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道尽头的一处偏僻胡同里,一个男人仰面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早已失去了呼吸。而在这具尸体的不远处,杰弗里正压在另一个跟踪者身上,用匕首抵住他的脖子,厉声问道:
“是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跟踪者没有答话,只是挣扎着要站起来,杰弗里很快又将他压了下去。
“我不想惹麻烦,只要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放了你。要是你不说,我就把你眼睛挖下来。”
跟踪者仍不答话,但明显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杰弗里也不跟他废话,用刀尖在他的眼眶上划了一道,作势要挖他的眼睛。
“别别,求你了,我说,我说。”
杰弗里见跟踪者求饶,便收起了刀,听他讲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昨天酒保被巴罗萨殴打后被关进赌坊的私狱里,而酒保妻子为了救出丈夫找到地下组织首领寻求帮助。首领在得知此事后大为恼火,决定要报复,于是命令手下在巴罗萨回家的路上进行袭击。本来他们是准备杀了巴罗萨,可凯莉的突然出现让他们不得不放弃。当时这两个跟踪者也在现场,其中一个认识凯莉,知道她家里很有钱,便和另一个人商量绑架她来勒索钱财。于是第二天,他们一路跟随凯莉,可由于路上人多眼杂一直没找到下手机会。直到凯莉和巴罗萨从旅店出来,抄小路走进这处胡同时他们才决定动手。
杰弗里听完后暗自松了口气,看来除了这两个人外没人知道凯莉和自己接触过。为了不走漏风声,他只能将跟踪者灭口。当凯莉看到杰弗里扭断跟踪者脖子时,不禁叫出声来,人也随之瘫倒在地上。杰弗里连忙跑过来捂住她的嘴,并迅速将她带离这里。等两人到了安全地方后,杰弗里向一脸惊恐的凯莉解释道:
“这两个人是强盗,如果放他回去以后肯定会遭到报复,我也是迫不得已。”
凯莉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缓过神来,她瞪大了眼睛,喃喃低语道:
“那你也不能杀他呀,可以把他交给治安官嘛。”
杰弗里看着眼前这个惴惴不安的女孩,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他只好转移了话题。
“咱们还是先去找巴罗萨吧,麻烦你在前面带路。”
凯莉紧张地点了点头,随后将杰弗里带回到自己家。她的家是一栋三层别墅,别墅前有一个院子。院子里收拾的很干净,周围的灌木也是修剪的整整齐齐。她带着杰弗里来到巴罗萨所在的房间,刚一进门,便看到巴罗萨半躺在床上,正嬉皮笑脸地和女仆说笑。凯莉见他们嬉笑的样子,强压着心里的怒火,对女仆说道:
“爱娜,你先出去,我叫你的时候你再进来。”
那个叫爱娜的女仆见凯莉一脸黑线,赶忙低下头退了出去。杰弗里见巴罗萨的精神状态很好,也就放下心来。他走到巴罗萨的床边拍了下他的头,很是不满地说道:
“你小子害我担心了一晚上,你倒好,跑到这里享福来了。多亏你遇到这位姑娘,要不你早就横尸街头了。你还不赶紧好好谢谢人家,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好心。”
杰弗里说完便向他使了个眼神,巴罗萨瞬间领会其中的意思,于是含情脉脉地对凯莉说道:
“凯莉,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你的救命之恩我永生难忘。我可以向你起誓,以后只要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必定会全力以赴。哪怕是超出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办到,只求不辜负你的恩泽。”
巴罗萨这一番话让凯莉心头一阵麻酥酥的感觉,两颊也不由得泛起绯红。杰弗里一眼就看出凯莉喜欢巴罗萨,毕竟向她这么单纯的姑娘是抵挡不住坏小子的花言巧语。看来巴罗萨这小子对付女人还真有一套,不过现在可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于是他转过身,礼貌地对凯莉说道:
“凯莉小姐,再次感谢你救了我的朋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跟巴罗萨聊聊昨晚的事。”
凯莉笑着点点头,很知趣地离开了房间。等她走后,杰弗里半开玩笑地对巴罗萨说道:
“这个姑娘真不错,你可要抓住机会啊。”
巴罗萨苦笑了一下,他知道凯莉对自己有好感,可他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便失去了勇气,毕竟两个人地位上的鸿沟光靠爱情是填补不了的。他只能摇了摇头,自嘲道:
“像我这种刀尖上舔血过活的人,根本不配成家,要是我主动追求反而会害了她。”
巴罗萨这副失落的样子让杰弗里很心酸,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呢。杰弗里没有去安慰他,只是将话题转向了刚才遇到的袭击。巴罗萨一听他们也遭到了袭击,不禁恶狠狠地骂道:
“这帮狗崽子,要是让我抓到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杰弗里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激动。
“你身上有伤,不要动气。咱们的计划恐怕要向后推迟了,等你的伤养好后再做打算。”
“不行,计划不能推迟。”
巴罗萨并不领他的这番好意,反而严肃地告诉杰弗里道:
“我现在已经被斯卡迪斯人盯上了,拖的时间越长越危险。一会我会写一份信,你帮我交给赌坊老板,他会放了那两个人。至于我的伤你不用担心,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那好吧,这段时间你先住在这里,咱们尽量不要见面。如果有急事,你就派人跟我联系。还有,你在这里要听凯莉的话,千万不能得罪她,她家可不是一般人,我们不能再招惹其他麻烦了。”
巴罗萨心不在焉地点头表示明白,随后他拿起笔纸开始写信。杰弗里接过信揣好后,巴罗萨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递给他,嘱咐道,如果酒保不肯就范,就拿这个本子威胁他。杰弗里点点头,将本子收起后便离开了。
当天中午,杰弗里在乔装打扮一番后,拿着巴罗萨的信找到了赌坊老板。赌坊老板看着信上的字,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他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巴罗萨被人暗算了,知不知道是谁干的,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只是受了点伤,没什么大碍。不过他现在还不能出来,斯卡迪斯人有可能会再次报复。”
“这帮狗崽子。”
赌坊老板愤愤地骂了一句后,随即命令手下将关在地牢里的弗雷德和酒保都放了出来,随后他满是歉意地对杰弗里说道:
“很抱歉,为了这么点钱得罪了斯卡迪斯人,让我的好兄弟受苦了。我现在就放了他们,免除他们一切债务,希望那些混蛋不要再找巴罗萨麻烦了。”
杰弗里在道过谢后,带着弗雷德和酒保离开了赌坊。他带着两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小树林后,先是对弗雷德说道:
“知道你为什么被放出来吗,是因为巴罗萨替你说了情。赌坊老板跟我说了,你的所有债务都可以免除掉,但有两个条件:一是要用你的房子来抵债;二是你必须带着你的家人离开达卡,现在就走,永远不准再回来。”
弗雷德听完连连点头,随后杰弗里将他放走了。接下来轮到了酒保,杰弗里用事先编好的话向他恐吓道:
“你的妻子很漂亮,女儿也很可爱,如果将她们送进妓院里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酒保被他的话激怒了,挥舞着拳头就要向他扑来。可遗憾的是他不是杰弗里的对手,只三两下便被打倒在地。杰弗里背着手,气定神闲地在他面前来回踱步。
“想保护自己的家人是需要实力的,可惜你没有。不过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
酒保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不屑地哼了一声,拍着自己的胸脯朗声说道:
“你别想用家人来威胁我,我绝不会背叛自己的祖国。”
“是吗?”
杰弗里从怀里掏出那个本子,一把甩到酒保身上,冷冷地说道:
“这就是你的爱国行为?如果这件事让他们知道,你会死的非常惨。”
酒保看着眼前的本子,一下子就傻掉了,原来这是他之前用来做假账的账本。杰弗里见预期效果达到了,随后便连唬带吓的让他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在降服了酒保后,杰弗里立刻回到了旅店。他向波利和爱丽丝告知了巴罗萨的事,还没等两人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又紧锣密鼓地向两人重述了一遍计划,每个细节都没有放过,力求万无一失。
第二天上午,酒保带着杰弗里来到了地下组织的大本营,在那里他们见到了组织的首领亚伦。亚伦的年纪并不大,只有30岁出头,虽然他很年轻,但总给人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亚伦神色冷峻地看着杰弗里,向一旁的酒保问道:
“他就是你的表叔?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起过。”
酒保先是看了看杰弗里,随后向亚伦解释道:
“我表叔之前一直在乡下生活,前段时间我婶子被一个当官的强奸了,婶子一时没想通就上吊自杀了。我表叔为了报仇,跑到那个人家里将他杀了。因为杀了人表叔在斯卡迪斯呆不下去了,所以才来这投奔我。”
“是条有血性的汉子。”
亚伦听完忍不住赞叹道,之后他又向杰弗里提出了几个问题,都被一一化解。亚伦对杰弗里的回答很满意,于是让他先跟着酒保去各处打探消息。如果一个月后表现良好,就吸收他为组织的一员。就这样,杰弗里顺利打入了敌人的内部。
巴罗萨躺在凯莉家柔软的大床上,心里却始终无法平静。他很想知道计划现在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是否还顺利。这其中最让巴罗萨担心的还是杰弗里,他打入斯卡迪斯地下组织无异于深入虎穴,一步走错就有可能满盘皆输。每想此处,巴罗萨都会感到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伤马上就好。
就在巴罗萨陷入到焦虑的漩涡中时,凯莉拿着纱布和药水走了进来。她刚走到床边,巴罗萨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这不禁让他心旷神怡。刚才他还在漩涡中挣扎,现在顿时感到鸟语花香。凯莉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害羞。她打开药水瓶,轻声细语地对巴罗萨说道:
“把衣服掀起来,该给你换药了。”
巴罗萨笑嘻嘻地把整件上衣都脱掉了,露出了健硕的胸肌。凯莉呆呆地看着他的上身,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等到她反应过来后,才捂着眼睛连忙说道:
“你怎么都脱了,快穿上,让我爸爸看到你就倒霉了。”
巴罗萨看着凯莉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却有些得意。
“被他看到又能怎样,我可是病人,他要是敢打我,我就赖在你家不走了,你们还得管饭。”
凯莉被巴罗萨给气笑了,一边将衣服扔给他一边嗔怪道:
“你可真是个无赖,当时就不该把你救回来。”
巴罗萨故意把脸凑到她的面前,深情地看着她。
“你可真是个善良的女孩,能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说真的,我真想永远留在这,哪都不想去了。”
凯莉被他说的满脸通红,低着头羞涩地说道:
“你嘴这么甜,一定很讨女孩子喜欢吧。”
“那是,我可是很有女人缘的,要不怎么能遇到你呢。”
凯莉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手上故意使劲,疼得他吱哇乱叫。
“哎呦,你轻点,怪疼的。”
“哼,谁叫你自作多情乱说话,活该。”
巴罗萨见凯莉吃醋了,心里反而非常开心。他现在真想一把将她搂过来,紧紧抱在怀里。可有时候他又会陷入自我怀疑,他真的能配上眼前这个姑娘吗,真的能给她幸福吗?他不敢想也不敢做。
凯莉给巴罗萨重新包扎完伤口后,正准备起身离开,右手却被巴罗萨一把拽住。巴罗萨牢牢攥着她的手,眼神中满是不舍。
“凯莉,可以再陪陪我吗?”
此刻凯莉心里小鹿乱撞,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就在两人无言对望的时候,凯莉的父亲恩佐走了进来。他一进门见巴罗萨着上身,还拉着自己女儿的手,顿时大发雷霆。他大吼着让巴罗萨混出去,凯莉本想替巴罗萨解释,可却被父亲喝止住,之后便不敢再说话。巴罗萨看着一言不发的凯莉,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他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穿上了自己的衣服,默默地离开了。
在达卡城里,一连两天有三家斯卡迪斯人开的店铺被烧毁,并造成两人受伤,同时在附近的墙上还留有对斯卡迪斯侮辱性的字样。整个达卡的斯卡迪斯人都愤怒了,他们走上街头抗议这种暴行。巴罗萨就隐藏在人群里,他见自己的“杰作”竟造成如此大的影响,心中不禁暗暗自喜。随后他又在人群中不断煽风点火,将愤怒的矛头引向了哈劳斯国王。
此时的斯卡迪斯地下组织也陷入到忙碌之中,他们正积极筹划报复行动。由于杰弗里处于组织的最底层,没有资格参与行动的策划。可酒保不一样,他是首领的亲信,在组织中拥有一定话语权。在杰弗里的暗中指使下,他向亚伦说出了那个早已编好的谎言。
“前些日子我在酒吧里听有人说哈劳斯在达卡有个情人,就住在东城的民房里,每个星期都会去上几次。我还特意去看过,确实有一个与哈劳斯很像的人出入过那间民房。”
亚伦听完抬起头,狐疑地盯着他问道:
“这么重要的情报怎么现在才汇报?”
“因为我当时离他太远,也不敢确定就是哈劳斯,所以想先观察段时间再汇报。”
亚伦扔下手中的笔,命令几个手下跟着酒保去调查那间民房,如有情况及时汇报。除了亚伦安排的几个手下外,酒保还特意带上了杰弗里。
红日渐落,霞光万道,整个达卡都笼罩在夕阳之下。街道上的路人行色匆匆,偶尔会有一队巡逻的士兵走过。波利乔装成哈劳斯的模样,带着假胡须,身披长袍,宽大的帽子遮住了他的半张脸,离远看还真与哈劳斯颇有几分相似。一旁的巴罗萨也做了伪装,他的任务是负责保护波利的安全。他们两人走的很快,没多久便来到了弗雷德的家门口。房门打开后,爱丽丝从里面走了出来。原来弗雷德一家人早已迁往外地,杰弗里使用他们的房子作为行动场所。爱丽丝装出一副很欣喜的样子,挽着波利的胳膊回到了屋里。
酒保带着人在不远处的餐馆二楼盯梢,他们一直等到很晚才看到假哈劳斯从房子里出来。酒保让杰弗里带着其他人跟在后面,而自己则去近距离确认目标。酒保为了能把戏演足骗过手下,装做醉酒的样子迎面撞了假哈劳斯一下。他在和假哈劳斯对视一眼后,便匆匆离开。等回到组织大本营后,酒保告诉亚伦他已经确认过,那个人就是哈劳斯。这个消息让亚伦兴奋异常,立刻派人前往斯卡迪斯王国汇报这一情况,并请示下一步的计划。杰弗里害怕夜长梦多,恐生变故,于是让酒保怂恿亚伦尽快采取行动。结果事与愿违,酒保这一行为引起了亚伦的怀疑,被他单独招到房间里问话。一开始两人只是单纯的闲聊,等酒保放松警惕后,亚伦突然直奔主题地问道:
“你这段时间怎么跟杰弗里走这么近?有人向我汇报你俩在密谋什么事。”
亚伦的话吓得酒保冷汗直冒,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将实情告诉他。亚伦也看出酒保心里有鬼,便又开始套他的话。
“我知道杰弗里不是你表叔,你应该是被他胁迫才这么做,我不会怪你。我会保护好你的家人,没有人能伤害到他们。你记住,达卡是斯卡迪斯人的达卡,它早晚会重新回到我们的手里。现在你告诉我,杰弗里为谁效力,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看着亚伦犀利的眼神,酒保有些承受不住压力,蹲在地上痛哭起来。亚伦一边安慰他一边让手下出去盯住杰弗里,随时等候命令。等酒保发泄完再站起来的时候,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他擦掉脸上的泪水,对亚伦坦诚道:
“亚伦,对不起,我对你说谎了,我根本不认识杰弗里。”
“很好,继续说下去。”
亚伦面带笑容,但眼神中已经透出杀气。酒保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往下说道:
“他是斯卡迪斯总部派来的密探,因为有人向总部举报你背叛组织,而他的任务就是秘密调查这件事。”
亚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忍不住反驳道:
“不可能,你在说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被杰弗里策反了。”
酒保并没有被亚伦的话唬住,仍是一脸平静。
“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派人去总部打听。”
亚伦气呼呼的看着酒保,猛然间他意识到一个问题,于是故作冷静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杰弗里是密使?这种机密的事不可能会告诉你。”
“因为我也是密使,你还记得两年前你派我去总部送信吗,就是那时我被总部任命为密使。”
亚伦还是不肯相信,他死死地盯着酒保,仿佛猛虎盯着猎物。
“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有什么证据。你要是拿不出来,那就证明你在撒谎,我会将你剁成肉泥。”
酒保此时已接近崩溃的边缘,他没有料到亚伦竟如此难缠。刚才之所以要骗他,是因为害怕杰弗里狗急跳墙说出自己做假账的事。这件事要是让亚伦知道,不仅自己会被千刀万剐,连他的家人也会遭到惨无人道的处置。可现在亚伦这家伙步步紧逼,已经让他无法继续编下去了。他能做的只有咬死不松口,即便自己被证实说谎,也可以牺牲自己保全家人。
酒保在屋里苦苦支撑的时候,杰弗里在大厅里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他的身边无缘无故多了几个人,还时不时盯着自己,这让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暴露了。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他起身去了趟厕所,结果身边立马就有人跟着他同去。他的心里不禁一沉,看来酒保已经叛变了。现在已到了最危急的时刻,为不使自己陷入被动他决定主动出击。他在心里预演了一遍进屋后的行动,如果形势不妙就劫持亚伦,这样还有可能拼出一线生机。在打定主意后,杰弗里从厕所出来后迅速跑向亚伦的房间。大厅里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来不及阻拦被他冲了过去。杰弗里一把推开门闯了进去,屋里的亚伦和酒保都惊讶地看着他。随后进来的手下将杰弗里围了起来,手里提着明晃晃的刀,等着亚伦下命令。在这一瞬间,小小的屋子里顿时杀气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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