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冲入山福村,直奔佐藤高俊的住处,抬脚破门而入。然而,在屋门打开的瞬间,云风动察觉到问题不对,立即拉着姬姚和李灵纱往一边跳,李灵纱顺便扯了一把卢卡斯,四人一起躲到一边。
与此同时,屋子瞬间爆炸,火光四射,土石乱飞,震得地面都晃了晃。
李灵纱看了一眼云风动,道:“你和我想得一样吗?”
云风动点点头,皱眉道:“调虎离山。”
谢家村那边,奥利弗和艾丽莎坐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忽然,奥利弗感觉有人逼近,急忙回头,看到两个黑衣男子持枪冲过来,其中一个戴着细边眼镜,另一个戴着墨镜,两人一前一后。
眼镜男对着奥利弗抬枪便打,子弹飞射而来。奥利弗和艾丽莎都吓了一跳,急忙躲闪趴下,侥幸避过了子弹。奥利弗缓了口气,随即开枪反击,两个黑衣男缺乏掩体,只得匆匆躲在树后。
墨镜男紧紧地盯着奥利弗,凝神定气,跑动的同时扣动扳机,子弹瞬间射穿了奥利弗的右胸。霎时血滴溅出,奥利弗惨叫一声,忍着疼痛挪到石头后面。
墨镜男和眼镜男随即逼上前,奥利弗只得左手拿枪,疼痛之中胡乱开枪,子弹乱飞。墨镜男又开一枪,正中奥利弗的左肩,奥利弗痛叫一声,绝望地看着两人。
就在这时,艾丽莎突然从另一侧窜出来,直接对着墨镜男开枪,子弹擦着墨镜男的脸颊划过,打破了他的耳朵,霎时血流一片,疼得他浑身一颤。
艾丽莎是从拿枪的,她随即熟练地开第二枪。那墨镜男眼看逃不过,情急之下一把将眼镜男拉到自己身前,子弹瞬间击穿了眼镜男的胸膛。
眼镜男满脸震惊和恐惧,错愕地睁大眼睛,生命气息渐渐流失。趁此时机,墨镜男捂着耳朵撒腿就跑,边跑边开枪,逼得艾丽莎不能追击。
此时,云风动、卢卡斯等人匆匆赶回来,看到这场面,都吃了一惊。卢卡斯急忙跑到奥利弗身边,道:“姬姚医生,麻烦你了!”
姬姚立刻走上前准备医治,云风动拍了拍李灵纱的肩膀,示意她留在这里保护姬姚。他自己与艾丽莎一起,狂奔着追赶佐藤高俊。
他们顺着点滴血迹一路急追,来到了山福村的田地里,看到了明显的车辙印,抬眼望去,远处一辆汽车正飞速地行驶着。
艾丽莎无奈地摇摇头,摊了摊手,看来是无计可施了。
云风动一股怒火压在心头,猛地加速狂奔,急追而去。他从被师父用特殊方法调理身体,早不是常人所能企及。他快步追风,似一头健壮的豹子,竟逐渐赶上了佐藤高俊的汽车。
佐藤高俊正惆怅着,这次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把欧美给得罪了,回头还得尽量减少这件事的影响。突然间,他看到云风动追了上来,吓了一跳,急忙踩油门加速。
云风动眼看追不上,猛地掷出飞爪,击穿了车子的后玻璃,凌厉地窜进了车里。佐藤高俊惊得脸色微变,猛地一个急转弯,飞爪击破车窗,把车门给拴住了。
云风动大吼一声,双脚扒住地面,奋力向后拽。佐藤高俊拿枪对着门轴连连射击,把车门打成了破铜烂铁。云风动腰背发力,一下子将车门拽下来。佐藤高俊趁机狠踩油门,一溜烟地离开了,直奔襄阳方向去了。
艾丽莎看得瞠目结舌,喃喃道:“我的天,这还是人吗?”
云风动和艾丽莎回到谢家村,那边姬姚正在对奥利弗进行紧张的抢救,李灵纱做姬姚的助手。卢卡斯站在一边,神情很焦急,短短一天时间,他的人就死了一个跑了一个,现在又伤了一个,换了谁谁都得上火。
这时,姬姚站起身,长舒了一口气,道:“没有生命危险了,但还不知道会休克多久。”
卢卡斯感激地走过去想抱住姬姚,云风动直接一把将姬姚抢在怀里,神色有些不满。
姬姚笑了笑,道:“这是人家的礼节……”
“屁!我们还有我们的礼节呢!”云风动不以为然,“我的女人,谁也抱不得。”
李灵纱眨了眨眼睛,道:“我其实一直有个疑问,那个马修去哪里了?”
卢卡斯愣了愣,道:“对啊,好像有一阵子没看见他了。”说着,他走到马修的房间,敲了敲门,没有动静,便直接进去了,发现屋里很多东西都被拿走了。他感觉情况有点不对,急忙回到自己的屋子,发现各种重要的物资和调查成果,全被洗劫一空。
他整个人都愣住了,马修把他所有的成果都抢走了!
卢卡斯直接瘫倒在地,眼神呆滞,张大嘴巴却说不出话,手指微微颤抖着,忽然悲哀地狂笑起来。
云风动、姬姚、李灵纱面面相觑,也不知该说什么,这哥们儿,也真是太倒霉了。
谢忠仁和胡有福两边还在对峙,谁也不愿先退缩。卢卡斯守着昏迷不醒的奥利弗,神态很憔悴。艾丽莎看着卢卡斯,感觉有些心疼,坐在他身边陪着他。
云风动、姬姚和李灵纱三人坐在一块,讨论现在的情况。
姬姚分析道:“现在山福村已经没了主心骨,相当于一群疯狗,与谢家村杀红了眼。戴维和丹尼尔,与山福村已经撕破脸,同时又觊觎谢家村的野人骸骨,而且还会继续在树林里寻找值钱的东西。还有三个盗墓贼,藏在山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卢卡斯这边,一死一伤两个背叛,只有艾丽莎和他站在一起,可以说被彻底削弱了。”
云风动想了想,说:“所以说,当务之急,就是把戴维和盗墓贼他们除掉或者赶走,顺便送走卢卡斯这些人。至于两个村子的矛盾,没什么好办法,这是当地县城负责调和的事情了。”
李灵纱嘴角微笑,道:“刘法隆和吴让眉也该快到了,鉴于佐藤高俊已经滚蛋,我们还是可以暗中布局。”
转眼间已经到了傍晚,天色渐暗,火把燃起,胡有福他们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忽有几辆汽车轰隆隆地行驶进村,原来是县知事韦修带着一众属下浩浩荡荡地来了。
谢忠仁冷笑着摇摇头,道:“昨天就去递状子了,今天晚上才过来,倒真是会选时机。”
胡有福则是对着汽车扑通一下跪下了,哭喊道:“青天大老爷,求您为我们做主啊!”
谢忠仁无奈,也只能带着村民跪拜,不怕官只怕管,顶头上司几句话就能决定他们几代人的命运,谁也不敢不巴结。
韦修挺着肥肥的肚子,身边站着他的两位得力属下,一个名叫李大勇,另一个名叫鲍铁木,都是五大三粗的。谢忠仁和胡有福都凑过去,为自己的村子辩护,激烈争吵,各执一词。
韦修先不管他们,而是忙不迭地来到卢卡斯这边,通过翻译嘘寒问暖,如果有外国人在他的地盘出事,搞不好就是庚子之变重演。临城劫案,几个土匪闹事,就因为有外国人被牵连,山东督军都位置难保,他一个县知事,哪里敢有半点差池?英国的船只,可就在长江上漂着呢。
卢卡斯懒得理会,简单回应了几句,表明不会把事情闹大,韦修这才长舒一口气。
随后,韦修朗声道:“谢家村和山福村,立刻停火,不准再生事端。山福村无条件归还腿骨,谢家村无条件释放钱康……”
卢卡斯不满地说:“钱康这种人,就这么直接放了?”
韦修立刻改口,道:“咳咳,钱康由我们县里关押定罪!”
韦修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强行调停,山福村和谢家村都很不满意,但是碍于韦修身后这一大批荷枪实弹的人手,也只好先忍下来,等着以后再算账。
卢卡斯白了韦修他们一眼,透着一种淡淡的蔑视。云风动和姬姚都感觉很窝火,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落后也就算了,内政还如此,真是没脸抬头啊。
韦修在两个村子大大地搜刮了一笔,然后在两村交界处,大摆筵席,美其名曰“玉帛宴”,寓意“化干戈为玉帛”。谢忠仁和胡有福互相仇视,但是碍于韦修的面子,只能强忍着不发作。
这一顿饭,就吃掉了两个村一年的积蓄,桌上吃剩的得有一半还多。韦修想请卢卡斯一起吃饭,这样他觉得自己有面子,但卢卡斯以照顾伤员为由回绝了。
云风动他们气不过,饭也不吃就睡觉去了。由于李灵纱来了,姬姚便和李灵纱睡一屋,云风动只能睡在隔壁,心里更不愉快了,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时,姬姚忽然推门进来,端来一碗粥,柔声道:“晚上没吃饭,容易失眠,喝点粥可以充充饥。”
云风动瞬间感觉自己被融化了,真是个懂事的女人,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简直想立刻求婚了。
突然间,一声枪响划破了黑夜,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随即又是一声枪响,连续三声,大家脸色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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