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健伟的家装修豪华气派,面积有几百平方米。大房子就吴健伟一个人住。吴健伟把手机扔一边,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海景夜色,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吴健伟人到中年,事业有成,钱多的花不完,是人人羡慕的精英大款,日子过得惬意。吴健伟也有不如意的地方,那就是婚姻不遂人愿,四十多岁还只身一人。倒追吴健伟的女孩大有人在,吴健伟就是看不上人家。吴健伟最爱的人是孟欣, 吴健伟也不隐瞒自己的爱意,明目张胆地表示爱孟欣,碍于林海涛和孟欣是军婚,吴健伟不敢越雷池半步,吴健伟内心的焦虑苦闷可见一斑。
军舰在夜色中航行。
孙副舰长焦虑地说:“舰长,整个演习程序被打乱,舰队演习指挥部不能善罢甘休。”
林海涛理直气壮地说:“海战演习搞程序,几十年不变,摆花架子,图好看,玩虚的,该叫指挥部的官清醒清醒了。”
孙副舰长说:“我是副舰长,我也参与了,算我一个。”
林海涛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俗话说出头的椽子先烂,你还年轻,路还长,你不能跌跟头;我不能再等了,我要最后一搏,豁出去了。”
孙副舰长敬佩地看着林海涛,“林舰长,你得把理由准备充分了。”
林海涛微微一笑,“我都准备二十年了,叫他们来吧!”
孟欣家。
孟欣和林博文吃早餐。林博文两口吃了一个鸡蛋,一杯牛奶拿起来就干了。
孟欣又给林博文剥一个鸡蛋,“再吃一个鸡蛋。”
林博文推脱说:“一个就够了。”
孟欣坚持着,“吃,鸡蛋黄含软磷脂,补脑效果好,再吃一个,争取考上重点高中。”
林博文一脸的不高兴,勉勉强强又吃了一个鸡蛋,“妈,你没发现我长肚子了?”
孟欣有点吃惊地说:“没呀!你长个了,裤子短了。”
林博文信誓旦旦地说:“真长肚子了,踢球都跑不动了。”
孟欣一听踢球,脸色马上就变了,恶狠狠地说:“还有心思踢球,心得多大,马上就考高中了,你别没有数,走,到点了。”
娘俩拎包出门。
孟欣家楼下。
孟欣和林博文从楼里走出来,出门就看见吴健伟的奔驰轿车。吴健伟站在奔驰轿车旁,穿了一身名牌西服,大背头铮亮,大墨镜和大脸一样成比例,俨然一副跨国公司大老板的派头。吴健伟对孟欣摆了一下手,意思是你走吧,我送林博文上学。
孟欣上自己的宝马轿车,先启动开走了。
吴健伟冲林博文一摆头,“上车。”
林博文说了声早晨好。林博文熟练地打开奔驰车后门,把书包扔到后排座椅上,‘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林博文又打开副驾驶位置,迅速上车,“开车。”
吴健伟嗯了一声,奔驰轿车启动,冲向小区大门口。
美丽苑景小区门口站着保安徐天奇和保安瘦高个,望着绝尘而去的奔驰车,俩个人脸上露出羡慕嫉妒恨,瘦高个自言自语说道:“你瞧瞧人家,不是奔驰,就是宝马。”
徐天奇一脸地蒙逼,“怪怪的,瞧不明白。”意思是这家人不清不楚。
某驱逐舰支队机关大楼门口。
林海涛身着白色军服,昂首挺胸走进机关大楼。大楼门口站了几个军官在交头接耳,林海涛想上前打招呼,几个军官都转身躲开了,林海涛自讨个没趣,心想:都知道了,他们都知道了。
初中中学门口。
奔驰轿车飞奔而来,猛地停下,车后带着一股风。走路上学的同学都投来羡慕的眼神。林博文拎书包下车,路边跑过来两个女同学,献殷勤地和林博文打招呼,林博文把书包扔给女同学,昂首阔步往校园里走,目空一切地走。
吴健伟把头伸出车窗,喊了句,“别光顾打游戏。”
林博文头都没回,一举手,意思是听见了,别啰嗦了。
驱逐舰支队会议室。
一屋子的军官正对林海涛的所作所为议论纷纷,有的骂出了声,指责林海涛不知天高地厚。
韩副支队长和杨支队长端坐在首长席,俩个人满脸怒气,特别是韩副支队长双唇紧闭,目光炯炯。
胡参谋长和刘主任交谈着,胡参谋长大声说:“大手笔,行,林海涛挺狠,挺能整景。”
刘主任示意胡参谋长小声说话,“整大了,功勋舰纪念活动整没了。”
胡参谋长眉头一皱,“纪念活动事小,林海涛把演习指挥部捅炸窝了,天上的(航空兵)、水里的(潜艇部队)都指责我们支队瞎胡闹。”
刘主任摇头说:“纪念活动事大呀!上面的意图呀!”
胡参谋长马上来了精神头,“既然两头都是大事,我倒要看看,他们俩怎么挥泪斩马谡。”胡参谋长说的他们俩,自然是指杨支队长和韩副支队长,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刘主任叹口气说:“割自己身上的肉,疼呀!”
胡参谋长哼了一声,“想服众,就得下狠心,不然就没法收场。”
李洪明干事走进来,“长海舰舰长林海涛来了。”
会议室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太了解林海涛了,又犟又硬,外号活驴,一场舌枪唇战就要爆发。
韩副支队长和杨支队长互相看了一眼,仿佛都在鼓励对方先发制人,绝不留情。
林海涛精神饱满,满面春风地走进来。
林海涛给首长席敬了一个军礼,大声报告说:“报告首长,长海舰舰长林海涛完成演习任务归建。”
杨支队长和韩副支队长都没接茬。
会议室里静的吓人,没有人搭理林海涛,场面异常尴尬,林海涛自己找个位子坐下。
韩副支队长一拍桌子,大声喊道:“站起来。”
在座的军官都被韩副支队长的怒吼震撼了,他们从心里感到无比的欣慰,仿佛给他们出了口恶气。
林海涛不痛快地站起来,两眼看着天棚,等待韩副支队长的再一次发作,韩副支队长怒吼道:“林海涛,我要处分你。”
林海涛脖子一梗梗,嘴角一撇,反问道:“凭什么?”
韩副支队长提供了嗓门,“你胆敢擅自打沉功勋舰,就凭这个。”
林海涛不服气地说:“纠正一下,我打沉的是目标舰。”
韩副支队长一愣,心想:这家伙给自己找到了理由,功勋舰确实是目标舰,韩副支队长急忙转舵,改变主攻方向,“你……一百多老上级、老战友要来看功勋舰,你叫他们看什么?”
林海涛就等韩副支队长这句话呢,“为什么不看新下水的战舰?为什么要看一堆废铜烂铁?”
韩副支队长彻底被激怒了,说话声音都发颤了,“废铜烂铁。”韩副支队长气得嘴角直哆嗦,“林海涛,你把和你朝夕相处的战舰比做废铜烂铁,你……,你是我们支队的千古罪人。”
韩副支队长怒目圆睁地瞪着林海涛,眼里喷射着火舌。
林海涛叹口气,仿佛有一肚子的委屈要讲,“我就不明白了,一艘退役舰艇,有什么好看的?”
韩副支队长没想到林海涛能说出这么幼稚的话,顿时来了精神,“林海涛,那是我们支队的根呀!你个白眼狼;你……,检查,你给我做检查。”
林海涛一噘嘴,“不做,打掉徒有的功勋虚名,我没错。”
韩副支队长还要拍桌子。
杨支队长连忙接过话茬,“林海涛,不说功勋舰,说演习;演习指挥部精心组织的红蓝军海上实兵对抗演习,开战不到半个小时,你就把蓝军目标舰打沉了,你说,还有十天的演习怎么进行?”
林海涛眼珠子一转,“敌旗舰被击沉,演习结束了。”
韩副支队长拍桌子,“林海涛,你说结束就结束了,驱逐舰还没到达预定海区,潜艇部队刚刚到场,导旦艇部队还在集结,还有天上的海军航空兵……,谁叫你擅自导旦实弹攻击?”
林海涛要坚持自己的观点,不能叫韩副支队长驳倒,“副支队长,敌舰突然闯入我国领海,我舰率先发现敌舰,如不主动攻击,是我海军官兵失职。”
韩副支队长认为林海涛在狡辩,“演习,演习,你扯哪去了,按演习程序,先是航空兵部队发现蓝军舰艇,潜艇部队接近侦查确认是否进入我国领海,我水面舰艇部队再进行导旦模拟攻击,你林海涛逞什么能?”
林海涛自认自己的军事理论是先进的,“韩副支队长,你是意思是等哥几个到齐了,再一起动手呗?干啥呀!海上打群架呀!”
在座的一帮军官实在憋不住了,哄堂大笑,林海涛露出胜利的微笑,首轮辩论胜利。
韩副支队长嘎巴几下嘴,没话了,杨支队长连忙给韩副支队长解围,“林海涛,你严肃点。”
林海涛继续自己的演讲,“支队长,演习目的很简单,发现敌舰入侵我国领海,我海军打沉敌舰,我舰官兵做到了,我们完成了作战任务,你们说是不是?”
杨支队长从演习的角度说:“演习预案是我们水面舰艇和潜艇部队、航空兵部队联合作战,这是演习指挥部的要求。”
林海涛一听联合作战就来气,“支队长,这都什么年代了,我舰警戒雷达能扑捉三百海里以内的任何目标,二百六十海里半径是我导旦最佳攻击范围,我舰配备二十枚巡航导旦,足够对付一个编队的敌舰,还等什么兄弟部队,哪有时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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