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发生的变故让淳平和张正国都有些手足无措,两人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很快便平静了下来。“要不我们先撤回去,等雨停了,多叫些人手来。这到处黑压压的,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对我们不利啊。”淳平提议到。张正国沉思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虽然心里担心王波和刘琦,但是就现在这种情况来看,就他和淳平两人,很容易遭到敌人攻击。并且王波和刘琦好歹是警察,匪徒一般还是不敢对警察下狠手。两人快速下到一楼,发现外面的雨声又变大了一些。他们来到医院大门口,雨大到根本出不去。这时淳平往前方望了望,没有看到他们来时开的警车。“我们的退路也被切断了。”淳平对张正国说。张正国也发现警车不见了。
淳平建议在大厅等着雨小些再走,说道:“这么大的雨,我们出去了也会分清来路。不如就在这大厅门口等着,这样进可攻,退可守。真要出现什么意外,我们也方便撤退。”张正国心里本来就担心着王波和刘琦两人,如果他们走后,他们真遇到什么不测,张正国岂不内疚一辈子,于是同意了淳平的提议——在大厅里等等,静观其变。
两人分别贴着大门的两边坐下,看着外面的大雨,也密切注意着大厅里的情况。两人脸上都显出仓皇和疑虑。淳平想着自己被绑架时的点点滴滴,和照片的怪异场景,以及现在的处境,感觉就像做梦一样。自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突然经历了别人可能一辈子也遇不到的事情——绑架,又被神秘地带到这北城医院躺在手术台上被人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而现在,自己就坐在城北医院门口,面对着未知的危险。
张正国给局里领导汇报完情况,看淳平有些走神,就起身走了过来,在淳平边上坐下。“你有想过为什么绑架你吗?”张正国点了一支烟,问道。“不知道,被绑架期间的事情完全记不得了。如果不是那张照片,我就当做是普通求财的绑架案了。但是现在看来,没有那么简单。”
“是没有那么简单!我给你说个我前几年经手的案子吧。和你这起绑架有些相似。”张正国弹了弹烟灰,继续说道:“应该有快8年了。那天有个女孩跑到警察局来报案,说她的男朋友好多天没有回家了,打电话也关机。当时对于这种案子,我们没有多重视,只是觉得是男女朋友吵架,男孩故意消失了几天而已。但是女孩很紧张,她说她和男朋友关系很好,每天晚上都在家一起做饭吃。并且男孩失踪前他们也没有闹矛盾。看到女孩担心害怕的神情,我心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绑架。当天下午开始,我就带着王波对那个男孩的公司,上下班必经路和常坐的公交车等地方进行走访。挨着挨着走访了三天,一无所获。他公司的人也不知道他到哪儿去了。这时我们才意识到这可能是一起真正的绑架案。”张正国猛吸了一口烟,又开始回忆了起来:“在男孩消失的第八天,我们接到了女孩的电话,说男孩现在在医院里,神智不清。我们赶紧赶到医院,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男孩。他女朋友说,男孩是在路边被过路人发现的。送到医院后,一直昏迷不醒,但时不时会激动地大喊大叫。和你的情况差不多。可是后来…”。张正国把烟头用力一弹,弹到了外面的雨水中。“后来怎么了?那个男孩后来怎么样了?”淳平急切地想知道那男孩后面的遭遇。但就在此时,“嘭!”地一声,医院大厅里传来重重的物体落地声。淳平和张正国条件反射式地站了起来,原本稍显缓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两人上下左右地扫视着大厅,慢慢地往声音来源的地方走去。声音来源于引导台后,两人谨慎地靠近引导台边上往里面望了望。张正国不由得惊呼一声:“刘琦!”原来落地的重物不是别的,正是刘琦。从张正国和淳平的角度看去,刘琦正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人迅速跑到刘琦身边,发现他后脑已经流出一摊鲜血。张正国用手探了探刘琦的鼻息,确定他已经死了……
他们竟然敢杀人,还是一个警察!这是张正国怎么也想不到的。更想不到的是这次看似简单的调查,竟然会有人牺牲生命。“张科长,我们得赶快找到王波,他们敢对刘琦动手,那王波也是凶多吉少。”淳平拍着张正国的肩膀说。“我马上给局里打个电话,让他们调派特警过来。”张正国现在很是激动,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淳平仔细检查了一下刘琦的身体,除了后脑有伤,身体其它部位都是正常的。没有伤痕,衣物也没有破损的痕迹。他想:“难道刚才的坠落是真正的死因?”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细想。张正国打完电话后,就同淳平一起谨慎地往楼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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