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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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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添丁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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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屋子都已经收拾妥当,您看是先用晚餐,还是先洗漱?”玉金作为内院第一人,在大家见礼完毕之后,到了正院梢间坐下喝茶,自然的上前询问。

    “不忙,你先过来让我瞧瞧!”荣曜跟着隆福去书房,询问荣皈的事了,荣高氏就不着急让人摆饭,荣高氏看玉金小心翼翼的样子,猜测她一定有了喜,就先把她叫过来,让她和玉桂都坐到炕沿上,拉着手问,“我们走的匆忙,也没来得及给你筹备亲事,委屈你了!你可是有了好消息?”

    “还不敢确定,只是最近嘴馋得很,喜欢吃酸辣的,还有些腰酸!”玉金在荣高氏面前也不拿扭,爽快的说,“要我说,都是托了玉桂家小子的福,给我带来的!”

    “哪有这样说的!”玉桂抱着孩子在一旁笑,“都是玉金姐姐好福气,才有了进门喜!”

    “玉金说得也有可能!”荣高氏伸手要抱玉桂的儿子,玉桂赶紧屈膝上前,把孩子交给荣高氏,荣高氏看着胖小子睡得香甜,心里喜欢,就笑了,“真是个壮实的小子,起了名字没有?”

    “还没有起名字,永喜说,想讨侯爷的福寿,请侯爷给赐个名字!”玉桂看着自己的儿子,从心里爱不够。

    “没问题,这件事我来跟侯爷说!”荣高氏一口答应下来。

    荣宝儿也凑过来,看着玉桂的儿子,“小宝宝一点都不像玉桂姐姐,反倒跟永喜是一个模子里脱出来的!可惜了玉桂姐姐的好容貌!”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荣高氏瞪她,“孩子才百天,哪里能看出长得想谁呢!”

    “也不止姑娘这样说,看过他的人,都说长得像他爹不像我!”玉桂一点都不生气,还是带着笑说。

    “你的奶可够孩子吃?”荣高氏想起来又问。

    “我从生了他,就没给他吃饱过奶,还是玉金姐替我给庄子上说了,让他们照旧把给夫人的羊奶份例送进来,才把这小子喂得这样肥!”玉桂心里有点虚的说,“要不是有玉金姐,我都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样!”

    “怎么,你是月子没做好,还是你是挑嘴吃?怎么会没奶?”荣高氏关注的重点可不在那一点子份例上,“还是永喜心疼银子,不给你补养?”

    “都不是,我就是催不下来奶,”玉桂赶紧辩白,“夫人,您看,我这腰身都跟太平缸一样了,隆福叔每天都吩咐厨房给我单独做猪蹄,乳鸽各种滋补的汤水,连我婆婆都说,主子对我疼宠太过了!可我就是光长肉,不出奶!”

    “我看这样,你也不要急着回来伺候我,等过两天清虚道爷缓过乏来,给你再好好的调理一下!”荣高氏担心的说,“在你奶没好起来之前,每天的羊奶都从我这里出,一定要给孩子吃好,这可是大事!”

    “是,谢谢夫人!”玉桂抹着眼泪,就要跪下谢恩,被寿嬷嬷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

    “你这是做什么?存心惹我生气是吗?”荣高氏把孩子小心翼翼的,还给玉桂,然后假装生气不理她,跟玉金说话,“你要注意,等清虚道爷有空,我也请他给你瞧瞧,你也先回家养着去,等胎坐稳了,你愿意动动,就来我屋里陪我说说话,不然就在家里歇着!”

    “不用,夫人,我好着呢,能吃能睡,不像玉桂那时候,又是吐又是吃不下饭的!”玉金笑呵呵的说。

    “玉金姐姐,您就听我娘的吧!”荣宝儿围着玉桂的儿子转了半天,又转到玉金这里,蹲着看她的肚子,想摸又不敢,“你养好了身体,将来不但要照顾你自己的孩子,还要照顾我的小弟弟,可是很辛苦的呢!”

    “什么,夫人,难道说”一屋子的人,听到了荣宝儿的话,全都惊喜交加,寿嬷嬷首先激动的喊出来,她怎么这么粗心,这么大的事情都没看出来,枉费她自诩夫人身边第一得意人!

    “没有啦,你听宝儿胡说!”荣高氏狠狠瞪了荣宝儿一眼,气她胡说八道。

    “我才没有胡说!”荣宝儿站起来,凑到荣高氏身边坐着,往她怀里一倒,“我昨天晚上梦见一个穿着红肚兜的小丫头,拉着一个小男娃娃,来跟我抢娘亲了!”

    “做梦怎么能当真呢!”荣高氏可是不信,在荣宝儿腮上轻轻掐了一下,‘娘乏了,身上骨头疼,咱们趁着你爹没回来,先泡个澡,好不好?’

    “好耶!”荣宝儿一骨碌爬起来,在外头这么久,她都快忘了花瓣浴有多舒服了!“羊奶一定要给玉桂姐的宝宝留够了啊!”

    “你放心,没人敢忘记的!”荣高氏自信,在内宅里的威信,可是没人敢违抗的。

    玉桂抱着孩子,在一旁听着,眼睛又热热的,玉金看她这样子,赶紧拉她出去,“趁着现在夫人和姑娘不用我们伺候,你跟我去厨房看看,菜品都准备的如何了!”

    皱着眉板着脸回来的荣曜,在看到荣宝儿跟荣高氏,都一身香喷喷的花香跟奶味,坐着让翠衣和玉竹擦头发,眉头也松开了,脸上也挂上了笑,“又是用羊奶泡的澡?没留下点,晚上睡觉前喝?”

    “留了,今天庄子上知道我们回来,送了好多,爹爹也泡一个羊奶澡呗!”荣宝儿美滋滋的说。

    “我可不用!”荣曜赶紧摆手,“你们娘俩喜欢就好,我可受不了!”

    “我让人打了热水,用了清虚道爷给开的药浴方子,你也去泡泡,缓缓乏,然后咱们好早点吃晚饭,早点休息!”荣高氏简单挽了发髻,催促荣曜。

    “好好好!”荣曜笑着答应,去泡澡了。

    荣宝儿在饭桌上,不停的给荣高氏和荣曜夹菜,嘴里还念叨,“爹爹吃这个,好好吃,娘尝尝也这个,好脆嫩!”

    “好了好了,你自己也吃!”荣曜给荣宝儿夹了一块焖肉,看她埋头大嚼,笑着觉得他的女儿,连吃饭都好看的不得了。

    荣宝儿捧着滚圆的肚子,被荣高氏撵回去睡觉,荣宝儿笑眯眯的,就滚回了自己的院子,躺到床上,觉得离开太久的她,对被子和床已经产生了刻骨的相思。搂着被子相亲相爱了好一会儿,荣宝儿沉沉睡着了。

    翠衣跟白果在旁边守着,直到荣宝儿睡着了,才把屋里交给白芷,回去自己屋里休息,一觉醒来,荣宝儿迷迷瞪瞪的,要下床起夜,白芷赶紧跳下来,给荣宝儿披上了小袄穿上鞋,在白芷的服侍下,荣宝儿舒畅的解决完毕,才要躺回床上,就听见正院里,房门和院门轮流开启,关闭的声响,有人放轻了脚步,匆匆来去。

    “白芷,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荣宝儿问。

    “外面才打过三更!”白芷开了门,往外头看了看,回来说“姑娘,夫人的院子里,灯都点着了!”

    “白芷,我们过去看看!”伸手穿上夹袄,裙子,也不用白芷给她提鞋,自己一边跳着一边穿上鞋子,就往外走。

    “姑娘,要不要把翠衣姐姐和白果叫起来?”白芷小跑着跟在后面,系着裙子问。

    “不用!她们一路上也辛苦了,就让她们好好睡一晚吧!”荣宝儿几步就跑到了角门前,伸手一推,角门就开了。

    隆福跟荣曜,还有一个瘦高的背影,站在院子里,永安拿着荣曜的腰牌,脚步匆匆的往外走,玉竹站在东角房门口,看着人抬热水进去,看着忙碌却井然有序的众人,荣宝儿的心里安定了些。

    “爹,发生什么事了?”荣宝儿人没到,声音先到了。

    “宝儿?真是的,把你也惊动了!”荣曜心疼女儿没睡好,“没事,你回去睡吧!”

    “我去看看娘!”荣宝儿站在迴廊上,歪着头看荣曜,没有听话的往回走,而是进了正屋。

    寿嬷嬷听到脚步声,迎了出来,看到是荣宝儿,有心要拦着她,又怕她犯起犟脾气,再闹开了,让袁敏行看到不好,索性就站在次间里,先跟荣宝儿把话说清楚了,免得荣宝儿闹脾气。

    “姑娘,您听我说,夫人没事!”寿嬷嬷斟酌着开口,“事情是这样的”

    吃完了晚饭,荣曜跟荣高氏两个人躺在床上,说着闲话,慢慢的,话题就转到了袁敏行的身上,荣曜有些不理解的说,“明明几天前,我们就送了消息回来,说今天能够到家,怎么袁敏行不但没到城外十里亭迎接,连我们安排人送了礼物过去,也没个回信?难道说,那臭小子做了什么对不起宝儿的事,心虚不敢见人了?”

    “不会吧!”荣高氏想了想说道,“也许是在忙着朝堂上的事,或者是有其他的事情分不开身吧!”

    “你呀,跟宝儿一样,单纯的把人都往好处想!”荣曜把荣高氏搂在怀里,闭着眼说。“现在,哪有什么事情,比未婚妻一家回来,更重要呢!况且许志国送来的回信里,也没说京里除了荣老三那个坑货捅的篓子之外,朝堂上有什么异常!”

    “那也许是他家里有什么事呢!”荣高氏打心里往外觉得,袁敏行是个好的,“你也知道,他爹那副样子,他还有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庶兄!”

    “哼!”荣曜并不赞同荣高氏的说法,“算了先睡吧,不管怎样,等明天我让隆福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随着三更鼓敲响,带头轮值的永寿,出来巡视看护卫们有没有偷懒,却发现有三个人影从东边客院那边飞腾而来,永寿立刻带着人围拢上去,喝道,“什么人,胆敢夜闯凤翔侯府!”

    “永寿,是我,长仁!”三个人在院墙上停下,左手边那个人开口说,嗓音沙哑得厉害,要不是他自报家门,永寿都没听出了他是谁。“我们家爷有事情要求见侯爷和夫人!”

    有手下提了灯笼过来,永寿举着照了照,被三个人的憔悴面容给惊到了,“袁大人,长仁,长礼,你们这是怎么了?”

    “说来话长!”袁敏行开口说话,干裂的嘴唇沁出了血珠子,黑黄的脸上,泪痕纵横,胡子也长出了有半横指长。风一吹,袁敏行三人身上的衣服都随风乱晃。

    “你们先下来,我去通报一声!”永寿吩咐人带他们三个,去坐着喝口茶,自己走到仪门前,叫开了门,跟上夜的婆子说明了情况,婆子不敢怠慢,小跑着到了正房门口,敲门跟守夜的玉竹说了,玉竹点了灯,伺候荣曜和荣高氏起床。

    尽管荣曜吩咐请袁敏行进屋里明间坐,但是袁敏行坚持身上肮脏,就在院子里说话。荣曜安慰了荣高氏几句,就出来见袁敏行,也被他黑瘦得脱了相,一开口就嘴唇滴血的样子,吓了一跳。

    “敏行,你这是怎么了?”

    “世叔,我求您,救我小妹一命!”袁敏行小心翼翼的,把被披风遮掩着,抱在怀里的小包袱打开,借着迴廊下挂的灯笼的光,荣曜吃惊的发现,那是个肮脏瘦弱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小婴儿,被夜风吹到,小婴儿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咧了咧嘴,发出的哭声还没有小奶猫十分之一大。“我娘有个陪嫁的丫头,被我爹收了房,一直在那边府里住着,我爹一直都不怎么宠幸她,谁知道,七个月前,我爹喝醉了酒,就有了我小妹妹,我继母容不得,把她娘逼死了,三爷爷从继母手里抢出了她,结果被我糊涂爹给关在了马棚里,一个时辰前,三爷爷没了,小妹妹也不好的厉害!”

    袁敏行一面说,一面流眼泪,身子抖着往地上倒。永寿一把‘拿’过小婴儿,之后袁敏行瘫在地上,被两个人架着,坐到明间椅子上,用手捂着嘴,从哽咽难言,到嚎啕不止,足足发泄了一刻钟,才渐渐镇定下来。

    “我把三爷爷拉到了金鱼胡同,准备过了头七再落葬,小妹妹还小,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照顾,思来想去,只有世叔这里可以放心托付了!还请您可怜我妹妹,收留下她,我”袁敏行说着说着,就往下跪,被荣曜一声呵斥给制止了。

    “既然你信得过我,那就别说那些没用的废话,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你小妹妹的安危!”荣曜亲自抱着小婴儿,进了梢间,荣高氏把袁敏行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立刻迎上来,接过包袱,放到炕上解开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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