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法隆不紧不慢,凝神定气,抬枪便打,也打了五枪,子弹仿佛长眼睛一样,高速飞逃的鸟愣是躲不开。
周齐脸色顿时变了,惊讶地看着刘法隆,赞道:“厉害,你这是枪王啊!”
刘法隆客气地说:“您过奖了。”
周齐上下扫了一眼,试探性地说:“你也入过行伍?”
刘法隆摆摆手,谦虚地说:“往事就不提了,都不是好日子。”
周齐点点头,道:“可不是吗,真要是出了事,还是咱们送死。”
前脚刘法隆把周齐稳住,后脚日本商人中野博荣便私下找到了王得义,通过翻译表达了收购宝贝的意图。王得义自然是谢绝了,说明这是祖宗之物,必须拼死守护。
中野博荣冷冷一笑,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旁边的人翻译道:“山东也是祖宗之物,等着吧!”
王得义昂首迎着中野博荣阴冷的目光,一字字地说:“你们什么也拿不走!”
中野博荣不屑地笑了一声,起身离开。
天色渐暗,宾客们均已就位。王得义亲自带着众位客人,来到藏宝的房间观看那个铜匣。这铜匣一看就是久远之物,单是锁就是罕见的精巧,千金难得,里面的东西,肯定是价值连城,非同凡响。
客人们一个个眼睛发光,眸中透着贪婪,仿佛蠢蠢欲动的饿狼,围观一块鲜美的肥肉。只是因为忌惮稳坐房中的云风动,他们才忍住了不放肆。
王得义心中气恼焦虑,没什么心情,懒得带他们多看,围观了一会儿之后,筵席便正式开始,客人们恋恋不舍地走开了。
筵席的饭菜很丰盛,山珍海味,酒肉鱼虾,要什么有什么。王得义坐在椅上,无精打采地举起酒杯,环视四周,忽然怔了怔,道:“立信去哪里了?”
这时,院中忽然传来一声惨叫,正是王立信的声音!
“孙儿,我的孙儿!”王得义神色惊愕,颤抖着站起来,差点摔倒了。在场所有人都惊着了,恐慌的气息快速弥漫开。
熊海、周齐、刘法隆三人当即冲到声源处,只见桌椅翻倒,狼藉一片,王立信早已不见了踪迹。众人陆续凑过来,都有些惊慌,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熊海凝视着破碎的瓦片,抬头看了看,道:“这是个高手啊。”
这时,远处的房顶传来脚步声,众人闻声望去,一道黑影掠过藏宝的房间,飞檐走壁,上下翻腾。云风动追出屋门,飞跃而起,身法快如幻影,沿着屋脊和他赛跑。
熊海和刘法隆对视一眼,抬脚便跑,兵分两路从两个方向包抄,与云风动配合,形成合围之势。
周齐怔了怔,忽然意识到什么,惊道:“不好,调虎离山之计!”
他急忙冲到藏宝的房间,果然,几个人抱着铜匣冲出屋门。他抬枪便打,快步追进院中,子弹飞射而过,歹徒全数倒地身亡。周齐掀开他们的面罩,竟都是任昭的手下!而那个铜匣,却不翼而飞了!
另一边,云风动、刘法隆、熊海站成三角,将血脚大盗围在中间。这飞贼自然不敢惹云风动,也忌惮熊海的身份,便直奔刘法隆而去。
刘法隆端着枪堵上去,飞贼虚晃一下,借着树枝的韧性闪开。刘法隆立刻转动枪口,飞贼却猛地撒出石灰粉,刘法隆被迫后退。飞贼瞅准机会,反腿一脚把刘法隆的手枪踢飞了。
刘法隆也不示弱,腰背扭转,一记扫腿正中飞贼的肋骨。这一下子可不轻,飞贼差点站不住,不敢再继续恋战,拔腿就窜。刘法隆在后面快步急追,但他的脚力哪比得上飞贼,只能眼睁睁看着飞贼翻墙而去,不见踪影。
刘法隆追出院墙,见不到人,不禁有些懊恼。熊海走上前,拍了拍刘法隆的肩膀,安慰道:“这血脚大盗俞三,纵横两湖,素来无敌,咱们能把他逼走,已经是很不错了。”
刘法隆无奈地说:“这飞贼,确实有点难对付。”
俞三步履如飞,翻墙过屋,钻入一片野林子,才稍稍松了口气。可这时,忽有一道黑影从树梢上落下,他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转身,只觉一道寒气掠过脖颈,滚烫的液体流出,他抽搐地倒在地上翻滚,两只眼睛瞪得滚圆。
王家大院里面,已经炸开了锅,王得义瞪着任昭,质问道:“我的孙儿哪里去了?我的铜匣哪里去了!”
任昭一把将王得义推了个踉跄,怒道:“老子这边死了人,没找你赔偿就不错了!我不知道你儿子还有那个匣子在什么地方,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
中野博荣走上前,啪的一巴掌扇在任昭的脸上,用日语叽里咕噜骂了一通。
任昭被打得蒙圈,呆呆地问道:“他说的什么?”
艾瑞克冷冷地说:“快点,把铜匣交出来,只要你拿出来,我保证你的安全。”
任昭急切地说:“你们别冤枉我啊!我真的不知道……”
中野博荣抬枪对着任昭的腿来了一下,任昭疼得滚在地上,他手下的人面面相觑,没一个敢动的。
艾瑞克挥挥手,半笑不笑地说:“绑起来吧,现在还是不够疼,疼了,自然就说真话了。”
惨叫声一直持续到半夜,客人们大多没睡着,神经被不断地挑动着,只想尽快到天明,尽快离开。
周齐在屋内焦虑地徘徊,自言自语道:“这还能见鬼了不成?”那些人被击毙的地方,明明是平坦开阔之处,最多有些灌木丛,距离院墙也很远,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得手。
他拿出一张纸,简单画了画当时的位置,仔细盯着,忽然心中微动,跑得最远的,似乎是因为先摔倒,才被他击毙的,后来在尸体的腿上,看到了弹孔。
然而仔细计算之后,对比弹匣的弹量,压根不可能有这颗子弹!想到这里,他心中陡然一寒,当时开枪的另有其人!
会是谁呢?当时有机会的,只有中野博荣和艾瑞克,从事发时的位置看,似乎艾瑞克更有机会。
第二日清晨,院中再度喧闹起来,周齐起身过去,打眼一看,任昭竟然被杀了!
他的身上没一处好地方,绳子勒得发紫,简直惨不忍睹,可见昨夜拷打之残酷。
熊海检查了一下,眉头微蹙,道:“虽然伤痕很多,但我觉得,这像是中毒死的。”
中野博荣忽然开口,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属下翻译道:“这是氰化物中毒,用艾瑞克先生公司的产品,几分钟就能配置出来。”
艾瑞克眯了眯眼,道:“既然中野先生怀疑,不如到我住处查一查,我猜我肯定丢了些东西。”
众人随艾瑞克来到他的住处,推门而入,都惊呆了,只见王立信手脚捆住,蜷缩在角落里,嘴被塞着说不出话。王得义急忙哭啼地走上前,给王立信解绑。
王立信悲愤地站起来,指着艾瑞克骂道:“无耻之徒,把我家宝贝还回来!”
艾瑞克摸出手枪,冷冷地说:“说话前,掂量掂量!”
这时,中野博荣使了个眼色,手下纷纷掏出枪,对艾瑞克形成合围之势。
艾瑞克忽然仰天大笑,道:“蠢货,真是蠢货!宝贝就在这宅子里,你们慢慢找吧!”
说罢,艾瑞克带着保镖径直离开,中野博荣忌惮艾瑞克家族在欧美世界的影响力,也不敢拦着。
艾瑞克路过云风动的时候,忽然阴冷地笑了笑,说:“告诉你的情人,战争还没有结束。”
云风动轻轻点点头,道:“好,随时欢迎。”
这时,洞庭湖那边传来消息,抓到伪装巨蛇杀人的凶手了!
熊海早不想在这里待着了,正好有了机会,立刻就告辞离开。云风动、刘法隆、吴让眉等人也跟着去,他们倒想看看,这个荒唐的事件会发展成什么样。
他们到了渔村,看到一位渔夫打扮的伙子被捆着,高声喊冤。这伙子名叫陈守,村民们在他家里,发现了改装的舞龙器材,只需要拖着潜水转一圈,就很容易被误认为是某种巨蛇。
在陈守的床下,发现了带血的刀,还有绳索、麻袋等作案工具,以及三位受害者的财物。
一旁,陈守的妻子芷儿哭道:“糊涂啊,你为什么这么糊涂!”
陈守连连摇头,道:“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冤枉啊,有人冤枉我!”
刘法隆低声问道:“你们怎么看?”
吴让眉托着下巴道:“我从那把刀上,取些样品,回去找姬姚检测一下。”
云风动点点头,道:“这样吧,你们两个先去,我在这里盯着,注意别被跟踪。”
熊海那边,看到陈守死不承认,思忖片刻,立刻派人去调查这些物证,没多久,警员们带回消息,陈守确实曾经租借舞龙器材,而且还是偷偷做的。
熊海勃然大怒,对着陈守面门来了一拳,骂道:“居然敢骗我,带走!我会让你知道代价!”
陈守惊慌地喊道:“我真的冤枉啊,我没有杀人!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真的没有杀人!”
“跟我回去,慢慢喊冤吧!”熊海让人押着他,开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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