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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女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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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付小福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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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

    费扬下了火车,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五十了。出发之前给他鄢媚打了电话,说了车次和进站时间,他没敢期望她会来接站,可是,当走出出站口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向四周张望了一下。深夜的街头冷冷清清的,只有街边零星停靠的出租车,车灯半明不灭的,带着懒散。费扬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拎着沉重的行李箱,打车回家。

    走到楼下,费扬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家里漆黑一片,费扬便突然觉得有点低落。他想起很久以前,母亲都会为晚归的父亲留一盏灯。父亲说无论多晚回来,看到那一盏灯,便会觉得心里暖暖的。那时候他很小,可也深切地体会到了父母的幸福。

    开了门,费扬不由得把拉杆皮箱提了起来,他怕轮子在地上滚动的声音吵醒了鄢媚和皮皮。

    放了行李,费扬就迫不及待地走进卧室。他想儿子,也有点想鄢媚。小别胜新婚啊。这么一想,费扬便觉得有一股躁热,腾的从小腹以下升起来。

    卧室里没人,鄢媚不在,皮皮也不在。费扬呆了半分钟,又极不甘心地找遍了每个房间,没人,还是没人。

    只是费扬看到――厨房里的碗泡在池子里,锅里还有一点剩饭,看起来放了很久了。卫生间里异味扑鼻,而鄢媚换下的一大堆衣服泡在水盆里正翘首以待……他的怒气慢慢的替代了先有的欲望,蓬蓬勃勃的在这个深夜里越燃越旺。

    费扬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千万别气别气,反正这样的情形也不是第一次看到。眼看已经十二点二十了,鄢媚还没回来,费扬想了想,拨通了她的电话。

    鄢媚没接。

    再打,仍无人接听。

    费扬有些坐不住了,他不知道这样的深夜里,鄢媚会在哪?为什么不接电话?是出了意外还是别的什么?他几乎要冲下楼去敲岳父家的门了,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这么晚了,两位老人肯定已经睡了,又不敢打电话,怕深夜的铃声吵怕了他们。于是费扬就那么坐在沙发上,一遍又一遍的焦虑而不耐地拨打着鄢媚的电话。

    凌晨一点半,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鄢媚才带着满身的酒气回来了。

    她看来喝了很多酒,连站都站不稳了,一打开门,就径直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她闭着眼朝费扬挥挥手:“傻站着干吗呀?给我倒杯水呀。”

    费扬气得直咬牙,可还是走到饮水机旁边给她接了一杯水。鄢媚喝了几口,将杯子递过来。好半天才想起什么似的问:“几点到家的呀?也不打个电话说一声。”

    费扬嘿嘿冷笑了一下:“我没打电话?我来之前好像就告诉了你我的车次和到达时间吧?你看看你的手机,我打了多少电话给你?”

    鄢媚腾地一下坐起来:“你急什么呀你?ktv那么吵,谁能听见电话响呀?再说了你回到家就睡呗,打什么电话呀?我还不能出去happy一下呀?知道什么叫男女平等吗?我嫁给你可不代表从此我就拴在你的腰带上了。你别告诉我你在外培训的时候晚上就不出去喝酒唱歌。”

    费扬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或者他觉得面对这个无法理喻的女人,就是说再多的话也是白费功夫。他不声不响地脱了衣服脱了鞋,径直走进书房,狠狠地关上了门。

    第二天上班,费扬就把培训的有关情况准备向孙平军作汇报。正说着呢,孙平军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手机,笑着站起身:“行了小费,我知道了,我还有个事得出去。这样吧,你回头写个汇报提纲给我,还有,把这次培训的有关情况简单的写一下,报局办公室,也算是咱们的一项工作。别的我就不详细听了,总之呢我希望你能通过这次培训,真正的进一步提高自身素质和业务素质。回头你把有关票据贴一下,我签个字,及时报销就行了。”

    孙平军说到这儿,突然笑了一下:“怎么样,培训还比较满意吧?安排得不紧张吧?”

    费扬知道他的意思,未置可否地笑了一下,转身准备出去。

    哦对了,孙平军在身后叫住了他:“小费呀,你参加工作也有七八年了吧?咱们局里马上就要机构改革了。你做好准备吧。年轻人嘛,该冲就得往前冲。”

    费扬的心突的跳了一下,他下意识的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

    晚上付小福请费扬吃饭。他知道费扬回来了,说什么也要为费扬接风洗尘。费扬本想打个电话给鄢媚说一声的,想了想,又忍住了。甚至,在走进饭店的一瞬间,他还掏出电话,关了机。

    费扬没让服务员带路。推开包间的门,费扬唬了一跳。包间里正有一对男女正在亲热。女人跨坐在男人的大腿上,上衣被掀了起来。而男人的手正在女人的胸前忙个不停。也许是太投入,他们完全没有发现推门而入的费扬。

    费扬悄悄地退出来,再一次确认了房间名,没错,爽夏厅。他想了想,轻轻咳了一声,退后了几步,在门口大声叫“付小福,你在哪儿呢?”

    很快的,包间的门被打开了,付小福站在门边向他挥挥手:“这儿呢这儿呢,不是告诉你房间名称了吗?”

    费扬笑了笑:“忘了。”

    房间里的女人还在整理自己的衣衫,她的发丝有些凌乱,面上也有一丝潮红。费扬敏感地注意到在她的脖颈里,赫然有一处鲜红的wen痕。

    费扬转过头,故作诧异的对付小福说:”这位女士是……”

    付小福早已经大大咧咧的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水。听到费扬这么问,他颇有些暧昧的用肩膀顶了女人一下,伸出食伸和中指。

    费扬装作不解的:“二?”

    付小福扑哧一声笑了,费扬也笑了,这个场合,再没必要装正经,他和付小福从小一起玩尿泥长大的朋友,再装就显得假了。于是他也挨着付小福坐下:“怎么是二啊?不是小三儿吗?”

    付小福笑得前仰后合,用力捶着费扬的肩膀说:“你小子,变坏了啊。行啊你,去趟铁岭大城市,回来果然就油滑了。其实二奶、小三儿,不都一样吗?”

    费扬也嘿嘿地笑,那女人似乎有些羞恼,瞥了一眼费扬,在付小福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付小福有些恼了,重重地把女人手甩到一边:“行了行了,装什么单纯呀?没见我和我哥正说话呢嘛,去去去,用碟子盛点菜,一边吃去!”

    这话说得太重,费扬的心里都听着不落忍。果然,女人的脸一下子红了,垂下眼睑,飞快地瞥了费扬一眼。费扬于心不忍,捣了捣付小福的胳膊:“说什么呢?尊重女性懂不懂。那个……”费扬挠挠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别和小福一般见识啊,他这人就这样,其实是好意,刀子嘴豆腐心,开玩笑也不知道怎么开,他呀,他是劝你多吃点。”

    女人的脸更红了,费扬才发现自己越解释女人反而越尴尬,于是嘿然一笑,不说了。付小福象征性地搂了搂女人:“好了,别生气,我错了行吗?你不知道你刚才拧得有多疼。这种场合,你得给我点面子,知道不?得亏是我哥,要是别人,我的脸全让你丢尽了。”

    说着,付小福用大拇指随便一指:“司丹瞳。”

    费扬本想和她握手的,但看她完全没有握手的意思,便只微微颔了首:“我叫费扬。”

    几杯酒下肚,谈话就更无所禁忌了,况且,以费扬与付小福的关系,也完全没有什么好值得禁忌的。付小福的手一只手夹菜,另一只手就在司丹瞳的大腿上游移,一边咀嚼,一边还不忘记调笑:“哥,怎么样?培训二十天挺苦的吧?”

    费扬夹了一筷子青菜,慢慢地嚼着:“还行,那儿的食宿条件还算好。”

    付小福哧哧的笑了:“我是说那个,那个,昨天晚上回到家,是不是和我嫂子小别胜新婚啊?嘿嘿。”

    费扬苦笑了一下:“胜什么新婚哪,有那心没那力了。再说了,也不知道谁告诉我的,一滴精十滴血,我还想长寿呢。”

    付小福仰脸哈哈大笑:“哥,你这话说的有点言不由衷啊。要说嫂子长得也挺漂亮的,可再好看的画,看上七八年,也会看得倒胃口不是?”他指了指餐桌:“哎,这么说吧哥,要是你一天三顿都吃这糖醋小排,别说吃七八年了,你吃上一年试试?得适当换换口味。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吃点黄瓜咸菜,也觉得挺爽口的。”

    费扬抬头看了一眼司丹瞳,看她并无任何异样,便也随口开了一句玩笑:“那你身边这位,是大鱼大肉呢,还是黄瓜咸菜呢?”

    付小福长出一口气,往椅背上一靠,手肘有意无意的在司丹瞳胸上触了一下:我们家那位,其实哪都好,可就是位‘太平公主’,瞳瞳呢,哪哪都不好,但是就是有一样,丰满。哎,你这不能怨我见异思迁啊,男人嘛,据说都有恋母情绪,而女性的ru房在很大的意义上会让他们产生一种依赖和温暖……”

    司丹瞳没说话,头埋得很低,很努力的对付着盘子里的菜肴。费扬浅浅一笑:“还上升到科学高度了,行了,换个话题吧。听说,我们单位要机构改革了,你帮我参考一下。”

    付小福腾地一下从椅背上弹起来:“真的?哥,你这次得下把劲儿啊,哪需要兄弟帮忙的,尽管说。当然了,你们家也不缺钱。哎,听说你们家老爷子辞职了?要我说,老爷子就是忒谨慎了,王志伟的案子算什么大事啊?再说了,人王志伟压根没把他咬出来,这下聪明过头了吧?要是在那个位置上再呆几年,你们家那钱还不跟流水似的?不过现在也可以了,最少也有个几百万了。不过还是等几年更好,凭你们老爷子的关系网,你不用费劲也功成名就了,一举多得嘛!哎,你怎么不说话呀?你可别装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是第一次,费扬从别人口中得知鄢立学辞职的真相,也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得知岳父家的经济状况,他只觉得他的脑子就像眼前被扫荡过的餐桌一样,一片狼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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