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赏赐悠悠这座府邸之前,柳婆婆是几个看守宅子的婢仆之一,她负责打扫后院看守后门。
悠悠搬进来后,见她老实本份,就让她继续看守后门。
有了新主人,还是太皇太后和皇帝跟前的红人,柳婆婆欣喜异常,尽心尽职地看守后门,不让闲杂人员走近后门。前段时间,绿萝奉命让她每晚为张宁开门,她每到天黑就在门口守候,张宁的马车进门后,她依然守在后门口,随时准备为张宁开门。
张宁每次来,车夫都打赏她。
她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滋润下去,可是前几天郑王身边的小太监邓志成拿孙子的小鞋子威胁她,如果不说每晚来的马车坐的是谁,孙子的小命就没了。
那双小鞋子是她亲手给孙子做的,鞋头有两只红丝线绣的小老虎。
孙子是她的心肝宝贝,她虽感对不起郡主,还是告诉邓志成,来的是当今权臣张宁张大人。
柳婆婆哀求道:“好汉,我只说这一句,别的半个字都没说。好汉饶命啊。”
只一句就够了。
不过,邓成成怎么发现晚上有马车悄悄从后门进来呢?瘦小汉子无声嘀咕,道:“今晚的事不许说出去,要不然你的命就没了。”
他不屑拿小孩子威胁,至于柳婆婆,那是罪有应得。
柳婆婆连声道:“老婆子不敢,老婆子不敢。”
瘦小汉子收起勒在柳婆婆脖子上的绳索,脚尖一点,从敝开的窗户窜了出去。
…………
泔水车再次停在郑王府侧门,几个粗使仆役吃力地抬着泔水桶放在车上,男子掏出两把铜板,递了过去,其中一人接过铜板,点数清楚,道:“从明天开始加五个。”
“这……”运泔水的男子为难地道:“兄弟,就几桶泔水,五十个铜板已经很贵了,怎么能再增加呢?”
“不加也行,你从明天开始不用来了。有人出到六十个铜板,我这不是看在你常来倒的份上,只加五个吗?”仆役说着把铜板揣怀里。
(ex){}&/ 运泔水车的男子道:“这个随你。”
两人谈妥,男子也绑好泔水桶,拉起泔水车消失在侧门的狭小胡同。
邓志成看看左右无人,转身进了侧门,掩上侧门,还没转身,口鼻和脖子同时一紧,整个人被拖到侧门不远的树后。
一个声音随侧侧道:“要撞破他们的好事,搞臭郡主的名声,逼得郡主自杀?你挺能耐啊。”
听到这两句话,邓志成只觉如坠冰窖。刚才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站在运泔水的男子侧后方一两步远的地方,声音很低,应该没有第三人听到才对。这人,怎么知道?
他拼命挣扎,既想逃开这人的魔掌,又想分辨,可是身后那人一双手有如铁箍,无论他怎么挣扎,都纹死不动。
那人勒住他脖子的手臂稍一用力,邓志成喘不上气,头一歪,晕了过去。
那人拉起他一只脚,把他拖到早就准备好的,离这里不远的一个院子,院门的锁早就被扭断,那人一推,院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郡主府只住悠悠和郑王父女两人,大把的院子空着,婢仆也不多,大多在父女俩所居的院子侍候。要找一间空院子实在太容易了,要找一个僻静所在很容易。
天色将黑未黑,依稀能看到院里有一口井。
勒晕邓志成的正是瘦小汉子,他刚才一直伏在靠近两人说话地方的屋瓦上,听力又好,哪会听不清两人说什么?对邓志成哪还会手下留情?
井旁有一只铁桶,瘦小汉子打一桶水浇在邓志成头上,邓志成一动不动,他又打一桶水再次浇下。如此浇了六七桶,邓志成才睁开眼睛。
天色又再暗一些,邓志成一时没看清眼前的景物,瘦小汉子以为他没醒,又一桶水浇了下去。
邓志成一声惨叫。
这个时候,张宁的马车驶进安定郡主府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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