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瞎扯淡的讨论，黄朝歌完全没有兴趣，拉着阿狸悄悄穿过人群。
来到大门口，放眼望去，一队迷你彩色装扮的武警，全副武装，神情肃穆地四处游走。
看到那沉甸甸的枪支弹夹，黄朝歌终于嗅到那股沉重的气息，风雨欲来，与天上的窟窿相得益彰。
也许从武警的神色中，阿狸也窥到一丝不寻常，心中害怕，手指不由一紧。
“不怕。”
黄朝歌感受到力道，不由哑然，堂堂神仙，居然也会知道害怕？
不过一想到阿狸已经不是神仙了，而这一切是他造成的，不但本源丢失，还失忆了，愧疚感汹涌袭来，看向阿狸的目光更加柔和。
“对不起，请出示你的学生证和外出凭条。”刚刚来到门口的警戒线，一个领队走过来，冷冷地说。
黄朝歌挑挑眉，愣了一下。
他还真不知道出去还要放行条，学校以前没有这个规矩，只要有学生证，出入都挺自由的。
“这个外出凭条是什么？需要谁签字？”
不能出去，那阿狸住在哪？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需要你的班主任和校长的签名，还有安全处的盖章。”
黄朝歌脑子回想片刻，好像林远跟他提过，国家成立了一个安全处，驻扎在人群密集的学校，车站，机场等地设立关卡。
当时他没当回事，现在来看，事情很大条啊！外面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
念头至此，他发现，让阿狸孤身一人在外，好像很不安全。
“呃！这样啊！”
黄朝歌沉吟片刻，想要探听一下外面的情况，“警察叔叔，能不能通融一下，我表妹昨天来看我，刚好就碰上这“变天”，给耽误了回家，现在他爸妈担心得不得了，我这……想送她回家。”
领队斜眼看向阿狸，也被这恐怖容貌吓了一跳，可他很快调整过来，面目一正，“对不起！请出示你的外出凭条。”
“不是，这不是特殊情况吗？我……”
“对不起！请出示你的外出凭条。”再次重复，领队的语气加重了。
“那外面是什么情况？我表妹很担心她爸妈。”黄朝歌顺势问道。
“同学！和家人联系你可以手机通话，请不要在这里逗留，回到你的教室去。”领队丝毫不给面子。
黄朝歌已经隐约感受到外面绝对不像这里这么平静，他悻悻地耸耸肩，拉着阿狸往回走。
就在这时，学校广播的语音响起。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请注意，所有人，所有人，请立刻在学校操场集合，班主任有序地带领你所在班级的学生排好队。”
然后这个语音无限循环重复着。
黄朝歌摇摇头，难道是新一波维稳演讲？
很快，所有人在操场聚集起来，一条条长龙歪歪斜斜地延伸，数千人集合，气势看起来还是很庞大的。
黄朝歌拉着阿狸站在大一2班的队列，无语地等待着。
不多时，那个老学究走上讲台，在他身后，还跟着五个一身劲装打扮的人，有男有女。
一个个背负着手，精神饱满，气势十足，那斜眼的傲视，总给人一个蔑视的感觉，让人非常不舒服。
这时候，广播语音才停下，李老站在话筒前，一脸肃容，“所有人，我是说所有人，依次排队抽血，然后到前面的水晶球前摁下自己的手掌。”
黄朝歌打眼一看，班主任前面一排长桌，一队队身穿白衣大褂的医生正在那里等候，在他们身后，立着五个很奇怪的水晶球。
之所以说奇怪，因为这td看起来就是一块椭圆形的石头，除了光滑度，哪里都不像个水晶球啊？
同学们瞬间讨论开了，没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看似是体检，可后面摁石头是怎么回事？
总得给个理由先吧！要不感觉很无厘头。
“肃静！同学们！你们只要听从吩咐就是。”李老洪亮再次响起。
他的声音好像能击穿肉体，直达脑海，让人脑袋嗡嗡作响。
全场瞬间静谧一片。
接下来，大家带着满脑子的问号，排队一个个上去抽血，然后去触碰那个“水晶球”，一切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就轮到黄朝歌。
拉着阿狸，他有点为难。
阿狸不是学校的人，不知道要不要检查？李老可是特意强调了是所有人。
“下一个！下一个。”
“在呢！”黄朝歌回过神来，赶紧应道。
他刚想拉着阿狸上去时，突然，前面其中一个穿劲装的男子跟前的“水晶球”散发阵阵光芒。
而摁在“水晶球”上的那个人，正是天塌时在操场上第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刘书海。
他显然也被惊住了，一块破石头居然能发光？这是什么操作？
前面那么多人没反应，偏偏他摁下来就有光，完全无法理解。
黄朝歌也无法理解，不过他知道有人能理解，李老和那五个穿劲装的男女，此时激动得好像生了个儿子，欢欣雀跃，差点没笑出杀猪声。
场面一度很诡异，这时候李老说话了，“这位同学，恭喜了，你先上来。”
刘书海满脸蒙圈，四处张望，拖拖拉拉走上讲台，这一刻，他应该感觉自己很孤独。
失去刘书海的手掌支撑，水晶球恢复正常，一片沉寂，再看时，那石头完全没有发出光芒的可能，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了。
“下一个！”
检查还在继续。
黄朝歌听到召唤，带着阿狸上前。
“能不能先给她检查。”
“坐下！”白衣大褂的医生点点头。
黄朝歌转首示意阿狸，阿狸则很乖巧地坐下，伸出藕粉般的手臂。
医生用针头很顺利地抽血，末了抬头，看到阿狸半边疤痕的脸庞，有些惊惧地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阿狸！”
“下一个，快点。”语气像是见到鬼一样，唯恐避之不及。
黄朝歌撇了撇嘴坐下，拉起袖子，伸直手臂放在桌面上的垫枕上。
忽然，他眼前一花，一阵刺目的光芒迎面闪烁。
黄朝歌微眯着眼睛，等他看清以后，整个人呆了呆。
阿狸居然也能让石头发出光芒，而且还是冲天而起的强光，形成光柱，连接着天际。
“天啊！难道是启灵者，哈哈！哈哈哈哈！”李老轰然的声音传来，他这次没有憋着，大笑三声，彻底放飞自我，在讲台上手舞足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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