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了?”霜有些虚弱的问道,看着菅和无眉两人脸色灰白,一副劫后余生气喘吁吁的样子,霜也不忍心指责两人空着双手。
“没什么—那个—本来我们都找到一具动物死尸了,结果烧得太厉害了,没得吃,而且很—恐怖。”菅随意的找了个理由搪塞。
“是啊,是啊。”看着霜还有些疑惑的眼神,无眉飞速的确定。
近日来,皆无所获,只得吃存粮—村长临别赠的饼子。毕竟,数量有限,吃一点少一点,今日菅和无眉接过霜递来的半个饼子。
“我吃过了。”霜见两个人疑惑的看着自己,有些欲盖弥彰的指了指嘴角的饼粒。
“呃——”菅本来还想追问,可是霜已经偏过头去,并不看他,便住了口。
沿着霜的视线的末端是一小丛黄恹恹的杂草,这从杂草正好处在原先储存清水的水缸的破口下方。
它运气可真好,整个院子的草就剩它了,霜有些悲哀的想着。
日子一天天过去,境况愈发危急—已经或许根本就没有食物可寻了。看着手里每天都在变小的饼块,菅有些气馁了。
“菅你看这戒子好看吗?”霜异样高兴的右手,当初的黑戒指,无论世间如何,它依然静好。
“好看。”菅强打着精神,抿着嘴,勉强一笑。
“小草没了”霜又变得很忧伤,说话声有些抽泣。
“霜,没事的,我们会找到食物,度过难关的。”
“不可能了!”霜发出尖利刺耳的叫声。
“霜”菅有些手足无措。
“姐你怎么了?”无眉安慰似的,摇了几下霜的肩膀。
“没事我是说—你们能行的。”霜强打着精神解释道。
又是一天的开始,太阳也许会永远东升西落,人确有旦夕祸福。这一天的清晨,霜没力气再下床了。
“霜(姐姐)你怎么了!”菅和无眉惊慌失措的样子,让霜眼里的泪,不想在包住。
“菅,我走了,帮我照顾好无眉。”霜恳切的请求,菅痛哭流涕的回答道。
“不会的—不会的,都是那个跛子畜生,害你喝了污水,否则你就不会生病”
“是啊,都怪那个跛子。”霜轻声的说,却意有另指。
霜勉强的摘下戒指和圣石。
“戒子你收好,看来它并不属于我,石头你拿着吧,记着我吧“霜说着最终遗言,突然心中泛起恶心感,胃里有东西在翻滚。她想竭尽全力的忍住,可惜生命的时间同致,生命消逝而去,眼角的泪珠上天的不公—为什么这点秘密都不让她带走。
嘴里喷出的呕吐物,静静的躺着一枝还未消化的野草。
“为什么你不吃,为什么。”菅看着手里东西,泪水如雨下,看到无眉想要放声大哭,他用空着另一只手,使劲的捂住无眉的嘴,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无眉明白了什么,示意自己不会发出响亮的声音。然后两个人相拥在一起低低哭泣起来。
时至深夜,两个人悄悄的抱着裹着霜遗体的破被子,出了门。
在月光下,轻手轻脚的出了村。去了北河。
“就这里吧,这样就永远不会找不到了。”菅伤感的看着当初两个人被漩涡卷入地方。无眉没有作答,只是用行动表示了肯定。
两个人把霜葬好了之后,静静在平平的坟前,坐了一会,最终又怕被其他人发现怀疑,所以很快的离开了。
轰隆隆的雷声响起,身心交瘁的菅和无眉被雷声惊醒。
“菅,这么多天都没打雷了,难道是要下雨了吗?”无眉干干的抽噎起来,“姐姐要是多等等”
“不会下雨的,没有一丝风声,这是旱雷。”菅毫无生气的说。
“我有些担心,这是不是不好的预兆。”无眉想起了那晚的场景,心里有些发慌。
“我们去看看。”菅被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脚步随着离村渐远,逐步加快,最后“飞奔”起来。
跑到坟前,菅身形一矮,垮在地上。
“姐!姐——”无眉扑在被扔在一边的破被子上,嚎啕大哭。
“畜生——”两个人快速的往村里跑去,等跑到跛子家门口,也不减速,直接一头撞了上去,结果门楣上拴,人直接扑倒在地,顾不得身上的伤痛,爬起来尖利的骂道:
“跛子,我要杀了你!”
冲进里屋,接着电光,一目了然——人不在屋内。
菅和无眉发狂了一般,沿着村子,狂奔,声嘶力竭的呐喊,踢开一扇扇房门。没有,没有,还是没有。村外,两个人不顾危险,分头寻找。还是无果。菅跌在地上,绝望的哭着—没有时间了。
“没了。”
菅拖着破碎的心,回了家,哀伤的倚在门前。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菅望着手里的戒子,感受着贴在胸口的“可石”,死死的攥住拳头,任凭戒指的利角刺破手掌,鲜血流出。只有伤痛才能抚平伤痛。突然手里散发出耀眼的白光,两样东西凭空出现在手里。菅一眼就看见了那颗黑色药丸,菅凄凉一笑,希望那是毒药吧。
“霜我来陪你了。”菅充满情意的吞下了黑色的药丸。
这是,无眉回来,手里拿着一根火把。
“菅你起来,我要烧了这里。”
“你说什么!”菅难以置信的拦在面前,“这里是我们生活过的地方,是她留过痕迹的地方,你居然要烧了它!”
“你看,那个畜生跛子的家已经被我烧了,我不会让他有家可回,所以我要把整个村子都烧了!既然我不能杀了它报仇。”无眉狰狞地说道。
“不——”菅看着无眉抛出火把,飞身抵挡—两个人摔在地上,火把也落在了身旁。一张白纸落在无眉眼前。无眉随手拿起来一看—辟谷丹
“这是什么!”无眉大吼的说,白纸甩在了菅的脸上。
“为什么不给我姐姐吃,为什么,她那么对你。想不到你跟那个畜生一样自私。“
“我没有,真的——”菅已经看清上面写的什么了。
“闭上你的臭嘴,我刚刚都看见,你吃了!”无眉愤怒的打断了菅的解释,仇恨的盯着菅看了一会,转身跑向了黑暗中。
菅凄凄惨惨的站在原地,他没有追上去—他已经解释不清了。
“菅,我信你!”村长出人意料的从暗处走出,“我回来好几天。我知道,苦了你们了。“
“村长!”菅就像船儿停在安全的港湾一般,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村长用同病相怜的眼神看着菅,“圣姨生病走了,我想啊,这人一辈子都活在这小村庄,要是死在外面多可怜啊。菅去追吧,别忘了你的承诺。”
“谢谢您,村长。”菅转身坚定离去。
“记得,要回来啊!菅!带他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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