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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穷偏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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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赌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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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勇雷把手插进裤兜,更显身材魁梧,他抽抽鼻子,尬笑了。

    阳光透过浓密的树荫缝隙,投射在两人的脸上全是斑斑点点的影子。

    狂躁的知了声在耳际缠绕回旋,仿佛在奏乐。

    明媚的笑荡漾在两人的脸上,两人都有着向日葵一样的心扉。

    “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如何?”张勇雷叼着烟,并没有点燃,咬了咬嘴唇,试探性的看着彩虹,有那么一丝坏。

    “你吗?”彩虹把面庞的发丝挽回耳后,露出一张干净清秀的脸,明朗的没羞没臊的笑问。

    他坏坏的笑问:“行吗?”

    阳光明媚,浸透了她清隽忧伤的眉眼,她只是笑而不答。

    马路上,远远的有一顶着大太阳骑行中的收废品的老头,正艰难的大汗淋漓的像这边行来。

    一股燥热扑面而来,两人都凝视着渐近的影子。

    张勇雷收回目光,定格在矮他一头的彩虹身上,只听她幽幽的喃喃道:

    “我很穷,我要拼命赚钱,头脑里没有爱情的立足之地了。”

    他听罢,同样回了句:

    “我也很穷,我也要拼命赚钱,但是,我穷我不怕!”

    “其实,我也不怕!”彩虹仰视着他,眼眸里全是倔强。

    “那打赌!”

    “打就打。”

    “看谁先脱贫,输得一方一年内要无条件听另一方的指派。”

    树荫下,两个执着的大人像个过家家的小孩子。

    其实,两人心里都有了彼此的位置,要不然这个赌也不会成立。

    此时的孙刚强只身来到严大苗的娘家,一声不吭的坐在人家的客厅里的实木椅子上,垂头丧气的听丈母娘呵斥教训。

    他畏畏缩缩的态度只为严大苗的出现。面对他的一言不发,严母气的没了办法,看着面前的闷葫芦女婿,实在无语。

    “我得出去了,你自己在这里还是一起走?”严母拿着院门钥匙愤愤然下着逐客令。

    他艰难的抬起头,那清癯的黑脸像万吨石头,如藜鸡般的黑眼圈沉沉然无力又无助。

    “大娘,您就叫苗苗见我一次吧,求您了。”

    严母拿起空调遥控器,关闭了空调制冷,在客厅里踱步。

    “刚强,别怨恨大娘说你,苗苗成天哭着和我说她被你骗了,说你婚前和婚后差距忒大了,还说你是骗子,你自己想想吧,是不是以前和现在对她不一样了?”

    孙刚强歪着脑袋,脸憋的如焦黑的煤炭,吭哧瘪肚的,没说出个一二三。

    “大娘,求你叫大苗出来吧,我见面和她解释。”

    老太太脑袋嗡嗡作响,这个不开窍的小伙子着实让她见识到了什么叫迂腐不化!

    严母径直走向沙发,屁股还没落定,正目光触及到对面孙刚强哭丧着脸,仿佛定格中的黑白画。严母抬起屁股,复又烦恼的来回行走,兴许是烦闷,急促的喘着粗气,脸色也不好看,耷拉着脸,皱着眉头,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我说女婿啊,你快气死我了,我问东你答西,你榆木疙瘩脑袋吗?”

    严母顿了顿,又训斥上了。

    “大苗为啥生气?你顺着她不就行了?动什么手?有问题就解决!”

    孙刚强也没了招,嘟嘟囔囔,诉起了苦。

    “大苗嫌我赚钱少,嫌我喝酒,嫌我不和她交流,嫌我把钱给那边老人花,嫌我这嫌我那,我真的没办法了。”

    孙刚强说着说着竟然抽噎了起来,他既痛苦又后悔啊,以前和宁彩虹没离婚时,人家也没嫌弃他赚钱少啊,也没嫌弃他不善于交流啊。

    想着想着,更加郁闷,壮着胆,说出了压抑很久的郁闷。

    “大娘,你说给老人孩子花钱这有错吗?我不管谁管他们?还有喝酒的事,我每顿就喝两瓶,也不多啊,我发了工资都给她,她还嫌少,我能咋整?”

    老太太脑袋嗡嗡的像苍蝇在飞,那叫一个烦躁,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可是,谁让这是自己女儿的家事呢?

    “先不说这个,我问你,你为啥动手打人!”老太太灼灼逼人的问,眼里冒着冷光。

    “我,我忘了!”孙刚强支支吾吾。

    “你忘了?这是你认错的态度吗?”严母愤恨的看她,气短手抖,整个人近乎崩溃。

    孙刚强抬头,心虚,只得歪着头显出不服气的样子,嘤嘤嗡嗡的说:

    “苗苗说我们没结婚时给她花钱多,结婚后就不多了,她哪知道结婚前我确实赚的钱多,那时家里的消费都是我前妻赚钱供应,我根本不用管,这离婚了,我的钱当然就得管家了,本身家里的钱又不好赚,所以,就给她的钱少了。”

    严母头昏脑涨,不想看他的德行,紧紧闭着眼,摇着头,扶着墙,喘着粗气。

    孙刚强站起来去扶她,严母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伸出颤抖的手,挥动着,嘴里念念有词:“你走吧,我不管了,你在这里再说话,我就气死了。走吧!快走!”

    严母气短急促,眉头拧成了疙瘩,眼睛死死闭着,靠着墙,“请”他速度离开,孙刚强见罢,闷声也没说话,自行识趣的开门,骑着如今少见的二轮摩托车走了。

    摩托车冒着青白色的烟,发动机发着“嗡嗡”作响的震动声,在农村路上狂奔,像八十年代的老古董现世般,还引来了村民好奇的观望。

    出了严家大院的他就像放飞的鹰,那叫一个舒坦,整个揪着的心眼子瞬间也敞亮了,丧气的心情也变得舒展开来。

    半路停了车,点燃一根烟,夹杂着摩托车引擎的嗡隆隆的声音,再次给严大苗打了一个电话,竟然拒接。

    在微信上狂肆的留了一条语音信息,声音猖狂,俨然换了一个人。

    “严大苗,我告诉你,不愿意过就拉倒!把我的面包车给开回来,那不是你的!”

    火辣辣的毒太阳射的他睁不开眼,热的他肚子里像着了火,无名的恼怒激涌着他再次发了一个语音:

    “不把车开回来,信不信我能让你全家不安宁!”

    忽然想起,一年前和彩虹离婚时,为了转移财产已经把车户名转让到了严大苗的名下,当那威严庄重的红色印章落下的那一刻,已经在法律上生效了,那是属于严大苗的婚前财产了!

    他傲恼的扔掉了点燃中的半截烟蒂,在村边马路上明明灭灭的烟头闪着星光,奄奄一息的冒着轻轻的尾烟。

    晃眼的马路上一阵热风吹过,两边金灿灿的麦田托着沉甸甸的头摇晃起来,甚是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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