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烈阳里施施然走出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活人,十几万人呆呆地瞧着惊人的一幕,是谁比教主更“牛”?
教主能不能自由进出烈阳,他们是不知道,可是他们却从来没见过,有谁触碰烈阳而存活的,更别话还从烈阳中活着走出来!
虎大力见十余万人没有什么动静,顿时大怒,他暴喝道:
“还不赶紧地进城,先把事情办好喽!我们的时间紧得很,没有太多的时间耽搁,太多地方的信众,还苦盼着我们去解救呢!”
十万新军方才如梦初醒,有无所不能的教主,还有什么奇迹能称为奇迹呢?仅仅是进出烈阳而已,又不是勾连天火,没什么了不起!
他们很快地就以平常心来看待这件事,赶紧地进城与信众开始交接,当然,荀巫的家人、族人肯定是活不成。
他们不死绝,有很多人是不放心的。
很快就有无数支小队人马没入人群中,他们是得把许多事处理干净,可不能给乐天教的信众留下后患。
隐在空中的牛似意、牛似碍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还好没事,他们保护的重要人物,如果是被人干掉,虽说是不会受到责罚,可是脸面肯定是被丢尽了!
乐天教信众能自由进出烈阳的事,他们在新地也亲眼见老头们做过,估计虎大力听说后,也是试了无数回,才到最紧要的关头施展出来保命,杀手的暗器进入烈阳自然是被全烧毁,根本没伤着虎大力分毫,俩人恍惚中觉得牛娃一伙是不是也该习练秘术?
只不过,他们还真不敢钻进烈阳去试一试,现在他们只有一伙石娃可以对付烈阳,要不然,牛依也不敢去堵十万祖巫禁卫的大门。
一个时辰后,大军出城,安顿好大军后。
虎大力又坐在仙鹤上与牛似意、牛似碍喝酒,只是气氛沉闷得紧。
牛似意、牛似碍能得到消息,虎大力肯定也知道消息,这可是大鹏商会野战军团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次败绩,不只是打了败仗,而且,战损也是创记录的高。
牛似意喟然道:“第九军团、第十一军团攻打各自的祖侯巫城,各自战死两万余人,而且,全部带伤,若不是乘坐的仙鹤、神禽逃得快,怕是要全军覆灭!”
“我真不明白他俩人是怎么想的,我大鹏商会历来早有训示,若不是必争之势,是要以保命为第一要务,是不必与强敌死磕的!而他们居然会拿人命去填!”
牛似碍没有说话,此战是牛依复出后的第一战,却是麾下的两支主力野战军团被打残,城池一座未克!
若不是虎大力的意外加入,牛依差不多又被弄废了,是要引疚自请免职的。
虎大力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胜败他倒是没太在意,最让他惊讶的是,丁三岳、娄大泰两个浑球,在兵力不占优势,装备优势又被高城厚墙抵消的情况下,竟是下令强攻,死伤惨重之下,又被城内反攻,方才乘坐仙鹤、神禽仓惶逃走,据说是回卫城休整去了。
虎大力率十万大军,或劝降、或里应外合、或强攻,三天时间一路势若破竹地连拔八座祖侯巫城池,终于在四天拂晓赶到第九支祖侯巫城,虎大力带着大军列阵城外。
虎大力眯着双眼,这样动作也是学教主的,只不过教主是俩小眼,他的眼睛太大,却是学不来十分地像,只不过有几分像就成。
虎大力虚立半空,冷冽地盯着城墙上守城的人,其中有六个祖公巫、三十来个祖侯巫,他们都忐忑不安地望着城外的军马。
他们虽然前些天获得大胜,可是消耗也不小,有许多的人都还没有恢复战力,想要应付城下的大军?怕是有难度。
城楼上一个枯瘦老者拱手施礼问候道:“虎爷安好?前些日子我还在说,怎么这些日子没见着虎爷,是不是回总舵述职去了。”
他就是此城的侯爷,也是乐天教信众,娄大泰来攻城时,他曾与娄大泰商量着移交的事情,可是娄大泰根本就不甩他,最后才致兵戎相见,而且,最后还差点全歼娄大泰的人马。
虎大力寒着脸,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森然道:“你就算是交了城池,而且,还会被枉下大狱,可是他们是不会立刻砍你的人头。”
“你若有事,自有我乐天教为你作主,你既然信不过乐天教,自然就不再是乐天教的信众,而且你们全城都同心协力地对抗乐天教,这样的信众要来何用?”
“这样的狂信徒是伪信徒,儿郎们,此城已是异端,是必须用他们的血、他们的性命救赎,但愿他们下一世还能成为信众,可这一世,却是不成!屠城!”
屠城!屠城!屠城!声音回荡在城墙内外,枯瘦老者知道不是虚言,乐天教虽是乐善好施,可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们同样也会杀人的!
这样也好,虎大力既然除了全城信众、甚至是狂信徒的教籍,更会激发全城的抵抗意志,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祖侯巫大人没有废话,把手一挥,城内所有能动弹的人全都上了城墙,是连小孩儿的弹弓也用上了,他们众志成城,是能打败乐天教的大军,甚至,还可能斩杀匪首虎大力。
虎大力缓缓地降落,站在十万新军的阵前,双手往虚空猛地一拽,一轮烈阳笼罩在身上,将他的身体全部吞没,在城墙上数十万人的惊呼声中,缓步向城墙走去。
十万军中又出现百轮烈阳,他们也是被罩在烈阳中,穿过军阵,缓步走出队列,所过之处,烈阳并没有对军士造成任何的伤害。
祖侯巫大人眼色疾闪,瞬间若有所悟,这不是焚天煮海的烈阳,只是乐天教的神棍弄出来惑人的幻术。
其实除了唬人以外,没有什么实际效果,更没有杀伤力,你没瞧见,烈阳触碰到他们的军士,不是没事吗?
阵中又浮现上万轮红日,竟组成百队方阵,步伐整齐地跟在百轮烈阳的后面,红日的威力虽不如烈阳,但胜在量多,也是大规模的杀伐之术,一路横扫之下,怕是鸡犬难留。
剩下的不到九万人的军士也没闲着,每个人的头顶上都现出一片大小不一的雷云,而且它们就像是认识似地互相交融,形成更大的雷云,威力亦变得越来越大,直到一柱香的时间后,所有的雷云被融成一团雷云,它还没有停歇,直向前飘去,把前面的红日遮掩,把烈阳吞没为止。
到了此时此刻,烈阳不见、红日不见、整个军阵的十万军士也不见踪影,只剩下剧烈翻腾的雷云,里面不断地喷吐着火焰的雷云。
城头上的祖侯巫大人面如死灰,今日不但他难逃死劫,整座城池、所有的生灵,都要为他陪陪葬。
城头上的数十万男女悲壮地射出弩箭,投出石块,甚至是木头。
他们不管是不是信众,是不是狂信徒,只要他们拿起武器对抗乐天教的军队,他们就是异端,是不能存活于乐天教的地盘里。
无数的信众、无数的以前曾是狂信徒的人,他们都忆起以前的秘术,他们是可以施展秘术来保家卫国,他们开始念念有词,他们并不相信乐天教,能神奇到把他习练的秘术都收回去?
无数曾经的信众、曾经的狂信徒,都无法置信,他们再也施展不出曾经的秘术,甚至有的人强力施为,还被引动的秘术反噬,还没等他们高兴,就自灭了!
他们先是目瞪口呆,后又无奈地走下城墙,把地上的石块搬上城墙,以期能打退乐天教的大军。
雷云并没有飞高,而是对着城墙横推过去,一阵轰鸣声过后,近千丈长的城墙被震塌,而后被烧成白灰,城墙上的人也都被烧成灰烬。
守城的人大骇,知事不可为,便四下逃散,再也兴不起丝毫的抵抗之心,雷云并没有追杀他们,而是继续地向城里推进,他们所过之处,瓦砾残石变成黄澄澄的土壤,再变成弱不承物的土浪,无论是未死的人、残椽断木都沉入土浪中,消失不见。
仿佛曾经的城墙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隐在空中观战的牛似意、牛似碍大骇,新军所施展的秘术他们也会,它们就是乐天教所谓的制式三件套秘术,亦即是红日、天雷、土浪,可是他们的秘术早已进化,红日已进化成烈阳,天雷已成真正的天雷,土浪已不再是单纯的土浪,已能实现土石互换,而且,最令人恐惧的是,现在的雷云融进红日后,居然有孕育天火的迹象。
雷云还在继续向前推进,除第一段城墙是被烧戏的外,他们进城后就没有再烧任何物件,只是把所有的建筑物都没入土浪中,他们身后的土浪不断地泛起尸体、粮食、财货,雷云中自有人去收取。
在土浪中翻找财货是土浪秘术的基本功,他们能轻易地分辨,只是因为他们是狂信徒,而且,是道行精深、训练有素的狂信徒,做这点小事,不足为奇,小事耳!
两个时辰后,曾经的第二百路祖公巫第九支祖侯巫封城,已被土浪荡成一片平原,曾经的一切如同过往云烟,却再也找不出“城池”的痕迹,若是再把草种撒下,肯定会成为肥沃的大草原。
十万亲军又进小世界吃饭歇息,虎大力阴沉着脸坐上仙鹤,牛似碍递给他一瓶蜂蜜仙酿,虎大力咕咚咕咚地一气喝完,面色稍缓。
牛似意小心地询问道:“虎大人可是为数十个从天上逃走的祖公巫、祖侯巫生气?”
他俩人虽是看到贼人逃走,可是并不知虎大力是如何安排,故此他们并没有出手追杀。
虎大力嘿笑摇头道:“那几十条老狗是我故意放走的,他们已失地盘、族人,只是丧家之犬,让他们在恐惧中活下去,才是对他们的最佳惩罚,若是很快地弄死,反而是便宜他们了!”
虎大烽又叹气道:“我放那些人逃生,就是要他们把屠城的消息放出去,是要让所有祖巫地的人,是必须选边站,可不能再像以前首鼠两端地混日子,非白即黑,是必须拿定主意。”
“免得以后,我们的队伍扩大后,内藏的隐患会更多,到那时再来处理,付出的代价会更大,成本也太高,我是想现在就把问题给解决,争取一劳永逸。”
虎大力又叹气道:“祖巫地的人族太狡猾,不注意是要上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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