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中原城略显冷清,大部分的家宅店铺大门紧闭,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慵懒的漫步在古老的街道内。
云家的门丁打开云府的府门,开始清扫门前的路面。突然,低头扫地的门丁看见了一双沾满泥土的脚。
“这位公子,来云府有何事,我去通报。”门丁抬头看了看这位俊朗的少年道。
“这是我的家,我是云辰壁。”云辰壁微笑道。
“云辰壁”门丁口中念叨着这个略显熟悉的名字,突然,他睁大了双眼,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是四少爷?”
看着门丁吃惊的样子,云辰壁微笑着点了点头。
“哎呦,四少爷,你回来了!我赶紧去告诉老爷夫人。”家丁说着就要向府内跑,但被云辰壁一把拉住,“我自己进去就行,不必劳烦哥哥。”说着,云辰壁抬步向府中走去。
“不骄不躁,沉稳内敛。”门丁看着云辰壁的背影小声说道,说完微笑着低头继续扫地。
云家会事厅内,云家人吃过早膳之后正聚在一起商议家事。门外,一个少年走了过来,步伐虽快却不失沉稳。少年进到屋内,开口喊了一句:“爷爷。”
唰!所有人目光一起看向来人。
云辰峰最先反应了过来,他浑身颤抖,步履斜晃的快速走向少年,一把抱住哽咽着喊道:“壁儿,壁儿!”
“壁儿!”
“壁儿!”
全家人将云辰壁团团围住,哭声、笑声顿时响成一片。
“壁儿,你终于回家了,爹好想你。”云振古哭的眼泪鼻涕横流。
“壁儿,哥哥好想你!”云辰岭被众人挡在外面,摸不到云辰壁,激动地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壁儿,哥哥不是在做梦吧。”云辰峰抱着云辰壁不肯撒手,依旧在大哭。
“我的壁儿回来了,我的壁儿回来了。”云乐天老泪纵横,管家李三桂也在一边擦着眼泪。
过了好久,众人的情绪才平复,云乐天向云辰壁道:“壁儿,一会去见见奶奶和你娘,她们都不知道因为想你哭了多少次,还有你的大嫂、二嫂、侄子、侄女们,她们也经常念叨你。”
“我走了这么多年,原来大哥二哥早都成家了,爷爷,三哥呢?”云辰壁唯独没有看见三哥在会事厅。
“壁儿,你走了之后,你三哥被尊皇招入皇都,去修著国书《中原大典》了。”他任务繁重,一年也就能回来两三次。过几天你可以去皇都找他。”云振古道。
“我会去看三哥的。我先去见见奶奶和娘,还有大嫂、二嫂、侄子、侄女们。”云辰壁道。
云辰峰带着云辰壁先是见过了大嫂、二嫂、侄子、侄女们后,领着他向奶奶的院中走去,云辰岭则是去通知云辰壁母亲,让她也去到老夫人院中。
云老夫人房中,老夫人和壁儿母亲一人拉着云辰壁一条胳膊,泣不成声。云辰壁不时地出声安抚。良久,两人才停止了哭泣,拉着云辰壁问这问那,恨不得把云辰壁这些年怎么过的都问出来。云辰壁一一作答,午膳都是在奶奶房中用的,这可急坏了等着为云辰壁接风的云家男人们。
云辰壁一直到晚膳的时候才从奶奶房中出来,全家人团座,欢声笑语充满了云家的院子。
清晨,云辰壁从房中走出,找到管家李三桂,告诉他自己今天要去皇都见三哥。昨晚,云乐天、云振古、云辰峰、云辰岭因为高兴都喝得酩酊大醉,就连老夫人和壁儿娘及嫂子们也喝了不少,这会还没起来,所以云辰壁只能告诉李三桂自己的去向。
一个时辰后,云辰壁来到了皇都门前。向侍卫禀明来意后,由侍卫带领着进入了皇都内。云辰壁跟随侍卫走在皇都的大道上,所见的均是气势磅礴的宫殿和雕龙画风的亭台,威严之中又带着一丝随和。
侍卫将云辰壁带到行书殿门外就折身返回了。云辰壁独自进到门内,抬眼望去,只见数十人坐在各自的书桌上奋笔疾书,神情专注,殿中没有一丝异响。最里面一个稍大的书桌上,一个身形消瘦的年轻人在批阅文稿,时而皱眉,时而专注。
“三哥。”云辰壁并不想破坏这安静的气氛,轻轻地喊了一句。
唰!数十双眼睛一起看向了云辰壁。
“壁儿!是壁儿!”云辰砚扔下笔就冲云辰壁跑了过来,碰落了一堆文稿浑然不觉。
云辰砚紧紧抱着云辰壁,痛哭流涕,看得一帮下属目瞪口呆。
云辰壁把三哥拉到门外,出言安慰。云辰砚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问不完的问题,拉着云辰壁不松手。
“三哥,我都回来了,有的是机会和三哥在一起,你任务繁重,赶紧回去吧。如果有空,你就回家找我,我陪三哥喝酒。”云辰壁不忍占用云辰砚的时间。
“好,好,三哥一定回家,咱们喝酒。”云辰砚擦着眼泪道。
云辰壁告别了三哥,并没有回家,而是向天魁院走去,因为那里有他的好兄弟---荣耀天。
“站住,天魁院不准外人进入。”侍卫的口气与当年如出一辙。
“侍卫大哥,我以前是秦天翔长老的弟子,这次来是来拜会他老人家的。”云辰壁解释道。
“在此等候,我去通报!”侍卫快速向院内走去。
片刻后,云辰壁获准进入天魁院。
天魁院中,四位长老坐在藤椅上,正在观看弟子们练武。弟子们分成四队,正在各自练习。天魁院共四位长老,每个长老各带一批弟子,根据天资的不同传授不同的武技。
云辰壁轻步走到秦天翔跟前,开口道:“秦长老,晚辈云辰壁,特来看您老人家。”
秦天翔心里一惊,站起身形,定睛看着云辰壁。
“怎么看也不像当初那个小祸害啊,看来一尘大师还真是教徒有方啊。”秦天翔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是说道:“好,好,你能有这份心意,老夫很高兴。”
“秦长老,我想见见我的朋友荣耀天,不知是哪位长老在教他。”云辰壁道。
“荣耀天?李长老,是不是你的徒弟?”秦天翔向另一位长老问道。
“是老夫的徒弟。你们先停下。”李长老叫停了弟子们的训练,“荣耀天,你出来一下。”李长老道。
队伍中走出来一个身形高大,体型壮硕,浓眉小眼的少年,他走向李长老,身体微躬道:“师父。”
“你的朋友来见你,你们去叙叙旧吧。”李长老向荣耀天道。
“朋友?”荣耀天一愣,随即向云辰壁看去。
“阿荣,我回来了。”云辰壁微笑道。
“阿壁!你是阿壁!”荣耀天哽咽着跑向云辰壁,两兄弟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十二年,两兄弟整整十二年没有见面了,见了面,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紧紧相拥,两人之间的友情在这紧紧地拥抱中相互传达。
“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成何体统。”一个阴沉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松景天,你说什么风凉话!我们兄弟间想念了十二年,这份友情不是你这种人能懂的!”荣耀天松开云辰壁,向松景天喊道。
“师父,荣耀天永远也改不了他那多愁善感的性格,再练下去也是无用。妇人之仁!”松景天向李长老道。松景天是李长老的首席大弟子,深的李长老器重,论修为,在整个天魁院都是佼佼者。
“师兄弟之间,不要相互嘲讽,要团结一致。”李长老慢慢说道。
“师父,阿壁随一尘大师学艺走了十二年,我们兄弟见面情绪激动实属正常,他凭什么说风凉话!”荣耀天不依不饶。
“原来你这个朋友就是当年被抢走的那个弟子,呵呵,怎么,又想回天魁院了?”不等李长老说话,松景天先是开口了。
“住口!”李长老怒斥,同时眼睛瞟向秦天翔,发现秦天翔已有不悦之色。
“松景天,你太过分了!”阿荣想冲上去与他拼命,却被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拉住了。
“阿荣,别生气,我们回家再聚,有的是机会。各位长老,晚辈告辞了。”云辰壁拍了拍阿荣肩膀,向各位长老告辞。
“慢着,既是一尘大师的高徒,何不在天魁院切磋一下?”那个阴沉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要打我和你打,你别找阿壁。”荣耀天咬牙道。
“你?你都被我打趴下多少回了,恬不知耻!”松景天轻蔑的笑道。
“你”阿荣被气得气血翻涌,想冲上去拼命,却被云辰壁拉住。
一道寒光在云辰壁眼眸深处一闪即逝,云辰壁向李长老道:“李长老,您的意思是?”
李长老没有答话,而是看向了秦天翔。秦天翔面色平静,既没阻止,也没有同意。秦天翔心道:“想找虐,尽管去。”
“既是一尘大师的高徒,必是修为深厚,既然来了天魁院,年轻人相互切磋一下,点到为止,也不是不可。”李长老道。这位李长老,简直和他那个徒弟松景天一样,都是草包脾气。
“恭敬不如从命。”云辰壁平静的说道。
其他人退到一旁,云辰壁与松景天站到了场中,两人都在观察对手,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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