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站在水晶球跟前的劲装中年人，本来长得就一苦瓜脸，看到阿狸半边疤痕，表情更显冷漠。
阿狸引发的光柱一出，他变脸似的露出他本人可能有史以来最灿烂的笑容，虽然笑起来依旧很苦，脸庞都皱成一团，但最起码他尽力表现出了自己的和蔼可亲。
与先前的孤傲，完全是两个极端。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阿狸。”
阿狸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黄朝歌，怯怯地说。
“好名字啊好名字。”苦瓜脸男子啧啧有声地赞叹，好名字好在哪，他一句都没提，“阿狸姑娘，我叫程远征，以后你注定会走一条不同的道路，好好加油，说不定将来，你我还能有缘共事呢。”
阿狸懵懂地点头。
程远征似乎也觉得自己热情过头了，请咳一声，“你先上台和李老汇报，咱们前后再聊。”
微笑送走阿狸，程远征马上恢复他标志性的苦瓜脸，抬眼示意下一位。
黄朝歌脚步有些沉重向前，心里那是相当紧张。
看到这，他已经摸到一点端倪，他们可能是正在路上的修炼者，此番应该是选拔有修炼天赋的人才。
很显然，阿狸就是这么一个天赋绝伦的天才，才会让李老等人失态。
按理说，阿狸是未来的他的徒弟，他是未来的神仙，很牛逼的存在，可就是止不住心底的忐忑。
就好像每次老师公布成绩的时候，明知道自己发挥得不错，还是忍不住担心那个万一。
黄朝歌小心翼翼地把手掌摁在水晶球上，在与水晶球接触刹那，他突然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吸力，在牵引着他身体某个部位。
这个感觉只是刹那，一切恢复如常。
而水晶球，一点动静都没有。
黄朝歌愣了，他此刻仿佛置身半空中行走，突然行差踏错，然后直线往下掉。
他作为阿狸的师傅，没理由没有修炼天赋啊！这有悖常理。
他不信邪地又摁了几次，可那块破石头一点面子都不给，依旧沉寂一片。
“是不是坏了？”黄朝歌有理由怀疑，这个测试仪器出现了故障。
也许阿狸刚才引发的强光超出水晶球能承载的负荷，它已经无法运转。
“我看是你脑子坏了吧？给我下去。”程远征吹胡子瞪眼，很不友好。
如果不是刚才看到阿狸和这小子很亲密的样子，他一定会一巴掌扇过去。
居然敢怀疑探测血脉的探灵石，简直岂有此理。
他修炼多年，可从来没看到过探灵石出错。
黄朝歌心有不甘地看了一眼这破石头，有种想踢碎它的冲动。
如果他设想没错，阿狸说的史前记，应该就是修炼的时代，没有修炼天赋，在这个大坏境变迁下，他该如何生存？
一切预想中的憧憬破灭，他有点难以接受。
站在操场的另一侧，黄朝歌整个人都焉巴了，失去希望的感觉包拢着他，绝望油然而生。
不过让他欣慰的是，自他以后好几个人，程远征所在的水晶球，再也没有亮光闪耀。
其他水晶球偶尔也能发出一点光，虽然很微弱。
这至少证明了一点，这破石头可能真的坏了。
很快，这点仅存的幻想也破碎了，陈宇轩摁在水晶球上，光亮阵阵摇弋，和刘书海的声势有得一拼。
接下来，雷观擎和林薇薇也激发了亮光，特别是林薇薇，她激发的光芒很特别，居然在水晶球外面形成一圈光晕，李老等人看到后又是一阵喜逐颜笑。
大一2班的测试结束，总共五十八人，却只有五个人能激发亮光，成功率仅有百分之八左右。
除了林薇薇这几人，2班另外两个人名不经传，平日里属于被人遗忘的角色，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一个是戴振宇，此人长得很有特点，凸致出来的三角眼，说话嘴巴歪斜着，走路一摇一摆，平日说出来的话好像没过脑子一样，很多同学都不怎么喜欢他。
学习成绩一般，家庭条件一般，长得一般，属于很普通那一范畴。
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也有修炼天赋？
黄朝歌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好歹他读书牛逼啊！长得也算可以啊，为什么就不能激发亮光呢？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至今还想不明白
另外一个是女生，叫赵樱花，很土帽的名字，长得也很土帽，不是农村出来的那种简单淳朴，而是她的脸长得跟个“土”字一样，上尖下宽，浑身散发着浓浓的土气，平日里沉默寡言，总是一个人窝在角落。
2班男女双哑，一个是赵樱花，一个就是黄朝歌，都属于那种远离集体，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那一类人。
随着学生们都检验完毕，武警过来把水晶球搬走，李老带着程远征几人站在讲台上，在他们身后是一排排学生。
他们脸上充满茫然，不解，有惊慌，有失色，还有焦虑不安。
“我想你们一定很疑惑，我们刚才在干什么？”肃静的操场上，李老淡淡地开口。
所有人精神为之一振，侧耳倾听。
“如你们所见，天变了，但是绝大部分只看到天上的窟窿和太平洋上的另一个星球。”
李老接着说，“其实空气也在变化着，只是你们没有感觉到。”
“我们来自国家特殊部门，全名“龙吟虎跃”，我们是一群“炼气”的人，能吸纳空气中的精华强化自身，这让我们能力超凡。”
说到这，李老身后的程远征突然飞身而起，纵跃起来有十米高，像一只翱翔的雄鹰。
在人们呆若木鸡中，他轰然落地，飞扬的尘埃散去，只见他的双脚深深烙在坚硬的水泥板上。
尔后，程远征淡然地走出来，那里留下两只深深的脚印，还有如蜘蛛网般裂缝以脚印为中心蔓延开来。
震惊！张口结舌！
所有人都感觉口干舌燥，他们看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在慢慢拉开它的轴卷。
“你们猜想得没错，世界有一小撮人拥有超人般的力量，天变了，带来了灾祸，但也带来了机遇，灵气复苏了，它让很多人激发了自己的血脉，而我们今天此行，就是筛选有修炼天赋的人。”
李老最后作出了补充。
这一刻，台上台下的人，完全置身两个境地，台上的人激动得难以自持，台下的人懊恼连绵不绝。
这一刻起，他们好像隔绝开来了，台上台下，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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