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一匹狼吗?”秀儿问。
“是的”花伯道,“看起来好像是受了伤的。应该是被抛弃的。”
花然这才注意到,前面远处那头正在走路的狼,其实走得并不平稳。
“狼群是会抛弃受伤同伴的。”花然道。
“既然如此,一匹受伤的狼,我觉得我一个人都可以单挑。”雁飞跃跃欲试。
“别小瞧了它,虽然受了伤,看起来也并不重。现在是春天,也正是狼最饥饿的时刻。如果就这样冲去过,它会与你拼命的。”花伯提醒道。
“那如何是好?”秀儿道。
“这是你们修武以来第一次打猎,我们最好做好万全准备。”花伯道。
于是四人你一句我一句,下好对策。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让秀儿被这匹孤狼发现。等这匹孤狼尾随过来的时候,躲在一旁的花然和雁飞出手,然后秀儿再回头堵住这匹狼,形成包围之势。而花伯站在十丈开外,手里拿着飞刀和石子,防患于未然。
行动很顺利,当秀儿故意出现在那匹狼的视线中的时候。那匹狼就乖乖的跟了过来。或许它知道是个陷阱,也或许不知道。但这些已经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食物。而且,看起来,这个不强的人类是个很好的选择。
秀儿装作不知情,一直往前走,而野狼一步一屈跟过来,眼看就要扑向秀儿,花然和雁飞出手了。那个力道和吼声,雁飞恨不得一击就把野狼击毙。但狼就是狼,即便是一条受伤的狼,也不是花然这几个新手可以随意揉搓的。
野狼顺势往前一摆,雁飞就扑了个空。不过,好在花然用剑刺中野狼的身体,才让它没有抓到秀儿。秀儿也立马反应过来,抽出剑,转身刺向野狼。野狼用爪子一档,一个翻滚就到了离秀儿一丈处的地方。
滚了好几圈的雁飞,翻身起来。此时恰好形成一个包角之势。三个少年,拿着短剑,围着一匹正在流淌鲜血的狼,缓缓的挪动步伐。
野狼此时好像四肢全好了一样,双腿后仰,咧着嘴,盯着三人的动作。似乎只要有人一动,它就会立马反击一样。对视了片刻。或许是伤痛开始起作用了,野狼率先发动了。它还是先抓向了秀儿,在它眼中,秀儿是最弱的。花然侧身扑了过去,他现在只想协助秀儿,挡下这一抓。然而,野狼跳到一半,突然转身,向花然空出来的地方遁去。好狡猾的狼崽子。
雁飞没有失位。野狼要转身的瞬间,他发动了。几剑劈下,即便野狼的爪子抓来,他也靠着身法躲了过去。花然的剑到了,秀儿的剑也到了。花然刺中了身体,秀儿刺中的心脏。一头野狼就这样,在起跳到落地,只是十几个呼吸,便只能挣扎着,瞳孔涣散,失去这个世界最后的颜色。
三人都是第一次,没有用陷阱,亲手搏杀这样的野兽,还是狼,不是野猪野鹿什么的。三人蹲坐下来,你看我,我看你,满脸是血的花然只想笑,秀儿笑了,雁飞也笑了。前一刻的还紧张的不行的众人,在这笑声中,放松了下来。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把野狼的尸体拖回去。今晚又是一顿美美的狗肉大餐。
而后的一段时间,花伯带着几人天天出来打猎。有时候跑很远都没遇到过一头像样的猎物,有时候一天遇到好几头。在这过程中,花然三人还对付过一条蟒蛇。
又是两个月过去。
花然三人配合越来越密切,花伯现在基本不指导他们狩猎,让他们自己去观察,拿主意。不论是做陷阱也罢还是要硬抗也行,总之,花伯现在更像是一个游山玩水的游客,只远远看着。
春天的脚步正在走远,夏天就要到的时候。
一天晚上打坐修炼,随着一声轻响。雁飞突破到了气感二层。声音很小很小,但是花伯,花然,和秀儿,同时睁开了眼睛。
雁飞是他们中第一个到气感二层的。算起来,还不到一年。花伯说雁飞是天才,是武道奇才。花然很高兴,秀儿也很高兴。秀儿现在是气感一层圆满,突破也只是时间问题。但是花然自己就还差很多。他修炼的第一层《挥地决》,还没有练到一半;按照功法描述,花伯对他经脉的查看,还差很远很远。不过他不嫉妒,后面加倍努力就行,花然暗道。
雁飞修炼到了气感二层。这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他们在山中已经呆了很久了。花伯决定下山采购一匹物资再回来,而且还要去张大夫家一趟。
祖孙四人背着不少皮货一路上有说有笑,赶着夜色,到了张大夫家中。现在已经要到夏天了。在山中还不觉得,到了山下,几人的衣服已经严重不合适,热呀。
张大夫很热情的招待了祖孙四人。张夫人还很客气的下厨房做了一顿丰盛的夜宵。嗯,毕竟他们到张大夫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更了。
很久,哦,不,在这个时代,花然三人还没有吃过这样正式的,甚至有些奢侈的夜宵。萝卜炖肉,清炒莴笋,胡萝卜伴鸡,还有一道花然也说不出来的大菜,像东北的酱肉骨头,又像是在锅里用糖酥出来的。
三大碗白米饭,花然觉得自己还没吃饱,本想要第四碗,实在觉得不好意思。张夫人看出来,只是莞尔一笑,就给花然又端了一碗过来。
几人吃饱后,鸡已经叫头声了。祖孙四人拿起皮货出门,他们需要赶到集市上去,把皮货处理了换回银钱买些必须物。出门的时候,花伯给了张大夫几张纸。张大夫悄悄收了起来。
四人到镇子上的时候,天也才蒙蒙亮。花然等蹲坐在一家皮具店门口,等着开门好把手中的皮货都处理了。
此时,一辆马车路过。下车的是一个穿着绸缎衣料,拿着折扇,头端纶巾的中年男子。那男子看了看众人,道:“你们是处理皮货的吧,我那里正好缺一些,你们这也不少,不如都卖给我吧。我高价收购。”
说完,男子还冲花然四人笑了笑。看着这笑容,就是一副久经商场的老售货员,花然心中断然。
“那行,你给个数,我们就把这里的皮货都给了你。”花伯也爽快道。
男子走上前摸了摸,还叫上旁边一个保镖打扮的人近前看了看。男子对着保镖道:“你觉得怎样?”
“差不多了。”
保镖话音刚落,一张大网就盖住了四人。花伯抽出匕首就要反抗,却被刚才那个保镖很轻松的制住。“刷刷”几声,四人就被点了穴道,扔进马车中,留下一堆皮货。
不久,天空露出了鱼肚白。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皮具店小二开门看见门前山罗一地的皮毛,有得还是上好的狼皮蛇皮,心中满是诧异。自家库房昨晚并未被盗啊,难道还真有天上掉馅饼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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