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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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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心魔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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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遮天蔽日的繁茂枝叶挡出了外面的暴雨,但却挡不住从四周袭来的寒气。波利的情况变得越来越糟,他发着高烧,满脸通红,不住地喘着粗气。爱丽丝在一旁搀扶着他,而走在最前面的杰弗里和巴罗萨也放慢了脚步,生怕波利他们跟不上。

    他们现在已经进入了土著的领地,离村落越来越近。杰弗里回头看着波利憔悴的样子,心里非常难受,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阻止这次疯狂的行动。一旦村子里还有大批壮年男性土著,以他们现在的情况根本无力抵抗,那将是一场有死无生的血战。杰弗里想到这不禁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对其他人说道:

    “咱们已经走了很长时间的路了,就在这歇会吧。”

    “不行。”

    波利在爱丽丝的搀扶下走到杰弗里面前,他强撑着身体,努力使自己的语气不再颤抖。

    “我们不能停,现在是他们最松懈的时候。如果有幸存的土著回去报信,死的就是我们,这你应该最清楚。”

    听着波利强硬的语气,杰弗里知道他现在听不进去任何建议。舅舅的背信弃义让波利痛不欲生,以至于他的心中燃烧着无法扑灭的复仇之火。杰弗里只好叹了口气,对他说道:

    “好吧,等到了那里你们先不要进村子,我和巴罗萨去附近侦查一下情况。等确认没有危险后,我们再一起进去。”

    波利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后一行人继续前进。由于持续的高烧,波利的身体开始丧失部分知觉,思维也渐渐陷入了混乱。但他仍然靠着信念强撑,在杀掉波多拉之前自己绝不能倒下。

    当他们走到村子附近的高地时,远远看到村头旗杆上挂着一个东西。仔细一看,竟是波多拉的尸体。尸体的脖子上缠着绳子,脑袋歪在一边,舌头长长地伸出来,那副惨状让人骇然。杰弗里等人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久久说不出话来。波利眼圈通红地看着舅舅的尸体,他已明白了一切。正是因为舅舅顶着巨大的压力放了他们,才导致手下土著的反叛,并被他们残忍吊死了。此时波利已彻底丧失了理智,他仰头发出一阵嘶哑的吼声。本来爱丽丝搀扶波利的手,也被他的这声怒吼吓得松开了,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波利发泄完后,低垂着头,面色阴沉。过了好一会,才听到他阴郁的声音。

    “去,把所有人都抓出来。”

    在熊熊燃烧的篝火前,村子里留守的老人和妇孺都被带到这里。波利昂然挺立地站在他们面前,和刚才在树林里虚弱的样子天差地别。他的情绪有些亢奋,站在土著面前大声训话。

    “你们都有家人吧,都很爱他们,是吧?”

    土著们战战兢兢地看着来回踱步的波利,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波利见没人说话,于是冷笑道:

    “都不说话,那好,那就由我来说。我舅舅,也就是你们的族长。我虽然只和他见过一面,但我很爱他,真的很爱他,就像你们爱自己的家人一样。”

    波利说到这顿了一下,加重语气继续说道:

    “但是,我舅舅被你们给吊死了,尸体就挂在这个旗杆上。他死的很惨,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了一样。所以我今晚来到这,就是为了替我舅舅报仇。废话就不多说了,现在开始吧,一个个来,谁也别想跑。”

    波利说完便从土著中抓起一个男孩,将刀刃抵在他的脖子上。男孩的母亲哭喊着冲向波利想夺回自己的孩子,却被他一脚踢翻在地。波利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孩母亲,肆意狂笑。他那张扭曲的诡异笑脸在篝火的映照下,犹如魔鬼附身。待笑完后他不再理会这个母亲,拿着刀就要割断男孩的颈动脉。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爱丽丝从最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推开波利,紧紧护住男孩,带着哭腔大骂道:

    “你疯了吗,他还是个孩子,你竟然下得去手,你这个混蛋。”

    杰弗里也上前按住波利的剑,极力稳住他的情绪。

    “波利,那些杀你舅舅的人都被炸死了,你的仇已经报了。你眼前的这些人都是无辜的,我们不能伤害他们。”

    波利阴晴不定地看着杰弗里,突然又大笑起来,那笑声是如此的瘆人。他止住笑声后,恶狠狠地警告杰弗里。

    “为了能活下去,牺牲掉这些蝼蚁般的人又算得了什么,就像那些被炸死的船员一样微不足道。”

    杰弗里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毕竟这话是最先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一旁的篝火仍在燃烧,火光映红了每个人的脸。波利和杰弗里两人四目相对,彼此对峙着,此时紧张的气氛笼罩着所有人。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波利头上的青筋开始暴起,手中的剑柄也越攥越紧。在这冲突一触即发之时,巴罗萨突然从后面用刀柄将波利打昏。波利受到重击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在昏厥前的一瞬间他看到了爱丽丝冷漠的表情。

    一天上午,波利渐渐从昏睡中苏醒,他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间屋子里。他试着动了一下身体,脑后瞬间传来一阵疼痛,让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转过头环顾四周,看到一个土著老妇人正蹲在灶台边熬着草药。波利的心不禁一沉,心想难道是昨晚还有土著没被炸死,又将他们抓回来了。他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事,可越想脑子越乱。这时爱丽丝推门走了进来,她见波利醒了,先是一愣,随后跑到他的床边,高兴地说道:

    “波利,你终于醒了。你已经睡了两天,我真怕你醒不过来。”

    波利疑惑地看着爱丽丝,感到莫名其妙,什么睡了两天,难道是自己失忆了。他抓着爱丽丝的手,急切地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咱们又被土著抓回来了吗?杰弗里和巴罗萨在哪,他们怎么样了?”

    爱丽丝先是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纳闷地寻问道:

    “头不热啊,该不会是失忆了吧,你还能想起前天的事吗?”

    “咱们不是把船炸了吗,除了这个还发生其他事了吗?”

    “看来你真不记得了,你当时可把我们吓坏了,要不是我拦着你差点杀了那个孩子。”

    波利越听越糊涂,他坐起身锤了锤脑袋,想让自己更清醒些。

    “我差点杀了谁?我现在脑子有点乱,你快把前晚的事告诉我。”

    爱丽丝见波利一副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耐心地向他讲述了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听着爱丽丝的讲述,波利的表情也随之发生变化。当他听到自己要杀死一个孩子的时候,不由得摇了摇头。他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如此残忍,要不是杰弗里和爱丽丝极力阻止,他险些酿成大错。等爱丽丝讲完后,又指着灶台边的老妇人,对他说道:

    “你当时伤得很重了,幸亏有她给你医治,你才捡回一条命。”

    波利感激地看着老妇人,微笑着点了一下头,以表示对她的感谢和敬意,老妇人也同样报以微笑回应。波利转过头向爱丽丝问道:

    “杰弗里和巴罗萨呢,他们在哪里?”

    爱丽丝告诉波利,由于年轻的男性土著大都被炸死在船上,村子里只剩下老人和妇孺。杰弗里为了能让村子里大一点的男孩尽快成长起来,一大早就带着孩子们去森林里教他们打猎了。波利听到这里,心里对杰弗里由衷地感到敬佩。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些波利昏迷之后的事,可刚聊了没多久,外面便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是杰弗里和巴罗萨带着孩子们回来了。

    杰弗里和巴罗萨各背着一头鹿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七八个孩子,每个孩子手上都拎着一两只野兔子,一路欢声笑语地走进了村子。在这些孩子中,尤以前晚险些被波利杀死的那个男孩悟性最高,也最具胆识。杰弗里称他为乌索,乌索在罗德语中是领导者的意思,想借此希望这个12岁的孩子将来能成长为族群的首领。村子里的女人见到自己的孩子拿着猎物回来,都非常高兴,纷纷上前接过猎物并用土著语夸赞自己的孩子。杰弗里放下背上的鹿,活动了一下自己被压得发麻的肩膀。这时他才注意到波利倚在门口,正微笑地看着自己。杰弗里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向他走了过去。

    “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波利摸了摸脑后,憨憨地说道:

    “现在好点了,就是脑后还有点疼。”

    一旁被孩子们缠着的巴罗萨,听到波利的话忍不住揶揄道:

    “我当时只是轻轻碰了一下,要是我使出全力还不得把你打出来。”

    波利对着巴罗萨尴尬的笑了笑,并没有生气。当时要不是他及时出手,真不知道自己还会惹出多大的乱子。杰弗里冲巴罗萨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乱说话。巴罗萨心领神会,于是在孩子们的簇拥下离开了。杰弗里拍了拍波利的肩膀上,对他说道:

    “你好好休息,尽快把伤养好,别忘了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波利认真地点了点头。等杰弗里离开后,他突然感到有人在盯着自己。他四下扫了一圈后,这才发现在不远的一个拐角处,乌索正站在那里用仇视的目光看着自己。

    由于草药的作用,波利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在他苏醒后的第三天便基本康复了。不过在这段时间里有件事一直折磨着他,让他寝食难安。那件事就是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得残忍暴虐,难道是自己心里出了问题。他害怕以后还会出现这种情况,万一伤害到自己的朋友他将悔恨一辈子。这个问题一直扰乱着他的情绪,折磨着他的神经,让他晚上时常被噩梦惊起。

    直到有一天晚上,波利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便独自一人跑到山洞口附近的井边,想打桶水将头浸在里面好让自己冷静下来。就在他刚要将水桶扔进井里的时候,隐约听到山洞里有动静,于是他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洞口。刚走了没多远,他竟发现杰弗里也在山洞里。他赶紧躲到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小心地观察里面的情况。

    杰弗里站在祭台前,手里捧着土著的圣物,那颗泛着淡蓝色光芒的夜明珠。他的神情很庄重,身体仿佛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波利躲在角落里紧张地看着他,大气都不敢喘。杰弗里嘴里像是在念着什么,突然间他手中的夜明珠发出了强烈的白光,将山洞里照得如同白昼,与此同时一阵阵野兽般的低吼声从夜明珠里传了出来。那吼声犹如平地惊雷,吓得波利不禁向后退了一步。那阵吼声持续了大概一分钟左右才停止,夜明珠发出的白光也消失了,整个山洞又重新归于平静。杰弗里将夜明珠放回了祭坛,转过头冲着波利藏身的地方说道:

    “出来吧,别躲躲藏藏的。”

    波利见自己被发现了,便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来到杰弗里面前,指着夜明珠小声问道:

    “刚才那个声音真是从夜明珠里发出来的吗?”

    杰弗里摇了摇头,向他解释道:

    “这不是夜明珠,它是颗龙珠,只不过和夜明珠长得很像而已。”

    波利仔细端详着这颗龙珠,发现它确实和夜明珠有很大的区别。它的表面并非像夜明珠那般光滑,而是有很多小坑。他忍不住用手指碰了一下,感觉就像皮肤一样有弹性。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您怎么知道它是颗龙珠?”

    “我当年从你父亲那里得到一本古书,上面记载过龙珠的事。龙珠是在龙的体内形成的,平时会放置在下颌处。因为龙珠来自于龙,所以它也会有些龙的特性,比如月圆之夜会嘶吼,会释放神奇的魔法。我当时听波多拉说起时,就怀疑这是一颗龙珠,所以我今晚特意过来证实一下。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刚才的声音和我当年听到的龙吼完全一样。”

    波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这颗龙珠竟如此神奇。不过他还是有些疑问,于是向杰弗里问道:

    “今晚也不是月圆之夜,它怎么会发出吼声?”

    “那本古书里有一段咒语,只要使用咒语就可以唤醒龙珠呼。”

    杰弗里的话让波利愈发感到好奇,不过细想之下,当年土著正是因为龙珠的原因才被诅咒,直到现在都没有解除。而刚才杰弗里唤醒龙珠时,也是发出了吼声和白光。一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感到后怕,心里暗暗埋怨杰弗里这种冒失的行为。

    “您这样做太危险了,当年我外祖父就是因为龙珠才被下了诅咒。万一刚才唤醒龙珠时,咱们也被它下了诅咒,那就彻底完了。”

    面对波利的顾虑,杰弗里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向他解释道:

    “不会的,这里的土著之所以会被诅咒,是因为你外祖父当年心存恶念,想毁掉龙珠,所以才会被诅咒。如果你心存善念,就不会发生那种事。不过遗憾的是,古书里没有记载破解诅咒的办法,咱们帮不了他们。”

    听了杰弗里的解释后,波利这才真正明白诅咒的由来。那些可怜的土著们,将会世世代代生活在永恒的黑夜之中。

    当杰弗里和波利走出洞口时,发现巴罗萨正带着土著手持武器守在外面。原来他们也听到了龙吼声,于是在巴罗萨的带领下来到洞口。可土著们出于对圣物的敬畏之心,没有人敢进入山洞。而巴罗萨虽然艺高人胆大,但对于未知的东西还是心存恐惧,也不敢独自踏入山洞一步。就这样,他们一直守在洞口,直到杰弗里和波利从里面走了出来。土著见两人从山洞里出来,都感到很惊诧。其中一些老年土著更是异常愤怒,认为他们是为了偷盗圣物,罪不可赦。于是在几个领头的煽动下,土著们将他们团团围住。杰弗里本想澄清误会,可无奈语言不通,眼见着土著步步逼近,他只好命令波利和巴罗萨做好战斗准备。

    就在冲突一触即发之时,乌索突然从人群中跳出,挡在他们三人面前。只见他大声用土著语为杰弗里等人辩解,并怒斥那几个年老土著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同时还鼓动年轻土著站出来支持自己。由于这些日子里年轻土著和杰弗里、巴罗萨建立起了如同师生般的情感,所以在感情上倾向于杰弗里等人。再加之平日里年老土著们的倚老卖老,目空一切,早就引起了年轻土著的不满。年轻土著正好趁此机会,打压老辈的嚣张气焰,树立起自己的权威。

    很快,年轻土著几乎都站到了乌索一边,这让年老土著们无可奈何,最后只能选择屈服。待土著们各自散去后,杰弗里叫住了波利,严肃地告诫道:

    “这颗龙珠非同小可,虽然这里很安全,可一旦让外人知道,他们就会不择手段的得到它。所以今晚的事你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包括爱丽丝,明白吗?”

    波利也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于是点头答道:

    “我以我家族的荣誉起誓,我绝不会和任何人说起龙珠的事。”

    “很好,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杰弗里说完便准备离开,可波利却在后面叫住了他。

    “等一下,杰弗里叔叔。”

    杰弗里回过头疑惑地看着波利,不知他要干什么。波利走到他面前,鼓起勇气说道:

    “您觉得我是不是有点心理变态,要不然那天晚上我怎么会要杀一个孩子。我真的很害怕,害怕这样的事会不断发生,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杰弗里重新回到波利面前,用慈父般的眼神看着他,向他开解道:

    “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魔鬼,你有,我有,所有人都有。平常的时候它会被牢牢关在心里的最深处,但只要你的愤怒压过了你的理智,它就会被释放出来,支配着你的行为,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心魔附体。”

    “可我该怎么控制它?”

    “在你的愤怒刚出现萌芽的时候,就必须要遏制住。这就需要你心胸开阔,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走极端。你要记住,在小事上不要做无谓的纠结,在大事上要三思而后行。至于那些看起来很美好可实际上却不能实现的事,你就不能死攥着不放。等你学会了放手,就会发现这个世上并没有什么事值得让你绝望的。”

    杰弗里这一番话,虽没完全解开波利的心结,但也让他舒心了很多。波利抱了一下杰弗里,动情地说道:

    “您就是我的家人,我以后会像对待父亲一样对待您。”

    杰弗里被波利的真诚感动了,但为了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便转身挥手离开了。

    他们在村子里住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和这里的土著结下了深厚的感情。在平时波利和爱丽丝会教土著们说罗德语,而他们自己也学会了些土著语。而杰弗里和巴罗萨则负责教男孩们狩猎技巧,让他们学会如何获取食物。经过他们两人的悉心教导,大部分男孩都已学会了狩猎技巧。杰弗里对孩子们的进步感到很欣慰,同时也觉得现在是时候离开了。

    在临行前,所有土著都来村口为他们送行。孩子们很舍不得让他们走,其中乌索更是紧紧抱住杰弗里,哭着不让他离开。杰弗里心里也同样难过,这段时间他将自己的大部分心血倾注给这个孩子。如今他们就要分开了,怎么能不难过。杰弗里安慰了乌索好一会,才使他渐渐平静下来。乌索也知道无论他如何挽留都无济于事,于是他摘下自己的琥珀项链送给杰弗里,用流利的罗德语说道:

    “这是我最好的东西,送给您,希望能带给您好运。”

    杰弗里双手接过琥珀项链,此刻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他紧紧抱着乌索,久久不愿松开。巴罗萨见杰弗里有些不能自已,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该走了。杰弗里依依不舍得松开了乌索,将身上那把陪伴自己多年的短刀送给了他。临走前,杰弗里在乌索额头上深深亲了一下,之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路上,杰弗里非常沉默。他独自一个人走在最前面,无论巴罗萨和波利如何找他说话,他都只是简单敷衍几句了事。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中,他们终于走到了树林边缘,在这里已经能清楚地看到大海。可大家却都高兴不起来,因为没有船他们哪也去不了。

    在随后的几天里,他们每天都升起篝火,希望能引起路过船只的注意。随着天气越来越冷。他们在附近的树林里做了几间简易小屋,以抵御寒冷。乌索经常会带着土著前来送食物,或是帮忙干活,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直到有一天,波利和巴罗萨一起去海里打鱼,结果鱼没打到,巴罗萨的脚倒是被波利的鱼叉刺伤了。巴罗萨气不打一处来,一边追打一边叫嚣着要把波利的头砍下来当夜壶。波利被追急了,在慌忙之中脚下一个趔趄栽倒在水里。巴罗萨带着坏笑,手持鱼叉向他逼近。当他走到离波利七八米时,却突然停住了。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远处的海面,由于激动他的嘴抽动得都有些变形了。只见他用手指着海面,兴奋地大喊道:

    “快看,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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