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彩虹急切的问。
神秘男人削薄的唇微勾,笑了。
“等事情办完了再告诉你。”男人扭头想要走,忽然转身,“哦,对了,我姓林,您可以称呼我林律师。对了,我加您微信了,方便的话通过一下就好了。”
对方仿佛救世主般,妥善自信的安排着,彩虹似乎并不领情。
“无功不受禄,请你告诉我是谁,要不然我不会接受您的帮助的!”彩虹口气决绝。
男人两手一摊。
“说实话,我也是受人之托,听金总说为了他一个姓张的哥们。”
彩虹懵懂,金总?张?……正思忖间,听林律师说,“对了,你不需要给我律师费的!”
林律师说罢,转身离开,夕阳西下,他高大的身影朦胧如一迷离的黑幕。
彩虹怔怔的站在原地,双眼迷茫,流转着朦胧的水雾,她喃喃自语:“那个张是谁吗?金总又是谁?难道是张勇雷吗?”
有千万个问题在她脑海打转。
“他很穷的?他为什么帮自己?他怎么知道自己绑架?他为什么提前为自己找好了律师?自己一个失了自信的落魄女人有什么值得他去垂怜帮助的?……”
想到此,直接打车去了张勇雷刚租赁的店铺。
她觉得出租车开的好慢,并不住的东张西望,催促司机赶紧过红绿灯,害得司机师傅闷死了好几次车,后面的喇叭声连绵不断像悼念诗经一般不绝于耳,气的出租车司机唉声叹气。
十五分钟后,到了目的地,把她“卸”下,收了钱,生无可恋的一溜烟走了。
可是玻璃大门早被锁关死了,透过玻璃向里面瞧去,里面杂乱无章的装修材料还有高凳子,油漆桶等东西。
她飞快的拿出手机,看着那排手机号心底如千万擂鼓敲打。
街道的车子都是急驶而过,恨不得赶紧脱离太阳公公的辐射。就连天际的也被烤炙的白茫茫一片。
此时,乐乐奶奶提着大小礼品坐在了姑表兄弟家的客厅沙发上。
“表姐,你也别着急,这件事情要是不让刚强坐牢,有两个办法。”孙刚强的表舅王如林正襟危坐在正坐上,“第一,让宁彩虹不追究并讲情,第二,砸钱,托关系。”
“表弟,用多少钱?”乐乐奶奶大气不敢喘一声,唯恐多喘口气就会多长一个数。
王如海尴尬的苦笑,只得话锋一转,对着瘦若干柴的乐乐奶奶说:
“还是从宁彩虹身上当突破口吧。”
“怎么整啊,宁彩虹估计铁了心的不会原谅刚强了。”老太太急促回答。
王如海冲着吃着香蕉的乐乐摆摆头,不在言语。
老太太倏然领会。
此时,村子里的广场上陆陆续续有出来锻炼的老人们的身影了,亦或是弯腰压腿,亦或是拉胡鸣鼓。
张勇雷站在倾颓的院落里,怔怔的守着一盆养了十五年的玉树发呆。
他眼眸染墨,带着从未有过的晦涩。
那盆玉树高约一米五,枝叶纵横交错,丰满繁茂。它置立于一雕刻古朴优美的陶瓷花盆里,时而如蛟龙出水,时而如袅袅玉人,姿态时而优雅,时而豪放。每个叶片莹润有余,肥美风华。
其间偶尔盛开着粉白色淡雅的小花,如碧玉青山里的飘飘仙女之倩影。
真是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这种树在市面,淘宝,拼多多……海了去了,可是谁让“夜灯”这货喜欢的要命。
这是张勇雷用心浇灌的花木,就如神瑛侍者浇灌绛珠仙草一般用情,用心,用精力。
这时,他正小心翼翼的用红色的细软的绳子固定着玉树粗壮的主干还有分支,以免路途颠簸造成玉树残败。
他动作时而轻柔,时而谨慎用力,左顾右盼,上下审视,终于经过了三十分钟才得以罥连好。
不多时,一辆托着后斗的大三轮车停在了他家的门口。
他要送这盆跟了自己十五年之久的“知己”去它现在的主人家。
“夜灯”家。
夜灯何许人也。
“夜灯”原名金政,十五年前,曾经在血气方刚的年代里,两人都是性情豪放,意气风发的坏青年,和张勇雷互结拜兄弟,之后的日子金政官场仕途通顺,财路人脉四通发达,加之暗路通吃,而张勇雷却在婚姻旅途中变得愈加走下坡路,所以张勇雷有意疏远,表面两人渐行渐远,实际骨子里的感情哪能忘?
张勇雷敲响了金政家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保姆阿姨,对方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身穿农民工工作装的他,言语吞吐,迟迟站在门口,甚是敷衍。
“我走错门了,对不住了。”
张勇雷无所谓的回了句,对方很干脆的关了门。
他掏出一根烟,漫不经心的抽了起来,只是眼光一直不离身边那盆高大的翠华芳菲的玉树。
正踌躇间,一个生硬有力的拳头直直的落向了肩膀。
“兄弟,艹,咋不打电话?在门口等着!”
张勇雷猛然回头。
金政面方口阔,明媚皓齿,呲着牙,激动的不可开交的骂上了他。
张勇雷血气方刚,满面红光,粗狂的“嘿嘿”一笑,大大咧咧,“给你个惊喜,看!我的最爱送给你!”
金政早就看到了他觊觎已久的玉树,顾不得开门,声若鸣洪,止不住的贫嘴:“呀,为了你那个‘小芳’,把这个‘小芳’送我了,行!!”
金政边说边指纹识别开门,看背影两人都是臂膀宽厚,体魄魁梧,身高相差无,像极了亲兄弟。唯一不同的是张勇雷心思细致,而对方粗线条。两人倒是一码的胖脸大耳,富态豪迈。
当然张勇雷的头型要比金政的头型偏长圆,要更圆滑,更有烟火味。
虽然他现在过得很囧。
保姆阿姨胆战心惊的看着家主金政上杆子的和张勇雷说话大笑,想想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赶紧手忙脚乱的去了厨房。
张勇雷像在自己家一样,随手拿起了客厅电视柜上的充电器,准备给已经关了机的手机充电。
一看对方的插口竟然是某大品牌的专用口,和自己的杂牌手机根本不对路,嘴里开始骂骂咧咧道:
“你这什么鸡毛充电器,不是人用的。”
对方正拿出上好的普洱准备沏茶,犀利的眼眸一斜,并在他的手机上扫荡一番,放下手里的茶叶,直接走向了门口鞋柜附近的真皮公文包。
“给!送你的!”
张勇雷一看,皱了眉,眼眸凝冰的直直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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