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河与生闻言,瞳孔无限放大,其内有不可置信,有喜不自胜。
而后我将阎罗对我说的话,大致不差地说给了离河与生。
许久之后,夜幕降临,见他们的情绪已经缓和得差不多了,我才替他们解了穴。
生立即转身面朝离河,双手激动地搭在他的肩上:“离河,我现在恍如梦中,我是不是在做梦?我有没有听错?”
还不待离河有所回答,他又急忙看向我:“主子,你有没有骗我们?也就是说我们明日就能见到主上了?”
我道:“嗯,但切记不可表现得过于激动,万万记住不可让他看出异常。”
生点头:“好。”
离河:“果然是主上……那日我果然没认错。”
我道:“没错。他的性子,离河是知道些的,若是你们在他面前表现得过于激动或亲密,想必是会被当做,”我一时语塞,想不出有什么词语能够形容凤倾城口中那些与凤墨诀一言不合就被他杀害的人,“……总之对你们不好,非死即伤,明白了吗?”
生:“那何不直接向主上坦明我们的身份,也告诉主上他自己的身份?”
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想过,我蹙眉:“换做任何一个人,若是突然出现另一个人告诉他前世之事,这个人会信吗?”
生与离河皆有犹豫,可还是点了头:“兴许会。”
我摇头:“不会,除非有证据。我们让他逐渐回忆起他曾经的事,那就是证据,你们明白了吗?现在说,就是打草惊蛇,依他的性子,他非但不会信,还会对我们有所防备,将我们当做扰乱他心智的敌人,你们懂了吗?”
这也就是为什么阎罗没有事先告诉我凤墨诀就是墨战一缕残识所化的原因吧,无非是怕我压不住性子,在他面前表现得过于激动……
而让我自己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下与他相识,逐渐在他心里留下印象,的确是良策。
红筱开口了:“那主上,我们进城去寻个客栈歇着吧,天快黑尽了。”
我看了一眼红筱:“记住了,非到万不得已,你不可妄动法术。”接着示意离河施法带我们一行人去到了皇城。
我依旧施法使得满头白发尽成青丝,且以一张白纱遮面。
虽已是夜幕时分,可街上行人依旧不少,我们现身在一棵极大的榕树之后。
不远处,就是战王府,瞬间,热泪盈眶。
红筱抿了抿嘴:“主上,有些不公平呢,他们都能用法术,我一个弱女子,却不能……”
“那便回幽冥界去,如何?”我挑眉。
“不不不,”红筱连连摇头,“我听主上您的就是了,我若是现在回去,月双姐姐还不得抽掉我一层皮!”
若是往常,离河生准是得笑,可现在,心情都沉重不已,似乎除了明日见到凤墨诀,否则没什么能令他们更加激动的了。
行几步路,就是心悦客栈,踏进之后,我们要了三间房,我独自一间,红筱一间,离河生共住一间。
刚躺下,就有人破门而入,我凝眉:“好大的胆子。”
没人答话,我起身拿起桌上的白纱重新戴在脸上,才点亮了烛火。
侧目看向门口,竟是一道黑色的高大身影,面戴黑色面具,面具底下那不点而赤的薄唇微勾,声音低醇中带着清透,庄重中透着魅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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