家人!”

    “有什么不好的?你们是宝儿的爹娘,也就是敏行的爹娘,受他们小夫妻的礼,是理所当然啊!”钱老太爷一个眼神丢过去,木呆呆的站着的钱老夫人如梦方醒,脸上也堆起了笑,走过来携着荣高氏的手,往上首椅子上让。

    “这怎么可以,我们就站在旁边看他们两个拜堂,然后就回去了!”荣高氏也想婉拒。

    “岳父,岳母,快请上座!”袁敏行早听到了动静,先把荣宝儿交给翠衣扶好了,才提起衣袍,小跑着过来,“我跟宝儿马上要拜堂了,您二老赶紧落座!”

    “是呀,是呀,赶紧赶紧,要是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在钱家老太爷和老夫人,热情又诚挚的邀请下,荣曜和荣高氏‘勉为其难’的,在右侧上首坐下了,随后,钱家老太爷和老夫人也在左侧坐好,等着受礼。

    喜娘也是年过四旬的人了,从二十几岁起,就给人家当喜娘,这二十载也见过不少的奇闻异事,除了招赘的人家之外,可是从来没见过,新娘子的父母,大喇喇的坐在喜堂上头,接受新人的朝拜。

    努力深呼吸几次,喜娘才找到了自己的舌头,颤着声音叫起来,“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知道爹娘也来了,荣宝儿突然就不忐忑了,在翠衣的搀扶下,按照喜娘的口令,荣宝儿跟袁敏行拜了堂,袁敏行第二次推拒了喜娘送来的红绸子,直接走到了荣宝儿身前,背对着她,弯下腰。

    “过来,宝儿,我背你!”袁敏行反手摸到荣宝儿的手,就往肩膀上拉。看到这一幕,喜娘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这样,也太不讲规矩了吧?

    “好小子,真有你的!”钱老太爷笑得都拍桌子,笑了一会儿,才捂着肚子,对荣宝儿说,“荣丫头你还不赶紧的,你们进了新房,我们跟你爹娘才好去吃酒席啊!”

    “”荣宝儿稀里糊涂的被袁敏行拉到背上,被他背着一路向正院走,好像是哪里不太对,可听钱老太爷的话,好像又没有什么不对的。

    “侯爷,夫人,咱们一块儿去新房里看看!”钱老太爷拈着胡须,笑呵呵的看着袁敏行的背影,给荣曜和荣高氏发出了邀请。

    荣高氏还是觉得不妥当,荣曜却一点都不客气,拉着她的手,跟着钱老太爷和老夫人身后,就往正院里走,荣高氏有点惶恐,低声跟荣曜说,“这,好像不大合规矩!”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你看敏行,就知道,他才不在乎什么死规矩呢!”荣曜抬头看着天,万里无云,碧空如洗,真是好天气啊!

    荣宝儿就这样,脚不沾地的进了新房,袁敏行把她放到了,黄花梨四合如意纹六柱拔步床上,盘膝坐好,然后被袁敏行用秤杆挑开了盖头,再然后,喜娘拿出一只被剖成两半的,用红色丝线系着的白玉葫芦,倒上了醇香的酒,递给袁敏行,让他们喝合卺酒。

    荣宝儿接过袁敏行递上的,装着酒的半边玉葫芦,将酒一饮而尽,嗯,是花露白,入口微辣,回味却稠滑甘甜,真是好喝!喜娘接过喝干的玉葫芦,往床上一丢,果然是一俯一仰,喜娘立刻就喜气洋洋的叫出来。

    “一俯一仰,天作之合!”喜娘随即就接过装满了枣,栗子,花生和桂圆的竹匾,用手一边抓着往床上和荣宝儿身上撒,一边说着吉祥话,主题就是“早生贵子!”

    荣宝儿毕竟是没有什么经验的,也不知道用手拉住袖子,去接新娘抛洒的干果,可是那些东西,就像是有自主意识一样,自己就往荣宝儿的怀里滚,等喜娘撒完了,荣宝儿竟然抱了个满怀,连喜娘都震惊了。

    在喜娘的示意下,袁敏行接过装了煮饺子的碗,用筷子夹了一只,送到荣宝儿面前,荣宝儿一天都没吃东西,看到可算是有吃的了,就毫不客气,冲着饺子恶狠狠的咬了一口,虽然是酱肉白菜馅儿,可竟然是没煮熟的,白菜还在支棱着,一咬就咯吱吱的响,还有一些辛辣味。

    “新娘子,生不生啊?”喜娘的笑,现在荣宝儿看在眼里,那是无比的奸诈阴险!

    “呸,生的!”荣宝儿勉强咽下了饺子,对着袁敏行再度送上前的饺子,啐了一口,然后莫名其妙的看着大家,包括荣曜和荣高氏两口子在内的众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尤其以袁敏行笑得最大声。

    “宝!”珍儿被大家的笑声给吓到了,在玉桂的怀里,冲着唯一没有笑的荣宝儿伸出手,寻求安慰。

    荣宝儿就伸出手要接珍儿,玉桂犹豫了一下,喜娘见机立刻就上前,把珍儿抱过来,放到了荣宝儿的床上,随后瑀哥儿也跟着被送过来,再然后,高家的继哥儿,瑛哥儿,王旭的儿子,钱家的重孙,许志国家的小子,都被送到了拔步床上,看着滚了一床的胖团子,荣宝儿突然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好了,大家热闹都看完了,咱们出去吃酒席吧!”钱家大爷从外头进来,招呼大家去吃酒席,偏偏有那不长眼的,叫喊起来。

    “吃什么酒席啊,我们先闹洞房才是正经!”那穿着一身黑色绸缎袍子的人,正笑着从人群里挤出来,看着荣宝儿,神情猥琐,“这么漂亮的新娘子,怎么能让她才拜了堂,就独守空房呢?”

    钱家和荣家人都没有一个认识这个人的,袁敏行听他言语神情的都带着淫邪,周身的气势瞬间就变得冷厉,“在我的婚礼上闹洞房,不知道这位仁兄姓甚名谁,可否报上姓名,让袁某人知晓?”

    “都是京中人家子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都是脸熟的朋友,报不报姓名,有什么打紧的?”黑绸缎袍子身后,又走出一个褐色衣服的人,瘦长的马脸,笑得同样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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