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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孩本色之君临异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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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杀着:一锤定音(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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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天以后,程自沫每天大清早就起身绕着院子跑圈,还找来一个麻布袋子,往里面装满了沙子,吊在院子中间那棵大树的树杈上练拳击。

    他现在这副身体白白嫩嫩的固然可爱,但实在太柔弱了,他要把自己锻炼得更加强壮。

    但身体变强壮总需要一段时间,而他现在的处境,随时都有可能面临来自大公子的挑衅和威胁。经过一番思量后,他觉得可以借鉴著名的“不对称战略”,搞一件一招制敌的秘密武器。

    接下来他将小院翻了个底朝天,但也没能找到一件合适的“武器”。刀、剑这类动辄见红要命的凶器肯定是不行的,而弹弓这种小孩子打架无往而不利的必备神器却又没有制作的材料。

    最后,程自沫突发奇想,跑到柴房找了一个结实沉重的硬木疙瘩,制作成一个拳头大的带柄的球形,在木柄上刻上一道环形凹槽,再栓上一根长绳子——这就是他的秘密武器:流星锤。

    三夫人见儿子这次病好后性情大变,说话还不利索,起初还有些忧虑,但很快也就接受了。而且现在的小三子虽然有些暴躁,但也大胆、坚强,还甚有主意,这令她越看越觉得满意。所以,只要程自沫不出院子,不招惹到大公子,也就由着他折腾。

    这天,程自沫拿着他的秘密武器正在练习,只见他右手中指套在绳套上,掌心握着“流星锤”以“海底捞月”的姿势,将“流星锤”自下而上脱手掷出。那“流星锤”真如流星一般,猛地一下击中沙袋的底部,发出“碰”的一声。

    程自沫忙跑过去查看,只见沙袋底部隐隐出现一个球形凹槽。这样的效果,令他非常满意,不禁憧憬着给大公子要害之处来一个大大的“惊喜”。

    得意之下,他给这一招杀着起了个威猛的名字:一锤定音(阴)。

    正当程自沫志得意满的时候,一只小鸟扑扇着翅膀落在离他不远处的树枝上。他定睛一看,正是那只惹祸的“彩鸠”。

    “你这畜生可把老子害苦了!”程自沫心中有气,对着小鸟骂道。

    那小鸟的伤势似乎好了些,小爪子稳稳抓住树枝,偏着小脑袋看着程自沫。

    程自沫目测了一下距离,见正好在“流星锤”的打击范围内,笑道:

    “今天就先拿你来试试我的必杀技。”

    紧接着口中轻叱一声,“流星锤”脱手飞出。

    那小鸟见机得快,双翅狂扇,飞到空中。只见它刚才站立的树枝被“流星锤”打得高高弹起。

    程自沫见一击无功,眼睛追着“彩鸠”寻找下一次机会。

    只见那小鸟受了惊吓,拖着长长的尾巴,歪歪扭扭地向院子外面飞去。

    程自沫连忙追了出去,看见彩鸠落在了不远处花园的假山上。程自沫心知它的伤还没有好完全,飞不了多远,便又向花园追过去。

    其实,他并不是要拿小鸟出气,而是觉得这小家伙生得美丽异常,又颇有灵性,想抓住它,然后帮它治好翅膀上的伤。

    程自沫刚跨进花园,就看见大公子和二公子两人正弯着腰,蹑手蹑脚地向假山围过去。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撞见了这两个人渣,程自沫气不打一处来,岂会让他们得逞。他捡起脚边的一块小石头,瞄了瞄方位,扬手向“彩鸠”旁边的假山扔过去。石头“噗”的一声打在假山上,“彩鸠”再次狂扇翅膀,向远处一片树林飞过去,落在一棵高大树木的浓密枝叶里,再也不见踪影。

    大公子两人功败垂成,转身寻找“肇事者”,却看见又是程自沫那家伙。

    大公子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又是你这个小贱种!”

    大公子咬牙切齿地大骂一声,朝程自沫冲了过来。

    他的手现在还隐隐作痛,心中必欲痛殴程自沫而后快。

    程自沫也红着眼睛看着冲过来的大公子,悄悄将右手笼进袖子里。

    两人此时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二公子又故技重施,边跑边说道:

    “三弟,这次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和大哥眼看就要抓住那只“彩鸠”,却被你给惊走了。真是可惜哩!”

    程自沫斜睨了一眼二公子,道:

    “你别在这里假充好人煽风点火。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二公子被当面戳破面皮,不由恼羞成怒,阴着脸恨恨道:

    “不识好歹的东西!”

    他的声音很小,没有引起大公子的注意。

    程自沫早看出这小子打的是坐山观虎斗的主意,他暂时不不予理会,但若这小子不知收敛,愣要往“锤头”上撞,那就怪不得他了。

    大公子眼看要冲到,飞起一脚向程自沫胸口踢去。

    程自沫侧身让过脚掌,顺势抓住大公子的小腿,猛地发力往后一拖。

    大公子哪里稳得住,一屁股坐到地上,狠狠摔了个屁墩儿。

    大公子没想到又在程自沫手上吃了亏,又羞又怒,顾不得屁股火辣辣地痛,翻身爬起,仗着自己比程自沫高大,举起拳头,凶狠地朝程自沫砸过来。

    程自沫连忙举起左手招架,且战且退,慢慢拉开距离。

    退了几步后,他瞅准时机,右手迅速伸出袖子,猛地往上一抛,大喝一声“一锤定音(阴)!”只见一个圆乎乎的黑疙瘩电光石火般狠狠打在大公子身上,正中要害部位。

    大公子立刻像虾米一样弓了起来,双手死死捂住裆部,随即倒在地上,满地乱滚。

    只见他五官扭成一团,脸色紫如茄子,嘴巴张得老大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面对如此震撼的战果,程自沫大大出了一口恶气,心里爽翻了天。

    但接着见那大公子脸色由紫变黑,又由黑变白,最后苍白如纸,不由有些担心,“莫不是把蛋蛋都打破了吧?”

    二公子也被这一幕震住了,他吓得面色苍白,有些失神地看着痛苦的大公子,又看看程自沫手中仍在左右摆动的“大杀器”,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

    此刻,程自沫也心知事情整大条了,心念急转,盘算着如何收场。

    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得把心一横:反正事情已经做下了,老子心头爽了,你能把我怎么的?

    程自沫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走到二公子身前,伸手拍了拍他得到肩膀道:

    “你也看见了,是他逼我的。”

    说完,用充满“杀气”的眼神紧盯着二公子的眼睛。二公子被他的目光吓得赶紧低下头,还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小步。

    程自沫这才满意地拎着刚刚立了大功的“流星锤”,大摇大摆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留下二公子愣在原地,怔怔地望着他离开。

    回到院子里,程自沫不敢惊动三夫人,悄悄摸回自己的房间。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又拿出 “流星锤”在手里把玩,心里回想着大公子中招后的惨样。

    此时他已经冷静下来,知道自己闯下大祸。若那大公子真有个三长两短,成了圣(剩)诞(蛋)老人,自己不用说肯定逃不掉,就连三夫人也会被连累。

    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应该将事情如实告诉三夫人。

    到得三夫人房内,程自沫硬着头皮叫了声娘。

    三夫人正在绣着一块方巾,见程自沫进来,便停下手中针线,问道:

    “三儿,你找为娘什么事?”

    程自沫心一横,便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吓得三夫人花容失色,手中一抖,方巾跌落在地。

    “你闯下大祸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三夫人语调中带着哭腔,急得在房内打转。

    程自沫见状,心里不免有些愧疚,这可怜的女人又被他连累了。不过,他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发狠道:

    “你不用怕,那大夫人若来追究,我顶着便是!”

    “你顶着?”

    三夫人气道:

    “大夫人心黑手狠,若他儿子因此落下残疾,只怕会要了你性命!”

    程自沫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如此地步,一时语塞。

    三夫人转了几圈,一咬牙道:

    “为今之计,只能去求老夫人保你了。”

    说罢,拽起程自沫快步向外走去。

    老夫人也就是程自沫的“奶奶”,她住在南边的一个大院子里,平日里深居简出,很少过问府里的事。但作为城主老爷的亲生母亲,在府里是很有威望的。

    程自沫被三夫人一路拉着,急匆匆来到老夫人的院子。

    老人家正在两个婢女的搀扶下,给一盆茉莉花修剪枯枝。

    只见三夫人噗通一声跪倒,悲呼道:

    “请老夫人救救我的孩儿!”

    她原本是老夫人最喜欢的贴身丫鬟,虽然后来成了三夫人,但称呼却一直没改。

    老夫人吃了一惊,颤巍巍转过身,见三夫人跪在地上泪如雨下,连忙问道:

    “香儿,你这是怎么了?”

    三夫人任由被泪水沾湿的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一把抓住老夫人的手哭道:

    “小三子与大公子起争执,失手伤了大公子。大夫人必定会严加追究,还请老夫人救救小三子!”

    老夫人心中明白,这个自己以前的贴身丫鬟、现在的儿媳,一向小心谨慎,平时受了委屈也是自己承受,从没来求过自己。这次如此慌张地找上门来,定然是出了大事。

    老夫人抬眼看着程自沫,觉得这孩子似乎比以前壮实了一些。胆子也更大了,他娘亲慌乱地跪在地上,他却面不改色地安安静静站在一旁。

    老夫人先将三夫人扶起,然后向程自沫道:

    “究竟怎么回事,你来说与我听。”

    程自沫一路上早已打好了腹稿,当下便从抓住“彩鸠”开始,把大公子如何骂他、打他,又如何讹了三夫人一百亩地,一直到今天早上大公子又想欺负他,结果被他奋起自卫而误伤的经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按照他的描绘,那大公子是一个仗势欺人、无法无天的恶霸,而他自己则是一个任人欺凌、毫无反抗能力的小可怜。

    说完,他装作内心恐惧的样子,可怜巴巴地望着老夫人。

    程自沫不知道的是,他的这番话与老夫人心中的印象是完全一致的。只不过他今天的表现,倒是让老夫人既诧异又喜欢,原先那个老实巴交、胆小懦弱的小三子如今居然这么能说会道,看着可怜,其实鬼精鬼精的。

    大公子的劣迹老夫人是早有耳闻,只是平日里碍着大夫人的面子,她不好说什么。这次三夫人求上门来,小三子又这么机灵可爱,她无论如何也要替这娘儿俩做主。

    老夫人心下计较已定,拍着三夫人的手道:

    “你且宽心,我定保小三子无事。”

    三夫人得老夫人承诺,心下大定。拉着程自沫又欲跪下向老夫人道谢,老夫人连忙心疼地扶住这可怜的两母子。她觉得平日对这娘儿俩多有亏欠,心下有些歉疚,遂又问寒问暖,安慰一番。

    随后,老夫人着人将大夫人请来。

    她先问了大公子的伤势,在得知伤到要害部位且伤势颇重后,她也不免暗骂程自沫下手太毒,但马上又觉得肯定是那孩子被欺负得太狠了,急怒攻心之下失了手,也是情有可原。

    老夫人一边打圆场,一边安慰了大夫人一阵,但那女人却不依不饶,耍横耍泼,令得老夫人心下不悦。

    在几番好言相劝无果后,老夫人也有些怒了,端起婆婆的架子,斥责大夫人道:

    “你身为长房,本应宽宏大量,为府中女眷表率,而今却斤斤计较,睚眦必报,成何体统!”

    “猛儿是长子,将来是我巨象城的顶梁柱,你不好生教养,却宠惯其骄矜莽撞,今后如何撑起这偌大家业!”

    那女人见老夫人动怒斥责,才不得不勉强收声。

    程自沫心中大声叫好,想不到这慈祥的老太太威严起来连大夫人这样的泼妇也不敢造次。

    最后,老夫人又拿出一支珍藏多年的千年老参给大公子作补偿,并宣布程自沫禁足三个月,才算勉强将此事了结。

    只是大夫人临走时看向程自沫母子那恶毒的眼神,让程自沫心中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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