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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山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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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覃家军所向披靡 战州城麻三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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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覃家军即将远征,其时,需要一人接任县令,以便携扶百姓安居乐业,周一鸣推荐了伍善;其他几个兄弟意见不一;覃忽便说:“我先和伍善谈谈。”

    覃忽请来伍善。伍善问道:“不知英雄唤我前来,有何见喻?”覃忽说道:“伍善大哥,我想请你在此担任县令,不知是否有屈大哥之才?”伍善道:“英雄为我报仇雪恨,本不应该拒绝英雄之邀,但是家母在堂,不宜在外长留。只等我祭奠了兄弟亡魂,就当回转。违尔之意,实为抱歉。”覃忽道:“奉养高堂,人之本分。不过,可以把高堂接到这里,你意如何?”伍善说:“实不相瞒,我无此志,时当告辞,后会有期,请恕见谅。”覃忽见其意甚坚,不好勉强,不竟叹道:“以大哥之才,若作县令,实是有屈。只是我军即将远征,此处无人治理,如何是好。”伍善说道:“英雄曲解了我,我不是因为县令的大小,而是实有难处。其实,贵地能出你这样的大英雄,在民间找一治县之人,又何难哉。”此话提醒了覃忽,覃忽便道:“谢谢赐教。”

    翌日,覃家军张榜告民,诚请民众举荐社会贤达,治理县政。几经举荐商议,最后选定了一位姓甄名仁的商贾。覃忽委任甄仁为县令,留下三队覃家军驻守县城。

    后方已定,覃家军挥戈指向州城。

    一路上,覃家军军容整肃,纪律严明,百姓称颂,投军者络绎不绝。沿路几百里,覃家军所向披靡,连克数座县城,军威大振。有的一仗就攻了下来;有的县城官兵,望风而逃;有的则是县令亲率文武官兵,开门投降,归顺覃家军。覃家军杀到州城时,兵马已过八千。八千起义大军在州城外面扎下营寨,将州城团团围住。覃家军营寨前,高高竖立起那面杏黄色起义旗幡,旗幡上“替天匡扶正义,为民除恶安良!”十二个金色大字,闪闪耀眼;众军士齐声呐喊:“杀尽贪官!严惩污吏!”,那阵势,真如排山倒海。

    且说州城里,刺史将州府幕僚和两个兵马都尉召到府內,商议对策。幕僚们面面相觑,不作一声。刺史转向两个正副都尉问计。都尉姓岳名朋。这个岳朋,深知覃忽厉害,顾虑重重,不敢言战。这可恼了那个副都尉,他大咧咧地说道:“覃忽没有什么可怕。州城不比县城,州城城池,坚固险要,我们城内又有五千人马,还怕他攻进来不成?他们胆敢挑战,我愿领兵前去抵挡。”

    你道这个副都尉何许人也?原来就是麻三。那天,他乘夜逃掉,直奔州城。麻三来到州城后,就去找文九智。文九智早就与麻三熟识,知道麻三武艺高强,便把他推荐给刺史。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刺史未说二话,马上破格擢升麻三为副都尉。

    州城南门外面,周一鸣将大军摆开,列成阵势。覃雄手提大刀,跨上战马,带领一队覃家军,上前搦战。江彪绰上那杆长刀,为其压阵。

    覃雄手挥大刀,乘马在南门外跑了几个来回,不见一个官兵出来。他便高声叫道:“城里的狗官听着,我来叫战,你们不敢出来应战,那就开门投降,否则,俺们覃家军攻进城来,就要把你们那些狗官,杀得一个不留!”

    守在城墙上的兵卒,连忙去禀告刺史,说是覃家军一名大将,率领百余人马,在南门外挑战。刺史问道:“谁人敢去迎战”麻三听了,立即请缨:“刺史大人,我带五百兵卒前去,定将那贼斩首讫来。”刺史道:“你去调兵,多加小心。”麻三拱手道:“得令。”

    麻三手持三节棍,骑上一匹红马,带领五百兵卒,杀出城来。

    出得城来,放眼一看覃家军何止百人,前来挑战就有百人,后面不远,立有军帐,军帐两旁,旌旗飘扬,人马无数,麻三见之,心想,确要小心才好。

    覃雄见有人杀出城来,便拍马挥刀,迎上前去,叫一声:“来将通上名来,老爷宝刀不杀无名之辈。”麻三也不答话,舞起三节棍,催马直取覃雄。覃雄一见大怒,挥起大刀,劈头劈脸,砍向麻三。二人在南门外,马去马来,大战三十几个回合,未分胜负。麻三见未能取胜,忽然棍法一变,单手打出三节棍,这兵刃,陡然变成三倍之长,前棍打着了覃雄的左肩。覃雄左肩疼痛非常,刀法随乱,招架不住,败下阵来。

    江彪见状,高声喊道:“覃大哥,你暂且压阵,让我来擒那厮!”说着,手挥那杆长刀,迎住麻三。二人刀杀棍打,鏖战起来。这江彪,刀法原是高僧教习,刀出神出鬼没;那麻三,棍路曾得异人指点,棍法炉火纯青;二人战到二十几个回合,不相上下。麻三想,不用长棍奇法,看来不能取胜,于是,故伎重演,三棍变为一棍,棍长陡增三倍,打向江彪。好江彪,早有提防,见到前棍打来,那长刀已经迎上,将三节棍拨向一边。麻三接连几棍,俱未得逞。接着,二人又酣战五十几个回合,仍然胜负难分。双方正杀得兴起,忽听覃家军鸣金,江彪道:“贼将,我军鸣金收兵,我应回营,稍后再战。”说罢,拍马而退。麻三一看,覃忽手下将领,不过如此,便放下心来,但也不敢去追,因为不远处,覃家军众多,他是知道厉害的。

    这麻三,接连战了两将,不但没有疲乏,反觉精力倍增,于是,他踌躅满志,手绰三节棍,耀武扬威,纵马来回驰骋,只待再战。

    覃雄、江彪来到中军帐。周一鸣扶过覃雄,为其上了金疮药。覃忽问道:“你们可知道,那个拿三节棍的人是谁吗?”覃雄道:“他未通姓名,不知是何人。”覃忽道:“他就是我们县里的那个都头麻三。你们是第一次碰到麻三,不知道他的底细。这个麻三,武艺确实不错。你们二位稍歇,我去会会他。”周一鸣说:“覃忽大哥,这次你不用去了。上次,是因为我,你才与麻三交手,而后来我又走了,此事我一直内疚。所以,这次应该我去会他,也是与那麻三,作个了断。”覃忽说道:“好吧,你去我甚放心。你要带多少人马?何人压阵?”周一鸣说:“何须带上人马,也不用派人压阵。”覃忽道:“那么,贤弟务必小心。”

    周一鸣腰系宝剑,手绰打虎钢叉,跨上乌鬃马,驰向南门战场。

    麻三一看,覃家军一人来战,竟然不带一兵一卒,心中大为诧异,不竟问道:“来将何名?竟敢如此大胆。”周一鸣说:“麻三,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麻三仔细一瞧,认出来了:这不是六年多前在杏花楼,推死吴衙内的那个人吗?一旦认出,心中不免有些发麻,他知道,来人武艺非凡,今天吉凶难料。

    周一鸣说:“麻三,你缴械下马受缚,我可饶你一命。”麻三道:“吾乃朝廷堂堂兵马都尉,岂降尔等贼寇。”周一鸣一听此言,大怒道:“麻三,你这个为虎作伥之人,既然不知好歹,那就怪不得我了。要死,也是你自找的,吃我一叉!”说罢,手挺打虎钢叉,直取麻三。麻三举棍一拨,好快好险,钢叉差点刺中麻三手腕。未等麻三反应过来,第二叉又到,麻三急忙双手持定三节棍,挡住钢叉,两刃相交,火星直冒。顿时,麻三手臂酸麻,大叫一声:“不好!”。麻三座下那匹战马,竟然被两人推力逼得倒退三步。此时,又听周一鸣一声大喝:“看叉!”说时迟,那时快,喝声未落,钢叉早起,周一鸣的第三钢叉已经杀到麻三面前。麻三躲闪不及,一叉刺中其腰,削开麻三一块皮肉。

    你道周一鸣的钢叉,为甚有如此之快?他这钢叉,乃是打虎用的,多年打虎,练就而成,想那老虎身爪,何等敏捷,叉法不快,焉能杀虎!

    且说周一鸣一叉刺中麻三腰间,麻三“哎哟!”一声,一块皮肉随叉而破,鲜血瞬流不止,疼痛难忍。麻三心想,此时不逃,只怕难脱,于是急转马头,纵马疾向城门逃去。周一鸣喝道:“麻三狗官,哪里逃!”随即飞掷钢叉,杀向麻三,正中麻三后背。那一叉,有若千钧之力,将麻三叉下马去。周一鸣赶上,跳下马来,拔起钢叉,复一叉,结果了麻三的性命。这道是:昔日威风杏花楼,今天丧命南门外,世事不测往复多,人宜善从莫胡来

    麻三所带兵卒,一见大势不妙,连忙纷纷逃窜。逃进了城门的,立即关闭城门。没有逃进城门的,丢掉刀枪,举手投降。

    逃进城去的一个兵卒伍长,急忙跑到州衙,见了刺史诸吏,把麻三败阵被杀情形,说了一遍。当说到,覃家军那将钢叉快如闪电之时,伍长似还惊魂未定。众人听了,心中胆寒。刺史、都尉、幕僚诸吏,个个不知所措,做声不得。

    刺史示意幕僚诸吏退下,单留都尉岳朋。二人来到内室,分庭坐下。刺史问道:“都尉,你看这事,如何是好?”岳朋说道:“这事确不好办。我知道这个覃忽,他非等闲之辈。九年以前,他还只有十几岁,先皇就破格诏他,授以都尉。当时我还只是校尉。如今,他已英年长成,手下将强兵广。昨天傍晚,我去城墙上探视了一下,估计围着州城的覃家军,可能有上万人马。覃忽阵营里,还有能掷飞叉那样的勇猛战将,我们怎能抵挡得住?”刺史道:“你这样说来,我们岂不成了瓮中之鳖,只有束手让他擒拿。”岳朋说:“那也未必,事在人为。”刺史问道:“此话怎讲?”岳朋说:“我有一计,不知该说不该说。”刺史连忙答道:“兵临城下,火烧眉毛,事情已是紧急万分,还有什么说不得的;快快请讲。”

    岳朋便凑上前去,俯着刺史耳朵,谨慎小声,如此这般说了一通。刺史听着,先是面带尴尬之色,后来频频点头,待岳朋说完,他喃喃接过话头说:“事已至此,还有什么法子,看来,也只有这样办了。”

    当日下午,州城南门城头,吊下一块免战牌。免战牌下,挂一纸板。纸板上,写着三行大字:覃家军听着,现提请从即日起,免战三天。三天里,本都尉拟将整顿兵马,修理刀枪。约定第四天午时,排兵布阵,双方再战,一决雌雄。

    覃家军一名校尉,见到免战牌,跑步来到中军帐,禀报此事。周一鸣听了说:“这三天里,他们可能去搬救兵。”覃忽道:“他们搬来救兵,也没有什么可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我们兵分两路,一鸣兄弟继续领队攻城;我带一支人马,前去伏击救兵。”田明说道:“我们守住四门,加紧巡逻,使他们去搬救兵之人,出不了这个州城。”其他兄弟说道,大家一定齐心,遵听将令,随时待发,不会有误。

    第三天拂晓,防守北门的田明,忽然仿佛听到城门后面,有一种异常响动。他连忙手绰丈八蛇矛,披挂上马,带领一队覃家军,前去北门查看。刚到城边,只听得“嘎!”的一声,城门大开,从城内杀出十余骑人马。一员将官,手持大刀,跑在前面,见到田明,也不答话,挥起大刀,劈头劈脑砍来。田明急忙举起蛇矛招架。二人刀砍矛刺,大战起来。冲出来的其他十余人,挺着手中长枪,拼命厮杀,杀开一个缺口,也不恋战,齐齐纵马向北飞奔而去。

    田明与那员将官仍在鏖战,刀来矛去,绞在一起。

    那员将官是谁,二人谁胜谁负,后事又是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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