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菜,默默的吃饭。
陈水仙看着对面高雅姿态,犹豫了下,开口道:“前辈是真的到我们公司了吗?”
没有回应,一秒,一分钟,时间慢慢过去,气氛极度尴尬。
对方停下筷子,等到吃完才说道,“难道不像我这不是已经在开始拍照片了。”
他不好追问为什么,不管是从什么角度,都没有理由开口。
七曜看着他碗里几乎没动的饭,似乎刚才瞄到两眼,筷子很少抬起,皱眉问道:“没饿还是不喜欢”
饭店既然是陈水仙介绍的,那么就知道这家店的口味,七曜问的是和自己吃饭让他这么别扭
“嗯”陈水仙看着七曜,忍不住幻想以后在公司的日子,别提多开心了,忽然被叫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
他一脸茫然,七曜竟然觉得有些好玩,在七曜面前拘束的人不少,倒只有他让七曜有点兴趣。
“你在减肥”
“没有。”陈水仙立马否认道,不懂七曜为什么这么问。
七曜没有再说话,故意吊着他,让他多想,看见他脸上出现疑惑不解的表情,心里就很舒坦。
这是七曜的恶趣味,之前身边的人都太了解他了,根本体会不到其中乐趣,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小朋友,一点点游戏,无伤大雅吧!
他叫了服务员,无视陈水仙的抢着结账,直接付了账。
直到走出食香居的那一刻,陈水仙依然觉得万分抱歉,怎么就让七曜先付账了呢?为什么就没有抢过
尴尬,陈水仙从见到七曜,这个词已经无数次在身体周边蹦哒,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人形“尴尬”。
“回去还是走走”七曜看了一眼时间还早,才七点钟,对于丰富生活的现代人,这个时间点才正该是出来闹腾。
初来乍到,而自己的助理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眼前不正好是长夜漫漫聊以慰藉的人吗?
未见陈水仙答复,七曜便拽着他往前走,也不知道是在往哪儿,总归是转悠。
天色已经黑了,沿街的路灯亮起,昏黄色的灯光下,陈水仙看了一眼两人双手接触的地方,磕磕绊绊的跟着七曜走。
七曜比他高些,常年健身,所以身材也不差,比起陈水仙那种看起来样子不错的空壳子,七曜是真材实料。
就是一双手,陈水仙也能感受到强劲。
两人一直前行,待到一棵柳树下,叶子早已干枯掉落,只剩光秃秃的柳条在风里摇摆,站在树下,也没了树荫朦胧之态,一起是那么的坦白。
陈水仙看着七曜在柳条下穿梭,抬头仰望,如同一个诗人,徜徉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如醉如痴。
看着身影,陈水仙也醉了。
那人忽然站住不停转圈的身子,踮起脚,伸手,从柳条上摘了什么东西,暗光之中,陈水仙实在看不清。
然后七曜转身,朝他走来。
路灯光束照在七曜的脸上,只见他嘴角一勾,说道:“其实我很久以前就见过你,不在那场秀上。”
两人
人贴得很近,陈水仙不大舒服,被人入侵了私人距离,尽管面前的人是偶像,撇开这层,他们只是陌生人。他往后退了一步,道,“那是在哪儿?”
七曜也跟着上前一步,吐出的热气呼在他的脖颈,眼神炽热,快要把他烧化了。
这么盯着他干嘛?
“很久,在你刚入行的时候,你当时为花月之城拍摄封面。”
花月之城是一本杂志,是青春少女的萌动读物,昙花一现,陈水仙当时被钦点做为长期书模,为大学时光赚了不少零花钱。
但是后来因为花月之城当家人与人赌博,将公司输出去了,导致花月之城一夜之间消失,到现在,陈水仙也记得,他家还欠着自己三千块钱没结账。
“没想到那么多年,前辈居然认出我了。”陈水仙感叹,那会儿还是非主流时期,他什么样子心里有数,好多照片都是棚拍,自然也就随意很多。
“伸手。”七曜说道。
陈水仙疑惑的张开,只见七曜在他手上放了一个东西,小小的,温凉的,还带着七曜的体温。
他放在眼前,发现是一个残存的小叶子,嫩绿的,哦,是树芽!
原来刚才在找这个,只是给他做什么?
“你没有助理?”七曜问道,心里不抱太大希望。
陈水仙做为一个模特,实在没有多大的上进心,对于工作是不争不抢,不像其他人有明确的目标,出名或者赚钱。
他只是为了敷衍的过日子,随大流找了个工作,至于是做什么,不在乎。
“没有。”他这样的,哪里有助理,自己工资都不够给助理的。
他拿手指戳了戳那根嫩芽,蜷缩着的突然像被冲了热水的茶叶,猛地展开。
这是打结了?
“等一下。”
还没等他多看一眼,七曜就从他手中拿了回去,背过去倒腾一番,再转过身,放回他手上。
“好了。”
陈水仙看着快要被揉秃了叶子,有些疑惑,干什么这是?
盯着看了好半天才发现,叶子其实是成环状,只是太小,不仔细看就像是一个死结。
有什么特殊的寓意吗?
柳树,留?送别吗?
还是结草衔环?
陈水仙忍不住吐槽,真是越想越不靠谱了。
“前辈问我助理的事做什么?”手上的柳树嫩芽就像一个烫手山芋,扔了又不大好,但是收下?这个小东西,估计放回身上就找不到了。
他半握着圈,却发现七曜一直看着他的手,全神贯注的。
不对?
他又展开,七曜却皱眉了,有些不高兴。
那到底要怎么样?前辈你倒是说句话啊!
烦死了,他干脆眼疾手快的放进了口袋了,然后无视七曜。
“天冷了,前辈早些休息吧!”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发现七曜没有跟上来,咬咬牙,还是站住回身问:“前辈不一起走吗?”
“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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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曜回了一个字,踱步上阶梯,站在他身旁。
回了公司,陈水仙赶紧道别,进了房间。七曜也暂时住在宿舍里,是单人房,隔了几个房间。
七曜看着他关了门,在门口站了许久,才回了自己房间。
打开手机通讯录,点击最近的通话记录,短暂铃声响过,那边接了电话,“七曜,有什么事吗?”
“今天见到他了。”七曜拉开椅子坐下,却是一点也不开心。
“真的?这会儿不是应该还在休假吗?他怎么这么早就去公司了?”那人倒是惊讶又高兴的叫道,然后调笑,“很开心吧!”
“谢澜,他好像不是很乐意跟我相处。”七曜有些丧气的说道,那张看似的标准到完美无缺的脸有了裂缝。
他将今天发生的事都和谢澜说了,只是在七曜眼中,却一切变了味。
谢澜便是七曜的助理,不属于公司,而是他个人助理,他离开公司,谢澜自然也是要跟着一起走的。因为与前公司还有一些未清的事务,谢澜暂时没有跟在他身边。
陈水仙紧张到不知道怎么说话,他以为是尊敬有余、不够亲和;
陈水仙想请客吃饭,他以为是划清界限、不愿来往;
陈水仙认为他刚工作需要休息,他以为是巴不得早点走、懒得应付。
末了,七曜总结道:“我是不是在圈里名声不太好?”
名声?谢澜为难,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实话,真主又冤枉。
只好安慰道:“你们今天才见面,以后有的是日子,慢慢相处就好了,没事你跟他多来往,了解深了,自然就好了。”
“我今天送了他一个柳叶编的指环,结果他揉成一团扔了。”七曜想起在河边时,陈水仙嫌弃的捣腾,然后悄悄得扔掉了,一定是怕他尴尬,才会地。
“你送他指环干什么?”谢澜快要跟不上自家老板的思路了,不是第一天见面吗?怎么送柳叶做的指环?这个时节您老人家事上哪里搞来的?
谢澜满肚子的疑问,真是一天不在身边,完全不知道七曜在做什么。
“戒指啊!”七曜理所当然的回道,却没有在意谢澜的疑惑,继续说道,“还有,他不愿意叫我的名字,一直叫前辈,还不是疏远。”
谢澜听着,却硬生生的从中尝到了别的滋味,果断拒绝,“好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等我回来再说。”
他正要挂断电话,却听电话那头已经恢复情绪的七曜像是提起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对了,我把你卖了,你以后身兼一职,也做他的助理。”
“我……”靠。
谢澜没有说完,就被七曜强行挂断了电话,可以想象到他暴跳如雷的样子。
次日一早,大约是八点钟左右,陈水仙记忆尤为深刻,他还在梦乡,被敲门声打断,但只响了一声,以为是幻觉,就没多想,然后过了一会儿,梦乡继续的时候,敲门声又响了,缓慢的轻敲了一下,但较之之前重些。
揉着鸡窝头,开门便喊道:“谁啊?”
“还没醒?”门口那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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