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恍如隔世,飘渺若梦,我忘了呼吸,忘了一切。
千年期盼,他站在我眼前我竟然也没能认出,是我太过自负,自信自己所知的,却不能随着心中那浓烈的感觉去触碰心爱的人……
“主上……”
回过神来,是红筱在努力摇晃着我的手臂:“主上,他就是……”
红筱心思细腻,想必是察觉了我房间的动静便急忙赶了过来。
我转身一把抹了已经沾湿了面上白纱的眼泪,朝着那抹风华月貌的黑色身影走去:“回来了,进屋坐,”还不待他有所回应,我又转头对红筱道,“添茶,好生照顾。”
话落,我忙将凤墨诀往屋里一推,触碰的一刹那,指尖热得发烫,沿着经脉烫进了心里,五脏六腑,顿时翻江倒海般滚烫。
哪怕,他那黑衣冰凉。
凤墨诀眼里有几分诧异:“你跑什么?”
“没跑,马上回来。”话落,我退出了房门,忙将门死死锁住,一边疾步走向离河生的房间,一边运功平息着心潮。
果然不出所料,他俩听到我房间有动静,已经出了房门走向了我这边,二人顿足抱拳:“主子,发生了何事?”
“无事,今夜你们好生休息,明日去战王府,听明白了吗?”我压着声音道。
二人点头,却木讷地没有动脚,直直看着我。
我道:“听明白了就回去,锁好房门,今夜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许外出。去。”
最后一声令下,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退步离去。
我再次回到房间时,只见红筱站得足足离了凤墨诀三步远。
整个房间四四方方,横竖不过十步,床靠墙横摆,占三步,一套木质桌椅在中央,与床隔着两步,也占了两步,红筱则愣是被凤墨诀身上的气场压得退到了墙角扒着。
她这魔当得果真失败。
我回房后,也是规规矩矩地背对着凤墨诀,悠悠锁着房门,实在是不知如何开口,如何面对他。
是了,我这魔,当得也不怎样。
这千年来我幻想过无数次与他相逢的场景,我想我是会说上几天几夜的思念,哪怕千言万语亦诉不尽衷肠;我想我是会直愣愣地一直盯着那张曾让我只看了一眼便沉醉几千年的脸,哪怕今后将长相厮守再不分离。
可我知道我不能,因为他是战功赫赫居功至伟的战王凤墨诀,从小在杀人不见血的皇宫摸爬滚打,心思必定深沉老道,否则他早已命丧宫中更做不成战王,若是看出我有何不妥,便不会对我放松戒备,我也就无从设法让他恢复曾经的哪怕是一点点的有关我的记忆了。
“关个门需要这么久?”一缕动听的声音悠然入耳,仿佛跨越了千年。
我为之沉醉,勾唇一笑,嫣然回眸:“有何贵干?”
想了半天,也只想出这四个字,仿佛只有这四个字应对此时场景最为妥帖。
由于一直以内力压制着心绪,面上倒也没再表现出激动的神色,我翩然坐在了他的对面,红筱忙过来为我添了一杯茶。
我对红筱道:“你出去。”
红筱添好茶后感激地看向我:“是,主上。”
话落,红筱走出了房间,我再次起身慢悠悠地锁着房门。
“这么爱锁门?”他的声音缓缓入耳,我停了手,门早已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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