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只想装你。”云星霓说，“从有了你之后，我心里一直浮躁得很，每天总想着跟你在一起，一刻钟不见你，便觉得空虚寂寞。”
“千凝，我是不是病了？”
涂山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在蔓延。
有风吹来，吹过窗棂时，窗棂上悬挂着的宫花在簌簌作响。
天早已经大亮，依稀能听到丫鬟们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我很矛盾。”
过了许久，她终于开口。
从得知秦释之和云星霓是同一个人的时候，她就特别矛盾。
“是纠结在选我，选柳非月，还是选林羡渊三者之间的矛盾？”云星霓语气里满是醋意。
“才不是。”涂山姝瞪了他一眼。
“非月跟我，不是那种关系，林羡渊，我更没想过。”她说，“我唯一心动的，莫过于一个林静山罢了。”
“可他已经死了。”云星霓说，“我们一起将他火化的。”
“千凝，你，看着我。”他双手捧住她的脸，双目相对，“我长得比林静山好看，性子也不比他差，我也有能力保护你。”
“如果你没有动心的人，可不可以考虑考虑我？”
“我不会让你失望……”
涂山姝的手放在他的唇边，“乖，别说大话了，先前我想阉了你的心都有了，你哪里来的脸说不会让我失望。”
“那件事，我道歉。”云星霓垂下眼，“昨晚，你也已经惩罚过我……”
“你走吧。”涂山姝打断他。
“你不要我了。”云星霓一愣，将她扯到怀里，“别……”
涂山姝深深地叹了口气。
男人这种生物，实在不好伺候。
这云星霓早些日子也算是傲娇冷艳的代表，怎么现在变得这么黏糊。
“春试马上就要开始。”涂山姝推开他，“有好多事情需要做，别闹了。”
春试是选拔人才的重要环节，半点也马虎不得。
虎狐之争中，她需要跟周阁老和涂山老爷子抢人才，辛苦得很。
云星霓果然放开她，“我帮你。”
“不用。”涂山姝下床来，随意挽了挽头发，打着哈欠，“其实也没什么，礼部的人与林羡渊都比我强太多。”
“我去泰宸宫，就是装装样子。”
她说着，拍了拍头，“对了，要先去看看景霈。”
算起来，已经两天没见到景霈，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他现在可是重中之重。
“你很在意他？”云星霓穿上那身黑色的衣服，因里面的衣服被剪碎，只穿了薄薄一层，窄腰宽肩，身材好得让人想亵玩。
“我总觉得，一切阴谋的源头都在真假景霈身上。”涂山姝皱着眉头，“我那天问了问景澈，似乎是，昌建侯卢皋即将说出一个名字的关键时候死掉了。”
“那时候，德庆殿处于戒严状态，卢皋神不知鬼不觉地死掉，实在太蹊跷。”
云星霓看着她认真紧张的模样，伸出手臂，从她身后穿过，“怕什么，若是景霈反叛，我定会取他的首级给你。”
“阴谋诡计在我面前没用，他要是起兵造反，我就跟他刚正面的，反正他也打不过我。”
“……”涂山姝额角抽了一下。
他哪里来的自信？
不过，云星霓的军事才能，她前世可是领教过了。
若不是柳非月以身犯险，带着寒月教的高手潜入到云家军大营里将他杀死，他可能早已经取代了景澈成为新帝。
想起这件事，涂山姝就觉得不太和谐。
前世云星霓死了之后，云家军反叛也被镇压。
几乎在一夜之间，云家军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狼藉的街道和城区。
云星霓死后，依然有人夜闯皇宫侵犯她。
她绝对不会认错，侵犯她的人，是同一个。
可，如果是同一个人，这个人还是云星霓的话，那，死的那个人是谁？
“云断经常假扮你吗？”涂山姝眼睛闪了闪。
“嗯，有些事我不想出面，都是他来出面。”云星霓说。
“他，假扮你的功夫挺强，我根本认不出来。”她勉强笑了笑，“你跟云断关系很好吗？”
“嗯？”
“就是，你们到了那种生死与共，肝胆相照的地步了？”
“云断是个很神奇的人，当初我救下他的时候，他的情况非常不妙，九死一生。大抵是因为我救过他一命，他总觉得亏欠。”云星霓顿了顿，“好好的，为什么问起了这个？”
“没什么。”涂山姝干笑了两声。
又觉得这样有些突兀，“总觉得你们两个关系好得不正常，有奸情。”
“……”云星霓额角跳了好几下，憋了好半响，“我虽然长得比较娘，但，我是直的，钢铁直的那种直。”
“噗……”
涂山姝差点被口水呛着，云星霓刚才在说，他很娘？
原来他也知道。
“你终于勇于承认了。”她拍着他的肩膀，“娘就娘了，我们娘我们自己的，让外人说去吧，反正脱下裤子就是一条好汉。”
“你……”云星霓咬牙切齿。
他摸着脸颊，“在战场上，我这张脸无法震慑住将士们，若我有吴疆将军那样的块头和面貌，就不用戴那什么面具了。”
“你要是长成吴疆那样，连哀家的门都进不了。”涂山姝用手指点着下巴，“哀家这种肤浅的人，可是只看脸的。”
“我生平第一次庆幸长了这张好看的脸。”云星霓正叹气的时候，半空中突然响起了烟花爆竹声。
爆竹声连续响了九下，噼里啪啦的。
“咦，有人成亲么？”涂山姝有些讶异，在这深宫之中，竟听到了烟花声。
云星霓脸色微变，他凑过来，在她额头上蜻蜓点水一般吻了一下，“千凝，我去处理一些事情，等我。”
“你要走？”
“你不舍的话，我可以不走。”
“自作多情是种病。”涂山姝挥了挥手，“再见了，云娘娘。”
“云娘娘？”
“额，昵称。”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释之，我娘他们都唤我释之。”云星霓带着危险气息凑过来，“你也唤我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真的很拗口。”涂山姝叹了口气，“你这名字太过正儿八经，你瞧瞧我，就不像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人，让我正儿八经喊出你的名字，我真的不太习惯。”
,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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