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顾瑾,你小子死没死啊,你倒是说一句话啊”,周越急切地问着,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的紧张不安。
“啊,怎么了,我们吃鸡了吗?”,顾瑾刚刚才从耳鸣中缓过来,此时脑袋还有些发疼,心口也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了一样,闷着有些难受,只有气无力地问道。
“靠,我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这小子还想着吃鸡,有没有良心啊,你刚才没听见原穗耳麦里传出的声音啊,动静挺大的样子,你不要跟我说你没听见!”周越暴躁地回道。
“你说真的?”顾瑾本来昏昏欲睡,睫毛微颤着还没来得及合上,就被眼皮硬生生给扯了回去,一对浓眉挤在一起,一双眸子泛着微光,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
“你是耳朵有问题还是怎么滴啊,有病赶紧上医院,我跟你说,我刚刚给原穗打了几十个多个电话她愣是没接,你说她会不会……”周越急忙解释,话还没说完,就被顾瑾一口打断,“什么?你说愿穗出事了!”
“对啊,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说你今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啊,打游戏打的脑子不好使了?”周越无力地吐槽道。
“去你的,我只是有点不舒服,现在已经好了,对了,你不是担心愿穗出事了吗,我这就去对门原穗家看看,回来再跟你说。”顾瑾说完扔下手机,飞奔着打开大门,结果就见着原父抱着已经昏迷的愿穗,后头还跟着一脸担心的原母。
“叔叔阿姨,原穗这是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顾瑾急忙跟在两人身后,不安地询问着。
“哎,这孩子半夜一两点打游戏忽然说什么胸口疼,我琢磨着是跟最近新闻报道说的一样,熬夜上网导致突发心梗了,我跟你叔叔现在就把她送医院去,现在太晚了,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原母说着跟着原父急忙往电梯方向赶去,只留下一脸惊愕的顾瑾,呆呆地走回了房间。
顾瑾刚一回房,桌上的手机便嗡嗡地震动起来,刚一接通,里面就传来周越急切的声音。
“唉,顾瑾,你搞清楚了没,原穗她到底怎么样了?”
“她,好像是熬夜打游戏,突发心肌梗塞了?”,顾瑾皱了皱眉眉头,有些难以置信地回道。
“啊?这么严重啊,那现在可怎么办,我们要不要直接跟伯父伯母坦白了,可是到时候要是真出事了,那我们不就完了,可是不说,万一到时候原穗醒了,把我们俩供出来了,那我们同样得玩完,哎呀,果然熬夜伤身啊,你说我们为什么非要今天打游戏,这下好了,搞得……”
“哈……哦”,顾瑾听到周越喋喋不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你还是早点睡吧,反正现在我们什么也做不了,这些事明天再说吧。”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冷血,亏得伯父伯母对你那么好,你还……”,周越不满地抱怨着,可话还没说完,就被顾瑾挂断。
“心肌梗塞?算了,明天早上再去看看原穗吧”,顾瑾想着熄了灯,进入了梦乡……
可当天晚上不知道怎么的,顾瑾却没有睡好,老是梦见一身着青衣的男子被长剑插入胸膛,倒下前望着自己,眼中夹着泪,泫然欲泣,明明一脸悲戚,嘴角却微微上扬,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更
更奇怪的是顾瑾明明不认得这人,却觉着心头一阵绞痛,仿佛那刀尖儿刺中了自己心上似的,只觉得噬心入骨般地痛,眼泪似珠串,一颗接着一颗,浸湿了枕絮。
等第二天顾瑾醒来时,已不记得昨晚梦里的人,只觉着心里有些难受,想着可能是记挂着原穗,于是早早洗漱了,向原妈问了医院和病房号,一大早就提着一大袋子水果就搭了的士到了市中心医院。
按着原母提供的信息,顾瑾很快找到了病房,此时他还未走近,便见着一人在病房外不安地踱来踱去,似有些犹豫着应不应该进去。
“你怎么来了也不进去?”,顾瑾对着一脸踌躇的周越,疑惑地问道。
“我,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吗,我跟伯母不太熟,不过幸好你来了,这下可好,你跟我一起进去,我就不会太尴尬了”周越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平时挺活泼帅气的一大高个儿,此刻却像个小姑娘一样,倒是害羞的很。
“好吧,我走前面,你跟在后面就行了,周小妹!”,顾瑾摇了摇头轻笑着,轻轻敲了敲病房的门。
刚敲了没几下,门就被打开了,原母瞧见眼前的顾瑾,原本有些疲惫哀伤的脸庞瞬间就展露出笑颜,显出一副十分欢喜高兴的模样,急忙接过顾瑾手中的水果,热情地邀着顾瑾以及意料之外的一不明人士周越进了病房。
其实这原母跟顾瑾母亲是高中兼大学同学,如今又住在同一小区同一楼层,又是对门,所以两家关系很好,经常串门,这两家还偷偷琢磨着要给把两家的孩子凑成一对,来个亲上加亲,于是这原母一见着顾瑾进来,心里就好生欢喜,于是热情地拉着顾瑾进门,想让这未来女婿好好照顾自己女儿,以此来培养两人之间的感情,可是,谁曾想,会多了这么一个电灯泡……
“这位是?”原母望着周越,强压着心里的不满,摆出一副十分疑惑的样子问道。
“我是原穗和顾瑾的朋友,平时跟他们俩一起打游……咳咳”周越说到这儿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急忙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打球,打篮球,我们平时经常一起打篮球!”。
“哦哦”,原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淡漠地笑了一笑,让人看不出情绪。
顾瑾眼瞅着原母表情不对,急忙问道:“阿姨,原穗她还好吗?昨天我见着您和叔叔很着急的样子,心里一直不放心,所以今天来看看她。”
顾瑾昨晚睡得不好,此时满脸的疲倦写在脸上,眉头不展,面带忧容,一副好生担心的模样恰巧和了句深沉浑厚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问得原母有些心里头都有些替这孩子心疼。
“哦,医生说没什么事,说这孩子只是太累了,让她多睡睡就好了,嗨,估计是昨天晚上熬夜,身体受不住吧,这孩子也真是的,凌晨两三点还玩什么游戏,这说晕就晕,昨晚可把我跟老原吓得不轻。”原母似有些抱怨地说着,回想起昨晚的场景,她轻抚着胸口似乎还一副受惊的模样。
“那就好,只要原穗没事就好了,阿姨昨天受了不少惊吓,今天您就好好休息吧,我和周越来照顾原穗就行。”
“啊,这样啊”,这原母昨晚守了原穗一晚上,确实有些倦了,于是没有推脱,直接答应道:“那真是
是麻烦小瑾和你朋友了,阿姨确实有些困了,先回家休息了,等会儿中午的时候请你们吃饭,好好感谢你们帮忙。”
“没事的,原穗也是我和周越的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顾瑾温和地说着,一副十分有礼貌的样子。
“好吧,那麻烦你们俩了”,原母说着离开了病房,只留下顾瑾和周越守在病床边。
“哎,我说你小子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原穗吗,怎么着的还特地在伯母面前表现的那么好,都不给我留点机会,你这算什么兄弟啊!”周越皱着眉望着顾瑾,有些没好气地说道。
“让你表现?你自己好好想想,刚刚是谁站在外面都不敢进去,还像个小媳妇一样跟在我后面,你就说了一句话还差点说漏嘴了,没看见人家原阿姨脸色都变了吗,要不是我替你解围,你现在早被人家阿姨赶出去了!”顾瑾撇着嘴,一脸鄙夷地瞥了周越一眼。
“哎,我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赶我出去,昨天你不也打游……”周越话还没说完,就见着原穗摸了摸额头,挣扎着好像要起来的样子,急忙赶过去扶着原穗,搀扶着她坐起来。
“你是?”原随冬感觉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胸口还有些微痛,微眯着眼望着一脸紧张的周越,有些无力地问道。
“啊,原穗你这是怎么了啊,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周越,你的死党兼男闺蜜啊,我们经常一起熬夜玩吃鸡的呀!”周越说着急忙按住原穗的肩膀,一副十分悲痛的样子,对着原穗就是一顿哀嚎。
“原穗,吃鸡?”袁随冬此时脑子里有些混乱,他实在不明白眼前这人说的是什么意思,而且就看此人的穿着,虽说不是在什么大庭广众下,但袒露着胳膊却着实有伤大雅,心料这人真是好生奇怪,便像是看什么怪物似的,惊恐地望着唾沫横飞的周越,警惕不安地往后挪动着。
“你这么激动干嘛?还不把人家原穗给放开,人原穗才刚醒过来,你就抓着人家讲个不停,还喷人一堆唾沫星子,这是个人都会被你吓着。”顾瑾嫌弃地瞥着周越,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袁随冬刚刚被周越这一吓,瞬间清醒了大半,现在又忽然听见顾瑾说话,只觉得这声音熟悉的很,急忙偏过头往那顾瑾那边望去,却一下子惊住,晶莹的眸子里瞬间浸满泪水,却被眼眶强撑着挡在里面,嘴唇也不自觉得微颤着,似乎看见了什么极令人痛心之人。
“你怎么了,没事吧”顾瑾还是第一次见到原穗这副样子,要知道他从小和原穗玩到大,即便是原穗有时跟几个地痞流氓打架,被打折了胳膊也没见得她哭过,可现在,这“铁汉子”竟然一看到自己就哭了,莫非……
“莫非是自己昨天害得她最后一把没让吃到鸡?”顾瑾心想着,觉得只有这么一个可能,毕竟自己平时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原穗的事,就除了昨晚,因为自己的失误把原穗给坑了,没让她进到无敌战神段位,想到这,顾瑾觉着有些惭愧,但又觉着这个理由实在有些好笑,只急忙给原穗递过纸巾,忍不住憋笑着问道:“你不会真为昨天那事生气了吧?”
“昨日那事,生气?”原随冬不觉有些好笑,他竟然问自己生不生气?
他怎么能不
不生气,昨天就是他最喜欢的拾锦哥哥当着众人的面拒绝了他,还抹断了自己的最后一点念想,害的自己羞愧万分才选择自尽,可如今这人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跟之前的那个喷自己一脸唾沫的人一样,当着自己的面衣不蔽体,袒露着胳膊和小腿,还憋着笑问自己生不生气,分明就是在嘲讽自己。
望着这张自己之前曾那样敬仰爱慕的人的脸,原随冬此时只觉着这张脸让自己万分恶心,于是皱着眉头一把推开了顾瑾递着纸巾的手,把头偏向另一边不去看他。
“我去,原穗,你不是真为这事生气了吧,我跟你说句对不起还不行吗,你别这样啊,大不了我熬夜给你上分,给你把段位升到无敌战神,你看这样行不行?”顾瑾有些无奈地拍着原穗的肩膀,急忙道歉道。
此时袁随冬已经不想再理会这个一而再再而三伤透了自己心的人,只想逃离这个地方,于是便猛地起身,一下子从床上下来,可她这赤脚刚接触到光滑冰凉的地面,却忽地一下跌坐在地上,环抱着自己,惊恐地望着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纯白干净的墙面、挂在墙上的黑盒子(电视)、头顶上会发光的小圆盘子,还有……自己竟然也穿着有伤大雅的露着胳膊和小腿的衣服!
而且,这个地方竟然还不断有冷风吹过,“莫非,莫非自己已经死了,到了阴曹地府了?”想到这,原随冬更加害怕,急忙不安地抱住自己,恐惧地颤抖着。
“原穗,地板凉,你别坐地上啊!”周越看到这一幕,急忙跑过去要扶起原穗,却被一声尖叫给惊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别过来,我……”
原随冬话还没说完,却又忽然惊恐地捂住了嘴巴。
“我这声音,为何变了,为何变得如此……”袁随冬不安地想着,又急忙挣扎着站起身来,仔细打量起现在的自己。
白皙细嫩的胳膊,匀称紧实的小腿,小巧秀气的双脚,以及,胸前微微隆起的……
原随冬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也不管之前自己有多嫌弃眼前的顾瑾和周越两人,急忙冲两人问道:“你们有铜镜吗?”
“铜镜?”周越想了想,疑惑地摇了摇头,又望着同样一脸惊愕的顾瑾,问道:“你有吗?”
“镜子我确实没有,但我带了这个。”顾瑾说着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递给了原随冬。
原随冬现在也不管这东西有多奇怪,只一把拿过,当即对着自己的脸照起“镜子”来。
这不照不要紧,一照可把原随冬吓得不轻,这“镜子”里的人虽然跟自己有几分相像,但完全不是自己——这弯弯的柳眉,通透明亮的双眸,小巧秀气的鼻子,鲜嫩红润的唇瓣,分明就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原随冬看到自己现在这幅样子,一瞬间失了神,手里的“镜子”一下子没拿稳,硬生生摔到了地板上,发出清脆的一响,震得这“镜子”主人顾瑾心里一疼。
“我的手机!”顾瑾惊叫着急忙跪在地上拾起手机,瞧个仔细,还好只是钢化膜裂了,这才放心地装进兜里,然后站起身来,对着一脸愕然的原穗,刚想把她大骂一顿,却没料到原穗忽然摇摇晃晃的,一副已经站不住的样子,一下就扑到在顾瑾怀里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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