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晴朗的夜空突然间阴云密布,电闪雷鸣,紧随而至的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杰弗里等人躲在大树下,仰头看着那条四爪金龙在闪电中上下翻腾,并时不时发出阵阵嘶吼。
齐峰像中了邪似的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嘴里不住地在念叨着什么,像是在做某种祈祷。此刻恐怖的气氛笼罩着每一个人,就连杰弗里也不例外。三十年前他只是看到了龙的眼睛,而这次见到的却是它的真身。那种巨大的压迫感和恐惧感,简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当其他人还沉浸在恐慌中时,杰弗里已迅速恢复了理智。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必须保持冷静,波利和艾利克斯还在海滩上,生死未卜,自己绝不能抛弃他们。
杰弗里转过头命令其他人留在这里,不准离开也不准出声。之后他立即离开树林,独自一人跑向了海滩。此时的海面上已是风卷浪涌,海滩上随处可见高高溅起的浪花。他就这样顶着狂风骤雨,艰难地向渔村跑去。
与此同时,波利在与艾利克斯汇合后为了避开龙的袭击,他们一行人躲进了山里。由于雨天山上的路很难走,大家都是深一脚浅一脚地向上爬。在他们行至山腰处时,发现了一个大山洞。这个洞口很宽,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此时他们早已筋疲力尽,于是便决定先在此休息,等龙飞远后再下山找其他人。
他们在山洞里找了一些没被雨浇湿的枯枝落叶用来生火,这样既可以取暖也可以烘干身上的湿衣服。波利坐在洞里无所事事,便无聊地看着山洞深处发呆。那漆黑的深处像是有着某种魔力,看得越久越会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要被吸进去一样。波利就产生了这种错觉,他的上半身不自觉地向里面探去。在某一刹那,他突然感觉到眼前的黑暗中有了动静,这吓得他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大家也被波利一惊一乍的样子吓到了,纷纷转过头看向他。艾利克斯起身走到波利身边,悄声问道:
“波利叔叔,您这是怎么了?”
波利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恐中恢复过来,他颤抖的指向黑暗处,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这里面,有东西,我看到了。”
大家听波利这么一说顿时都紧张起来,立刻拿起身边的武器,对着洞穴深处做好战斗准备。
在这一刻,整个山洞里极为安静,只能听见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后,黑暗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根据脚步声可以判断这里面的人不在少数。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们的心也跳得越来越快。没有人知道藏在黑暗里的东西是什么,他们能做的只有忐忑地等待未知的降临。
龙最终还是飞走了,雨也渐渐停了下来。一直藏在村落中的杰弗里从房里走出来,在海滩上四处寻找波利和艾利克斯。可他找了很久都不见他们的身影,无奈之下只得回到之前的那片树林里。他刚一回来便把跪在地上祈祷的齐峰拽了起来,近乎歇斯底里地冲他喊道:
“刚才是怎么回事,它不是被关在圣殿里吗,为什么今晚会出来?”
齐峰像是被吓傻了,痴痴地看着杰弗里嘴上仍在喃喃自语。杰弗里不再跟他废话,照着面门几拳下去,对方的脸很快就变得血肉模糊。齐峰受不了脸上的疼痛,一边用手护脸一边告叫求饶。杰弗里却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挥拳又要再打。这时齐峰突然抱住他的腰,近乎哀求地说道:
“求你别打了,我什么都告诉你。”
随后在齐峰的讲述下,杰弗里才知道了这里曾发生过的事情。
在一百多年前,那条龙的性格还不像如今这般暴躁,它一直是龙之国荣耀的象征。每逢大旱,它都会为大地带来雨水。为此人们专门在它栖息的龙场建造了一个巨大奢华的圣殿,每年在固定时间举行盛大的祭祀仪式,无数珍奇异宝被送进了圣殿作为祭品。本来这里的人和龙一直相处和睦,可谁想到一帮不请自来的外国人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这帮外国人在来到石碑岛后,先是雇佣当地人的船前往圣殿。随后他们又击败了看守圣殿的护卫,用钥匙打开了大门。国王很快就得知了这件事,便亲自率领大军赶往圣殿。可就在国王的大军即将靠岸的时候,突然一条龙从圣殿顶部腾空而起。只见它在空中翻腾了一会后,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重重地摔在离圣殿不远的地方。国王看到这一幕被惊得目瞪口呆,其他人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龙摔在地上后挣扎了几下,随即从口中吐出了一颗闪着蓝光的珠子。那颗珠子顺着斜坡一路滚向圣殿的大门,直至停在一个人的脚下。这个人捡起珠子捧在怀里,像是看着初生的婴儿一样看着它。原来这就是龙珠,我终于得到它了。
国王在船上也看到了这个人,并一眼认出了他。原来他是自己曾经的老师康公,同时也是龙学馆的校长。十几年前康公在辞去宫中的学官职务后,一心扑到龙学的研究上。经过这些年的研究和观察,他怀疑龙的体内存在一个叫龙珠的东西。而且龙珠极有可能带有龙的一些特性,比如呼风唤雨,召唤闪电的魔法。如果能得到龙珠,自己也将能使用这些力量。一想到这里,他的那颗不安分的心就开始躁动起来。
康公是个极具野心的人,他早就看不惯国王整天骄奢淫逸,荒芜政事的行为。既然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那为什么不去尝试一下。于是在打定主意后,他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划此事。首先他花高价在黑市找来一个神偷,将祭司家的圣殿钥匙偷出来。之后他又找了一个锁匠造了一把一模一样的钥匙,并将伪造的钥匙放了回去。最后他偷偷前往另一个时空花钱请了一批雇佣兵,作为自己的武力保障。计划开始后一直很顺利,他们很快便进入了圣殿。雇佣兵们看着眼前眼花缭乱的金银财宝,兴奋的几乎快要丧失理智。
就在这一片哄抢中,康公独自走到宫殿中间的龙穴边,将一大桶强力毒药倒了进去。因为他知道龙穴里有暗河,而那条暗河是龙穴里的唯一水源。等龙被毒死后,他就下去刨开龙腹取出龙珠。可人算不如天算,龙并没有被立即毒死,反而冲出龙穴摔在赶来的国王面前。不过好在龙珠还在自己手里,于是康公将龙珠高高举起,试图用意念召唤魔法。可尴尬的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反倒是国王迅速做出了反应,刹那间,如雨般的箭矢倾泻而来。康公一时躲闪不及,被两支箭射中了身体,摔在地上动弹不得。而那颗龙珠也随即脱手而出,一直滚进圣殿里面。
国王的部队虽然杀死了其中大部分人,并俘获了重伤的康公,但还是有几个漏网之鱼带着龙珠逃离了龙之国。也就是从那时起,那条龙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变得异常暴躁,摧房毁田,所到之处一片狼藉。为了能找回龙珠平复龙的愤怒,历代国王每年都会派出密探前往另一个时空去寻找,可却始终杳无音讯。后来摩根偷走圣殿里的祭品,又加深了龙之国人对外国人的憎恨。国王为了加强石碑岛的管理,将整个渔村的人全部迁走,把这座小岛变成了军事禁区,同时还修建了大批暗堡和要塞。士兵们24小时不间断的巡逻,以此防范外国人闯入。
杰弗里听到这里不禁心里一惊,如果齐峰说的是真的,那他们此刻所处的地方实在太危险了,龙之国的士兵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现在事不宜迟,他必须马上找到波利等人。随后他命令一个士兵留下来看管齐峰,其他人则跟自己上山去找人。
当他们来在山腰处时发现了人走过的痕迹,于是他们顺着痕迹一路找到了那个山洞。杰弗里在洞外听到了波利的声音,这让他不禁松了口气。可当他们走到洞口时,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洞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这时山洞里龙之国的士兵也发现了他们,随即向他们发起了进攻。杰弗里等人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转眼就成了别人的俘虏。
他们随后被士兵们带到山脚处的一个大溶洞,溶洞里停泊着数艘大船。这里的河与大海相通,早已被龙之国军方改建成了一个秘密基地。他们被带上了一艘船,在航行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后,便来到了龙之国的首都长宁城。
长宁城规模很大,无论是建筑样式还是穿戴服饰都与他们的时空相差甚远。可能是刚遭到龙袭击的缘故,这里的建筑很多都被毁坏,街道上随处可见工匠们忙碌的身影。当杰弗里他们被士兵们押着走在大街上时,很快便引来了民众的围观。在这些民众的眼中,他们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最终他们在一座巨大的宫门前停了下来,守门侍卫先行进宫通报,没过多久,他们便被带到了宫中的一间偏房里。房间里坐着一位身穿朝服的官员,在他身后站满了侍卫。官员先后说了两种语言,直到他用罗德语询问他们来龙之国的目的时,杰弗里这才向他做出解释。
“我们是罗德西亚国王的使臣,这次专门为了两国的友谊而来。”
官员只是轻哼了一声,连眼皮也没抬,随后又问了一句。
“那国书和贡礼呢?”
“我们在海上遇到了海盗,国书和贡礼都被劫走了。”
官员听到这终于抬起了头,指了指桌上的宝藏钥匙和古书,接着问道:
“这些东西是从哪来的,谁给你们的?还有,传送碑已经停了三十年,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杰弗里故意装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摊着手回答道:
“我们只是负责出使贵国,这些东西都是国王给的,我们并不知道它们来自何处。至于你说的传送碑就是那个石碑吧,我们只是把它立在那个碑座上,念了咒语就来到这里了。”
官员见杰弗里对答如流,看表情也不像是在说谎。于是他用龙之国语吩咐侍卫,将除杰弗里和齐峰外的其他人全部带走,并安排翻译分别审讯。等其他人被带走后,官员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杰弗里回答的都滴水不漏。官员在审讯完后很客气地让他们在此等候,随即离开了房子。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杰弗里和齐峰都年纪大了,持续的高度紧张让他们有些吃不消,很快两人就相互倚靠着沉入梦乡。不知过了多久,杰弗里感到有人在附近说话,于是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之前审讯他的官员正站在自己面前。杰弗里一下子就清醒了,连忙叫醒了一旁的齐峰。此刻官员的态度较比之前发生了极大的转变,跟他们说话时脸上也带着和蔼的笑容。
“很抱歉让二位使臣受苦了,我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新衣服。你们先换上,等换好了我就带你们去见国王。”
杰弗里一听国王要见他们,心里又惊又喜,暗自庆幸自己蒙过了这一关。等他俩换好衣服后,其他人被侍卫带了过来,身上也都换上了新衣服。官员先是简单介绍了一下觐见国王的礼节,比如双膝下跪,走路的姿势等等。在他们学会了这些礼节后,随即在官员的指引下来到了大殿之上。杰弗里等人进入大殿后遵照礼节,始终低着头不敢直视。等到他们行罢叩拜礼后,官员这才让他们抬起头。杰弗里刚一抬头,便看到王座上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正满脸稚气地看着自己。小国王似乎对他们很感兴趣,一边看着他们一边让官员翻译自己的话。
小国王:“你们作为罗德西亚国王的使臣,除了促进两国友谊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目的?”
杰弗里:“禀陛下,我们的兰德国王素闻贵国地大物博,人丁兴旺,特派我等使臣前来磋商友好通商事宜。”
小国王似乎对通商这件事很抗拒,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其实通商这事本就是杰弗里瞎编的,所以他也就没再提起,随后小国王又问了一些关于罗德西亚的情况。杰弗里见他对罗德西亚感兴趣,便投其所好,将自己这些年在罗德西亚的所见所闻编成故事讲给他听。小国王听得很入神,每当杰弗里讲到处,他都会激动得挥动手臂。为了能博得小国王的好感,杰弗里也是拼了连续讲了一个多小时,一直讲到自己嗓子嘶哑,喉咙疼痛为止。
可以看得出小国王很喜欢他们,尤其是杰弗里,这个人在举手投足间让他想起了自己已故的老师。小国王的老师曾是一名派遣团成员,他非常喜欢罗德西亚,常常给小国王讲些那里的趣闻,所以小国王才会对罗德西亚有着一种天然的好感。杰弗里见小国王心情很好,便趁此机会向他提出离开的请求。可谁料自己的请求竟被小国王拒绝了,这不禁让杰弗里大为恼火。但他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情绪,只能强压怒火向小国王询问其中原因。小国王也显得很无奈,向杰弗里解释道:
“根据我们的祖制,只要来到龙之国的外国人都不准离开。很抱歉,我帮不了你们。”
杰弗里对小国王感到很失望,他一想到自己再也见不到赛琳娜,整个人瞬间就被笼罩在绝望之中。而其他人也是一样,都沉浸在有乡难归的伤感中。小国王本就生性善良,多愁善感,一见他们伤心的样子,不免起了恻隐之心。小国王先是命令婢女和侍卫退出大殿,只留下翻译在场。随后又将杰弗里叫到身边,悄声对他说道:
“我有个办法能帮你们离开这里,不过你们得替我保密。”
杰弗里见还有回旋余地,便连连点头答应。小国王四下看了看,在确认没有其他人后,才说出了那个办法。
“现在传送碑已经恢复了,这段时间肯定会有很多派遣团。我到时会单独安排一支派遣团,你们就藏在箱子里面。你们放心,我会派出我的亲信,绝不会让人发现。”
杰弗里在外面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还从未遇见过像小国王这样单纯善良的人。于是他为了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将右手放在胸口,对小国王深深鞠了一躬,其他人也跟在后面一起行礼。小国王见他们对自己行礼,便笑着说道:
“我只是做了件力所能及的事而已,这真的没什么,没准以后我还需要你们的帮助呢。”
“陛下,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将永世不忘。只要陛下有需要我们的地方,我们必将竭心尽力,不辜负陛下的厚爱。”
小国王冲着杰弗里摆了摆手,对他说道:
“我可不是为了要你们的回报才帮忙,我只不过是做了件我认为对的事情。还有一点,你们不是我的臣民,不要老是陛下陛下地叫着,叫我李煜就好。我这个名字要是再没有人提起,恐怕连我自己都快忘了。”
李煜的这番话一下子让大殿里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随后大家就像朋友一样唠起了家常,可这样和谐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大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所有人都将视线转向门口。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人腰间配刀,正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小国王一见到他就像见到了煞星一样,吓得浑身哆嗦,眼神游离。原来这个人是李煜的舅舅,名叫刘莽。由于李煜刚继承王位不久,且尚未成年,所以朝中一切政务暂由刘莽管理。
李煜见舅舅走进来,急忙站起身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而刘莽却只是很随意地回了个礼。杰弗里等人看到这个场景都感到不可思议,他们还从没见过君王主动向臣子行礼的。刘莽的骄横和李煜的怯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这一切都被杰弗里看在眼里。
刘莽走进大殿后,先是轻蔑地看了杰弗里等人一眼,随后对李煜说了些什么。虽然他们听不懂龙之国语,但是从刘莽的表情和语气中能感觉到他们要大难临头了。果不其然,刘莽突然大喊一声,门外的侍卫们鱼贯而入。就在侍卫们准备捉拿杰弗里等人时,李煜突然怒喝一声挡在他们面前。侍卫们停在原地不敢擅动,都转头看向刘莽,等待他的下一步指令。刘莽显然没有料到李煜会来这么一手,不过他可不会被一个小孩子吓到。只见他走到李煜身边,一把将他拉开,随后侍卫们一拥而上将杰弗里等人押了下去。李煜满眼愤怒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紧紧握住了拳头。
刘莽像是对待耍脾气的小孩子一样,笑着将李煜搂在怀里,安慰了几句后便离开了。对他来说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过很多回,每回都是李煜忍气吞声,他相信这次也不例外。在他眼里李煜只不过是个孩子,性格又非常懦弱,像这样的一个人能掀起多大风浪。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刚才,李煜已经收编了一股外部势力。这股势力对现在孤军奋战的李煜而言,将会是他未来夺权道路上的一把尖刀。他相信这把尖刀终究会带着自己的怒火,去刺穿那个人的胸膛。
杰弗里等人被押出大殿后,随即被关进了大牢。在狱卒送饭的时候,齐峰抓住机会和他闲聊后得知,刘莽诬陷他们是敌国间谍,准备择日斩首。等狱卒走后,齐峰赶紧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大家。本来之前他们都心存侥幸,以为李煜能来救他们。可谁曾想等来的却是死亡通知,这让他们的心情一下子跌倒了谷底。杰弗里心里明白李煜只不过是个傀儡,他们想要活命只能依靠自己。于是他将波利、艾利克斯和齐峰叫到身边,向他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们还记得火山岛上的夜明珠吗,那颗就是龙珠,我们不妨可以用它来做些文章。”
波利等人瞬间就明白了杰弗里的意思,于是他们开始商讨接下来的计划。他们定的初步计划是这样的:首先由齐峰以龙珠的下落为条件和刘莽谈判,来换取其他人的自由。如果刘莽答应了,他可能会留下一批人作为人质,杰弗里到时会主动留下来。虽然留下的人可能会被监视甚至是软禁,但这已经给他们联系李煜创造了机会。只要能联系到李煜,那一切就好办了。除权臣,救自己,王权回归国王,皆大欢喜。而寻找龙珠的那批人则尽量拖延时间,等到除掉刘莽后,杰弗里会立即派人来营救他们。
随着时间的推移,计划被不断完善,他们的自信心也变得越来越强。等计划制定完毕后,齐峰立即叫来狱卒向他透露自己知道龙珠的下落,并要求与刘莽见面。狱卒一听是关于龙珠的事自然不敢怠慢,马上向上司汇报。没过多久,齐峰就被狱卒带走了。等到了第二天中午,一个官员模样的人走进了他们的牢房。他先是用罗德语叫出了杰弗里、波利和艾利克斯三人,随后将他们带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府邸。
在会客厅里,刘莽端坐在太师椅上,而齐峰则像仆人一样立在一旁。杰弗里等人紧张地站在厅里,等待着这里的主人开口。刘莽没让他们等太久,通过齐峰的翻译,他们很快就明白了刘莽的意思。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刘莽将杰弗里和艾利克斯留下作为人质。而波利和齐峰则带着他的亲信前往火山岛寻找龙珠。只要能找回龙珠,他就会放了所有人。杰弗里见计划初见成效,于是很爽快地同意了他的建议。
刘莽随后叫来自己的亲信柳毅,用龙之国语向他做了些交代。就在他们两人耳语的时候,杰弗里偷偷将自己的琥珀项链塞到波利手中。波利心领神会,顺势将它装进了自己的衣服里。之后柳毅带走了波利,而杰弗里和艾利克斯则被软禁在刘莽的府里。
第二天上午,波利带着柳毅和士兵通过石碑回到了自己的时空。在离开龙之国之前,柳毅和士兵们都带上了人皮面具,以防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们一行人先是来到海滩上的营地,在里面发现了一名罗德士兵的尸体,而卡沃却不见了踪影。波利心里不禁一沉,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柳毅命令士兵将营帐和尸体一起烧掉后,随即乘着波利来时的那艘船前往火山岛。就在船刚开到深水区时,柳毅就发现了底舱漏水。原来卡沃在乘救生艇离开前,将船的底舱凿出个大洞。船在浅水区时水还没有没过洞,可一旦进入了深海区底舱就会大量进水。为了不让船葬身海底,柳毅亲自带领士兵去堵底舱的大洞。经过他们的努力,进水的洞暂时被堵住了,柳毅也终于能松一口气。虽然他们的船还能继续航行,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于是柳毅决定前往最近的城镇。可就在他们即将抵达一个城镇的海岸时,底舱再次进水,而且这次的进水量更多更急。无奈之下,柳毅只得放弃大船,带着波利和士兵分别乘坐三艘救生艇向岸边划去。
他们在上岸后,也顾不上休息,来到码头花高价租了一艘大船。大船的船长是一个50多岁的男人,满脸胡须,嘴里一直叼着一个烟斗。在柳毅付完押金和租金后,船长很有礼貌地与其握手,并祝他们好运。
在这个午后的烈日下,刚才租船的船长站在码头上,嘴里叼着烟斗,默默地看着大船远去。这时他的一个船员急匆匆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张通缉令。
“船长,您没看错,就是他,他是个通缉犯。”
船长磕了磕手中的烟头,接过了那张通缉令。他看着通缉令上波利的画像,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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