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殿。”
“嗯？”
“你认识她？”
辰珺翻遍自己脑内的记忆，最终确定。
“不认识。”
“那那个男生应该是认识的吧？”
“嗯，高中时同过班。”
“同班同学？文理分科前还是分科后啊？”
“分科前。”
“咦，当时你们岂不是在高一？”
“嗯。”
辰轻捂着嘴小小声笑。
“君殿，你这烂桃花开得有点早啊。”
“烂桃花？”
辰轻一小步一小步挪到辰珺边上，随手指着路边的一堆石子。
“就凭姑娘这反应，这男生要不是你烂桃花，我能把这堆石头吃下去。”
“没事别乱拿这种东西打赌，很像fg的知不知道？”
辰珺被辰轻作怪的表情逗笑。
“这下要不是我脾气好，你就等着啃石头糖吧。”
辰轻不信。
“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
辰珺说着，伸手去拽舒越衣服下摆。
“舒越，你来告诉她。”
舒越依着辰珺的力道扭头，顺势摸了摸辰珺脑袋。
他看一眼将“看戏吃瓜”四个大字明晃晃表现在脸上的辰轻，笑了。
“还真不算。”
“诶？”
辰轻不信邪，追问。
“真不算啊。”
“真的不算。”
-
熟人名叫徐瑾，是高一时期两人班上的学习委员。
徐瑾作为高一一班唯一一名选择复读的学霸，两人印象深刻。
时隔数年，两人仍旧清晰地记得，在这位拼命三郎桌面上刻着的——
“犯我学习者，虽远必诛。”
热爱学习这件事情本身的确值得夸赞，然而还有一种说法叫做“物极必反”，徐瑾当时的状态，很难讲算不算病态了。
他就像是一张绷到极致的弓，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自己强加上的压力绷断。
伤人伤己。
说句实话，辰珺其实是不太愿意和这类人物相处的。
架不住班主任是她妈妈。
辰母拉徐瑾谈话无果，灵光一闪，想起辰、舒两人与这学生年纪相仿，恰巧又同班，境况相识。这要是由他们两人前去交涉，绝对比自己上要有用数倍。
辰母一敲掌心，觉得自己这计划天衣无缝。
事实证明，辰母真是想多了。
零的无数次方，和零本身，本质上并没有多大差
差别。
徐瑾该多紧绷神经，还是多紧绷神经。
甚至事件一度朝着让人更加一头两大的方向发展——
学校近日有谣传，说辰珺与徐瑾近期关系密切。
据“可靠”消息：昨晚晚自习过后，辰珺与徐瑾单独约在教室谈心，疑似在谈恋爱。
“……”
辰珺和舒越面面相觑。
“单独约见？”
舒越被气乐了。
“我不是人了？”
舒越是不是人吃瓜群众并不关心，自打舒越天降“校霸”之名伊始，两人早该明白一个道理：
事实究竟是个什么形状，人们心里或许有数。
心里有数，耳朵里可就只听想听的了。
至于辰珺、舒越。
两人面对面坐着，生活不易，学霸/珺珺叹气。
他们只能勉强笑着，安慰自己。
“流言止于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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ヽ(｀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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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ノ(-ノ)摆好摆好
-
出了这样的事情，辰珺有意识地避嫌，开导徐瑾的事情被全权交给了舒越负责。
一段时间后，两人惊恐地发现——
姑娘们更兴奋了。
“？？？”
舒越和辰珺顶着两张如出一辙的懵逼脸，感叹。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
渐渐，渐渐。
高一在两人找不着脑袋的状态中过去了。
到了高二，文理分科，两人一文一理，蜗居在不同的两个尖子班。
只有徐瑾严重发挥失常，被分去了尖子班与平行班之间，不尴不尬的加强班内。
至此，三人的交集彻底泯灭。
偶尔在走廊楼道遇见，也就点个头的关系。
标标准准的点头之交。
-
点头之交徐瑾看见几人。
他还是舒越记忆中的模样，无甚表情，拉住姑娘，他对着几人。
“抱歉。”
姑娘甩开了他。
她指着辰珺。
“这就是辰珺？”
徐瑾叹气。
“依依。”
“你别想骗我！”
被叫做依依的姑娘红了眼，情绪激动。
“我看过你毕业照。”
“是，她是辰珺。”
“你喜欢她？”
徐瑾揉动眉心，整个人显得格外疲惫。
“依依，别闹了。”
“是，你又觉得我在闹了是不是？”
她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砸到徐瑾身上，声音拔高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渣男！！！”
“诶！血！”
辰轻惊叫出声，手忙脚乱从包中掏出纸巾，由姜澈交给徐瑾。
徐瑾，“见笑了。”
舒越摇头，问说。
“女朋友？”
“嗯。”
旁人的感情，几人不好过多批判，舒越点点头，对着昔日的同班同学礼貌性地扬起一个笑脸。
徐瑾将脸上的血揩干净，为女友解释。
“她平时也不这样，大概又从那里听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关于珺珺？”
徐瑾扯动嘴角，想起这段时间女友让人满地找头的吵架理由，内心复杂，嘴里发苦。
“没必要这么警惕，关于我和你的，她也不是没听人传过。”
辰轻十分惊讶。
“她信了？”
徐瑾抿唇，没接茬。
众人了然。
感情这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十余秒后，舒越打破平静。
“那……我们就先走了？”
“等等。”
“怎么了？”
“明晚学校外面，上回班聚的地方，班长组织了同学会，你们去吗？”
“同学会？”
“嗯，听说还把已经退休回家含饴弄孙的老林都叫上了。”
“诶，叫上了老林？”
两人下意识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喜。
“那这肯定得去。”
-
四人挥别徐瑾，离开。
方才发生的事情，多少影响了几人继续游园的心情。
家里长辈不知聊完了没有，辰珺和舒越商量片刻，决定带两人去逛夜市。
b市夜市沿着护城江铺展开，黑夜繁星，猎猎江风。
美得温柔。
辰轻一头扎了进去，拉着姜澈到处疯玩，舒、辰两人远远坠在后头，夜市内部灯火通明——
不缺他们两个电灯泡。
逛夜市怎能不买零嘴。
舒越走了一路问了一路。
“棉花糖吃吗？”
“吃。”
“糖葫芦呢？”
“吃。”
“糖人呢？”
“……吃。”
“那姜糖？”
“……”
“舒越。”
辰珺停下脚步，接过舒越递过来的零食，
，表情无奈。
“为什么全是糖？”
舒越后知后觉，“诶”了一声，去摸后脑勺。
他讪讪一笑，解释说。
“因为珺珺太甜了吧。”
珺珺太甜了，以至于她人在身边，他只想承包全世界的糖厂。
“……”
辰珺脸红成了糖葫芦。
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舒越忙追上去。
舒越苦着一张脸，给辰珺赔礼道歉。
“珺珺，珺珺我错啦。”
辰珺停下脚步，问他。
“那你说说，你错那了？”
舒越秒答。
“错在过分耿直，直男行为。”
“……”
“……”
辰珺不理他了。
-
舒越忍者笑意，目光盯着辰珺泛红的耳尖，小声哄她。
“不气啦。”
“没气。”
“没气还是煤气啊？”
辰珺掐着舒越的腰，气鼓鼓。
“煤气啦煤气啦，信不信我现在就炸给你看！”
舒越躲开辰珺的魔爪，笑得一双眼睛全眯了起来。
舒越，“腰不能乱掐。”
“为什么不能掐？”
“因为我怕痒噗哈哈哈哈，珺珺你不能这样。”
珺珺冷漠无情且无理取闹，一撩衣摆，追着舒越跑。
“我可以。”
“我输了我输了，投降好不啦。”
“不许投降。”
“怎么就不许啦……珺珺！”
舒越被惊的忽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伸出手，拽住辰珺手臂，将人紧紧摁进怀里，转身背对着泼过来的液体。
天凉衣厚，舒越只在暴露在外的脖颈出，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凉意。
闻这味道，应该是冰啤酒。
舒越转身，果不其然看见了那时和徐瑾争吵的疯女人。
徐瑾也在。
舒越听着那女人的污言秽语，松开怀抱，低着头对辰珺，语气温柔。
“珺珺有没有事呀？”
“我没事。”
辰珺拉着舒越，欲言又止。
“怎么啦？珺珺。”
“你这表情……你别冲动。”
“我不冲动，珺珺真没事？”
辰珺摇头。
“我真没事。”
“那就好。”
舒越双手搭在辰珺手臂两侧，对着问讯刚来的姜澈。
“帮我看着一下。”
姜澈点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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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舒越！”
“乖。”
舒越揉她头发。
“和辰轻在一边待着一小会，我不胡来。”
辰轻抱住辰珺手臂，听着那女生的“渣男配狗，天长地久”，跟着火起。
“这人有病病？”
“轻轻。”
辰轻嘟嘴，做了个给嘴上拉链的动作。
“我不说话。”
-
说到舒越。
舒越的确没胡来，他向来是习惯和人讲道理的人。
那姑娘一击未中，故技重施。
舒越一把夺过那姑娘高高举起的杯子，将里头的液体对着她当头浇下。
舒越微笑。
“冷静下来没有？”
那姑娘发出一声极其尖锐的尖叫声。
徐瑾脸色难看。
“舒越，你干什么，依依可是女孩子！”
“我是打她了还是怎么着了？”
舒越回头一指他家丫头。
“我家珺珺还是小仙女的事你怎么不说？”
“依依只是心情不好。”
“好笑，她心情不好是她亵仙的理由吗？”
“舒越你不要强词夺理，你拿水泼女孩子你还有理了？”
徐瑾气极。
“你算什么男人？”
“我是没理，那你倒是让她闭嘴啊。再说，难道看着个沙雕欺负自家丫头才算男人？”
“舒越我说你放尊重点！”
“诶嘿，我可奇了怪了，现在在胡搅蛮缠的到底是谁？”
“你说是谁？”
徐瑾说不过他，他深吸一口气，端起酒杯，跟着有样学样。
泼出的酒液被舒越轻松躲开。
“你看。”
舒越摊手。
“我就说这才是正常反应。”
“去你的正常反应。”
徐瑾怒道。
“我说辰珺怎么喜欢上你这么个玩意儿。”
哈。
雷区蹦迪。
“我家珺珺这么都是好的，她……”
“关你屁事？”
辰珺小心推开辰轻，踏着火气上前，端起桌边啤酒，直接将水泼到徐瑾脸上。
辰珺难得表现出如此强势、不给人留余地的一面。
“我就喜欢护短的怎么了？合着你觉得我就该圣母附体，喜欢凡事体谅别人的煞笔存在？”
“我二哈吗？”
“老娘就喜欢那我当原则的，当然，本原则会努力变好，不让他为难。”
“关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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