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10分钟,但是没什么聊的可不太好。
许小南好像知道禾秋子的心事一样。
他打开了车里的音乐,响起了一首温柔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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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要憋坏了,
那个人在等你呢,
你大声呼唤她的名字,
可还是叫宝贝好了,
宝贝,
叫宝贝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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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秋子忘记了一只在等忙线的那个电话。
她听着音乐。
而李西格也一路赶着,就只有11分钟就到了。
“你喜欢啊?”
许小南在电话那头问。
“对啊,还不错,宝贝,宝贝,哈哈。”
禾秋子捂着嘴笑。
“好听就再听一遍咯。”
“嗯。”
他们之间没再说话,完完整整地听了一首歌。
音乐停了,禾秋子听到电话传来一声,“出来吧,到了。”
禾秋子冲出零食店,跳上了黄色的小跑车。
她一上车,就问许小南。
“你是不是憋坏了?”
许小南唱了下一句歌词:那个人在等你呢。
两人开始对唱着。
你大声呼唤她的名字
可还是叫宝贝好了
宝贝
叫宝贝就好了
“哇,许小南,你好厉害,听一遍就会了。”
“蠢啊,明明是听了两遍啊。”
“唉,后面的小法车,红色的,和你的很像诶。”
“这个车现在很流行啊,不奇怪,系好安全带,回家咯。”
“喂,谢谢你来接我啊。”
“这里很危险的,下次要来之前,一定要和我说啊。我都吓出了一身汗。”
……
而在红色法拉利莲上,坐着的正是李西格。
知道禾秋子安全了,他默默地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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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许小南,你家里都是怎样的啊?额,比如你为什么会有自己的公寓?”
许小南笑了一声,“怎么,要和我相亲啊?关心我?”
“我是认真的,还有,你有听过你是怎么来的吗?”禾秋子问。“我之前和你说过,我是代母生的。”
“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
“不对我来梧桐街感到好奇吗?”
“说说看咯,看我能不能好奇。”说着,许小南又超了一辆车,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喜悦。
“为什么那么喜欢粉色?”
禾秋子也许对颜色也比较敏感,她一下子就抓住了这条线索。
“我妈妈喜欢,我也喜欢。就这样。”
“那你父亲呢?”
许小南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黄灯前。
“搞毛线啊,别和司机说话。”
他怎么了,问到父亲,这么急躁。
禾秋子安静地坐着,看着窗外,远处有星光,或许是星星,或许是飞车,或许是飞机
生活总是有意无意地给世上的陌生人安排着交集,新朋友们,旧朋友们。
‘七星环月’(一个照明建筑)下现代故事上演着。
飞车可以将两地的距离无限缩短。
而每个人却在自己的孤岛上默默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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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禾秋子有意把jessie的论文稿放在餐桌旁,自己回到房间休息。
她的邮箱收到一个「青青王子」的邮件。
“解忧研究所,
你好,
如果这也算一技之长的话,我想来解忧研究所应聘解忧师。
但前提是,你能帮助我在明大找到一个住处。
然后我再告诉你我能做什么。
来自一名身陷囹圄的大一新生。”
她疑惑不解,正在这时,许小南走了进来。
“禾秋子,我问你,这是从哪里来的?”
他扔下了刚才放在餐桌旁的文稿。
禾秋子眼巴巴看着他。
“别装可怜,告诉我,怎么来的,可靠吗?”
禾秋子点点头。
许小南扶起她低下的头颅。
“你今天去梧桐街,就是为了这个吗?”
禾秋子呆呆地没说话。
他蹲在了地上,倏地两行泪下来了。
“他妈的,赵仙仙怎么这么苦。”
禾秋子轻轻地抱了抱许小南的头,“怎么啦?”
许小南抬头看着,“我说不出口。”
就像是那时候在客厅里,许小南把解忧研究所打开给她看一样,她把电脑拿了过来,打开了解忧研究所,让许小南走进树洞星空。
“小南哥哥,树洞星空里找到你的星星,然后在那里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好吗?”
“我?”
“来吧,用我的电脑。”
“不,不用了。”
许小南丢掉了所有的骄傲,他连表达自我的勇气都没有。一次又一次的感情弱者。
布谷已经渐渐和自己貌合神离。
可自己不够勇敢。
害怕着什么?
他在思考着:定义一个假设,如果我们之间没有真正的爱情心流,我明天可以去找她说分手了,她会答应下来吧。
但每次自己的感情都已分手而告终,这样下去会形成心理惯性,而自己又想打破分手的惯性。
这,与毒瘾有什么区别。
呵。
不,我要坚强。」
这如同许小南一个人的话剧舞台,他至高无上的draa,和他心灵深处的叩问。
许小南,安静,脑子里不要吵,进入思考。
半晌,他恢复了平静。
“小蠢蛋”,许小南的语气中没有平日里的玩笑和轻薄,而是严肃、低沉。
“对不起,如果让你为难,我不会继续问下去了。”
禾秋子从地上捡起了几根掉落的头发,放在手上,拧了拧,成了一股绳。
“不啊,我一直在这里烦你,是我要说对不起。”小南说。
他来回推自己的一只毛线鞋,像船一样,从自己的脚边开往禾秋子的脚边,再调头开回来。
“小秋,我是个大坏蛋,”他顿了顿,“我也有过很多的女朋友,还有onenight,有点没脸开口,可能你平时看到的我,不是真实的我。”
“小南哥哥。”
禾秋子挪到了小南哥哥的旁边。
“小秋,你知道我和布谷在一起了吗?”
“你想说就说吧。”
“我和她也是因onenight才开始的,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变态?”
“完全变态的……”禾秋子的两个眉毛蹙在一起,紧紧的。
“小南哥哥是一个内心自卑的人吗?比如你常常嚷嚷,那其实只因为你的心里没有安全感。你想通过大声来壮胆,来证明你自己的存在。对不起,如果说错了,请指正我。”
台灯的颜色温润着,小南的喉咙有点干,说不出话了。他看着禾秋子,动情地看着,满眼都是抱歉,又想说谢谢。
“我是不是说错了,小南哥哥,眼下我可以是你的解忧师。”
许小南在小秋的脑门啪地劈了一掌,“小蠢蛋”,接着眼泪哗哗地掉下来。
禾秋子突然有了笑颜,她紧握着小拳头,打在了许小南的胸前。
许小南抓住她的手,她给小南擦掉眼角的泪水。
他很慌,他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可是他的心又好像拉开了一个口子,里面看得见赤子之心,他有一种冲动,他要把自己的赤子之心扒开,裸露在禾秋子面前,然后对她说,看,小蠢蛋,这是我的赤子之心,我最真实的样子,怯懦。
他开始掉眼泪,一串串,连成了珠子,和布谷在一起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扫过。
“可是——”
他抽泣,禾秋子抱着他的手臂。
“小的时候,赵仙仙会经常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戴上她的粉丝带,去和男朋友约会。
但是,她总是得不到真正的爱情。
因为,她看中的人,我的父亲看不中,虽然他们之间没有婚姻事实。
小黑就是我。”
禾秋子把床上的被子拿了下来,裹在了自己和许小南的身上,就露出了两个脑袋。
“我父亲在上流城区,你——
也许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了吧。”
禾秋子说道:“嗯?和我有关?”
“李西格,李朗辛。”
“小的时候我整天哭,李朗辛就让赵仙仙去橡树公馆的李府照顾我,约定把我带大到3岁就离开。
李朗辛是一个精英男人,他不需要爱情。
但是他有很强的控制欲,他需要李府所有的人,都能维护好李府的名誉,包括赵仙仙,包括每一位家里的雇员,像管家、司机、保安、佣人。
他有洁癖。”
“赵仙仙在李府的第二年,通过试管方式,得到了李朗辛的第二个儿子,就是李西格,你的法律丈夫。呵呵。”
禾秋子给了许小南一个化妆棉,“擦擦眼泪吧,把你哭得。”
“李西格出生后,赵仙仙狠心地离开了李府,偷偷地带走了我。我们回到了梧桐街,回到了南边,底层人的地方。”
“那之后,赵仙仙有过各种各样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李朗辛要竞选市长,他要赵仙仙在关键时刻消失,于是他送赵仙仙去了r国上研修,顺便带着我。”
“赵仙仙带男人回来,会在房间里待上一整天。而我就会关在阁楼,阁楼是一个粉色的世界,有粉色的天空。我很无聊,有时候也会睡上一天,饿了,就翻出零食,渴了,就和牛奶。
我从小就展现出惊人的认字能力,4岁学dg,5岁遇到了jessie的解忧研究所。
在阁楼,我度过了大半个童年。
后来回到了sh市,李朗辛已经是市长了。
赵仙仙开始炒房。”
“我有时候讨厌赵仙仙,讨厌她把我带走。”
“我对粉色,有一种心理毒瘾,这种毒瘾,我不想拒绝。它会让我缓解很多的紧张,也许是来自那个小阁楼。”
“从去年开始,我看到美丽的女孩,就想去追求,亲近,让我想起了我在阁楼了听到的所有声音。
那些声音是什么,我想要探个究竟,我就会去寻找。
我发现是那些美丽的声音,只有和自己心爱的人才会拥有的放纵的声音吧。
可是,我总是找不到。
越发地空虚,就越想要去找,越去寻找,又越来越空荡荡的。
好像我的灵魂是在游离的。
我一直靠着某种感觉在支撑着自己。
直到我知道真相的时候,才会有安全感。
我的安全感来自于对信息的准确把握,比如说——”
许小南突然停住了。
“嗯,我在听。”
“哦——不,我突然明白了。”
许小南推开了被子,他像疯子一样推开了自己心中的恶魔。
“秋子,我不再是恶魔之最了。”
禾秋子皱着眉头,他看起来很不错,可是有点疯。
“秋子,你知道吗?李朗辛之于赵仙仙,就是李西格之于我。
我这个弟弟,他一直在暗暗地给我很多提醒,他在保护我。
他在保护我。
他在保护我。”
许小南坐在了窗户边,翘起了二郎腿,仔细地回忆着他和李西格的针锋相对。
禾秋子嫌弃地推了推许小南,“疯子,李西格怎么你了?”
“坏我好事。”
“哦,不,我真想好好感谢他。”
“你怎么突然想通了?”
“谢谢你,禾秋子,我的解忧师,你的被子就是最好的武器。”
禾秋子眼神闪现了一道光。
“小心哦,我来咯~让你听一下幸福的声音,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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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许小南点开「解忧研究所」,进入自己的星球,他把星球改成了「美少男斗士」,从此再无「恶魔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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