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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影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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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折翼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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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情况?

    言顶天用手撑起上半身想爬起来,但当他支撑到一半时,一股和刚才一样的压力传到他背上,再次将他压趴在地。

    你大爷的,言顶天脾气上来了,不服输的再次努力,手臂再度发力慢慢起来,与背部的压力对抗着。

    “呵啊……”言顶天手臂青筋暴起,窄口贴身的衣袖被撑得隆起,肉眼可见的线条形肌肉,背脊肌肉拱起,将衣服撑裂开来。

    “哟,果真能耐还行,再给你加点料。”

    言毕,言顶天手一抖,上半身骤然下沉,好在他反应过来及时加力止住,而此刻,他手臂上包裹着的衣物爆裂,再无法将这犹如猛虎般的躯体束缚在内。

    “啊……该死的!”

    言顶天面目狰狞,眼瞳布上了血丝,汗珠在这短短的十几息之间如雨水般涌出,再被言顶天周身气血蒸腾掉,化为雾气在空中飘散。

    咔擦,手掌下的青石板承受不住庞大的压力从而裂开,言顶天手臂不动,但却在一寸寸的往下陷落。

    为了止住这势头,言顶天开始调动体内先天之气。

    一缕缕的先天之气从他丹田内调出,纠结在一起顺着经脉往身体各处涌去,为这受压迫的躯体提供助力。

    言顶天身上开始泛出点点白芒,而后越来越多,直到那白芒汇聚在一起,宛如星光般璀璨的将言顶天包裹在内,他裸露出的上半身朦朦胧胧的显现。

    “哈啊~~~”言顶天大喝一声。

    先天之气骤然向外绽放,将周围的草木吹的倒伏,气势升腾而起,而他也慢慢从土里拔出陷进去大半部分的两只手臂,肩膀扛着压力缓缓站起来,昂首挺胸,眼神坚毅且犀利,齐肩头发在空中飘散开,宛如暴徒。

    “啧,真是小看你了啊,力拔千钧吗?”

    就在言顶天刚想再一次凭借自己身体素质不错,硬抗先天之气瞬息外放炸开带来的反伤也要将头顶上放的气势劈开时,那股让他愤怒,让他感到屈辱的压力消失了,他可是在心里下过决心,不想再向他人下跪的。

    但刚才……

    言顶天气势不减,心有猛虎,环视周围深邃的夜色,“来啊,让爷爷看看你还有啥能耐?”他把胸膛拍的乓乓响。

    于是乎~,虚空传来一个飘渺的声音:

    “如你所愿。”

    一股泰山压顶般的气势从言顶天头上落下。

    轰!!!

    言顶天所处五米范围内的地面炸裂,碎石块崩飞,往周围的夜色射出,带出凄厉的破空声。

    他双臂向上撑起,大量先天之气被他汇聚起来挡在头上,如他名字所示那般,他要撑起一片天。

    至少,是自己的天。

    即便眼耳口鼻都流出鲜血,即便体内的先天之气都被抽干净了,一种空虚的感觉从丹田里传递到言顶天的脑海,他也不放弃,他顾不得那么多了,潜藏在丹田各处的冰息也被他开始调动。

    冰息所过之处,因为瞬间调集大量先天之气而被撑得有所裂开的受伤静脉被冰封住,然后慢慢被冰息治愈,那治愈后的地方也更加强韧了几分。

    “快停下。”言守一原本坐上观的姿态消失不见,显得焦急起来:“你想暴露出我们的秘密吗?你知道等待着我们的是什么吗?就因为你的一时意气,我们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外面的阳光了。”

    没错,这秘密暴露出去,不知道对方会做什么举动,但可以预见的是,他们不可能再自由的在外走动了。而最惨的情况,他们会被关起来,被人拷问自身的秘密,各种手段。

    在这几年的漂泊里,他们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伤,他们希望

    能在外好好生活,即便是如今用命换来别人的培养,至少,他们不用再在黑夜里防备着突如其来的殴打与欺凌了,不是吗?

    言顶天不甘心,有权有钱有势,实力强就能为所欲为吗?他和言守一都说过不会去做那种人,但别人用这些来欺辱自己,难道还要束手就擒?那我这名字又有何意义。

    更何况,我才不到九岁啊,为什么我要忍受那么多呢?

    冰息的调动停了下来,但它们没有回到丹田再次潜藏。

    言顶天的思绪飘飞到遥远的记忆中,那个曾经给他一点温暖的村子里:“老头,你见过外面的世界吗?”

    “臭小子,你大晚上不睡觉跑过来吵醒我就问这个,你不怕我明天叫你娘揪着你的耳朵回去收拾你?”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慢悠悠的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窗户被戳开一个拳头的大洞,一双在夜空中闪亮着的纯洁小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明亮,带着疑惑,带着渴望。

    那双倒浓密粗大的倒八字眉,紫黑的秀发,赫然是言顶天小时候。

    老头不满的嘟囔:“还有,我是你的老师,你要叫我先生,有没有点礼数。”

    说罢,他下床打开房门将那小子提溜进来,外面太冷了。

    “呀,老头,你晚上睡觉都不脱衣服的吗?”言顶天惊讶道。

    老先生不理他,只顾着又钻进了被窝,然后才呼出一口气,“天冷了,不穿着衣服睡不暖和。”

    “那你为什么在被窝里放把剑啊?万一戳到自己了咋办,要是你不小心戳到了下面……”言顶天盯着从被窝里露出来的剑柄小心翼翼道。

    老先生吹须:“闭嘴,什么戳到了下面?瞎说什么,你来干嘛的?”

    言顶天回过神,这老头记性不太好,再问了一次:“你见过外面的世界吗?”

    “见过。”

    “外面好看吗?”

    “好不好看关你屁事儿。”

    “唉呀~,你就说说嘛。你给我讲了我就走。”

    言顶天拉着他的被子,好像他要是不说,今晚就别想再继续睡好觉了。

    “好好好……我说,你快放开……漏风咯,凉。”老头抓紧身上裹着的被子,开始向言顶天讲诉外面的“大千世界”,仅限于周边的几个城,但这对于小时后没出过村的言顶天来说,这“世界”好大啊。

    言顶天收了冰息,它们再度急行军一般的从四肢百骸回到丹田,迅速变得透明稀薄,不知道藏到何处。

    言顶天眼里透出失落,心底喃喃低语:“老师,你骗我,这个世界……好丑陋啊!!!”

    头顶的雷霆万钧之势将聚合的先天之气破开,打散,重重的压在言顶天身上。

    嘭!!!

    一声闷响,言顶天再次倒在支离破碎的地面,尘土飘飞,覆盖他的身躯,掩盖了上半身条条道道被鞭打,被烫伤,被撕裂的伤痕。

    那虚空的压力为之一滞。

    “呀!你把他搞死了。”

    “什么搞不搞的,你一个女孩儿家家的,怎么能这样说话呢?”白狼看着手捂自己小嘴的祥妹,心想,还是得让她去学院上上课,也陶冶下什么情操。不然她以后可怎么嫁人呐,那个少年才子愿意要她。

    白狼略微思索下关于祥妹去上学的事,至于祥妹愿不愿意去,那就不在考虑范畴内,他自有办法。

    差不多排板后将目光转向言顶天,甚是不解。这小子刚刚不还是脾气大的很吗,一副老子要上天的样儿,这会儿咋了?蔫儿了吧唧的,搁那儿躺尸呢?

    言顶天趴在那儿一动不动,目光失神,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表明着,这不是死人。

    他很累,不用为食物发愁,这是用一辈子换来的;不用为自己安危担心,这是在一年内日日夜夜的锻炼换来的,本以为自己以后将会过的挺不错,即便是有些打打杀杀的事儿,但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活到最后,这是言顶天和言守一的自信。

    如今,这种自信被狠狠的按在地上蹂躏,完事儿了还被人吐一口唾沫,撒上一泡腥臊的尿,他还是逃不过被人随意玩弄、支配的命。

    言守一在识海内也久久不言,他们本是宿敌,相生相杀,但刚才,言顶天那种打断别人玩弄他命运的手掌,意欲翻天的念头搅动了他许久以来不再温暖过的“石心”,他不知道要如何去劝说言顶天。

    或许,就是因为他们与别人不一样,比别人多了些优势,所以,上天为了公平才让他们处于困境吧。言守一心想。

    “迟早……我要弄死你们!!!”言顶天的目光渐渐恢复神采,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又立下的一个目标,也是他的底线,最后的底线。

    “咳……那啥,祥妹啊,你把他扶回去吧,有啥事儿明天再说吧。”白狼摸了摸他光洁的下巴,如此说道。

    “哼!你讨厌死了。”

    白狼很不乐意:“嗯?我讨厌?你好好想想你做了什么事儿吧,他……回来了啊!”说完,他的身影消失在祥妹的房间,带着面前那一块显示着言顶天情况的铜镜。

    “他回就回来嘛,能有什么事儿,我做啥了?”祥妹不明白,手一甩,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先去找他吧。

    躺着休息了好一会儿的言顶天此时感受到的只有酸痛,虽然经脉被冰息修复好了,但是肉体和精神上的疲惫却挡不住。

    他坐起来,仰望“星空”……勉强算是吧,只是没有星星而已,至少还沾了天空的边儿吧。太黑了,除了月亮散出的微光,天上没有别的光亮,一如他黑暗的流浪生活。

    他就这么看着,直到一个扎着羊角辫儿的人影挡住他的视线,从轮廓看去,身形窈窕,婀娜多姿。就是脾气不太好。

    祥妹叉着腰站在言顶天身前,用手在他眼前一阵摇晃,被后者重重打开。

    “你干嘛?脑子坏了?”

    祥妹冷哼:“你才脑子坏了,不知道是谁大半夜的在别人的院子后面啊啊哦哦的叫半天,打扰别人睡觉有毛病嘛不是?”

    言顶天有点无语:“你睡觉还能收拾这么整齐的过来?是你脑子有病才对,怕不是早就在等着了吧。”

    祥妹语滞,心知自己疏忽了,被看穿了。大声道:“你还不快起来,今晚想在外面睡觉吗?”

    再看看言顶天的情况:“身上这么脏,果然是个臭男人。”

    言顶天没反应过来,他原以为对方说他脏,要带他去洗澡啥的,没想到等来“臭男人”三个字,我虽然脏,但是哪里臭了,出狱前还洗过澡的好吧。

    另一个关键的点是:他还没恢复过来四肢酸软,动一下就疼,要不然白狼也不会说让祥妹扶他回去了。

    “快走,你腿倒是动一下啊。”

    “我在努力的动啊。”

    “你能不能不要将身体全压在我这儿,衣服都被你弄脏了,你赔我。”

    “我也不想,但我办不到啊,大不了我帮你把衣服洗了。”

    “哼,你才想的美,谁知道你会对我的衣服做些什么恶心的事。”

    言顶天反应过来:“喂喂喂,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一步一步的,祥妹扶着言顶天往他养伤的住处走去,夹杂着两人打嘴炮的声音。

    一个黑箱子里,一摸冰蓝色的流光在两截刀身上一闪即逝,刀身颤动,复又渐渐平息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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