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大力进城后,就把五万私兵招集起来,从中挑选精壮可靠的一万人充任卫卒,他挑选的标准很简单,起码是信众,最好是狂信徒,这样的人是最可靠的。
而且他们长期吃官饭,军事素质尚可,比现招的平民要省下许多事,省下许多钱,内堂的人把道场建立起来后,又反复地复核城里的状况,无事后方才带兵出城。
在城外等待的牛似意笑道:“虎大人真的很有意思,你若是认为他是傻粗的话,是会有很多人都要上当的,譬如说,他只用几句话就让此城的侯爷出城投降,你是真的认为他不知道侯爷以前做的那些事?那是不可能的,他只是与二蛋子合演一出戏而已,二蛋子肯定是狂信徒,并不是外间传闻的只是信众!”
牛似碍亦笑道:“其实虎大力算是乐天教的老人,新地的事他应该知道不少,我们以前在新地,是从不放过所谓的公爷、侯爷,若是按以前的观念,我们应该还在与他们在战斗,就像是丁三岳、娄大泰一样,还在城外与人交战,连城门都还没有进。”
牛似意叹气道:“我们以前在新地是要建郡县,不杀公爷、侯爷是不成的,而巫地却不然,这里是乐天教当家,只要把地盘圈进来,成立镇卫就成,以前的公爷、侯爷是没有什么影响力的,杀与不杀是没有分别。”
“听内堂传来的消息,人家侯爷是准备献金自赎,丁三岳、娄大泰却硬是不肯,这才真干起来,而且,两个军团十万人,连一个信众都没有,人家不与你死磕,是不会罢手的。”
虎大力带着大部队,乘坐飞龙出城,然后全进小世界歇息,牛似碍、牛似意又摆出桌椅,坐在仙鹤上与虎大力把酒言欢。
牛似意喝一口蜂蜜仙酿后问道:“虎大人是准备去哪里呢?我观大人胸有成竹的样子,怕是都已经安排好了?”
虎大力嘿嘿笑道:“我来巫地后,就差不多的时间是在祖巫地活动,我的徒子徒孙多得数不清,除了祖巫王庭我还没有办法渗透外,至于其它的地方?我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办法的。”
两个时辰后,太阳已经偏西,虎大力带领大军来到第二支祖侯巫封地。
虎大力虚立半空,冷声道:“荀老贼,你怎么还想顽抗到底?你的人马没有我的多,抵抗是死路一条,弄不好你是会被灭族的。”
荀巫是此城的祖侯巫,道行是祖公巫道行,与虎大力一直不对付。
他虽是组织人手搜捕虎大力无数回,可是比混鳅还滑的虎大力都是侥幸逃脱。
他闻言讥笑道:“你的人多有屁用!有本事你攻城试试!”
虎大力不屑道:“要不这样,你我不用帮手,俩人做过一场决胜负,也不伤其他人的性命,不知你敢不敢?”
荀巫脸色一僵,顿时住嘴,他还真不敢!
他可是听人说,有一次虎大力在王城被人盯上,王城高手追捕时,还被此贼弄死三个祖王巫,凭他只是祖公巫的道行,而且还养尊处优许久,哪里敢跟虎大力单挑?
虎大力不耐,右手向虚空一拽,这可是以前马教主的标准姿势,已被虎大人学得其中的精髓,半空中腾出一轮烈阳,炽热的高温将城门楼的木柱子烤出青烟。
他厉声道:“城里的信众听着,一旦大战爆发,各自寻个稳妥的地方安生,若是敢帮荀贼,可别怪虎爷不念旧情,可是要屠全家的。”
城里面轰声应道:“是,谨尊虎爷法旨!”
原在城里巡逻的精壮男丁,各自扛枪回家,紧守宅院去了!他们只是被侯爷临时征召来巡街协防的,若是与乐天教作对?那哪成呢!
城里驻守各要害部门的军士,心里也在盘算,怕是荀侯爷是挺不过今日,他是弄不过虎大力的,因此是信众的自然是带着武器回家。
不是信众的也装成信众溜之大吉,是不是信众又不是写在脑门上,我说是信众,还有谁能说我不是呢?
荀巫见烈阳来得凶猛,忙腾上半空。
虎大力双手连摆,大片大睡的雷云飘出,向荀巫笼罩而去。
荀巫嗤笑道:“虎爷,你的神通虽然厉害,可是跑得太慢,是追不上我的。”
虎大力讥讽地瞧着荀巫,突地腾身一跃,就来到荀巫的近前,抬脚一踹,就踢中荀巫的胸膛。
荀巫怎么也想不到虎大力居然快如猛虎,而且是力大无穷,一个不察就吃大亏。
他惨叫着从空中坠落,狠狠地被砸在地上,扬起阵阵的尘土。
虎大力又大声地喝道:“还不赶紧地动手?难道还要虎爷先请你们吃了夜饭,才肯出力干活么?”
新军阵中的十万军士都是嘻嘻直笑,就是不动手,看你能怎地?
隐在空中的牛似意、牛似碍莫名其妙,你的兵不听你的指挥,怕是不吃夜饭还真不会干活!
此时城门楼、城内都响起兵器声,以及惨厉的号叫声。
城门楼上还奔出一个不起眼的汉子,赶到还在挣扎的荀巫面前,手起刀落,就把荀巫的人头斩下,并大声吼道:
“恭喜虎爷!贺喜虎爷!我已把贼子的人头斩下,还请虎爷验货!”
虎大力目露异彩,高兴得哈哈大笑,大吼道:“兄弟,好样的,好胆识,你能取荀贼的狗头,算你一份头功,待会去领赏!”
说完,就往城门楼奔去,城里的战很快就结束,虎大人要去点检战果呢!那个汉子也提着荀巫的人头飞上天空跟着。
眼看就要城门楼,虎大力突然右脚后飞,直踹身后跟来的汉子,汉子躲避不及,只得用手中的人头抵上,只见荀巫的人头被踢得爆开,红的白的溅得汉子满头,气极之下也是抡拳迎上虎大力。
虎大力双手防护,只用双脚迎敌,倾刻间两人就斗到天上,他们快速地拳脚相向,打得有声有色,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牛似碍觉得大脑短路,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
他呐呐地想问牛似意,又觉得她也不一定会明白。
牛似意“啧啧”赞道:“这个人不简单呢!怕是祖巫王庭里的超级杀手,他潜伏在此地,或许初期的目标不是虎大力,只是虎大力正巧遇上,他的手上功夫还不弱呢!虎大力早已是老怪道行,而且还是猛虎,能与虎大力正面放对而不落下风,很了不起呢!至少是一位王巫级的杀手,他真正的目标又是谁呢?”
俩人越打越近,差不多成近身肉搏,虎大力又是一记侧踹,把汉子踢得老远,近身肉搏可是他的强项,也不知偷偷地弄死多少祖巫地的强手,他哈哈大笑地跟上,又是一记侧踹,直把汉子砸进地下。
虎大力躬身跃下,刚到土坑上方,只见坑里飞出无数的寒星,直奔虎大力而来,这些寒星是从汉子的口里、两只袖子,两肩、膝头飞出,十余万人惊呼,就是牛似意、牛似碍也救援不及,虎大人怕是要交代喽!可怜的一代英豪,竟是被杀手暗算而死,可惜啦!
虎大力一声低吼,双手一握,一轮烈阳从身上腾起,把虎大力笼罩其中,下方被踹得直喘气的汉子,先是愣住,后又嘲弄地瞧着虎大力,你弄一轮烈阳笼在身上吓唬谁呢?
难道你还能操纵烈阳来杀死我报仇?太可笑啦!
十余万人也是呆呆地瞧着,虎大人真是刚烈呢!都这时候了,还在想着杀敌,真是我辈楷模!真是乐天教的英雄也,我们以你为豪!
烈阳炽热的温度烘烤着土坑,汉子喘着粗气,身上的衣裳开始冒烟,他射出的必杀暗器全部进入烈阳,他祈祷着烈阳随着虎大力生命的结束,可得赶紧地消散。
他可不想死,他还有美好的人生,他还有美丽乖巧的数百个婆姨,还有数百个子女、后裔,他的前程似锦,没有必要与这个无知的粗人同归于尽。
他实在受不了热烘烘的烈阳,他只得开始在土坑里挖掘,他的所有武器都已送进烈阳,他是手无寸铁,只得用并不锋利的两只手刨土,刚开始还挖得动,可是随着温度升高,泥土板结,根本就挖不动。
无奈之下,他只得停止动作,以期能保存体力,他感觉到十余万人里面并无高手,只要撑过此劫,他就能逃出生天。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他神志已不大清醒,甚至还出现幻觉,譬如像现在,烈阳居然在问他,是怎样被发觉的?这也可是他最奇怪的地方,他的表现是天衣无缝,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烈阳很友善,居然还以虎大力的口吻与他交谈。
烈阳道:“如果你只是假扮信众,我还真没有办法识破你,因为我也没有办法识别哪一个人是不是信众,即使是教主来也不成。”
“可是你却不该假作是狂信徒,是不是狂信徒,我一眼就能瞧出来,因为狂信徒眼里的狂热,不是所有人都能装得出来。”
“所以,你就被发现了!你又是谁呢?”
汉子身上的衣裳已被烧燃,可是他并不在乎,一般的火哪里能烧得死他?汉子顿时笑起来,因为毕竟在整个巫地,能如此近距离地与烈阳交谈,怕是再已没有第二个,他决定满足烈阳的好奇心。
汉子整理语言,毕竟与烈阳对话是很神圣的事。
他决定实言相告,遂侃侃而谈:“我是‘天巫之眼’的王巫级杀手,亦即是整个巫地的金牌杀手,只要被我们盯上的人,从来还没有人能逃命。”
“你本来不是目标,但也是目标,我们‘天巫之眼’已经接下狙击乐天教重要人物的任务,我们潜伏在各个战区,只要有合达的目标出现,我们就会下手,今天你撞上来,只能怪你倒霉!而负责此次行动的人,名叫烈阳公子,他是刑堂某位大人物的公子。”
听到这里,烈阳插话道:“这些我知道,你们的首领就是第十一亲传弟子,他的儿子就是你们的负责人,对么?而且我还知道‘天巫之眼’并不是祖巫的打手,而是祖巫帮别人养的打手,他是个傻子,你们真正的主子是冥界,对不对?”
汉子先是被惊得目瞪口呆,继而又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还想说什么,烈阳又道:“你也只是条小杂鱼,我没时间跟你磨蹭,你老实地呆着不动,能多活片刻。”
言毕,从烈阳里面走出一人,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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