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镇位于金威城东二十里,旧称二十里铺,四周群山环抱,一条河横亘城前形成天然的屏障,所以即使金威城号称无防之城,但是金乌不失,就稳如泰山!金乌镇是咽喉要道,设一卫,下辖一林五百人,这就要介绍一下大业的军队构成,大业以木为基本军事单位,一木十人,也可以随情势增减,上木五十上限,下木五人最少,十木为林,一林百人,上林五百,下林五十;十林一森,一森千人,上森五千,下森五百。不过按照军方的传统,都是叫大不叫,比如500人,一般叫森,只有内部才叫林,森之上设军团,数目不定,或十森,或百森,不一而定。
这个卫所的一林为上林,却违反惯例称为林,这就是金威城主的伎俩,既然不设城防,那就以量取胜,你以为只是一平常的林100左右,来了却是500人的上林,坑不死你!
而且这500人还是三军齐全,150刀盾兵,00弓箭手,150马队,可谓是能攻能守,能追能跑,在大业国内,尤其是这穷山沟里,不是等闲马贼水寇可以招惹的,但是偏偏现在的金乌镇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喊杀声此起彼伏。
除了军士,镇里还有近千军属,都住在临近军营的家属营。家家都紧紧地关着门,只有细微的窃窃私语隐约传来“娘,我怕”。
“宝儿不怕,娘在呢。”
“爹呢,我要爹爹。”
“宝儿不急,你爹爹在报复那些喝人血,吃人肉的蛀虫,马上就回来了。”
“娘,没了那些蛀虫咱们就好过了吗?”
明显一声长叹,但是回答却义无反顾:“当然……”
与此同时被围攻的军营帅帐,林长邱子才几乎软瘫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来回踱步的披甲大将,稍后的卫长孔不悲神神在在的端坐在一旁闭目养神,仿佛外界的一切和他毫无关联似得。
“将该死……”这已经是邱子才说过的不知多少遍的,可是来回踱步的叶帅却一眼也没看过他,只是不时针对传令兵传回的战况调整布置。
报!有一个探哨来报:“叛军已经攻陷左营,前门也岌岌可危!”
叶帅脚步一顿,迅疾发令:“着15,6,八木死守营门,左营败残后账整饬,”但是话还没落,外面一阵轰然喧哗,大将摆摆手,示意取消命令,营门已经失手,想不到军旅已经糜烂到这步田地,但是叶帅毫不在意,命令随口发出:“警卫队随我迎战!”反身瞥了邱子才一眼,那货已经瘫在地上,一股骚臭的屎尿味弥漫开来。叶帅摇摇头:这不是军中将帅,这是个只会捣蛋的商人。
数不清的叛兵呐喊着冲进大营,这里是中军,和他们残破脏乱的别营不同,这里的一切都彰显着奢华,连脚下的大理石地面都在炫耀着主人的财富,但是这些更激起了叛兵的怒火,“烧死邱子才!吊死孔不悲!”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有的叛兵激愤的点燃房屋,物资,一股股浓烟笼罩了军营,使得军营笼罩了一圈阴霾。
前面,烟霾散去,显出一队阵列,人不多,熟练地探马一眼就能分辨出只有50人,但是这些军人散发出一种慑人的战意,这是百战成神的战意,面对他的感觉,就像面对着一座伟岸的堤坝,再猛烈的波浪都会被他碾碎!所有的叛军都汇集过来,呐喊声渐渐平息。
是叶帅!喜欢全国视察的叶帅!
“叶帅,我们冤枉啊!”
“叶帅!邱,孔二人贪污兵粮,喝兵血!请为我等做主!”
“叶帅,请处决邱,孔二贼!”
叶从龙身经百战,断然一挥手,霸气凛凛:“这些本帅自会处置,即使权柄不及,也会禀报陛下圣裁!你等现在应该各回哨所,等待处理!”
众叛军互视,一阵骚动,犹豫起来。
“叶帅,还请处死邱,孔二贼,我等才敢回营待命,邱,孔二贼毒辣,二贼不死,我等不敢回营!”叛军里有人鼓嘈,于是众叛军又附和喧哗起来。叶从龙挥挥手,压下鼓嘈:“邱,孔已经拿下,自有圣上裁断,你等且去。”
这次没等叛军犹疑,一个叛军已经叫喊道:“邱孔二贼不死,我等卒寝食难安,还请叶帅囚解邱,孔二贼到圣城由陛下裁断,我等方敢回营待命。”
叶从龙微微沉吟,道:“罢了,就以你等,本帅押解二贼请求圣裁,你等各自回营,静待回音——来呀,把二贼打入囚车,即刻会京!”叶从龙不是害怕这些叛军,他对手下充满信心,不到500的叛军在警卫队面前,那就是个渣渣,只是之后呢,这里可是大业的东大门,东面不远就是博野国,而且金威号称不设防之城,全靠周围卫星城预警,打散这个卫所,再派遣其他卫所尚需时日,万一博野打过来,金威没有防范,可以一鼓而下,即使他以叶帅之尊,也担不了这么大的责任,所以暂退是唯一可行的办法,而且早在他来金乌之前,已经去信金威城主刘建,他这次巡查的目的是金乌镇附近的齐马山山贼,这股贼寇越来越强势,所以调金威一林参与,加上两木当地军卫,足可扫平,不料刚好遇到这场叛乱,闹得他暗暗咬牙。
为了防止叛军看到邱子才,孔不悲受到刺激又激起变故,叶从龙令将二人关进囚车,众叛军让开道路,就要出营。
报!探马来报:“金威林长张近月率军赶到!”远处马蹄杂沓,尘烟滚滚,已经隐约可见飘扬的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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