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欢天喜地地拉着元励之走了。
回到家之后,自是对元令禹一通耳提面命,一定要他好好听祖父祖母的话,争取将事情办好了,万万不能偷奸耍滑,惹得祖父祖母不悦。
元令禹乍一听这事,原本还觉得意外,但见着自家娘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再见着自家爹也点头,这才信了。
心里不免也有些激荡。
这两日族中的传言他不是不知。
人人都说他祖父家里撞了大运,搬回的朽木上长了大批的香蕈。
还有人旁敲侧击探听他的口风,更有一些话里话外要挑唆他闹事的。
但他也不是傻的,暗地里问过他爹。
也知道了,搬到祖父家里的朽木是好几年都不曾出香蕈的。
又怎么会短短几日就突然冒了出来。
这其中定然是有蹊跷的,只他无意探究这些,哪怕心里有数,也只当不知。
却想不到,他祖父祖母竟会信任他至此,他们难道不怕他学了那个法子,传到了别处吗?
这个问题,元锦安和陈氏同样不解。
“婵儿,你为何要叫你堂兄帮我们种香蕈?”
这事本就是元令辰提出来的,只是那时陈氏已带着人进来,元锦安没来得及问,这会人走了,自然忍不住问出了口。
陈氏也一脸疑问地看着她。
元令辰笑了笑:“一来,种香蕈是一件体力活,只凭我们也忙不过来,二来,我见着大伯家也着实苦了些,就这样,大伯母还惦记着我娘,偶尔还要送些鸡子过来给我娘补身子。都说投桃报李,我们既然有能力,多少拉他们一把。”
元令辰一番话说得陈氏泪眼盈盈,她别过头去,用袖子拭了拭眼角:“婵儿懂事,祖母心里记着。日后他们若是欺到你头上,祖母定不轻饶了他们。”
元锦安也是一脸感动莫名的样子。
他们哪里知道,元令辰也不是那种只知一味付出的冤大头。
在看到系统给的菌种制作方法时,她就知道,这菌种除了她,旁人要做出来比登天还难。
别人没有种子,哪怕学了种香蕈的法子,也是无用。
(ex){}&/ 在系统看来,种香蕈的人越多,他们的任务就越容易完成。
元令辰手中不停,一边默默回复系统的问题:“凡事都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你说的,虽可行,如今却不到时候,而且,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他们不会珍惜。”
“不患寡而患不均,你单给大房,不给其他几房,说不得还要得些怨气。”
“这世上本就没有白得的好处,我处处替他们想了,他们可未必会感激,怕是还要将我们当成那泥塑的菩萨……”
那两房的人,心思比大房要复杂许多。
她可是知道,当初她祖父要拿地换她们回来,那两个伯母也是出过些话的,也是因此,她祖父才会说出不让他们养老的话,本就是话赶话说出来的。
后来听说是她两个伯父拉下了脸,她们才算消停了。
有这样的事情在,她若还是什么好事都想着她们,难免得一个软弱好欺的名。
也是该晾一晾她们,让她们也知道些人情冷暖。
此时陈氏见帮不上忙了,已出了庖房另去忙别的了。
元令辰刚将谷子装进试管,想起还有一道工序没做。
“你先前不是说,还需用上禾山?”
系统正要答话,就见陈氏急匆匆进门:“婵儿,快烧些热水,你娘要生了。”
随后又出了门,喊了元宝珠请余氏来。
蚕室里的元宝珠闻言,马上丢下了手头的事,跑出了门。
原本有些悠闲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元令辰也顾不上手中的东西,叫系统一起收了起来。
手脚麻利地将庖房收拾干净,洗锅烧水。
另趁着余氏来之前,给陈氏塞了一丸药。
沈氏那怀相,一直不好,虽是这大半个月补了些回来,但长年累月的亏损还是让她的生产面临很大的风险。
这丸药是她早就备好的,也是宫中的秘方,对生产之人极有益处。
元令辰递了药丸,只说了这药如何用,其他的也不多做解释,陈氏更是问都不问就将药丸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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