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南风朔将茶杯放下。
“那个,脸上带疤的哥,你还吃么?”玉珠一边舔着手指,一边盯着他面前的水晶包流口水,“你要是不吃,就让给我吧。”
“当然。”南风朔夹了一个水晶包,将剩下的递给玉珠,“我吃一个就够了。”
玉珠眼睛晶亮,“谢谢美人哥哥。”
“……”南风朔嘴角不着痕迹地抽搐了一下。
刚才还称呼他脸上带疤的哥,给了她一笼包子,就改口叫美人哥哥。
这涂山姝,果然如传说中那般,带着一大波人在不靠谱的道路上越行越远。
这种感觉,竟也不赖。
最起码比他在宫里步步为营,心翼翼要好很多。
画舫靠岸。
他们的短暂见面会也算是结束了。
涂山姝有些晕船,只喝了几口茶,其他人也没怎么动筷子。
所以,一大桌子菜,几乎都被玉珠给消灭干净。
“三皇子,哀家已经让人将房间收拾出来,等下会有太医来为各位诊治,如果有什么要求,直接跟行香馆的嬷嬷提,不用客气。”涂山姝笑着说,“哀家会派个人来,带你们好好在京州城逛逛。”
“太后娘娘费心了。”南风朔行礼。
景澈抬起手,攥起拳头,与南风朔的拳头相碰,“三皇子,朕也告辞了。”
他们一行人离开行香馆之后,南风朔突然吐出一口血。
“主子。”身后的护卫忙扶住他。
“惊蛰,我没事。”他脸色苍白,“就是反噬得厉害,休息休息就没什么大碍了。”
他坐在长廊尽头的亭子上,稍微平复了一下。
正想起身时候,一个眉清目秀的丫鬟走过来。
“各位大人。”她笑语盈盈地行礼,“太后娘娘安排的御医到了,请各位随我来。”
南风朔有些惊讶。
这才多久,御医就到了?
这不太可能。
唯一的可能是,涂山姝早已经看破他的伪装,她知道他受了重伤,才提前安排了御医过来。
他心里涌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那女人笑起来实在太阳光,太明媚,金光闪闪,照亮心中黑暗。
她,根本就不是传说中那般纨绔和不讲理。
那,分明是神仙姐姐。
萧云镜和苏时叶被宣过来,看到为首的灰衣青年一脸苍白,脸上还带着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不由得一惊。
“云镜,这个看起来比较棘手,你来。”苏时叶戳着萧云镜,“我负责其他的。”
“……”萧云镜额角跳了跳。
苏时叶什么都好,医术也不错,是个可塑之才,就是太懒了,看到困难就躲得远远的。
别人恨不得削尖了脑袋晋升,他却半点兴趣都没有,生平最大的喜好就是混口饭吃。
这种性子,能考进太医院也是一朵奇葩。
“公
子脸上的疤痕,如果再不处理的话,会留下印记。”萧云镜给南风朔把完脉,拿了纸笔,“等会我会让人送一些祛疤痕的药膏,公子记得按时涂上,最近三天不要洗脸。三天之后应该就会换新肤。”
“比较麻烦的是公子体内的伤。”他说,“我先开一些药驱毒,等毒素清除干净了再处理伤口,不然伤口无法愈合,一直溃烂下去。”
“对了,公子气脉受损,暂时不要调动真气,我也会开一些药调整气脉,修养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南风朔额角跳了好几下。
他这身伤,看了很多大夫,每个大夫都摇头,基本被判了死刑。
脸上的疤痕和气脉受损还好说,大不了会毁容和毁掉功夫,但他中的毒,可是邑岚特有的毒药,就算是他,也无法找到解决之法。
听这御医的口气,竟是,云淡风轻?
“这位太医,你能解得了我身上的毒?”他将信将疑,“我这毒,可是……”
“哦,是邑岚的香风酥雨,这种毒药比较霸道,但并不是没有解毒方法。”萧云镜的声音依然淡然,“公子能够强撑过来,毅力很让人敬佩。不过,毒没有清除,发作的时间应该越来越短,再继续下去,公子可能会承受不住自杀。”
南风朔攥紧拳头,嗓子发紧,“不错。”
香风酥雨,名字听起来像是情药,其实并不是。
香风酥雨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一旦中了这种毒,会深入骨髓,牵动着全身疼痛。
这种药发作起来,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身体里爬过,蚀骨难受。
发作时,一次比一次难受,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那种痛苦自杀。
“这是方子。”萧云镜将药方递给南风朔,“公子去外面的药房抓药也可以,去太医院抓药也可以,祛除疤痕的药膏是我特制的,恢复受损经脉的药丸也是我特制的,等下我会让人送过来。”
南风朔看着方子上的草药,脸色复杂。
作为最大的毒药产地,邑岚都无法破解的毒药,竟然被大乾一个太医轻易破解。
“公子,我们先告辞了。”萧云镜带着苏时叶离开行香馆,回到太医院之后,嘱咐人将药膏和药丸,草药一并送过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涂山姝和柳非月,林羡渊分别后,带着景澈和玉珠回到宫里。
景澈一直沉着脸,表情严肃。
“你是在考虑,哀家为什么要将南风朔留下吗?”涂山姝摸着他的头,“南风朔应该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如果不让萧云镜出面的话,他可能会死。南风朔也应该知道这些。一个将死之人的话,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
“娘亲是怎么看出来的?”景澈有些纳闷。
“哀家自然是看不出来的。”涂山姝说,“是非月偷偷告诉我的。”
她稍微顿了顿,低头看着景澈的模样,“澈儿,有一个问题,其实我早就想问了。”
“嗯?”景澈歪着头,“娘亲想问什么?”
“你,竟一点也不惊讶么?”涂山姝说,“非月从一个娇滴滴的软妹子变成了糙汉子,你不应该表现地更加吃惊一点?”
“……”景澈眨巴着眼睛,“娘亲是说这件事啊。其实,朕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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