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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侠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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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要一起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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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三个人并肩走着,有说有笑。

    顾迟对陆逍和落樱的钦佩,令他把读书多年所用的赞美之词全都说了个遍,最后直到词穷,只能一直重复厉害二字。

    陆逍笑着说道:“顾老板,你说你能考上举人,我倒是真的相信。”

    顾迟收到认可,颇为得意,“别说是举人,让我去京都参加科举,我少说也在探花以上。”

    落樱当即就是一盆冷水泼在他的脸上,“顾老板,你们大徐读书人不都应该讲究谦逊么,你这样说心连举人都考不上。”

    顾迟十分尴尬,解释道:“我这叫傲才视物,是好事,不算骄傲自负,是不算的。”

    陆逍替他解围道:“落樱女侠这么说,顾老板可就要把刚才那些漂亮话都收回去了。”

    “我们霓虹国向来有话直说,与你们大徐人交流就是费劲些,总是话里有话,也不说清楚明白,很多时候还要我自己去猜,我觉得你们这样,太累。”

    顾迟跳出来反驳道:“女侠,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大徐自古以来就没有把话说明白的道理,谁要是把心里想的实话说出来,那人准保有病。其实也不是大徐人就喜欢不明不白地讲话,这是老祖宗几千年来亲身实践得到的结论,无论对谁都不能掏心窝去对待,哪怕是最亲近的人。说话留一半,这是对自己好,也是对别人好。”

    落樱细细琢磨了这句话,问道:“所以你们大徐人说话都是一半真一半假?”

    她忽然把视线转向陆逍,显然对这个少年的看法有了些改变。

    顾迟不经意地火上浇油,把拇指掐在指上,“女侠你错了,是一句话,三分真,七分假。当然,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大实话。”

    陆逍忙拦住口无遮拦的顾迟,“行了顾老板,哪有在外人面前一个劲说大徐不好的,心被人听到告诉官差,割了你的舌头。”

    顾迟笑道:“这地方的官差不敢动我。”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几点灯火,“那就是我家,梨花镇。”

    三人伴着夜色走进镇中,梨花镇不比洪武镇热闹,这才早夜,镇中便已经空荡荡,略显一丝寒意。

    奇怪的是,这里每家每户的门前都挂着一盏灯,看着是用纸糊成的,纸面上有一黑色人影,在等内烛火的照耀下,就在地上映出一个威武的高大黑影,手中拿着兵器,虽然只有一个轮廓,但也看得出那是南州家家户户都信奉的大门神——铁甲将军。

    这位将军是百年前身披玄铁甲,手持玄铁锏,以身挡雷杀死南蛮巫妖的边境将军,若不是他,恐怕今日的南州人人都要身披兽皮,头戴兽骨,居于山林洞穴,过着猴子一般的生活。所以那位将军死后,南州百姓就制作了他的画像挂在门前,用于祭奠这位名垂青史的大将军,也能用于镇压鬼怪,令他们不敢进门。

    只不过梨花镇的门神,竟会是以这种方式镇压宅门,令陆逍大开眼见。

    落樱对这玩意很是感兴趣,蹲在地上认真看了几眼,抬头问道:“这就是你们大徐的门神吧?”

    陆逍惊讶道:“你们那有门神这个说法吗?”

    落樱点了点头,“当然有,其实我们霓虹的文化就是一千多年前从你们这传播过去的,那时候大徐的这块地方,叫做大汉。后来大汉灭了,这一千多年这片土地不断地改朝换代,才是现在的大徐,不过先前大汉的文化好像留存不多,我这次来大徐看到的和听到的,都和我们书上记载的大汉很不相同。不过门神这个东西,倒是一直都没变过。在我们那,门神也叫仁王,每年还要举办一场专门的祭奠,人们扮成仁王的样子敲锣打鼓躯干鬼怪,十分热闹。”

    顾迟捏着下巴思考了一阵,“仁王这个名字真是不错,听上去比门神好上太多,要不以后给门神改名,叫门神王?”

    陆逍笑道:“顾老板,你别异想天开啊,在大徐,王这个字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能够加上去的。”

    顾迟赶紧闭嘴,带着两人来到自己家中。不愧如他所说,顾家在梨花镇上确实有点名望,家中居然是一座府邸,门上还挂有顾府大牌。

    顾迟带着两人进了门,忽然听到门后传来一阵呼噜声。顾迟蹑手蹑脚走到熟睡的那人面前,哇地大叫一声。

    那人吓了一大跳,从椅子上一蹦而起,抄起手边大棍就是一通乱挥,等到他看清来人面目后,才大吃一惊,赶紧扔下手里棍棒,笑道:“顾迟?你怎么回来了?”

    那人是个与顾迟年龄相仿的少年,模样看起来十分的老实,一笑起来,牙齿上还沾着一片褐色的菜叶。

    顾迟没好气道:“梁二狗,我让你帮忙看家,你就在这呼呼大睡?”

    名叫梁二狗的少年憨厚一笑,“这不看了一天,累睡着了嘛。”

    顾迟不再问罪,问道:“我娘人呢?”

    梁二狗答道:“吃了饭就回房睡了,她总和我提起你来着,说怕你在外面饿肚子受风寒,要我给你送些好吃的去。”

    “那好吃的呢?”

    “我说你子年轻力壮,让她少费心,就没给你送。”

    顾迟抄起棍子骂道:“没良心的东西!我扣你工钱!”

    梁二狗指了指后边,“你还有客人呢。”

    顾迟尴尬地放下棍子,骂道:“要睡就去房里睡,在外边容易着凉。我们顾府名声大,没人敢来偷东西。”

    梁二狗答应一声,跑回了自己房里。

    顾迟领着陆逍和落樱来到客房,不好意思地说道:“刚才那是我发,整天游手好闲的。因为我要外出,不放心家里的那些下人,怕他们趁我不在不好好伺候我娘,就找他替我管着这间宅子。”

    陆逍说道:“他确实是个不错的兄弟,我看他的脸色,这些日子估计没睡一个好觉。”

    顾迟笑道:“我当然信得过他,刚才打闹,都是家常便饭,两位可不要觉得我是什么尖酸刻薄之人。”

    落樱摇摇头,”不会,发之间,就该这样。“

    “那就好。两位早点歇息,明日好赶路。”

    顾迟抱拳辞去,陆逍觉得,他跑的太快了些。

    直到他和落樱大眼瞪眼地站在房中,才明白顾老板为何要仓促离去。

    只有一间客房,一张床。

    陆逍看了眼落樱,又看了看软软的床,说道:“你先睡吧,我想一个人坐一会儿。”

    落樱自然不客气,她不像大徐那些扭捏的娘子一般娇羞,既然陆逍说了,她便当真,当即放下佩剑与其他杂物,坐到了床上。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陆逍一眼,陆逍识趣地转过身去,坐在桌边,倒了杯水喝。

    “陆逍,其实我们国家的女人是很开放的,你要是想一起睡,我没有意见。不过我们两个还不熟,你要是敢对我动手动脚,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听闻此言,陆逍裆下一紧,呛了口水,摆摆手道:“不必了,你赶紧睡吧,明天还有一整天的路要走。”

    落樱又问道:“那你呢?”

    “我坐着也能睡,这是我们大徐的一种功法,不但能睡,还能梦中修炼,增进修为。”

    “你真不来?”

    “不、不来。”

    褪去衣物的落樱嘴角微翘,拉下床帘,心中对陆逍多了些别样的看法。

    走了一日,她十分想洗个澡,但疲劳加上夜深,令她再也提不起兴致,一头倒在枕头上,便没了意识。

    陆逍直到身后响起轻微的呼吸声,才慢慢转过身来,透过丝质的床帘,他能看到一片雪白的肌肤与凹凸有致的轮廓,随着一声嘤咛,落樱翻了个身,吓得他赶紧又转了回去。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哪来什么坐着睡觉的功法,要是真有,还要床做什么?”

    一日的烈日与劳累,让这个少年什么都不愿再想,趴在桌上酣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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