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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七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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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出道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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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辰壁回到木屋,悄悄将巨鹰的尾毛制成羽扇,他准备给师父一个惊喜。

    羽扇递到一尘手中时,一尘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一尘才开口道:“壁儿,你去挑战那只巨鹰了?”

    “师父,我只是拔了它尾部的羽毛,并没伤它性命。”云辰壁答道。

    “伤它性命?你能全身而退已经是万幸了,当年师父与巨鹰一战你都看见了,它绝对能算得上是顶级的灵禽了。你是怎么将它尾毛拔下的?”一尘道。

    云辰壁将事情的经过讲给一尘听后,一尘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对云辰壁道:“壁儿,师父很高兴,你懂得用计谋去攻击敌人,而非蛮力。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制敌上策。”

    “我会谨记。师父,现在严冬有火岩狮皮御寒,盛夏有羽扇纳凉,我准备再去寻些延年益寿的灵药,种在咱们药园,供师父服用。”云辰壁道。

    “壁儿,你的孝心师父心领了。恐怕,你没有那么多时间了。”一尘道。

    “师父,怎么会没有时间?我明日就去不对,师父,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云辰壁心中一凛。

    “壁儿,随师父去个地方。”一尘没有回答,而是带云辰壁向深山中走去。

    雾灵山的一条山谷中,两条身影自崖壁落下。一尘带云辰壁来到了两扇巨门前,对云辰壁道:“壁儿,你要记住这个山谷的位置,记住这两扇巨门。门内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师父,到底是什么秘密?”云辰壁问道。

    “现在告诉你还为时过早,会影响你日后的前途。时机到了,师父自然会告诉你。现在你只需记住山谷的位置,将它藏在心里。好了,咱们上去吧。”一尘道。

    一尘与云辰壁飞身出了山谷,回到了木屋之中。木屋内,云辰壁与一尘对面而坐。“壁儿,你该走了。”一尘突然说道。

    “师父,我去哪?”云辰壁心中一凛,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底升起。

    “壁儿,你已经在师父身边十二年了,时年已十六岁了。现在你神功已经大成,该回家了。”一尘脸上显出一丝落寞之情。

    “师父,你在和我说笑对不对?”云辰壁紧盯着一尘,满脸的不相信。

    “壁儿,是真的,师父没有和你说笑。十二年了,你该和家人团聚了,也该去完成你的使命了。”一尘道。

    “师父,和家人团聚我能理解,可我的使命又是什么?”云辰壁问道。

    “天象突变,星宿新生,力挽狂澜,平复天下。壁儿,我参透天机,已经看穿一切,可是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一尘回道。

    云辰壁不明白这四句话的意思,也没有多问,他心里只是担心与师父的离别。

    “师父,天机我猜不透,我只想你和我一起走,我们一起回家,那样我可以天天见到师父。”云辰壁道。

    “壁儿,师父不能走,我要在雾灵山守护这个秘密,这是天意,天意不可违。”一尘低首沉语。

    “师父”云辰壁还想说什么,一尘挥了挥手,拦住了他。一尘对云辰壁道:“你心里有师父,师父在哪里并不重要。壁儿,你此生注定要漂泊天下,这也是天意。家,只能是你偶尔落脚的地方而已。壁儿,你天性乐观,长大之后更是沉稳大气,不骄不躁,但切记不要死板。你骨子里的阴谋诡计,用于对敌之用会有奇效,只有让敌人怕你,才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师父,我会谨记。”云辰壁道。

    “壁儿,你的不舍师父能理解,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是壁儿,你要记住,除了师父、至亲至友的人,不要在他人面前流泪。做人要坚强,男人,受了伤自己找个角落把伤口舔干净,手臂断了自己藏在衣袖里,不要妄求他人可怜你。好了,壁儿,你记住师父说的话。明日,你该上路了。”

    云辰壁沉默了许久,随后转身向屋外狂驰而去。云辰壁一路飞驰,发泄自己内心的不舍之痛。不知道过了多久,云辰壁在一块巨石之上停住了身形。他敞开衣衫,任凭山风吹着自己的胸膛。十二年的点点滴滴一幕一幕在云辰壁脑中闪现,与师父的嬉笑怒骂,与师父的朝夕相伴,都令云辰壁此生难忘。

    云辰壁回想与师父十二年的朝夕相处,突然明白了好多,师父表现出老顽童的性格,是为了让自己过得快乐;师父故意气自己,是为了刺激自己能够刻苦修炼;师父为自己冒险采药,师父为自己熬药筑基,师父传授自己绝世神功,让自己修习医术、音律、阵法,师父照顾自己生活,总之师父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能够早日修炼圆满。想到现在要与师父分开,云辰壁心中有千般万般的不舍。

    云辰壁在巨石上伫立了好久,他对自己说道:“云辰壁,永远不要让师父失望。”说完,飞身而去。

    清晨的雾灵山,细雨绵绵,山峦笼罩在蒙蒙雾气中若隐若现。一阵山风拂过,细细的雨丝落在了云辰壁的脸上。云辰壁已经在木屋前站了好久,他想再看看师父,再看看陪伴了自己十二年的木屋,因为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

    一尘与云辰壁对面而立,良久,一尘开口:“壁儿,你已进入仙境,仙境之后的天境、神境更加难以突破,日后无论你身在何方,都要刻苦修炼。他日若遇无法抵御的强敌,切不要与敌玉石俱焚,回到雾灵山找师父,有师父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今日终须一别,壁儿,上路吧。”

    云辰壁跪在一尘脚下,向师父三次叩首道:“师父,保重。壁儿走了。”

    云辰壁飞身而去,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一尘眼前。

    云辰壁走了,带走的只有对师父的思念。他不知道,雾灵山上,一道孤寂的身影冲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伫立,消瘦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云辰壁没有走大路,他在崇山峻岭间飞驰,偶尔会停下身形四处打量,似乎是在搜索十二年前与师父来雾灵山时的回忆。

    二十余日后,齐州城,城北布缎庄的伙计刚刚打开店铺的门,发现门口站着一位剑眉星目,面目俊朗的少年。少年衣衫褴褛,风尘仆仆,但是依然掩盖不住他超凡脱俗,潇洒飘逸的气质。

    少年正是云辰壁,他一路除了偶尔打尖休息,剩下的时间都在赶路。齐州城距离中原城只有几日路程,他来到齐州,是想沐浴更衣,收拾妥当之后再回家,他不想让自己的亲人见到自己衣衫褴褛的样子,免得让亲人伤感。

    “客官,里面请,先喝杯茶。”店伙计上前招呼云辰壁。

    “打扰了。”云辰壁客气的答道。

    云辰壁走进店内,挑选适合自己的布料。挑中后,将伙计唤到跟前。

    “这位大哥,麻烦你让掌柜出来一下。”云辰壁道。

    “客官,请稍等。”店伙计麻利的转身走了。

    片刻之后,一位富态的中年人走出,正是店掌柜,掌柜身材不高,年约四旬,浓眉大眼,脸上带着商人特有的和善笑容。

    “这位客官,您找我?”掌柜客气的说道。

    “掌柜,路过贵地,是想做件干净合身的衣服。我身无分文,您看用这副兽皮来交换布料行吗?”云辰壁说着将一个满是破洞的布包打开。

    “这是虎皮?”掌柜的翻了翻兽皮,惊讶道。

    “是虎皮。”云辰壁答道。

    “客官,这虎皮品相完好,是非常珍贵的。别说换一套衣服,就是几十套都够了。”掌柜的抚摸着虎皮,爱不释手。

    “那麻烦掌柜了,我只裁一套衣服就够了。”云辰壁指了指自己选中的布料。

    “不能占客官的便宜,余下的我给客官折合成钱财。客官先休息片刻,我马上安排人为您量体裁衣。”掌柜说完就去招呼伙计了。

    一个时辰后,掌柜的将裁好的衣服和余下的钱财交与云辰壁。

    云辰壁出了布缎庄,找了家客栈,沐浴更衣之后,在客栈里叫了几个小菜浅饮。

    “不如师父酿的药酒好喝。”云辰壁饮了一杯酒,又想起了师父。

    “听说没有,西陵国又出兵了,在西疆边界已经和中原国几次交手了。”客栈里一个商人模样的人说道。

    “刚刚听说,现在天南国、西陵国都在边界驻兵,厚土国与滨国也是蠢蠢欲动。”又一个声音响起。

    “哎,边疆不稳,各国武修者纷纷潜入边疆,杀人越货。生意越来越难做,药材从边疆运不过来,看来我的药铺离关门不远了。”一个声音叹息道。

    “别说是你了,就连中原城四大家族的药都运不过来,四大家族花费重金雇佣武修者一路护药,也是十有八九折在路上。”一个声音道。

    “不光是药材,其他货物也是一样,李掌柜从西疆起运的玉石,也被劫了,伙计全部被杀。”那个药铺掌柜道。

    “哎,这世道”一时间,客栈内议论纷纷。

    云辰壁没有抬头,默默的听着。

    几日之后,刚刚破晓的中原城内,出现了一个少年的身影。他回来了,没有带回荣耀,没有带回财富,带回的是一身绝世的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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