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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姑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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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阿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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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逐漸變得明亮,太陽很快就要升起。

    阿梅站在廚房窗邊,透過窗戶,看向森林。她在等她哥哥回來,她相信他會回來。

    她事先把家裡所有的門都給緊緊關上,並將門閂給拴上,以防怪物回來。她看向年幼的弟弟,心想這不是他這個年紀該遇到的事。

    阿梅在心裡做好打算,等怪物回來後,先將弟弟藏起來,在當誘餌把怪物給引開,這樣阿勇或許就能活命。

    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從森林裡走出來。阿梅看著,她認得那是誰的,是她哥哥的。

    阿善半跛半跛的往廚房而來,他看起很疲倦,身上到處都是鮮紅色的傷口。他身上的衣服有好幾處被劃開了。

    阿梅走道廚房的門邊準備要替哥哥開門時,她意識到一個問題。

    要是他是怪物變的呢?

    這個想法讓她停滯在原地,動彈不得。

    沒錯,怪物竟然能幻化成為女子、老女人,為何不能變成她哥哥的模樣。這是陷阱嗎?

    「阿梅,開個門。」門外的阿善邊敲門邊說。

    阿梅沒有回應,她不確定應該要怎麼做。

    阿善又再次敲了門,跟剛剛一樣都是隨意地敲了兩、三下。「阿梅、阿梅。」

    「你是誰?」阿梅質問。

    「這還用問。」阿善有點不耐煩的說「我是哥哥啊!」

    「我怎麼知道你是,而不是怪物變的!」

    阿善激動的說「我不是!」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這句話阿梅幾乎是用吼的。

    一陣沉默。

    阿梅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能不能相信眼前的這個人。要是他是真的,她這麼做豈不是把他跟怪物一起關在外頭嗎。

    但要是他是假的……

    「阿梅,希望妳可以再相信我一次。」阿善帶著歉意說「就算……在……」他哽咽,話語卡在喉嚨。

    悲傷就像是一條小河,細水長流──現在阿梅感覺上游的儲水槽洩洪了。弟弟才離去不久,那股悲傷被她忙藏在心底,現在又被喚起。

    一道眼淚從她臉頰上滑落,而她不是唯一一個感到傷心的人,門外也傳來一絲哭泣的聲音。

    「我……應該要擔起照顧你們的責任,但是……我卻……讓那怪物進到我們的家。」

    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大聲,阿梅知道自己不用再聽下去了。對於這真摯的感情絲毫不用懷疑,但她沒有出聲阻止哥哥繼續講下去。

    「是我……打翻彈珠的,也是我……讓你再次陷入危險中。總之,對不起。」

    我也是。

    語畢,阿梅立刻將門給打開。她看見阿善臉上虧欠與自責的表情,她的心不經揪了一下。對她而言這不任何人的錯,真要說的話,都是那頭怪物害的。

    兩人看著彼此、冷靜下來後,阿梅帶著哭音開口問「該怎麼辦?」她盡力平復情緒,保持冷靜。

    阿善以同樣的語調回「我有一個想法,可能會有點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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