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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山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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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惊人语自有原委 露锋芒朝廷征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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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言语使得三位老人那样吃惊?原来,只听得覃忽说道:“我们不要组织什么护寨队,我们要组建一支‘覃家军’。我呢,就任这支‘覃家军’的‘总兵’。你们看,怎么样?”

    覃员外吃惊之余,说了一句:“儿子,你昏了头吧!”

    族长惊呆了,瞠目结舌,做声不得。

    里长虽然也吃了一惊,但他没有责难覃忽,却想知道究竟,便问:“贤侄,你为什么要组建什么‘覃家军’,又要当什么‘总兵’呢?”

    覃忽说:“里长大叔,我是这样想的。名号越响,威慑越强;牌子越大,山贼越怕。山贼害怕,就不敢来。古人云,不战而屈人之兵,乃上兵也。这是其一。其二,我们寨子里,大部分人都姓覃,这支队伍叫做‘覃家军’,很合适,名字响亮,威风凛凛,叫山贼丧胆。至于‘总兵’嘛,那是我胡滔的罢了。”

    里长一听,连说:“说得有理,说得有理。这‘总兵’名号,也不是胡滔的,总领兵马的意思,很合适,而且名号响亮,有意思,有道理。我看行。族长与员外,你们说呢?”

    覃员外没有想到儿子竟然说了这一些理由,不竟被儿子逗乐了。他说:“儿子,你说的似乎有道理,其实,那只是虚张声势,真正打起仗来,虚张声势是没有用的。”

    覃忽说:“阿爸,我的虚张声势后面,可有真枪实箭。有我和我的师兄弟的武艺。我的师哥覃雄,使一柄大刀,有万夫不当之勇;我的师弟田明,使一杆丈八蛇矛,不但武艺超群,而且足智多谋。还有我的其他师兄弟,个个武艺出众。再加上寨子里的诸多青壮年兄弟们,我们这些力量,团结起来,足可以抗拒山贼来犯。”

    族长说:“好好好,贤孙讲的,确实有道理。我看,贤侄你就不要犹豫了。就这么办:组建‘覃家军’,覃忽任总兵。旗号打起来,各项组建事宜,由里长筹办。覃忽专管操练兵马,行军打仗。里长、贤侄,你们看怎么样?”

    覃员外与里长异口同声,说:“遵循族长旨意。”

    组建覃家军的诸般事项,在覃家寨紧锣密鼓地进行。

    覃家寨规定:凡寨子里居住村民,二十岁至四十五岁者,必须参加覃家军;十五岁至十九岁、四十六岁至五十岁的,自愿参加亦可。几天时间,便组建了一支二百多人的覃家军。覃雄任副总兵,田明任军师。覃忽的其他师兄弟,大都任了伙长或什长。覃家军旗帜挂起,三天一次操练,军风豁然严谨。

    这天,覃忽叫来刘山。刘山问:“小叔师父,你有何吩咐?”覃忽道:“现在,覃家寨组建了覃家军,我任总兵,你就当我的偏将。与山贼打起仗来,你跟随着我,马前鞍后,不离左右,眼观八方,招护周围。刘山,行吗?”刘山回答:“行!”覃忽问:“我教你的朴刀刀法,你练得怎么样了?”刘山说:“我不敢松懈,天天练习,不敢讲刀法已经炉火纯青,但也是十有八九分了。”覃忽道:“你练得我看一看。”

    刘山取来朴刀,跟随覃忽到了院子里。

    覃忽说:“开始吧。”刘山先摆个门户,然后,“嗨”的一声,舞起刀来。初见他,前砍后刺,左杀右挡,上遮下拦,招招攻护得当;到后来,刀法越来越快,越来越狠,真是叫人眼花缭乱,但见得,唯有刀声呼呼响,只见寒光不见人。这时,覃忽叫道:“停!”刘山疾作一个收式,两腿跨为马步,刀收胸前,昂首挺胸气息匀,脸不变色心不跳。

    覃忽见状,大喜过望,连连夸讲:“好好好,你已是朴刀高手,绝对的高手。哎,如果你再去剪径,一定能够得手。”刘山不好意思地说:“小叔师父,再莫提那件丑事了。我有这样刀艺,还不是师父教得好。”

    且说离覃家寨大约五十来里处,有一险山,名叫鹰爪山。山上有四个山大王,三个是亲兄弟,名叫:范龙、范虎、范雄。三个武艺高强,号称范家三虎。还有一个狗头军师,姓季名太。这季太是范家三虎的表哥,粗通文墨。先时,这兄弟四人,既当打手,又作讼棍,狼狈为奸,为害乡里;后来,他们集聚了二百余号小喽啰,占山为王,打家劫舍。因为鹰爪山的山势险要,官府奈何不得。于是,这四个山大王更是猖獗,周围四处,村村寨寨,不是被他们抢粮,就是被他们派款,稍有不从,便行烧杀。百姓苦不堪言。由是,鹰爪山周边多个村寨,村民奔走他乡,村寨多是一空。

    翌日,覃家寨来了一行十人,他们找到里长。里长问:“你们是何方人氏,来此何干?”为头的一人拿出来一封信,递给里长。里长拆开一看,只见信上云:吾乃是鹰爪山山寨大王范龙。闻贵寨物产丰富,粮足钱广,吾为贵寨庆幸。庆幸之余,有一事相告。敝寨最近钱粮缺乏,为此,特向贵寨借粮一百石。现是文借,望予允借。如若不成,吾辈当武借之。

    对于鹰爪山占山为王的强盗,里长向有所闻,他问:“文借怎样;武借若何?”

    为头者说:“文借嘛,你们今天凑齐粮食一百石,明天派人挑上,跟着我们一同去山寨。武借哩,就是我们大王亲自领兵马来借了。

    里长听后,略微思索,即便提起笔来,于那信上,刷刷几笔,批了四句:文借无人送粮,但可尝试武借,本寨钱粮是广,大王欲借何难。批罢,信掷在为头者手上。

    山贼为头者一看批语,知是文借不成,下面三句,不解其意,正待要问,忽见里长站起身来,一掌击在桌上,说道:“本着‘两国交兵不斩来使’,饶了你们的狗命,滚吧!”里长话音刚落,从四门里,疾出十来个彪形大汉,人人手持武器,个个怒目而视。山贼为头者一看事情不好,连忙跳出门去,其他从人,随即窜出。山贼为头者回过头来,叫了一声:“你们等着吧,我们大王自来与你们计较!”

    十个山贼回到鹰爪山,见了四个山大王,呈上原信,如此这般、加油添醋地说了一通。范龙听毕看罢,气得哇哇大叫,他问季太:“表哥,你看怎么办?”季太道:“留下少部分人守寨,我们四人,带上其他所有弟兄,去灭了覃家寨,将覃家寨全部财物掳上山来,给别的村寨作个样子看看,以让其他村寨不敢造次,俯首听话。”

    范龙听了季太的话,觉得有理,于是,匪首四人立即乘马,带上一百多号小喽啰,浩浩荡荡,杀向覃家寨。覃家寨早已得到探报,寨子里准备一番就绪,里长身背双刀,跨上战马,带领数十余人,立于寨前。

    傍晚时分,鹰爪山的土匪杀到覃家寨。

    范家三虎之中,范雄本领最为高强,每上大阵,范雄必定首战。范雄正要出马,范龙说道:“兄弟你看,覃家寨是个老将,还用得着你出马吗?”说罢,手舞两柄大锤,纵马上前,喝道:“老儿,你不怕死吗?”一个小喽啰认得,他告诉范龙:“大王,那个就是覃家寨的里长。”范龙听说这个老将就是里长,又气得哇哇大叫,吼道:“老儿!原来你就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里长!快叫寨里送上粮食一百石,我可饶你不死!”里长道:“你要粮食,只怕我的两个兄弟不答应。”范龙道:“你的兄弟在哪里,喊他出来。”里长从背后抽出双刀,拿在手中说:“就是这两个兄弟,你得问问他们。”范龙大怒,喝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看锤!”喝罢,两柄大锤劈头打来。里长道:“来得好!”手舞双刀,上前迎战。两个人锤打刀挡,刀砍锤架;一来一往,一进一退,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这时,只听得一声锣响,里长和从人便向寨中退去。范龙那里肯放,遂即带领众匪赶入寨内。

    众匪赶至寨中,到了一处空旷之地。刚到空地,又听一声炮响,此处竖起一竿大旗,旗帜之上“覃家军”三字,金光闪闪。旗门之下,有一小将,手持方天画戟,坐于马上,悠闲自得。里长走人旗门之后,从人散开,和其他覃家军一道,守住了空地四个出口,将众匪围了起来。范龙上前喝道:“小子闪开,放那里长出来!”那小将道:“你是何人,敢在此大呼小叫。”范龙道:“嘿嘿,说出来,只怕吓死你。我就是山大王范龙。小子,你是何人,胆敢挡道。”小将说:“老爷嘛,覃忽是也。原来你就是饭笼,我还以为是饭桶哩。管你是饭笼还是饭桶,且让我打开来看看,看看里面装的是饭,还是屎。”范龙一听,勃然大怒,叫道:“小子!你敢嘲弄我!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道罢,手舞大锤,恶狠狠地打向覃忽。覃忽不慌不忙,举戟去迎。两人只战三个回合,只见覃忽横戟一扫,将范龙扫下马来,复一戟刺去,结果了范龙性命。范雄一见大哥被杀,心中大怒,凭着自己本领高强,要为大哥报仇,大叫一声:“小子,不要走,我来也!”叫吧,手挥一把大刀,砍向覃忽。覃忽道:“山贼还不知道厉害,那就陪你们痛痛快快玩一番。”道罢,两腿夹马,纵马上前,举戟就刺。范雄挥刀迎住。两个一来一往,大战十来回合,范雄已是汗流浃背,两臂酸麻。他知不能取胜,再战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这时,他见西边出口,覃家军较少,便虚晃一刀,然后,疾转马头,遂向西边出口逃跑。季太与范虎一见范雄败阵,便和小喽啰们急忙跟随而逃。里长与覃忽然指挥众人掩杀过去,匪徒们只恨爹妈少生两只腿,跑得慢的,被覃家军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死伤无数。

    其余众匪,逃出寨子,跑到一处林子边,喘气未定,又听一声炮响,只见林子里杀出一支人马。为首一将,横刀立马,挡住去路。范雄忙问:“来者何人,为何挡路?”那将道:“吾乃覃家军副总兵覃雄,在此等候多时,专等山贼留下狗头。”范雄一听,勃然变色,也不答话,举刀就砍。覃雄扬刀架住。这一场恶战,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这一个,自持本领出众刀法猛;那一个,原是良师高徒武艺精。两柄大刀,一来一往,刀光闪处,你砍我杀。两雄大战五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覃雄不再恋战,拖起大刀,拍马而回。范雄见他回马,便纵马赶去。季太见状,急忙喊道:“三弟,不可追赶!”话音未落,只见覃雄回过头来,拖刀猛然挥起,未待范雄看清,说时迟,那时快,一刀砍去,把范雄砍下马来,复一刀,将其砍为两段。季太一看大事不好,招呼范虎一声,二人领着剩余喽啰,慌忙逃窜。刚刚转过山坳,却见那里已有一支兵马,有一小将,骑一白马,手持丈八蛇矛,威风凛凛,立于道中。季太见又有兵马拦路,只得对范虎说:“你上前敌住,我乘机带领其他弟兄抢道。一旦抢道成功,你听我的哨声,马上撤退。”范虎答应一声,提起长枪,上前挑战。

    这持丈八蛇矛的,就是田明。覃家军这次“引、围、杀、堵”四环扣的连环计,出于他手。田明见范虎竟敢来战,于是,大喝一声,挺起蛇矛,直取范虎。

    范虎哪里是田明的对手,勉强战了十个回合,不顾季太和众喽啰还在厮杀,夹起长枪,落荒而逃。季太见范虎已经逃跑,心中着慌,也想逃走。田明赶上,一矛刺去,将季太刺于马下。

    田明正想去追赶范虎,覃忽这时到了。覃忽说:“田明,算了吧,穷寇莫追。据说,范虎是匪首中,做坏事较少的,放他一马,谅他不敢再来。我们打扫战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跟我回去吧。”

    覃家军打败鹰爪山强盗,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传了开去。其他村寨为了安全,主动来与覃家寨联合,以求互保。有的村寨,干脆打起了“覃家军”的旗帜。一时间,到处都是覃家军。覃家军三字,使强盗们闻风丧胆。于是,覃家寨周围,方圆百里,“剪径”与“断路”者,或那占山为王的强盗,全都销声匿迹,乡民们得以安居乐业。

    这件事情,传到官府,刺史闻知其情,上表朝廷,荐举覃忽为朝廷兵马都尉。

    有人从州里来到覃家寨,见了族长,向其道喜。族长问:“喜从何来?”那人便把所知情况告诉族长,说是听说刺史荐举覃忽为朝廷兵马都尉。那人说:“此事,岂不可喜?”

    覃忽要去朝廷当官了,这个消息,使覃家寨闹腾起来。因为,覃忽将去当官,覃家寨里却是有人喜来有人忧,村民们相互议论,各有所虑。也正是因为此事,覃忽的一句话,惹恼了族长,于是一老一少,陡然反目。

    覃忽去朝廷当官,为何有人喜来有人忧?又因何事,老少陡然反了目?要知其中详情,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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