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顾晨连滚带爬的自地上爬起。边跑边惧怕的回头望。生怕顾琳琅追上來。那样子。还真像身后有恶鬼似的。
可惜。现在的顾琳琅沒有和她讲笑的心情。她心情沉重的转过身。迈步向桃园走去。
回到屋内。她静静的躺在床上。为了不打草惊蛇。她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等。等官府的宣判。等那幕后人的下一步动作。
仅仅三天。佟家的案子就判了下來。佟瑾通敌卖国人证物证俱在。宣判佟家一百三十七口当天在东门砍头。财产全部充公国库。
一时间。整个京城沸沸扬扬。佟家百年基业在佟瑾这一代毁于一旦。顾琳琅眸中有着恨意。这个幕后人还真是心急呢。
这天。烈日当空。整个京城就像一个火炉。地面的温度就像那沸腾了的水。一出门就已汗流浃背。整个大街上人声鼎沸。一些爱热闹的人以及真正关心佟家的人都朝着东门涌去。一时间万人空巷。寸步难行。眼界所到之处全是人头涌动。
京府几百名捕快。加上皇宫派出的御林军。将所有热闹的人隔的远远。佟家一百多口一身白色囚衣跪在台上。那是专门砍杀犯人的地方。
顾琳琅混在人群中。眸光清冷。对身旁的顾浩问道：“浩儿。一会儿起大雾的时侯。趁着不真切。你冲上去将药喂给你爹他们四人吃下。能后迅速退下。其他的事会有其他人接应。千万不可逗留”。
“是”。顾浩一脸兴奋。就像终于找到了好玩的事。
他因为人矮。根本不到前方的情况。但他个子小。加上是小孩子。根本不会有人去注意到他。加上武功并不差。这也是顾琳琅选中他的原因。
离午时还有半个时辰。由于天气太热。砍头台上已经有些囚犯受不了倒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汗味。却在此时一阵风吹过。整个京城弥漫在大雾中。刚开始还能见到眼前的人。到后來已经是什么也不清。整个东门开始混乱。哭叫声。打骂声不绝于耳。
顾琳琅轻扯唇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这就是她叫肖剑收集起來的天堂蓝。好戏还在后头呢。
许久。东门的大雾渐渐散去。京府大人亲自坐在监督台上。见砍头台上的犯人仍在。那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他见时辰也差不多了。将手中的令牌大力丢下：“砍”。
砍头台上的刽子手得到命令。高高举起手里的刀。手起刀落只是瞬间。一百多口人头落地。鲜红的血液流了一地，京城的人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曾经在这片大陆上风光百的佟家从此成了历史。所有人惊叹与惋惜。只剩一声嘘唏。
佟瑾知道自己不会死。他一直相信太子不会袖手旁观。沒想到最后在刑场救下全家的却是不会一丝武功的顾琳琅。
当时雾渐起。佟瑾全身是伤。琵琶骨处更是被一条铁链直接穿过。顾浩凭着个子小。在人群中沒几下就來到佟瑾面前。并且快速在他的口中放入一粒药丸。冷冷丢下一句话后就走了：“不想死的话就吞下”。
人都是不想死的。特别到了这个时侯。佟瑾当然不会傻到还幻想太子会來救他。他毫不犹豫的吞下那粒药丸。感觉身体迅速的膨胀。身上的枷锁紧紧的卡住脖子与双手。但是这种痛苦并沒维持多久。他身上一轻。已被抱离了原地。
被人重重丢在地上。佟瑾从小到大从沒受过这样的待遇。怒目瞪向那人。却是顾琳琅身边的侍卫的肖剑。
顾琳琅早等在小巷子里。见肖剑放下佟瑾。顾琳琅赶紧走上前去将他扶起。对肖剑吩咐：“还不快点帮他取下这些枷锁”。
“是”。肖剑虽然不情愿。但仍是动作利索的帮他取下。但那锁在琵琶骨处的铁链却是一时沒办法弄断。也正因为想到此。顾琳琅才命令他将佟瑾带到这条沒人的巷子里。
“肖剑。你先把这些枷锁送到刑场上去。帮那个早准备好的犯人带上。这边我会处理”。顾琳琅拾地上的枷锁递到肖剑手中。吩咐他快点行动。天堂蓝在室外可顶不了多久。
肖剑提着枷锁。足尖一点消失在小巷子里。
顾琳琅见佟瑾身上血迹斑斑。伤痕累累。心疼不已。拿出早已备好的衣衫帮佟瑾艰难的穿上：“你忍着点。我们回去再想办法”。
“不。我不走。我要去救我爹娘”。佟瑾艰难的站直身体。就想往刑场走去。却被顾琳琅紧紧抱住：“瑾。他们都沒事。他们都很安全。你因为身上琵琶骨处有这条铁链。我才不得不叫肖剑单独把你带到这里來”。
“真的吗。他们真的沒事”。接连经历了三天恶梦般的生活。佟瑾是一点信心也沒有。刑场上那么多的御林军与捕快。要从他们眼中带走几个犯人。并不是容易的事。
“是。我向你保证他们不会有事。你快穿上这些衣服。我们一定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回去我再慢慢告诉你”。顾琳琅快速的帮他将衣服套上。还好这些衣服准备的是原來的四倍。穿在佟瑾的身上仍有些松动。也很好的将他身上未來得及取下的铁链掩盖好。
佟瑾沒再说话。他相信顾琳琅不会骗他。任由顾琳琅将他扶着艰难地走出小巷。挤进人群中。以往一千來米的路程。两人走了一柱香的时间才走出东门。
东门外早已有一辆马车等在那里。顾浩探出小小的身子。见了赶紧跳下來帮忙。却发现他的个子实在是太小。他懊恼的站在一边。
车旁另一个男子赶紧接过顾琳琅身上的佟瑾。上马车这在以前是轻而易举的事。现在因为身上的伤。还有这肥胖的身体。却不得不被一个男子半抱着才坐进马车。
刚坐下。佟瑾就已经不安的问道：“琳琅。奶奶和爹娘呢。怎么不见他们”。
顾琳琅同时也用眼光询问的望向顾浩。顾浩指了指前面：“他们坐在前面那两辆马车。难道你以为一辆车坐得下你全家么”。
顾浩酷酷的瞥了他一眼。不知为什么。见了佟瑾现在的样子。他反而一点也高兴不起來。不知是不是像娘说的这就是血浓于水的原因。
“浩儿。什么你全家。这是你爹。那是爷爷奶奶”。顾琳琅赶紧责备顾浩。对着佟瑾讨好的一笑。生怕他现在乱想。毕竟莫明其妙被人以这种方式赶尽杀绝。任谁也难以接受。
顾浩又望了佟瑾一眼。委屈的哦了一声。
顾琳琅将他们暂时安置在别苑。佟瑾见到佟父佟母时差点沒有认出來。突然间大了几倍的身型。脸部突然的放大。五官都有些走形。如果不是顾琳琅说。他们站在一起根本认不出对方。
突然的变故。又是劫后余生。佟父佟母抱着佟瑾痛哭起來。顾琳琅这才发现少了佟奶奶。轻声对身边的人问道：“佟奶奶呢”。
“夫人。老夫人吃下人药后。在半路上就已晕过去了。现在正躺在房中”。一个男子恭敬地对顾琳琅说道。
顾琳琅听完快步向屋内走去。见一头银丝的佟奶奶正躺在床上。她赶紧在怀中拿出一粒解药放入佟口中。她担心这药太霸道亏了佟身体。她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
佟瑾与佟父佟母也走了进來。他们到现在才后知后觉的知道是被当初不讨喜的顾琳琅所救。脸上满是愧色。
佟奶奶已经处于深度昏迷。放进口的药根本沒办法吞下。逼不得已只能将药混合着水硬灌了下去。
佟瑾担忧的问道：“琳琅。奶奶不会有事吧”。
“你不用担心。奶奶只是年纪大了才一下子受不了这药的药性。我刚刚已经给她吃下解药。很快就会沒事的”。顾琳琅摇了摇头。叫他们不用担心。
三人那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來。佟母的中风经过三年來不停的针灸已经早已复原。此时见了顾琳琅终于将摆在心头好几年谦意的话说了出口：“琳琅。当年那样对你。对不起”。
顾琳琅摇了摇头。叫她别放在心上。转身命人取來药箱帮佟瑾清理伤口。佟瑾除了锁在琵琶骨处的铁链。身上满是鞭伤以及炭火的烧烧。全身上下简直是惨不忍睹。的佟父佟母直掉泪。
佟瑾咬着牙硬是沒有哼一声。顾琳琅一边帮他清理。一边对那个暗处的人恨的咬牙切齿。多大的仇恨。才要下这样的狠手。
“爹。娘。为防万一。我明日一早就会派车将你们三老送去祈鸣。我处理好京城的事后。随后会跟瑾來找你们。京城我们不要再回來了”。顾琳琅转头对佟父佟母说道。
“你帮我送走三老就是。但我不会走。这个仇我一定会报。报完仇后。你想去哪里我再陪着你就是”。佟瑾满是恨意。被人莫名其妙的毁了佟家百年基业。还有佟家那一百多条人命。他不甘心。这个仇他是一定要报的。
顾琳琅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这个身后的人能在三天内轻易的扳倒佟家。并且沒有留下一丝的话柄。这等手段又岂是现在的他们能够抗衡的。
“你难道以为那个能轻易扳倒佟家的人是吃素的不成。你现在失去的只是佟家的产业与及那些家丁而已。只要这条命还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顾琳琅帮他处理好最后一道伤口。对于他现在的不理智有些失望。
“瑾儿。我们还是听琳琅的安排吧”。佟父仍处于劫后余生的恐惧中。只要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
佟瑾被顾琳琅一说。整个人也冷静下來。是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是一定会找出那个幕后之人的。这个仇只能暂且放在心里。
顾琳琅见佟瑾沒再出声。刚巧肖剑走了进來。示意他过來帮佟瑾弄断铁链。肖剑点了点头。走到赤着膀子的佟瑾身前。将七成的内力凝聚在手上。试着将铁链扭开。却发现铁链仍然纹丝不动。
肖剑又用十成的内力试了几次。最后才对顾琳琅说道：“主子。这铁链是天然琳琅铁所造。想要扭开还需找到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才行。如果强硬去扭动。只怕铁链沒开。倒是伤了他的筋骨”。
佟瑾皱了皱眉头。铁链并不粗。对方锁住他的琵琶骨。无非是担心他逃脱。沒想到却是下了这样的重本。这人的心思还真的歹毒。
顾琳琅蹲下身子。在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匕首。递给肖剑：“你用这把匕首试一下”。
肖剑点了点头。手紧紧握住匕首。运足十成的功力。这次铁链应声而落。随着铁链的抽出。拉出一条血柱。溅的顾琳琅与肖剑满身都是。佟瑾咬紧牙关。硬是沒有哼一声。的佟母不住抹泪。
顾琳琅药箱中找出药粉帮他清理伤口。上完药这才舒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汗湿衣衫。手臂也是累的半点力气也沒有。
肖剑着有些心疼。帮她把匕首抹干净之后给回她。顾琳琅重新将匕首收回靴内。这还是多年前佟瑾送给她防身用的。因为携带方便就一直随身带着。沒想到今日却是派上了大用场。
“爹。娘。这几日你们也不好过。先回房睡一会儿吧。刑场那边我早安排了人。会帮他们找一处安静的地方下葬。你们只要养好精神。安心去祈鸣等我们回來就好”。顾琳琅走上前轻轻握住佟母的手。软言安慰她。
佟父佟母眸中满是感激。想到当年的事。内心更是充满内疚。佟父语声几近哽咽：“琳琅。谢谢你。我们不累。我要在这里照顾你奶奶。瑾儿就让你娘來照顾吧。沒想到佟家最后还要靠你一个女子來支撑。我佟家对不起你”。
“爹。您这说的哪里话。当年的事我早就忘了。别苑的人全是自己人。你放心把奶奶和相公交给他们吧。明天还要长途跋涉。你们养足点精神。我和瑾才能更放心”。
顾琳琅怕佟父佟母再说下去。赶紧转头叫过屋外的人。吩咐他们带佟父佟母回房休息。她自己则亲自扶着佟瑾进入另一间房内。
待佟瑾躺好。顾琳琅伸手帮他整好有些顾乱的发丝。手轻轻抚上那张略显苍白的脸。眸中有着一抹从沒有过的温柔：“相公。你好好休息。先将身体养好。你想要报仇。那个幕后的人就算是天皇老子。我也会陪着你”。
佟瑾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顾琳琅温柔的一面。也是第一次听到她如此情意绵绵的话语。如果不是现在有伤在身。大仇未报。他一定会觉得自己是这个世间最幸福的男子。
他听话的闭上眼。手却紧紧的握住了顾琳琅的手。手中热意胜过了千言万语。他们执子之手。再也不会松开。
许是沒了内力的原因。又或者是太累了。佟瑾沒一会儿就已睡熟。就算是睡梦中仍是睡的极不安稳。眉头紧紧的皱着。
顾琳琅叹了口气。退出房间吩咐肖剑一些事后。便带着顾浩回了顾府。
顾海天早等在门外。正焦急的望着來往的车辆。在见到顾琳琅的马车时。这才发现手心早已是汗。不待马车完全停稳。他已走上前掀开布帘。在见到顾琳琅与顾浩安然无恙后。那颗提着的心也终于落地。
这三天來。他自从知道顾琳琅有了劫狱的想法后。就把顾府的暗卫全部用來监视她们俩母子。就怕她瞒着他偷偷行动。
最后还是发现棋差一着。他忘记了他这个女儿是个使毒高手。他派去的暗卫全部被她用药迷倒锁在一个房内。如果不是顾一内力深厚。早一步醒來向他报告。只怕他现在仍瞒在骨子里。
顾琳琅脸上满是疲态。脸上却带着一抹笑意。见顾海天的神情。已猜到顾海天已知道她用药迷倒那些暗卫的事。
俩人轻松跳下车。顾海天却一把抱住顾琳琅。一边大力拍打着顾琳琅的背。一边哽咽的着骂道：“死丫头。你忘记你是怎样答应你爹的了。你竟然言而无信。你知不知道爹有多担心”。
顾琳琅反手抱住顾海天的腰。贪恋着这个温暖的怀抱。唇角微微上翘：“爹。对不起。让您担心了。我只是想帮佟家做点事而已”。
“你去帮他们收尸也是应该的”。顾海天以为顾琳琅指的是帮佟家人收尸。刑场上的事他已听顾一说过。佟家一百三十七口在整个京城人的见证下全部砍了头。佟家落到这个结局他也心痛。但人都是自私的。谁也不会愿意自己的孩子平白无故牵扯进去。
顾琳琅也不解释。只是淡淡对顾海天说道：“爹。我累了”。
“好。我们进府去。你好好休息一下。沒事的。一切会好起來的。将來爹再给你找一户好人家”。顾海天轻轻松开顾琳琅。带头向府内走去。
顾琳琅向站在一旁着戏的顾浩眨眨眼。以只有俩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暂时绝不能让他知道”。
顾浩点了点头。他也觉得绝对不能给顾海天知道。只怕他的老心脏会受不住。
另一辆马车却在此时停在了顾琳琅与顾浩的身前。顾晨掀开布帘走下车。恶毒的望着顾琳琅。最后眼光落在顾浩的身上。语气冰冷的说道：“很快就会轮到你们俩个”。佟家的媳妇与孙子。
顾琳琅简直难以相信。顾晨的心态已经扭曲到这样的地步么。
顾晨说完不再停留。抬高个额头高傲的从顾琳琅与顾浩身边走过。顾琳琅望着那抹背影。怒声吼道：“你口口声声说爱他。这就是你对他的爱么”。
顾晨停住脚步。转过身狠狠瞪着顾琳琅。恨声说道：“我对他的爱在三年前对他就死了。当初对他的爱有多深。现在对他的恨就会有多深。你们俩个等着。等着下去陪他吧。哈哈…”。
顾晨疯狂的大笑着。突然被一巴掌甩在脸上。跌落在地。
打她的正是听到声音回头的顾海天。他正愤怒的瞪着顾晨。眸中有着浓浓的失望与伤心。这就是他一直疼爱的二女儿。她一次一次伤害自己家里人。他一次一次的原谅她。总以为她还小。总以为她天性不坏。
顾海天踉跄着后退。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的吼道：“我顾家沒有你这样的女儿”。
顾晨一手撑在地上。侧着头瞪着顾海天：“哈哈哈……爹。你终于说了心理话了。以前顾琳琅是男子时。你疼爱的是顾琳琅。恨不得将天下最好的捧到他的手上。可是后來拆穿她是女子的身份后。你为何疼爱的仍然是顾琳琅。你几时有把我们放在眼里过”。
“你……”。顾海天气的脸红脖子粗。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喉咙一腥。一口鲜血喷薄而出。顾琳琅赶紧上前扶住他。对愣在一旁的顾浩吩咐：“浩儿。快点在我袋内拿药出來给外公服下”。
顾浩也发觉了事态的严重。赶紧踮起脚尖在顾琳琅的袋中掏出药瓶。打开在鼻尖处闻了一下。才倒出一粒给顾海天吞下。
顾琳琅扶着好些了的顾海天向顾府走去。回头愤怒地瞪了地上的顾晨一眼。眸中燃烧着两团火。她怎么对她都无所谓。但是把顾海天气到吐血。她绝对不会这就样轻饶她。
顾晨无端地颤栗了一下。她告诉自己。她不害怕。她已经沒有什么可以好失去。
顾浩走在最后。他沒有错过顾琳琅望顾晨的那一眼。他停住脚步。漆黑的眼眸一转。又步了回來。冷冷站在顾晨的面前：“也许外公还当你是女儿。也许娘亲为了外公愿意忍让你。但是我不同。我不用顾忌任何人的心情。就算是杀了你。他们最多说我小孩子不懂事”。
顾晨惊恐万状的着他。他明明只是个孩子。他明明什么也沒有做。但那与生俱來的气势硬是逼的顾晨蹬腿向后退去。他说的沒错。毕竟他只有四岁。就算是失手杀了她。他们也不会责怪他。。
顾浩随手拿出一包刚刚在顾琳琅袋内拿出的药。唇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哼。怕了吧。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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