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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星辰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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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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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生日蛋糕推了出来,点蜡烛,唱生日歌,吉愿,就在吉南南嘟起嘴,想吹蜡烛的时候,门声突响,外面竟然闯进一个人来。

    是个女生,大笑着叫:“烨磊哥,你偷偷摸摸的在这里做什么?”

    吉南南一怔,晕暗的光线上,那个女生的模样并不清晰,她认不出是谁,但邹烨磊却很快出了声,“盈心,你怎么跑来了?”

    “我刚在海滩玩呀,看到你的车子了,就偷偷的跟着来喽!”女生仍是乐呵呵的,只跟邹烨磊说话,并不看自己面前的吉南南。

    吉南南只得默然,邹烨磊也感意外,轻咳一声,说:“盈心,这位是吉雨君。”

    “哦,吉总呀,我见过的。”被唤作盈心的女生斜瞟了她一眼,“怎么?今天,是吉总的生日?”

    “是呀,我给她庆生。”邹烨磊转向吉南南,“吉南南,这是我的师妹,陆盈心。”

    “什么师妹呀,难道,没读书的时候,你就不认识我了吗?”陆盈心撅着嘴撒娇。

    邹烨磊略有些尴尬的笑,吉南南微笑着说:“那看来,这位陆小姐,跟烨磊是青梅竹马。”

    “对呀!”陆盈心跟吉南南说话时,总是爱拖长了腔调,好像爱理不理的样子,走到邹烨磊跟前,去摇邹烨磊的手,“你们庆生庆完了吗?陪我到那边去跳舞好不好?”

    吉南南只是淡然微笑,且看邹烨磊如何应付。

    邹烨磊不动声色的拿掉她的手,“这怎么行呢?我还要给雨君庆生呢?你看,蜡烛还没吹,你就闯进来了。”

    陆盈心去看蛋糕,又看吉南南,索性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说:“我陪你一起给吉姐姐庆生。”

    邹烨磊有些无奈,“好了,盈心,你别闹了。”

    “怎么了?吉姐姐有那么小气吗?”陆盈心转过头来看吉南南,吉南南这才发现,其实这个女生有着很大的一双眼睛,深幽莫测,看人时,会给人一种森然生凉的感觉。

    吉南南淡淡地回了一眼。近前,她已经认出了这一个女生是谁,正是白天去她公司送文件的奇[。]怪女。不过,她没有说出来,仍是浅淡而笑,“多个人,多份热闹,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她确实也是求之不得,因为,她拿不准邹烨磊在这一晚还会有什么节目,如果他再来个深情告白之类的,自己还真的会感觉尴尬。

    现在这个陆盈心出现的虽然突然,但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但邹烨磊明显的很不开心,自此便敛了笑容,当然,对着吉南南说话时,他还是会笑,但是,再对上陆盈心,他的脸几乎就是铁板一块,铁青冰冷,对陆盈心接下来所说的话,他完全是置若罔闻,基本上把她当成个透明人。

    这事若放在吉南南身上,有人这么对自己,不要说几年前,便是放在现在,她也一定承受不了,必定快快消失为妙,可是这个陆盈心,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仍然是自说自话,嘻笑不停,邹烨磊的面色越来难看,可是不知为什么,却始终没有发作,吉南南本来话就不多,在这样的情形下,自然更是少,所以,三人中最欢快的,反而是陆盈心,她好像才是真正的主角。

    气氛有些诡异,好在,生日宴会,吹了蜡烛吉了愿,就算过完,吉南南起身,道谢,告别。

    邹烨磊很是恼火,牵了她的手就走,偏偏陆盈心也笑嘻嘻的跟上来,“烨磊哥,捎上我呀!”

    邹烨磊倏地转头看她,黑眸中隐着怒火。

    两人目光相接,陆盈心眉毛一挑,下巴微仰,竟是一脸的挑衅之意。

    吉南南察颜观色,已知两人关系不一般,不然,邹烨磊不会一忍再忍的,她浅浅一笑,说:“自然是要一起走,这么黑的屋子,怎么好让你一个人待着。”

    她原是想打打圆场,给双方个台阶下,不想陆盈心显然并不领她的情,只是直直的盯着邹烨磊,倔强的说:“你到底带不带我?”

    邹烨磊只得拿那门撒气,啪地一声,关得山响,吉南南不动声色,再看陆盈心,更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三人上了车,小小的空间里,气氛更加的压抑,这时,吉南南打开手机听歌,才刚一开机,便有无数个未接电话信息,叮叮咚咚的响起,全是萧卓岩的,她数了数,居然有三十多个。

    这个男人一定是疯了。

    她将那些记录删除,拿出耳机塞在耳朵里,但没听多久,电话重新又震动起来。

    还是萧卓岩的?这么巧?难道他一直在打电话吗?

    她只得认栽,她得承认,在固执和耐性方面,她一向是比不上这个男人,他有时就是个疯子。

    吉南南喂了一声,淡漠地问:“萧先生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关机?”他问得又快又霸道。

    吉南南飞快的答,“关你什么事?”

    “你还在跟邹烨磊在一起。”他说得肯定。

    “我和谁在一起,同样跟你没有关系。”吉南南回答的很快,也很肯定。

    萧卓岩保持着沉默,有好一阵,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任何声息。

    吉南南几乎想要挂掉了。

    他却突然又开始说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颇有点咬牙切齿又或者,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说:“你这个蠢女人,就那么喜(。欢被人利用吗?”

    一股难以名状的屈辱和愤怒忽地袭上脑门,吉南南对着话筒,也是一字一顿,“我-愿-意-不-关-你-事!”

    萧卓岩那边啪的收了线,想像到他有可能气得暴跳如雷,满面铁青,吉南南觉得非(。常快意,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碰上邹烨磊探询的目光和陆盈心阴测测的眼神,她突然的,又懒懒地垂下了嘴角。

    是啊,有什么意思?真无聊……

    车子很快驶到了市区,她对邹烨磊说:“在前面的购物中心,放我下来吧。”

    “怎么?你要买东西,我陪你去吧。”邹烨磊看了看她。

    “不用了,很晚了,你还是送陆小姐回家吧,这里离我的公寓并不远。”其实,她是不想让陆盈心知道她住在哪儿,一个关咏兰已经足够,她跟邹烨磊之间什么也没有,不想再去枉担什么第三者或者插入者的虚名。

    邹烨磊自上了车便一直郁郁,此时也就没有再坚持,只是下来帮她开了车门,关切的说:“到了给我打电话。”

    吉南南刚想说什么,里面的陆盈心却一个冷冷的眼神飘过来,她便闭了嘴,笑着挥挥手,“路上小心些。”

    不是害怕,是不想节外生枝。

    邹烨磊再次侧头看了陆盈心一眼。

    无奈对方毫无感觉,对着吉南南远去的身影冷冷的看。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邹烨磊极力压抑内心的狂怒之气。

    “我做错什么了吗?烨磊哥,你为什么这么生气?”陆盈心突然装天真无邪状,黑幽的大眼对着他眨呀眨,见他一幅忍无可忍的模样,忽然笑起来。

    “烨磊哥真是小气,不就是在海滩边看到你,吃了你买的蛋糕嘛,居然气成这个样子,你也不想想,阿姨刚离开的那几年,你在我们家吃了多少饭,哼!小气鬼!没良心!”

    陆盈心皱皱鼻子,扭头就走,刚刚还笑意盈盈的眼,转瞬间已是眼圈微红,邹烨磊轻叹,伸手拉住她。

    “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家。”他沉声说。

    “我自己有腿有脚,不要你送!”陆盈心仍是拧着头。

    “好了,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邹烨磊的眼里满是疲倦,却不得不继续安慰。

    陆盈心瞟了他一眼,咕哝着说:“那个吉雨君,不过是个离了婚的女人,不清不白,没看出哪里好。”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邹烨磊把她拉上车。

    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他也麻烦……

    陆盈心没出声,仍是倚在座椅上,对着吉南南消失的方向发愣,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睛,那黑森森的两丛,象是暗夜里的灌木丛,不知会隐藏些什么。

    吉南南在购物中心买了些菜,又选了一把面条。

    今天,是她的生日,总得对自己好一点。

    更何况,肚子真的很饿,因为陆盈心的突然出现,蛋糕她基本就没吃过几口,实在是吃不下去,不是说心情不好,只是看着这么个喜(。欢拿眼睛剜人的女子,吃到肚子里,怕消化不了,变成结石。

    蛋糕都懒得吃,更不用说后面的大餐了,也难怪邹烨磊那么生气,那么用心的准备,到后来,杯盘未动,人即散场,让那些已经准备盛装出场的大餐,情何以堪?

    她拎着买来的东西,缓缓的走回公寓。

    门前又立着一抹灰色的人影。

    吉南南开始觉得头痛。

    她走过去开门,当他是透明人,他自然还是拼命的往里钻,吉南南只当看不见,可是,还是注意到,他真的带了拖鞋过来。

    面对这么厚脸皮的男人,真是无可奈何。

    她换了家居服去厨房间,动手做饭。

    好[。]久没开火了,也好[。]久没有按自己的意愿,好好的满足一下自己的胃,她煮了鸡蛋面,又简单的炒了几个小菜,某男倚在厨房的门边,淡然地说:“多做一点,我也饿了。”

    她不出声,炒好菜之后,盛了一大碗面,将所有的菜都拔一点到碗里,剩下的,收进橱柜。

    某男还坐在桌边等,等到最后,看见她只端了一只碗出来,坐在茶几边,打开电视,对着娱乐节目,有滋有味的吃,间或还大笑出声,完全视他为无物。

    他走到她面前,皱着眉,“你买了那么菜,就只做了那么一点?”

    吉南南充耳未闻,眼睛仍是盯着电视,挑一根面条,在嘴里孩子气的吸,家居服是粉色的,上面爬满胖嘟嘟的小熊,他突然心旌摇荡。

    想起初遇上她的情形,嘴角不由微微往上扬。

    第一次见她,她便是这样,不过,那时是在冬日的黄昏,刚刚下过雪,她穿着一双毛绒绒的米色雪地棉,粉色的同样毛绒绒的短外套,一条深灰的呢裙,坐在在街角的小餐馆里吃面,头发松散歪斜的扎着,黑漆漆的刘海下,是同样黑漆漆的大眼。

    他自然是不会去那种地方去吃面,虽然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但是,很不巧,因为下了雪,路上堵得很,他的车子凑巧便停在了她吃饭的橱窗前,初时并未在意,只是实在无聊,便随意的瞥了一眼。

    她吃面的样子很可爱,挑起来,长长的一根,一点点,细细的吸,不像在吃,倒像是在玩,餐馆里的灯光晕黄,在她的身上头上打上了一轮金黄的光晕,她的肌肤莹润饱满,看上去,竟然有水果般的鲜嫩光泽,

    而身上的毛绒衣服,则更让他觉得,她类似于某一种小巧而可爱的动物,有柔软的皮毛和柔顺的性格,比如,一只小小的白兔,又或者,是一只慵懒的猫……

    看了那么一会儿,居然舍不得移开眼睛,他打开车窗,手轻支着头,一直看下去。

    而她付了钱走出来时,他刚想开着车跟她。她突然,冷不防抓起一个雪团便往他的脸上砸!接着,居然飞快的跑起来,一直向小巷子里面钻,跑掉了……

    吉南南仍在细细的吸着面条,自己做的菜就是香,她的胃发出满足的咕噜声,只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怎么了?愣愣的站在那里,倒似是老僧入定。

    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仍然决定视若不见,站起来去清理厨房。

    突然听到门轻响,一转身,某男已经消失不见,看起来,冷处理还是比大吵大叫的要好,省心省力不说,还尽显优雅。

    她走过去想把门关上,他却又一头冲了进来,手里拎着一大包菜,塞到她手里,说:“我饿了,做给我吃。”

    吉南南还他一记白眼,他却在后面板着俊美的脸,强硬的说:“你做不做了?”

    “我不做!”吉南南飞快的回答。

    “可是我饿了。”某男坏脾气的大叫。

    “你饿死也不关我事!”吉南南快速的顶上去,声音比他还高了一个分贝,比海豚音还是怎么着?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人,就他那破锣嗓子,还真飙不过她。

    萧卓岩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中的菜一扔,脚一勾,把门带上,顺势抱起她。

    吉南南拿眼剜他,“萧先生,你是不是又想听关小姐的咒骂?”

    “我管不了那么多,你不拿饭来喂饱我,就拿身体来喂好了,总归,我不能两个地方同时饥渴,这很不人道。”萧卓岩用非(。常平静,又淡定无比的认真语气,用一句十分无耻又百分之一百被人唾弃、卑鄙的话……说得那么正经八百又理所当然。

    这都哪跟哪儿呀?

    吉南南的头上立时出现三道黑线。

    虽然她学了跆拳道,可是,要对付这个男人,还是没有任何取胜的希望的。

    她自然更不想在自己生日这天,跟这个该死的男人重温旧梦。

    更何况,那压根就是一场恶梦!

    她屈服,“你放我下来,我做饭,但是,吃了饭,你马上离开!”

    斗不过,她也开始讲条件。

    可是,她也奇[。]怪……他是吃错药了么?

    萧卓岩想了想,突然有点舍不得放下这具温香软玉的身体。

    刹那间,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冷空气,低下头,某女的眼神冷得可以杀人,他打了个寒战,松开了手。

    吉南南拎着那些菜往厨房走,心里却在暗暗的打着主意,她没有那么好脾气,这一顿饭,她要做得让他永生难忘。

    把所有的食材都用上了,拼命的加盐,拼命的放醋,辣椒粉,胡椒面,全捅在里面,她狞笑着拿着铲子在那里搅拌,吃吧,吃死你!

    购物袋里好像还有一样东西,她掏出来,怔住了。

    是一把面条。

    留心看看,就发现,这不是寻常的面条,想来,是蛋糕店特定的。他订这一个干嘛?她可不会想,他是刻意为她订的。她拿在手里,下意识的往客厅里看,他却早已在饭桌前布置,一只大大的双层蛋糕,屋子里弥漫着甜腻的香气。

    她的眼里有些酸涩,随即又是冷笑,问:“萧先生,你在做什么?”

    “邹烨磊在做什么,我就在做什么?”某男很牛气的回答。

    “你跟踪我?”吉南南扬起眉。

    “没错。”萧卓岩大方的承认,“从你上了他的车,我就一直跟,跟到那个难看的小木屋,那个屋顶也很难看,蛋糕看样子也很难吃,你们都没吃多少,就有人出来搅局。”

    萧卓岩说着笑起来,比起邹烨磊,其实,他才是更少笑的男人,一脸的苦大仇深,像是全世界人们都欠着他的钱,如今乍然一现,明明眉目舒展,嘴角上扬,俊逸的很,只是,看在吉南南的眼里,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个该死的男人,他居然敢跟踪她!

    “是不是,那个女生不出来搅局,你就会跳出来了?”吉南南强忍住心头的怒气。

    “是,当然,肯定。”萧卓岩用非(。常肯定的语气回答,“我再不出来,还不定会出什么事,我好像记得我告诉过你,这个男人,不可靠,不要以为,他是爱上你,没有可能,他不过是在利用你,又或者,在挖你的墙角。”

    他的脸上满是讥讽和不屑,仿佛站在他面前的自己,就是一个蠢到不行,笨到极处的大傻蛋大木瓜,那幅自以为是发号施令的样子,让吉南南的脑子里哄的一声,燃起熊熊怒火。

    那怒火把她烧得浑身颤抖,恨不得把这个男人的脑袋给揪下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构造,让他居然自负到如此程度!

    这个臭屁男人,这个花心的男人,他以为他是谁?他又以为她是谁?

    还当她是三年前唯他是从,视他如天的吉南南?

    他还真是错得离奇!

    居然还敢在她的面前指手划脚?

    “萧卓岩,三年不见,我发现……你变得越来越幼稚?”

    “活着,偶尔幼稚一下……是必需的。”

    “?!……”

    她感觉自己变成白痴了,居然会在意他的变化?

    还要让他来影响自己的情绪?

    倏地,她的身子往后一靠,懒懒的在沙发上坐下,漫不经心的说:“萧先生何必这么激动?就算邹烨磊挖了我的墙角,又关卿何事?就算我把整个雨君集团送给他,也与你无关,我就当,千金博美男一笑好了,反正我愿意,我愿意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阻止,这个任何人,也包括你!”

    萧卓岩挑着冷眉,幽眸就那么迎上她。

    默然不语。

    吉南南咯咯的笑,“怎么?我有说错吗?”

    他同样是不语,只是很安静地看着她。

    气氛,有一点诡异的安静,还有一丝说不出的压抑。

    半晌。

    他抬眸,淡淡地问:“你今天喝酒了吗?”

    “没有。”

    “那还胡言乱语?”

    “……”

    她愣了愣,不由嘴角一抽,怎么回事?

    这该死的男人转性了?

    “萧卓岩,半夜三更的,你跑到我的屋子里,对着我这个主人就大吼大叫,一只猪,不是插了一根葱在鼻子上,就能变成像的。哎,你滚吧。我就当今日没有看到你。”她懒懒地讲着,忍住了脾气,没再嚷嚷地,那失水准。

    萧卓岩俯身压下来,两手狠狠的压住吉南南的肩,“真的,别再接受邹烨磊,不然,你会后悔的!”

    “我早就后悔了,嫁给你是我一生最后悔的事,最后悔的事都做过了,还有什么不能做?”吉南南的语调始终是懒洋洋的,一幅无所谓的样子。

    他缓缓地松开她。

    她真的越来越有本事,越来越懂得怎么气他。

    某女是坐着有些累,她索性在沙发里躺下,。间似是被一硬物烙到,她摸到手中一看,居然是萧卓岩的手机。

    哈,还真是好,她拿出来,飞快的在电话薄里找关咏兰的名字,找到了,迅速的打过去,眼看那边有人接听,却被萧卓岩发现了,一把抢了过去。

    吉南南扑过来抢,没抢到,便开始张嘴大叫,“萧……”她本来想叫,萧卓岩在我这里,不想一个萧字还没叫出口,嘴便被萧卓岩的巴掌堵上了。

    她拼命的挣扎,但他一只手捂她的嘴,一只手却勒住她的。,嘴里却镇定自若的跟关咏兰讲话。

    “阿岩,你在哪儿?怎么还不回家?”他很少会打电话给她,倒让她受宠若惊,那语调便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今晚不回去了,跟你说一声。”萧卓岩冷漠地讲了一句,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又不回来了?”关咏兰有些失望,但她向来是失望惯了的,所以也就只是哦了一声,萧卓岩一边说话,一边还要捂住吉南南的嘴,一心不能二用,手劲稍松,吉南南便又开始对着话筒叫,关咏兰吓了一跳,急急的问:“阿岩,有女人在你身边?”

    “我的身边,除了女人就是男人,你应该知道,不会有第三种人。”萧卓岩想也没想地关掉了通话,忽而低头,以。封缄,再次成功地堵住吉南南的嘴,那一种霸道和疯狂,差点没把吉南南闷死。

    “你放开我!”吉南南张嘴就咬,萧卓岩咝咝的吸着凉气,在原地跳脚,吉南南冷笑,“没想到,你也会有害怕的人!”

    “我会怕她?”萧卓岩冷哼,仍是垂头去看自己手上的红痕,看了半天,瞪大眼睛,“这三年你真是长进了不少,居然学会了咬人。”

    “那你也真是退步了不少,居然学会了怕老婆。”吉南南轻轻巧巧的接上去。

    “谁怕老婆?”萧卓岩皱眉。

    “你!”

    “胡说!”

    “那你刚才急什么?”

    “她不是我的老婆。”

    “呵呵,那就是怕女人!~”她继续嘲笑,表情还一副无所谓。

    萧卓岩长长的叹息一声,突然盯着吉南南的眼睛看,看完了,又用手指敲她的脑袋,吉南南生气的甩头,萧卓岩眉头紧皱,“南南,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一天不被关咏兰骂,你就浑身痒痒?”

    “是呀,我就是喜(。欢她来骂我,骂得越是卖力,我就越是开心。”吉南南认真的说。

    萧卓岩一双眼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张,半晌,才慢慢合上。

    “不可理喻的女人。”他丢下一句,转身去置物架上拿自己的包,一低头看到生日蛋糕,愣了一会儿神,转头去看吉南南。

    吉南南正抱着一颗苹果在啃,啃得津津有味,还对着电视节目,没心没肺的笑。

    他收拾好了,换了鞋子走出去。

    明白,他若在,她可能不会高兴。

    吵架,好像每一次见面,都是吵架……

    他走到门前,她依然没有转头看他一眼,他明白自己又变成了透明人,出了门口,伸手将门轻轻带上,终究心里不甘,重又把头伸进来,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静静的说:“南南,生日快乐!”

    说摆,下一秒就关上了门。

    而几乎同时,吉南南差点没被嘴里的苹果噎死过去。

    这个该死的男人刚刚在说什么?生日快乐?

    她捧着半只苹果,对着空落落的门发呆。

    生日快乐!

    三年了……他又对她说生日快乐。

    渐渐地,呆若木鸡她的眼泪突然狂涌出来。

    一滴滴,一串串,连绵不绝,似小溪,又似决堤的河,擦不干,抹不尽。

    泪光朦胧中,突然就想起那些细碎的场景,从那个如锦似绣的订婚礼开始,还有每年的生日,每一次,都会有惊喜。

    他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男人,很多时候,还有些霸道,可是,所有的纪念日他都不会忘,会记得给她惊喜,那个惊喜,必然是她心里最最渴望的一件事,让她知道,他一直都宠着她,爱着她。

    如今又突然冒出一句生日快乐,那么仓促匆忙的一句话,半点诚意也没有,却惹出了她成串的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

    眼泪,没再落了。

    终于发现自己在干嘛,她脸上不由苦笑,看来自己,还真是没什么出息。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甩甩头,不再想这些事,仍是窝在沙发上看无聊的娱乐节目,跟着电视上的人笑得前仰后合,仿佛真的十分开心……

    第二天是周末,难得清静一回,正抱着被子睡得香甜,忽然听到门铃响。

    她揉揉惺忪的眼,凝神听了一会,门铃按得又急又快,一点耐性也没有,她重又躺下。这种响法,这样的人,真没礼貌……真不想起来开门。可是却再也睡不着,那声吵得她耳朵痛。

    气咻咻的穿了拖鞋,披头散发的冲过去开门,门外果然站着萧卓岩,倒是打扮得很清新悠闲,一套白色的运动短装,细碎的头发也很自然,垂在那俊美的脸畔,配着出色的五官,真的……令人移不开眼睛。

    非(。常帅,极致的养眼……

    “你要干什么?啊?萧先生,你还知不知道,礼貌这两个字怎么写?”她回过神,终于还是愤怒的问。被人打扰睡眠,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毫不在意,瞟了她一眼,说:“现在好像不礼貌的是你,穿成这个样子,怎么可以出来见客?”

    “就你?也配称客人?我很困,没时间跟你说话!”她嘣的一声,把门关上,重又爬上床。

    门铃声再度响起。

    要疯了!

    她再次打开门,有气无力的问:“萧先生到底要做什么?”

    “天气那么好,不如,一起去爬山!”萧卓岩手插裤兜,一派潇洒。不是客人?他和她的关系,的确不能说是客人,是超越客字的……

    “不去!”她拼命摇头。

    “去吧!收拾一下,难得我们都有空。”

    不是邀请,是完全不容置疑的口气。

    吉南南眼皮一垂,再度摔门,不料他却早有防备,直接挤在了门间,仍是一幅不咸不淡,却又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样子。

    她身体里的瞌睡虫,因为胸中的愤懑霎那间跑得无影无踪。

    心中有了计较,便不再发作,反而大大方方的请他进来。

    “打算去哪里爬山?”她问。

    “玉带山。”他回答。

    吉南南哦了一声,说:“等一下,我要去换衣服。”

    混蛋,不整死你,不姓吉。

    她进了衣帽间,掏出手机,发短信,暗自庆幸,自己的记忆力足够好,昨晚虽然是一瞥之间,已经记清了关咏兰的手机号码。

    写了寥寥的五个字,发给关咏兰,告知自己和萧卓岩的行踪。

    然后,若无其事的换衣服,洗潄,本来不打算化妆,可是,犹豫了一下,还是精心的化了极淡的妆容,似有若无,恰到好处。

    再出来时,萧卓岩的眼里有惊艳的眸光掠过。

    这是另外一种风情的吉南南了:一身白色休闲装,球鞋,棒球帽,高高扎起的马尾,绝对清新可爱少女风。

    “很美。”萧卓岩还是忍不住赞美了一句。

    “谢谢。”吉南南笑得甜美,带着诡秘的心事。

    两人出发,萧卓岩这回开了一辆敞蓬车,车子驶到了效外,被清新的晨风一吹,鼻间全是青草和野花的香气,越加心旷神怡。

    吉南南心情超好,甚至轻轻的哼起歌来,惹得萧卓岩频频侧目。

    “看起来,你今天的心情不错。”他说。

    “象萧先生这样的青年才俊,能邀我爬山,心情怎么能不好呢?”她扬了扬好看的秀眉,软言轻笑。

    萧卓岩的嘴角扯了扯,没再说话。

    很快到了山脚下,吉南南算了算时间,如果自己那条短信关咏兰能收到的话,这时候应该也差不多可以到了。

    但一直等到两人爬到半山。,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既没有听到萧卓岩的手机响,也没有看到关咏兰的影子。

    她有些不安,忍不住拿出手机,再次拔打了关咏兰的号码。

    很奇[。]怪,明明在响着,却始终没有人接听,她皱了皱眉,脚步略有些迟缓,长长的石阶,望上去那么漫长,她一下子有些提不起兴致了。

    萧卓岩比她走得快些,此时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瞅了他一眼,掏出手机,继续拔。

    “你为什么老是打关咏兰的电话?你很想她吗?”头顶上方突然有人阴森森的说。

    吉南南吓了一跳,好在她反应也快,很快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说:“谁说我在打关咏兰的电话?我才没有那么闲。”

    “那么,你能帮我看一下,这是谁的号码吗?”萧卓岩从背包中掏出一只粉色的手机来,打开翻盖,指着上面的号码。

    吉南南不由叫起来,“关咏兰的手机,怎么会在你这里?”

    “为什么不能在我这里?”萧卓岩慢吞吞的把手机收起,“今天一大早,她就出国了,去夏威夷。”

    吉南南愣在那里,随即醒悟,“怪不得萧先生今天这么大胆,敢邀我来爬山。”

    “南南,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萧卓岩静静的瞅着她,“跟我约会,然后,故意留下各种各样的痕迹,让关咏兰发狂,让她一遍遍的来找你的麻烦,你怎么不觉得烦?”

    “为什么要觉得烦呢?”吉南南微笑以对,“我只是觉得,看到一个女人发狂发颠的样子,很好玩,看到一个女人丑态百出,也很过瘾。”

    “女人真是不可理喻。”萧卓岩拉过她的手,“还是爬山比较有意思。”

    吉南南一甩手坐了下来,“你自己往上爬吧,那么高,那么远,累得半死,我才没那个兴趣。”

    “不爬到山顶,,你怎么知道,山顶会有什么样的风光?”萧卓岩伸手拽她,“不吉歇,快起来!”

    接下来的一半山路,几乎都是被萧卓岩硬拖上去的,吉南南不光不用力,反而拼命的往下坠,不过,就她那点体重,哪怕用上武侠传说中的千金坠功夫,只怕效果也不佳,萧卓岩面不改色,半拖半挟着她,却仍是健步如飞。

    到了山顶她仍是兴趣缺缺,没有关咏兰观阵,实在是乏味的很。

    萧卓岩上了山便松开了她的手,找了一块青石坐下,看山下的风光,他好像看入了迷,半晌也不动一下,竟如老僧入定一般,一袭白衣映在葱茏的绿意中,落落分明,浓眉轻蹙,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吉南南远远的寻了块小点的青石,也坐了下来,双手托腮,懒懒的看着那弯弯曲曲的石阶,因为是早晨,游客并不多,零零星星的散在山间,她看了一会儿,就听萧卓岩说:“南南,坐在这山顶上,有什么感触?”

    吉南南晒笑,怪异地说道:“能有什么感受?我是一个俗人,怎比得上萧先生仙风道骨,上个山观个景还那么多感慨。”

    “跟自然界相比,人真的是很渺小。”

    萧卓岩喃喃的说,与其说是说给她听的,倒不如说更像自言自语。

    吉南南向山谷里瞥了一眼,有些眼晕,她有些点小小的恐高,很快又将目光移开去,仍是看着那绵长曲折的石阶,石阶上又上来一对男女……

    女子脚步轻快,拉扯着男子的手,很是欢喜雀跃的样子。

    及至近了些,吉南南觉得有些眼熟,但因为山间雾气未散,总有些影影绰绰,等到两人上了山顶,那个女子唤了一声烨磊哥,吉南南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两人的手仍是紧紧相执,邹烨磊愣了愣,停下了步伐,显然也没有料到会在这里看到吉南南,不由地,下意识的把陆盈心的手暗暗地甩开了。

    吉南南只是轻笑,招呼说:“真的好巧。”

    邹烨磊倒是没笑,看看吉南南,又看看萧卓岩,平静地说:“真没想到,你们倒是好兴致,这么早来爬山。”

    “你不也是吗?”吉南南仍然笑得安宁,其实从陆盈心闯进海边小屋时,她便已知晓,他们两人的关系不寻常。

    陆盈心看了吉南南一眼,脆生生的叫了声,“吉姐姐好。”

    其实她也不过就比吉南南小了一两岁的样子,却偏偏要唤她吉姐姐,听起来并不觉得亲切,只觉得说不出的怪异和不舒服。

    但吉南南还是应下来,“陆妹妹好。”她学着她的腔调说。

    陆盈心点点头,仍是去拉邹烨磊的手,邹烨磊却像被火烧了一样,慌忙把手扬了起来,佯装(。)。衣领,吉南南看在眼里,依然是不动声色,只是浅淡而笑,而一边的萧卓岩,此时缓缓的转过身来。

    “邹总好早。”他一如平常的清冷声调。

    “早。”邹烨磊显然更不想跟他说话,只简单的说了个早字,气氛有些尴尬,陆盈心扯了邹烨磊的衣袖,说:“我们去那边看一看,不打扰两位叙旧。”

    听到叙旧两个字,邹烨磊的眉毛挑了挑,终究是什么也没说,转头去了。

    萧卓岩见他们走远,若有所思的说:“这个女人,倒很会说话,”他说着转过身来,对着吉南南,“觉不觉得,他们很相配?”

    吉南南摇头,“不觉得。”

    萧卓岩盯住她的眼睛,像是要看到她的心里去,“你不觉得,他们是一对吗?”

    吉南南轻轻的笑起来,“这才是萧先生今天请我来爬山的真正目的吧?”

    萧卓岩不置可否。

    “真是难为你了,就为了怕我会和邹烨磊搅在一起,你不光让人偷偷拍照,还学会了盯梢,做这些不入流的事,难道不觉得辛苦吗?”吉南南揪了一根狗尾巴草,放在嘴里嚼。

    “我没有那么无聊。”萧卓岩仍是一脸的淡漠,好像根本就不屑于解释这样的问题,仍是坐下来看山底风光,里雾绕的,也不知到底有什么好看。

    吉南南觉得太没有趣味,也没有心情陪他在这里看风景,冷冷的丢下一句,“你不无聊我无聊,我饿了,下山吃饭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身后的萧卓岩却突然扔过来一句话,“是觉得难过了吗?真相总是让人难过的。”

    吉南南耸耸肩,脚步不停。

    下山比上山要容易的多,就像有些事,放弃要比坚持容易的多。

    可是,世上有些人做某些事时,明知是一把双刃剑,刺伤别人的同时也刺伤自己,却还是会固执地坚持。

    虽然是下山,走到山底,吉南南仍然是气喘吁吁,抬着看一看,萧卓岩并没有追过来,想来,他的目的已然达到,自然懒得管她去哪里。

    可恶的男人……

    山下有间早餐店,热气腾腾,走过去,却是很正宗的灌汤包,她埋头吃了一笼,腹中有了饱足感,突然觉得不再难过。

    看吧,到底是受过伤的人,已经习惯迅速的痊愈,只是一餐饭,已是风过无痕。

    满足的抬头,叫结帐,眼前却多了一人。

    一袭黑色的衬衣,是邹烨磊。

    “咦,你怎么一个人?陆妹妹呢?”吉南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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